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不離修長的身軀猛地一震,霍地回頭看著依舊悠哉遊哉坐在椅子上七七,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tw好看的小說.訪問:.。


    他眉目沉下,不悅道:“胡言‘亂’語!本王身份尊貴,豈會怕你這個無知平明瞧不起?別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在本王眼裏,你不過……”


    “我的問題比你嚴重太多。”七七無聊地打了個嗬欠,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會暴跳如雷。


    其實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有什麽是不可對人言的?更何況,就算他不說,他這‘毛’病隻怕在整個皇城早就已經被人傳開了。


    四海不離臉上的怒容還沒有散去,但她這麽說,他又完全想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就這樣愣著,倒是‘弄’得他有點進退不得了。


    “我有時候睡過去,一睡就要睡上好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不信啊?去問問我府裏的人,除了不懂武隻負責做飯打掃為生那些下人,其他人應該都清楚得很。”


    七七將手肘放在桌上,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他。


    四海不離眼底有些什麽在閃爍,似訝異,懷疑,不安,但最終,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落在房‘門’把手上的長指收了回來,他遲疑了下,才慢悠悠走回到她跟前:“你……有病?”


    “你才有病。”七七白了他一眼。


    四海不離瞅著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片刻之後,他才在她對麵重新落座,“那你……什麽意思?”


    “好吧,我有病。”這應該算是一種病了,要是跟他說什麽天劫不天劫,不僅不好解釋,就算她解釋,他也不一定能相信。


    這麽荒誕的事情,誰信?


    “難道……你不介意被人知道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四海不離臉上的怒意早已經消逝無蹤,竟可以和她討論起這個話題:“不怕……他們會說你笑話?”


    七七笑了笑,“不怕,誰讓那是事實?”


    就知道這家夥其實‘挺’單純的,出現一個和他一樣得了“怪病”的人,渾身上下那些刺兒頓時就收起來了。


    “其實,有些事情我們越想去掩飾,就越是掩飾不來,甚至,那本來算不上多大的事兒,卻因為我們自己在意,到頭來反倒成了別人用來打擊我們的工具。”


    七七看著他,難得認真起來:“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坦然去麵對自己的缺陷?就因為自己坦然,那些想要取笑你看你笑話的人就找不到可以攻擊你的地方,他們攻擊你也不過想看到你的懦弱和不安,何必順了他們的意?”


    四海不離看著她,目光有點怔。(..tw無彈窗廣告)


    人小小的,居然可以說得出那麽多大道理,雖然他還不能想明白她說的這些,但,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很晚了,你要是還覺得看我不爽,那就趕緊滾,我不奉陪了。”七七站了起來,垂眸看著他:“要是對我沒那麽怨恨,不妨住到明天再走,反正,這房間閑著也是閑著。”


    見他不說話,她又打了個嗬欠,轉身朝‘門’外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還留在房中的男人才忽然輕聲道:“謝謝。”


    “什麽?”她其實聽到了,但,就是想逗逗他:“你說什麽?聲音這麽小,我聽不見。”


    “沒什麽。”四海不離臉有點點紅,還是不太習慣對這‘女’人客氣,別過臉,他抿‘唇’道:“我說,我要在這裏住幾天,最近反正沒事,跟你去蹴鞠場玩玩,我不回去了。”


    “不行!”那怎麽成?讓逍遙王住在這裏,還不得要累死她?


    “什麽叫不行?”四海不離差點要跳腳,他堂堂一個王爺,就這麽遭她嫌棄麽?“怕我吃了你的還是用了你的?本王有的是錢,明日會叫人送一箱銀子過來,行了麽?”


    “真不打算走?”七七挑眉。


    “本王不走,你能奈本王何?”他哼了哼,一副高傲的模樣。


    “我不缺銀子。”七七‘揉’了‘揉’眉角,知道這家夥絕對是個鬥氣鬼,越是不許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做。


    現在看起來是溫和了些,但骨子裏頭的頑劣,和發病時的暴躁逍遙王其實是一樣的。


    “明天,讓他們送一箱金子過來。”她邁步走出房間,順手為他將房‘門’關上,“我缺金子。”


    話音落下,人已經走遠了。


    被留下的四海不離額角頓時掛黑,盯著緊閉的房‘門’腹誹了起來,真是個貪財的壞‘女’人!


    不就是金子麽?他府裏多的是。


    走出四海不離的寢房,走在長廊上,七七卻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裏。


    楚玄遲今日又出了‘門’,現在不知道人回來了沒有,本來是想去見他的,但,昨天晚上……


    他現在不怕天劫了是不是?雖然恢複霸道的玄王確實讓人很‘迷’戀,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想其他在自己身上流汗時,那讓‘女’人止不住心跳加速的力量,可是……樂極生悲曉得麽?


    強悍的男人誰不喜歡,但若是強到讓你完全承受不了的地步,那男人……總覺得還是保留一點距離,人比較能安全些。


    所以在走廊上對手指對了那麽久,她就是不怎麽敢往那件寢房靠近半步。


    “七……姑娘。”院裏走過的東方溟看到她,立即迎了過來:“姑娘,王……主子已經回來,說了讓姑娘沒事早些過去休息,你……”


    “有事!”七七條件反‘射’般退了半步,隻是瞟了他一眼,便立即邁步往離他們最近的廂房奔去:“我……我去看看師兄身子好了沒。”


    說罷,砰的一聲推開房‘門’,一溜煙消失了。


    ‘弄’得還站在院子裏愣愣看著那扇房‘門’的東方溟好生奇怪,他今晚……有什麽不對勁麽?七公主見到他怎麽就跟見了鬼一樣?


    看著進‘門’之後緊靠著房‘門’大口喘氣的‘女’子,楚江南愣了下,才默不作聲將手裏的棋子落下。


    坐在他對麵的無名回頭看了七七一眼,便自顧拿起黑子,一邊研究棋局,一邊道:“做什麽這般驚慌失措?被鬼追了?”


    七七白了他一眼,調順氣息才慢步走了過去。


    見他有模有樣地在和楚江南下棋,她挑了下眉,剛才的驚慌頓時被好奇取代:“無名大俠長年過著一個人的生活,你幾時學會下棋的?”


    她拉了把椅子坐了過去,低頭看棋盤:“誰教你的?”


    “你師兄。”無名丟下這話,將棋子落下。


    七七看了楚江南一眼,見他始終不說話,也不抬頭看她,她呶了下‘唇’,怨道:“幹嘛?現在直接把我當空氣,視而不見了嗎?”


    楚江南拿起白字,輕聲道:“豈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你膽子最大了,連去窯子賣身都敢!”如果不是被她發現得早,現在,說不準這一身清白已經保不住了。


    無名眉目一睜,盯著南王爺俊逸無雙的臉:“你……賣身?”


    指尖一抖,楚江南夾著的白子應聲落下。


    無名頓時眼底一亮,迅速將一粒黑子放下,順道給他‘弄’走一大片白子。


    一下子,棋盤幹淨了不少。


    這賣身不賣身的雖然他也感興趣,不過,能贏上一盤才是最重要的。


    一看他那個興奮勁兒,七七就知道,這孩子得有多可憐,和師兄一起切磋以來還沒有贏過一次吧?


    不過,見楚江南額角已經在滲汗,她還是忍不住安慰道:“那事我不說了還不行?慌什麽?”


    臉皮這麽薄,這要是換了在現代,哪裏能泡得上小妹紙?不過,以師兄這姿‘色’,其實……小妹紙反過來泡他還差不多。


    看著兩人重新又開始將‘精’力放在棋盤上,她才忽然發現今晚的自己真的足夠的無聊,師兄和無名也不需要她,留下來反倒妨礙了他們。


    可是,她不知道去哪裏。


    想了想,總算才想起來這府上還有那麽個病人,她也就這點能耐了,除了給病人看看,暫時還做不了什麽。


    “我出去走走。”


    因為一字之錯城池失守的楚江南正在研究如何將棋局追回來,無名也緊張兮兮地琢磨著下一步的走法,沒人理她。


    七七冷冷哼了哼,又提高了音量道:“我走了!”才轉身離去。


    弘卿的寢房裏,小‘玉’兒正巧從裏頭出來,看到她,小‘玉’兒忙道:“姑娘,來看弘公子嗎?他剛服過‘藥’,已經上‘床’就寢了。”


    “那不打攪他了。”七七有點麵前地笑了笑,回頭,迎著蒼茫的夜‘色’繼續在長廊上遊‘蕩’。


    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家夥?


    一天不見怪想他的,可就是……有點怕?


    “還有事要做?”一把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跟前響起。


    一直低垂頭顱的七七搖了搖頭:“應該沒了,就是……”


    她猛地抬頭,迎上他明暗難辨的目光,兩片薄‘唇’就這麽抖了起來:“玄……玄遲,你……你回來了?嗬……你……哈,你什麽時候回……”


    他轉身朝院裏走去,身後,一地冰冷。


    七七嚇得猛地抬‘腿’追了過去,扯上他的袖子道:“我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我隻是有點……”


    “原來是不想過來,才會故意在外頭遊‘蕩’。”但這話很明顯說得隨意,七七也才知道,原來人家不是在生氣,她這麽該死地主動認錯做什麽?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玄遲卻無暇理她,腳步一收停了下來,將跟在身旁的‘女’子護在身後,他抬眼看著蒼茫的夜‘色’:“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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