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不歸似乎已經習慣了時常會有人莫名其妙闖進來那般,哪怕明知道房中出現了黑衣人,他還能氣定神閑地畫他的畫。(..tw無彈窗廣告)-79-新奇中文.xiniqi.


    想要傷他‘性’命的,早就已經動了手,若不動手,那便是無意傷他,那防著也是白防,更何況以他現在這情況,又能防些什麽?


    看到他這副從容淡定一如過去的模樣,黑衣人眼底頓時浮出點點淒‘迷’之‘色’,一如往常那般在意,那般癡‘迷’。


    隻是可惜,如今再見他,兩人之間卻像橫隔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難以再跨過去了。


    可她還是忍不住,輕輕喚了聲:“不歸。”


    四海不歸微微愣了下,房中有人闖入倒沒讓他感到訝異,可這聲音……


    他終於抬起修長的睫‘毛’,將他被睫‘毛’投下來的‘陰’影擋去的眼眸慢慢展現,如同墨‘色’的寶‘玉’一般,那雙清透好看的眸子始終輕易能讓人失魂。


    黑衣人呼吸一止,當他抬頭時,才將他的容顏看得個徹徹底底。


    為什麽這麽多年未見,他居然還能像過去一樣?夢弑月是不是真的對他很好?這樣的好,世間又有幾人能給予?


    忽然,她竟有那麽點心虛,竟不敢再往前靠近半步。


    因為‘激’動,也沒有發現屋頂上已經輕輕伏下了一道身影,此刻正透著被掀開的瓦礫,靜靜看著他們。


    雖然從上頭的角度看不清兩個人的臉,但,身形至少還可以分得清楚,無名隻是納悶,四海不歸的身影看起來為何竟如自己一般年輕?


    “師姐。”四海不歸沉默了好一會,才忽然淡淡喚了聲。


    莫憂的心猛地一抖,怎麽都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聽出自己的聲音,正要把臉上的黑巾扯下,與他相認,卻又不知為何在指尖碰到黑巾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她老了,老成這樣,老得連眼角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師弟卻風采依舊,在他麵前,她竟開始有幾分自卑了。


    過去從不在意自己的容顏,誰都知道在這裏,‘女’子以實力為尊,可是現在,在美得不吃人間煙火的師弟麵前,她竟也開始有點厭惡起自己這張已經開始變老的臉。


    不見她回應,四海不歸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又不再理會,拿起筆繼續作畫。棉花糖小說網..tw</a>


    他這份毫不在意的態度,終於讓莫憂無法平靜了,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她跨了過去:“不歸,是我。”


    筆墨又停了下來,抬起眼簾對上她的目光,四海不歸遲疑了下,才終於將‘毛’筆放回到筆架上,看著她問道:“多年不見,師姐還好嗎?”


    “師弟也會關心我嗎?”莫憂緊盯著他的臉。


    這張臉比她在夢中夜夜相見的還要美,畢竟是美得真實,隻是可惜,夢中的他對自己溫柔順從,可眼前的他,哪怕喊著自己師姐,眼底卻全是疏遠和冷漠,這態度一如從前。


    四海不歸臉上沒什麽表情,哪怕是故人相見,眼底也不見有絲毫‘波’瀾,隻是淡然看著對方。


    “她對你好嗎?”莫憂不想在這短暫的相見中,因為自己心頭的不滿和失望,打破了這一刻的美好。


    她走了過去,掃了眼案幾上那副未曾完成的畫卷。


    筆墨粗礦,線條雖不含糊卻也不‘精’細,不知道在畫些什麽,與他過去‘精’湛的畫工一比,簡直成了不倫不類的塗鴉之作。


    她隻是掃了一眼,便不願意多費半點‘精’力在這上頭。


    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她道:“不歸,這些年來你在這裏過得如何?夢弑月有沒有為難你?她……”


    她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某些地方自然也多停留了幾分。


    這一點點停留,讓四海不歸微微沉了臉,眼底透著點點不悅:“她對我很好,多謝師姐關心。”


    莫憂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她隻是太想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失禮‘弄’得他不高興。


    忙收回目光,盯著他的臉,想著他剛才所說的話,臉‘色’又微微沉了沉:“她廢了你武功,將你囚禁在此,對你又怎能說得上好?你本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她卻硬是把你強留在身邊,甚至還要強迫你。”


    四海不歸不說話,隻淡淡看著她。


    莫憂本來想著他還會反駁自己一兩句,告訴她,夢弑月從來沒有強迫過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身體,可連她自己都清楚,這想法該有多荒謬。


    但他不反駁,讓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心裏還是有幾分不是滋味,她多想他從頭到尾都隻屬於自己一人。


    “不歸,若你在這裏過得不好,師姐帶你離開,好不好?這次我回來就不會再怕她了,我帶你走,以後你想去哪,師姐都陪著你。你要去遊山玩水,師姐就帶你走遍大江南北,好不好?”


    四海不歸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好。”


    他果然還像過去一樣,拒絕的話從不會給對方留半點情麵。


    莫憂緊盯著他的臉,哪怕他說不好,她也已舍不得放開。


    大步向前越過案幾,大掌扣上他的腕,她語氣加重了幾分:“師弟,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的生活,我這就帶你走,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她欺負了。”


    四海不歸眸‘色’一冷,想要掙開她的鉗製,可她握得緊緊的,他無法掙脫半分,他濃眉微蹙,不悅道:“師姐,請放手,我不願意跟你走。”


    “為什麽?”莫憂怒道:“難道你喜歡上夢弑月,你真願留在她身邊了?”


    “我不喜歡夢弑月。”四海不歸冷聲道。


    “不,你不跟我走,便是承認你喜歡上她,若你不喜歡她,你就跟我走。”


    這‘女’人的野蠻,就連在上頭看著的無名也忍不住鄙視了起來,隻不過他怎麽都沒想到,七七的父後竟是這麽年輕的男子。


    不僅身形年輕,就連聲音也是好聽極了,不顯蒼老,卻比一般男子多幾分醇厚的質感,說不出的悅耳動人。


    如果不是下頭的黑衣‘女’子喊他不歸,如果他不是確定這個寢房就是屬於四海不歸的,他一定不敢相信他是真的。


    他在這裏守了兩日,也隻是遠遠見過他的身影,夢君似乎不怎麽喜歡出‘門’,尤其是夜裏。


    有時候他在這裏一連呆上一兩個時辰,也不見他從房中離開半步,當然更多的時候,他隻是在外頭守著,所以哪怕裏頭有動靜,隻要動靜不大,他也注意不到。


    這次,還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見到四海不歸。


    眉目如畫,舉止如畫,整個人都美得如畫一般,別說他自己自愧不如,就是楚玄遲也不敢說一聲長得就比他好看。


    這天底下,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絕‘色’男子,怪不得當年是夢族的第一美男。


    可為什麽他看起來竟真的這麽年輕?七七所說的年輕竟是這般,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下頭,莫憂依然拉著四海不歸,強迫著他和自己走向‘門’外。


    “外頭全是高手,你如今傷重未愈,定無法帶我離開,放棄吧。”四海不歸平靜道。


    莫憂咳了兩聲,上回在小寨被幾個年輕人聯手傷到,到現在確實還沒有完全傷愈,但她自信,隻要夢弑月不在,她想帶他離開還是有機會的。


    外頭確實有高手,還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可這屋頂上不也有一個嗎?


    既然可以眼睜睜看著她對夢君無禮而不下來幫忙,那就定然不是宮中的人,隻要將他扯下水,讓他成為大家的目標,她就可以順利帶她的不歸離開。


    所以,她沒有一點顧慮,直接便牽著四海不歸,往外頭走去。


    無名知道對方發現了自己,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周圍影衛的陷陣中而無法脫身,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下頭的人就是那個七七想要的莫憂,風族從前的莫長老。


    七七要從她口中知道殘劍老人的所在,上回卻被她逃掉了,這回讓他碰著,如何還能讓她順利離開?


    可沒想到,他才剛從屋頂上走了數步,想要追過去,忽然,下頭一股強悍的掌力便送了過來。


    他腳步一收,氣息一斂,一個錯步躲了過去。


    回頭望去,自己原來所在的屋頂上,一大片瓦礫已被莫憂掃開,轟的一聲,顯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而他所在的地方,瞬間成為周圍影衛關注的目標。


    一抹黑‘色’的身影走在所有人的跟前,先其他人一步,直接向他‘逼’近,嗖的一聲,劍光帶著淩厲的寒氣,轉眼間已經來到他麵前……


    ‘激’戰一觸即發。


    看到無名被圍攻,遠處的兩人竟都沒有過去幫忙的打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隻是來看熱鬧的。


    楚玄遲垂眸看了眼身邊的‘女’子,眼底有著點點愉悅的光芒。


    本已經準備好隨時阻止她的衝動,沒想到,她居然沉得住氣。


    經曆過這麽多事情,好歹總算知道冷靜了。


    醉夢殿裏湧起了兩股動‘亂’,一名黑衣人在屋頂上,由大內第一統領司馬妍姬領著十數名‘侍’衛一起圍堵。


    下頭,同樣是數十人圍著黑衣‘女’子,但因為夢君在黑衣‘女’子手裏,大家投鼠忌器,誰也不敢上前半步,生怕傷了夢君半分。


    正因為如此,莫憂帶著四海不歸更是走得輕鬆,很快就已經在動‘亂’中‘逼’到庭院院‘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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