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爺也走了,終於,小小的無塵閣又恢複了清靜。.tw


    午時過後去東西廂瞄了幾眼,不想赫連夜已經出了‘門’。


    他總是那麽忙,如今想想,居然願意優先把她需要的東西設計好,這人還真的不差,至少比起表麵的冷漠和疏遠,內心要熱情不少。


    沐初那邊,大概是因為平時沒有喝酒的習慣,聽鐵生說午時醒來一會,用過點午膳之後便又睡了。


    沒人打攪,也暫時沒有需要解決的事情,七七一整個下午便躲在寢房裏,除了練功,還研究著她的架子鼓。


    原先是打算讓沐初幫忙吹薩克斯風的,鼓聲沒有曲調,總是單調了些。


    但昨日沐初與她一起合奏《‘精’忠報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曲子刺‘激’到,居然連‘玉’簫都折斷了。


    想到他那聲如同嘶吼一般的“為什麽”,整顆心都跟著酸了,既然這樣,她也不想為難他。


    ‘精’忠報國,不是一定要用曲子唱出來,萬馬奔騰的浩瀚場麵她至少能營造,卻不知能打動南王爺多少?


    她可不認為經過昨夜之後,南王爺會在今夜的文鬥會上偏心,那不是他的‘性’格。


    想了想,她又拿出紙筆,將這首《‘精’忠報國》潤了‘色’,添了幾小段時下出征應戰的鼓樂,再自己演練了幾遍,連自己都被震撼到了,才滿意地將鼓收起來,曲譜收入天地鐲中。


    好曲子不能一口氣演奏太久,得要保留那份熱情,否則,等到晚上的時候熱情沒了,那就真的完了。


    剛從寢房房‘門’步出,便看到站在前院裏的慕容逸風。


    他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七七從這麽遠的距離望去,竟還能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那悲天憫人的沉痛和哀傷。


    “大皇兄。”七七低喚了一聲,快步走到他跟前,拉上他的掌,指尖落在他脈‘門’上。


    今日的脈象完全平複了,蒼勁有力,沒有半點前兩日的氣弱。


    他總算徹底好起來了。


    “大皇兄,在想什麽呢?”搖了搖他的掌,她納悶道。


    怎麽一副完全陷入到某種思緒中的表情?


    她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大皇兄,回神!”


    慕容逸風被晃了下,頓時清醒了過來,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小丫頭,他蹙眉道:“七七,剛才擊的什麽鼓?那鼓聲……”


    “如何?好聽麽?”原來大皇兄剛才站在這裏一直在聽她擊鼓,她一時太投入,根本沒有注意到院裏有人。


    慕容逸風沒有回答,因為答不上。


    他不知道那鼓聲好不好聽,隻知道剛進入院‘門’走近幾步,聽到那‘激’昂的鼓聲後,整個人頓時被怔住了。


    眼前,頓時展開一幅烽火戰‘亂’的畫麵,那畫麵感太強,竟讓他如同真的身在其中一般。


    如今回神,才想起來自己來尋她是為了什麽。


    他已經耽誤好一會了!


    “七七,走,到寢房裏,大皇兄有話要跟你說。”


    當寢房的房‘門’被關上,慕容逸風拉著七七走到房中,認真道:“七七,大皇兄要回南慕國了,馬上就走。”


    她心頭頓時被揪緊,但卻沒有說話,隻靜待他說下去。(..tw好看的小說)


    今夜便是文鬥會,大皇兄卻選擇在這時候回去……


    她一點都不懷疑大皇兄對她的關心和愛,隻是為他而擔心。


    走得這麽急,南慕國那邊定然出了什麽大事。


    “赤狼國和北遼趁著皇兄離開的時候同時進犯,如今南慕國背腹受敵,你幾位皇兄已經應付不過來。”慕容逸風握緊她的小手,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大皇兄立即就要走,再不走,南慕國邊城岌岌可危,隻是,今夜的文鬥……”


    “大皇兄,你安心回去,我可以應付。”知道他還是不放心,她淺淺笑了笑,忽然踮起腳湊近他,細聲道:“昨夜是誰在我這裏一起飲酒作樂,大皇兄難道不知道麽?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都會看著我的。”


    慕容逸風抿著‘唇’,沒有說話。


    昨夜的事情他自然也聽說了,後來想過來瞧瞧,看看她的情況,但,院外全是玄王爺的人在把守,聽說他們在撫琴作樂對酒當歌,他也沒放在心上了。


    裏頭都有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定不會對七七如何,更何況他之前來過,也見過七七和沐先生相處融洽,便更是安了心。


    至於外頭的人傳來的汙言穢語,他們都是鐵血兒‘女’,誰會在意這些?


    大不了,將來七七在楚國實在‘混’不下去,他施點小計帶她離開,以後和他一起活在軍營裏便是。


    他是真的不在意。


    如今聽七七這麽說,心裏總算是安定了。


    若是那些人都是她的朋友,或許,他真的無須記掛那麽多。


    現在南慕國變成戰事告急,他要記掛也記掛不來。


    “不管怎麽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這裏的人沒幾個好心眼的,該防的人,你一定要多留神。”


    “皇兄放心,我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麽?”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七七心裏暖暖的,回握著他的掌,認真道:“倒是你,大皇兄,戰場凶險,不要每一次都拿‘性’命來拚搏,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慕容逸風朗朗一笑,眼下的黯淡才算真的散去了些。


    七皇妹真的長大了,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了,更學會了來規勸他,或許,真的可以安心離開了。


    “好好保護自己,皇兄在邊城等你的好消息。”大掌在她頭頂上‘揉’過,萬般不舍啊!可是,再不舍都得要離開了,那幾個皇弟生來尊貴,隻知道尋歡作樂縱情享受,哪會打仗這種事?


    他再不回去,邊城真的要被他們丟掉了。


    “七七,保重。”忽然將她拉入懷中,用力摟了摟,他才轉身,縱然是萬般不舍,也隻能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七七送他出‘門’,隻送到無塵閣外便停了下來,目送他離開。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她不想讓他牽掛擔憂,所以,最自信最美好的一麵都展現在他麵前了。


    看著他‘挺’拔高大的背影,心裏也是沉悶著。


    自己幾位皇兄是什麽貨‘色’,她清楚得很,一直以來,南慕國的戰事全是大皇兄和他的部下在扛著,其他的皇兄們,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什麽?


    若是有一天大皇兄不在了,他們南慕國是不是也就完了?


    呸!想的什麽挫事?大皇兄英勇善戰,永遠不會敗的!


    隻是,看著他孤單的背影,心裏總是會有幾分難過。


    若是大皇兄身邊能有一個幫他的人,他也不至於會活得這麽孤獨。


    抬頭望向天際,黃昏的暮‘色’正濃,夜幕,快要來臨了。


    今夜文鬥之後,該要去玄王府為楚玄遲做完最後一次驅毒。


    今夜之後,困擾他多時的寒毒將會徹底被除去,以後就算他們光明正大走到一起,也不怕被人懷疑背後裏藏了什麽秘密。


    隻要玄王爺徹底好了,還需要怕什麽?


    夜‘色’一點一點濃鬱下去,等到天‘色’完全黑透下來,如七七所料那般,兩名小太監從宮裏出來,在無塵閣前院候著,等她出‘門’。


    她的名字會出現在芳名錄上,宮裏自然已經有人打點好這些事宜,今夜的文鬥宴會上也必然會有人專‘門’伺候她。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她必須要憑自己的真本領,在比試上贏得南王爺的賞識。


    讓兩名小太監抬上架子鼓,正要出‘門’,卻瞥見一抹素白的身影從東廂步出,正緩緩向她走來。


    七七一怔,讓兩名小太監停了下來,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沐初,尚未說話,已經被他手裏拿著的東西刺酸了眼。


    “你……”


    “昨日不是打算央我陪你一起演出麽?”架子鼓隻有節奏沒有音調,他聽了一天自然很清楚,沒有音調,架子鼓的鼓聲便缺了靈魂,比起與薩克斯風一起演奏的效果要弱上太多。


    若日她尋自己去吹簫合奏,他早知她懷的是什麽心思,本來也沒打算真的陪她去,畢竟,他也沒想讓她贏得比試。


    可後來,他改變心意了。


    今夜,他想幫她,不是想幫她贏,隻是單純想要幫她。


    被她看穿心思,七七也不在意,隻是淺笑道:“我怕你又會像昨天那樣。”


    “這次,絕不會。”


    兩人相視一眼,最終隻是各自淺笑,帶上兩個小太監,慢步出了‘門’。


    其實有句話沐初一見到她就想說,卻愣是忍下來了。


    今夜,她真的很美,是他從未見過的美……


    到達宴會會場的時候,竟奇跡般地看到玄王爺和南王爺已到,不僅如此,就連東陵輕歌和拓拔飛婭也都到了。


    今夜的楚玄遲依舊一身玄衣,南王爺一襲素白錦衣,兩人一如過去,都沒有佩戴半點彰顯身份的飾物,但那份尊貴的氣質總是白天是亮如日,黑夜是耀如月。


    這兩個人,一個狂傲霸氣,一個淡漠如煙,在人群中,是一樣的搶眼。


    “你若是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會和他們一樣尊貴出塵。”她暗中捅了捅走在身旁的沐初,笑道。


    沐初身上那份貴族氣息就如同與生俱來的一般,和幾位王爺一樣,哪怕穿著最尋常的衣裳也能在第一時間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


    是因為長得都那麽好看,所以才會一個個氣質動人,還是說,背後真有什麽高貴的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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