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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吳凡從洛陽出發,帶上蘭馨兒、石寶、馬武,及童偉四人,一路南下。


    兩日內,奔到兗州府許昌。


    暫作休息。


    於酒樓客棧內吃食,蘭馨兒美眸流轉,對吳凡看個不停,好像從沒見過吳某人一樣。


    吳凡麵無表情,專心的吃飯。


    隻等吃的大半飽,吳凡從口袋裏拿出三張百兩銀票給童偉,交代道:“叔父即將南下平亂,不能繼續帶著你。此地距離新野縣城不足五十裏,你自己前往吧!另外,我寫了封信,交給你師父。”,稍頓,吳凡繼續道:“出門在外,自己小心些,遇到難處,寫信給我,不要自己扛著!”


    童偉顯得很沉默,隻是微微點頭。


    吳凡成親,連他自己都意外,哪有時間通知雄闊海參加什麽的?現在說上一聲,解釋解釋,也免得雄闊海心有不滿。出身於草莽的人,極好麵子……


    待送走童偉,吳凡回桌上,對蘭馨兒道:“想問什麽?”


    蘭馨兒舔舔嘴唇兒,嬉笑道:“我雖許久不曾在南方討生活,卻也知曉眼下南方的亂局,堪稱一聲‘雜亂紛擾’。明公總不會……就帶著我們三個人去吧?”


    吳凡搖頭。似笑非笑道:“自然不會!”


    “那您……?”


    蘭馨兒試探說得半截話兒。


    吳凡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的說道:“我聽說,帝國掃滅南梁後,許多罪大惡極的人,都被打為奴籍。要麽發配、要麽流放、要麽服徭役、要麽作為販賣貨物?”


    蘭馨兒愣愣的回答:“確有此事。粗略的統計下,足有……二十餘萬人!那些人分別監押北上,囤積在豫州、徐州……兗州……”


    蘭馨兒霍的抬起頭,訝然道:“明公是準備……?”


    吳凡點頭,道:“嗯!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操練士卒,花點銀錢把事兒辦了最好!行啦!去打聽打聽,從哪裏能買到那些南梁的奴隸……死囚亦可!”


    蘭馨兒應聲而去。


    不過半個時辰。蘭馨兒便回來。


    蘭馨兒簡單明了的稟報道:“許昌城南有一處采石場!”


    吃過飯。吳凡率領眾人,一路前往。


    許昌城南的采石場,出產白玉石與大理石。通過南邊的長江水,運往下遊,供應徐州、青州,折路順大運河而上,送往滎陽、洛陽、長安等地。作為修建豪宅府院的建築材料。存在的時間很久,名頭很大,是為少府寺名下眾多天家產業之一。


    采石場的活計很勞苦,尋常人哪裏受得了?故而在此地勞作的人,多為與死人劃成等號的囚徒等。


    吳凡到達地方,遠遠可見重兵雲集,具是看押的士卒。


    一位少府寺的官員,打馬近前,下馬後施禮,笑道:“久聞冠軍侯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吳凡翻身下馬,客氣的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


    花花轎子眾人抬。


    吳某人謙遜有禮不倨傲,人少府寺的官員,心情自然是極好的。


    少府寺的官員笑道:“這裏開采石場的囚徒,均為罪大惡極之人,難以管束。類似性情溫和的。早已天南海北的賣掉。當然啦!以侯爺的虎威,量他們也不敢造次!”,話鋒一轉,這貨變的跟商賈沒啥兩樣:“一個身強力壯的奴隸,五十兩銀錢,身份特殊的另算!”


    少府寺是給皇帝老子做生意的人,堪稱天下第一商行,背景沒有比他們更厚實的啦!瞧瞧他們開價賣東西時候的語氣,那是底氣十足,歸納總結――價錢就是這麽個價錢,你愛買不買,不買拉倒!


    吳凡摸摸鼻子,笑道:“銀錢,一絲一毫不會差!但,人,我得親自挑選!大人以為如何?”


    少府寺的官員笑道:“自無不可,您請!”


    吳凡跟著那少府寺的官員,邊聊邊走入石場。


    到達石場裏頭,吳某人才知曉,這兒,其實跟囚牢沒什麽區別。而且是個巨大的監獄,裏頭的囚犯,少不得數萬。


    看到一方巨石,吳凡小跑幾步,一躍而上,左右顧盼間,大喝道:“吾乃冠軍侯吳守正是也!今日前來,欲求精壯敢戰之士百人,誰願來我名下效力?”


    勞作中的犯人,具皆身體一震,齊刷刷的望向吳凡。


    吳凡能夠看到那些囚犯眼中的麻木,以及被他的話重新引動出來的希望,當下加把火:“我要的是能夠上陣殺敵的人,服從命令的人!入我麾下者,受我庇護!立有戰功者,可脫奴籍!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手提三尺青鋒,建功立業!誰,來助我?!”


    “我願!”


    距離吳凡二十餘丈遠的地方,越眾而出一個彪形大漢,全身肌肉虯結,身長九尺,宛如巨人。


    吳凡拍拍手,道:“好!還有誰?”


    “我!”


    “我來!”


    有能夠離開采石場的機會,有能夠脫離奴籍的機會,誰能不願意?


    區區百人,來的太過簡單呢!


    交了銀錢,換得奴籍文書,吳凡被禮送出采石場的地界兒。


    吳凡騎著獅子驄馬,居高臨下的看向百名壯士,言道:“從今日始,你們便是我的部曲!我是誰,你們不會不知道。所以,都要聽我的!”


    “喏!”


    眾人哄然應聲。


    幾個月來的發酵,吳某人千裏單騎、坑殺燕軍七萬眾、武舉上力壓群雄等事跡,為人傳唱。有人不齒他的殘忍,有人讚揚他的勇力……那些都無所謂,至少吳某人現在可以稱的上一聲名震天下!


    漫不經心的轉身,吳凡猛的爆發內息,一刀斬斷身旁二人合抱的大樹!


    “哢嚓!!!”


    “轟隆隆!!!”


    參天大樹在刀光中頹然倒地,濺起塵土陣陣。


    甩甩手中的鳳嘴紫金刀,吳凡慢悠悠的說道:“先隨我去許昌,給你們換換衣裳,吃頓飽飯!出發!”


    吳凡並不懂練兵,但他懂得恩威兼施。


    威。


    是完了。


    恩。


    得接上。


    在許昌城內,吳凡包下一家酒樓,先讓人燒熱水,給手下的一群野人洗洗澡,加上烈酒去洗,消消毒。又從城中的布莊,每人兩身兒不錯的布衣。其後,大酒大肉,隨便吃。他倒是忘了,一群吃了好幾個月清寡粥食的人,哪裏受得了油膩?還另得請大夫開藥、診治,足足耽擱兩天的行程。


    隻等離開許昌之前,吳凡手持天子賜下的調令,從兗州府要來百套兵甲,百匹戰馬……


    裝備完畢。


    一隊人,繼續南下。


    蘭馨兒跟在吳凡身後,言道:“明公準備怎麽操練他們?”


    吳凡慢吞吞的說道:“以戰代練。”


    蘭馨兒咋舌:“好嗎?”


    吳凡扭頭看著蘭馨兒:“不好嗎?”


    蘭馨兒無言以對。


    吳凡卻是笑著說道:“我給他們記名造冊的時候,有問過他們做過什麽。大半數的人是南梁曾經的一些反抗將領的親隨部曲,少半部分的人為土匪強盜,除此外,沒有什麽其他人。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鳥,短時間內想把他們打磨成型,省省力氣吧!根本不可能!不如就此解放他們的天性,作戰時,一窩蜂地上、一窩蜂的打……”


    蘭馨兒托腮,歎道:“我不懂兵事,然,如此打法,順風仗的確可以,逆風仗……隻怕難啊!”


    “我何嚐不知?”,吳凡一歎,繼而說道:“不妨給他們創造打順風仗的條件!”


    像是想起什麽,吳凡拍拍頭,道:“對啦!到得南方地界兒,你比我熟悉,我需要你的情報,不要讓我失望!”


    “明白!”


    蘭馨兒自信滿滿的回答。


    自南梁破滅後,南方四州的大小動亂,便沒有停止過。


    此前驃騎大將軍楊素統兵十萬,坐鎮荊襄,不斷地出兵去彈壓,效果卻不怎麽地。後來蜀中被羌人與吐蕃人聯手攻破,驃騎大將軍統兵調往迎戰,負責平定南方動亂的人,換成南陽侯伍昭。當初天子與靠山王想的是伍昭封地在南陽郡,屬於南方這一片兒的地頭蛇,能夠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戰鬥力。哪想到,他居然被人一戰打殘,折損半數兵馬不說,若無吳凡前來襄助,他現在隻怕以酒度日,繼續頹廢呢!而做得好人的吳凡,更因這件事情,跟伍昭出現理念之爭,二人分道揚鑣。


    南方的叛亂,規模並不大,叫人惱怒的是次數頗多,煩不勝煩。最可惡的是,那些打著南梁旗號的人,並不一定真的是意圖恢複南梁的舊臣。很多情況下,不過是綠林響馬等打扮成,趁亂撈好處的。乃至很多世家士族,屁/股都不怎麽幹淨……


    聽蘭馨兒的建議,吳凡渡江到荊州地界兒,直奔南郡。


    按照地形來說,荊州是個水係發達的四通之地,號稱天下胸腹,富庶那是首屈一指,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


    荊襄有七郡之地,尤以襄陽郡、江夏郡水流最多,不適合騎兵作戰,南郡等地相對平原較多,匪患亦不少且較弱,不妨先過去練練手兒。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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