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玨睜開迷朦的眼睛,四周一片雪白,還有人影不時的晃動,這裏是哪裏,不過她敢肯定,不是天堂,因為她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去天堂的。.tw


    “小姐,你醒了,聽得到我說話嗎?”


    真真切切,是有人在叫她,但這個聲音很陌生,她微聲呢喃著:“你是誰?”


    她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身體很重,她感覺自己在不停的下墜,仿佛要跌進無邊的地獄。


    再次醒來,她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眼前出現的,是葉雋修的臉,她欣喜的叫出聲來:“雋修,是你嗎?”


    “玨玨,你能醒過來,太好了!”


    葉雋修握住她的手,眼裏分明是激動的淚花。


    玨玨下意識的摸著肚子,抱著一線希望問:“雋修,我們的孩子還在不在?”


    “對不起,玨玨。”葉雋修的聲音帶著哽嗯。


    “是我不好,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玨玨情緒激動起來,懊悔讓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她問:“紹軒呢,他好不好?”


    葉雋修安慰她:“你老是想著別人,也不顧你的身子,你已經昏迷七天了,我後悔得恨不能殺了自己,是我沒保護好你,那天該多派兩個人跟著你。”


    她不想他如此難過,她說:“別難過,我不是沒事了嗎?”


    玨玨說了一會兒話,感覺虛弱無力,握著葉雋修的手,又沉沉睡了過去。


    葉雋修從icu出來,徑直去了醫生辦公室,他問主治醫生:“她會有哪些後遺症。”


    醫生非常婉惜的說:“夏小姐因為流產沒有極時治療,淤血在她**裏淤積,雖然現在已經清幹淨,但恐怕以後她都不能生育了。”


    葉雋修揉了揉太陽穴,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又問:“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


    “這必須要觀察一段時間。”


    葉雋修下到二樓,去到另一處病房,葉玉容幾度暈劂,不過幾天,人似乎一下就蒼老了許多,見到他,她立即就問:“還沒有紹軒的消息嗎?”


    葉雋修搖了搖頭。


    沙發上坐著的若琳大哭起來,從出事到現在已經10天了,搜救工作也接近尾聲,她今天聽一個工作人員說,隻身一人,活著的機率已經很小了。


    若琳哭著說:“哥,你想想辦法,不能讓紹軒哥死,我不要他死。”


    葉玉容也跟著哭,陸建棠已經中風,沒幾天好日子可活了,陸家就隻有紹軒這點血脈了,現在還出了這樣的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回去要怎麽交待。


    出了這麽大的事,開發合約也耽擱下來,葉雋修主動聯係搜救隊,再添了一隊人,繼續搜救。


    當地醫療條件有限,葉雋修用飛機把玨玨送回c市治療,而且通知姍姍過來照顧她,免得她一人呆在醫院會悶。


    紹軒的事,最終還是被姍姍說漏了嘴,她無意中說玨玨這次命大,和她一起被劫的司機死了,屍體被發現,進入無人區尋找她的陸紹軒,失蹤了,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玨玨不敢相信:“你從哪裏聽來的?”


    姍姍知道這事不可能瞞得住:“整個c市都知道,說萬利英凰的皇太子在神龍架的無人區失蹤了。”


    玨玨萬萬沒有想到,陸紹軒去找人救她,結果她獲救了,他卻失蹤了!


    她打電話給葉雋修:“為什麽要瞞著我紹軒的事。”


    葉雋修心疼的說:“我怕影響到你的病情。”


    玨玨呆在醫院的日子,天天都在盼著陸紹軒的消息,一個月之後,她的身體複原不錯,已經能到院子裏散步了,搜救隊宣布停止搜救,從所周知,陸紹軒活著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


    玨玨不敢相信,當時的情況下,他的身體狀況比她好,為什麽她能獲救,而他不能?


    萬利英凰上下都是一片死寂,內憂外患,在經曆了總裁辭職,董事長臥病在床,繼承人就下落不明之後,人人自危,有人更是傳言,萬利英凰的股權被他人接收,不久就要換主人了。


    葉玉容從不過問公司的事,自然知之甚少,公司便全全交給現任總裁林書桓處理,她隻能日日守著陸建棠,盼著奇跡降臨,他能好起來。


    玨玨本就大病初愈,身體孱弱,又被陸紹軒失蹤的愧疚籠罩,精神一天天垮下去。


    姍姍感歎:“咱們夏家怎麽都是些多愁多病的身!”


    姍姍辭了工作不幹,整天就陪玨玨,她們倆姐妹相依為命,少了誰都不行。


    除了姍姍,來醫院看她最多的還是明誠,他隻有一有空就往醫院跑,玨玨看得出來,他多半是為著姐姐。


    明誠人長得帥氣,性格開朗,工作能力也強,單看這幾項,的確非常優秀,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可他的戀愛史她也有所耳聞,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愛情經曆可以寫厚厚的一本書。


    姐姐幾乎沒有戀愛經驗,又受過傷,若讓她再受一次愛情打擊,後果不知會怎麽樣,所以在這之前,有些話她不得不先給姐姐提個醒。


    姍姍推她在醫院花園散步,她和姍姍都是直腸子,不會拐彎抹角,她很直接就問:“姐姐喜歡明誠嗎?”


    姍姍小嘴一翹:“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跟他交往的,他不適合我。”


    “可我見他對姐姐殷勤得很,三天兩頭都往這裏來。”


    “那個人嘴賤你又不是不知道,兩天找不著人吵架,他心裏就悶得慌。”


    玨玨發現姍姍每每說起他,臉上雖然是嫌惡的表情,但嘴角總有淺淺的笑意流露,她突然覺得,女人都是這樣,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心裏早就靠向對方。


    她對葉雋修也是如此吧。


    想到自從她流產以來,葉雋修對她照顧有佳,特別是她在icu那段時間,他乎是不離床頭,衣不解帶的陪著她。


    盡管他有時候凶凶的,還會發火,但他對自己的照顧可算是無微不至了,孩子掉了,是她的遺憾,不過,她相信他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愛情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她沒資格去阻礙姐姐的幸福,她隻能勸一句:“明誠有點花心,我怕他將來照顧不好姐姐。”


    姍姍說:“你別擔心我,我會有分寸的,你照顧我這麽些年,辛苦你了,將來不會讓你為我操心的。”


    對麵走過來一個老伯,玨玨看著麵熟,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萬利英凰現任總裁,紹軒好像稱他林伯,於是玨玨也禮貌的叫了聲:“林伯!”


    林書桓笑著說:“夏小姐記憶真好,人也聰明,難怪紹軒對你情有獨鍾。”


    這個時候聽到他提紹軒,玨玨又傷感起來:“紹軒跟我說過,林伯是公司的老功臣了,一直跟著陸伯父打天下,他還說過,要跟您好好的學做生意,隻是……”


    林書桓說:“夏小姐,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姍姍很識趣,她說:“我去給你買點水果,過會兒我在病房等你。”


    見姍姍走了,林書桓說:“夏小姐,我的車就在外頭,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跟我走一趟。


    日式風情的會所裏,葉雋修盤腿坐在墊子上,麵前的矮桌邊,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正在為他沏茶。


    林書桓走了進去,他說:“看來葉總日子過得很悠閑嘛。”


    葉雋修笑笑:“偶爾。”


    林書桓問:“不知道葉總今天找我來有何貴幹?”


    “何必這麽見外,我們以前也共事一場,那時候林總可沒這麽咄咄逼人。”


    葉雋修吩咐和服女子給林書桓倒了茶,他開門見山的說:“林總其實也很明白,我今天是為了什麽來。”


    林書桓說:“我知道,我也可以明確的答複你,不行。”


    林書桓又說:“我也很好奇,雖說你跟陸建棠有不共戴天的仇,可陸紹軒竟然跟你多年的兄弟,他屍骨未寒,你就打起公司股份的主意,這未免有點太不盡人情了。”


    “商場上,是沒有情份的,這個道理,林總應該比我懂。”


    林書桓說:“比起股份,我手頭上有個東西,葉總應該更感興趣。”


    他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先生,人已經帶進去了。”


    “你們一定要跟緊了,那個男人,千萬不能讓他走出來,必要的時候,把他做掉,那個女的,她是老板的女人,老板有吩咐過,不能讓她死了。”


    “放心,山裏霧大,就是本地人也不一定能走得出來。”


    林書桓關掉了錄音,葉雋修卻表現得一臉漠然。


    林書桓笑道:“不愧是葉總,臨危不懼。”


    “不知道林總的這段錄音,有什麽意義。”


    “我知道葉總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隻要在跟葉總共過事的人,不難聽出,這裏麵有個人的聲音,很像葉總的秘書。”


    葉雋修聳聳肩:“說笑了。”


    “是不是說笑,葉總心裏明白,不過葉總的這位秘書,好像在紹軒出事後沒多久就去英國了。”


    葉雋修站起身來:“林總的態度我也知道了,我想沒必要再接著談了,至於那個錄音,林總喜歡就留著吧。我最恨人威脅我。”


    葉雋修推門出去之後,進來兩個服務生,他們打開房間的隔門,玨玨正跪坐在裏麵,她的眼睛已經朦朧,她看著林書桓:“你帶我來,就是讓我聽這個嗎?”


    “夏小姐是聰明人,我說的是真是假,我想你心裏應該有數。”


    “為什麽要讓我知道這些。”


    “我一直把紹軒當作晚輩來對待,他也跟我提過一些夏小姐的事,紹軒希望夏小姐能夠幸福,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他是不希望夏小姐後悔終身的。”


    玨玨心像被人狠狠的擰了一把,她問:“紹軒真的不在了嗎?”


    林書桓委婉的說:“紹軒性格善良,我隻希望好人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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