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一口老血頓時卡在喉間,臉‘色’怪異了起來:“你知道那是玩笑……”


    “笑話,誰敢在我慕容七七麵前開這種玩笑?信不信我卡擦掉他?”她從鼻子裏哼了一口氣,厲眼盯著他:“快脫!再不脫,本公主不介意親自動手。”


    沐初蹙著眉,瞪著她:“你真要我脫?”


    “脫!”


    “我脫了,你可別後悔。”大掌落在衣襟上,大有一副真的要在她麵前寬衣解帶的模樣。


    七七斜眼看著他,聳肩道:“本公主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後悔,快脫,磨磨蹭蹭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沐初重重一哼,不悅道:“我是不是個男人,你很快會知道。”


    大掌一扯,‘胸’前衣裳頓時被扯到兩邊,‘露’出‘胸’前一片肌理。


    “看到了麽?還要不要繼續?”他就不信她真的敢,要一個男子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她說是容易,要做到,真有這樣鎮定麽?


    他等著她捂住兩眼尖叫著從他寢房裏逃出去。


    但,七七很明顯讓他失望了。


    衣襟大敞後,那寬厚結識的‘胸’膛頓時暴‘露’在她麵前,上頭,肌‘肉’紋理清晰可見。


    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七七兩眼發光,忍不住走近兩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小手在他‘胸’膛上掃過:“好美……媽呀,這‘胸’膛好‘性’感啊!”


    還以為他的身體會向他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樣清瘦纖弱,卻不想他居然也是個肌‘肉’男。


    老天,沒事練出這麽多肌‘肉’做什麽?不知道她是肌‘肉’美男控麽?看到和某男一樣完美的‘胸’膛,她還能淡定麽?


    某男一身強悍的武功,自己想要占他點便宜那是奢想,可是,沐初不一樣啊!他不會武功呀!


    “嘿嘿……”她笑得‘陰’險,一步一步向被他嚇得退了出去的沐初走去,“阿初,小初初,本公主決定嫖你了,來吧,將你美麗的身體徹底展現出來,本公主要好好瞧瞧,快。”


    “你……你這‘色’‘女’,快出去!”沐初漲紅了臉,忍不住將衣襟拉攏,簡直不敢相信這丫頭居然膽子這麽大,真的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身體看。


    這‘女’人,還有沒有一點點羞恥心!


    “小初初,快嘛,人家等不及了!”


    “我寧死不從……”


    “那本公主……先殺後……‘奸’……”


    “滾!”


    “‘床’單就在這裏,小初初是在邀請我一起滾麽?”


    “……”


    最終“小初初”的衣裳有沒有被某‘女’扒下來,這是個謎,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


    沐浴更衣後,七七走出寢房,打算去院子裏曬月光。


    忽然,一個小東西從一旁疾飛而來。


    她頭一側輕易躲過,隨手一抓,攤開掌心一看,飛來的東西竟是一粒‘花’生米。


    抬頭望去,沐初就坐在她寢房的屋頂上,一邊剝‘花’生一邊看著她。


    “這麽高的地方,你怎麽上來的?”七七腳下隨意一點,人已經在他身旁坐下,接過他遞來的‘花’生剝了起來,問道。


    “鐵生送我上來的。”他隨手抓來一壺酒,木塞子拔掉,遞給她:“你輕功不錯,師承何人?”


    “秘密。”接過酒瓶隨意喝了口,頓時被烈酒嗆得皺起了眉心:“這酒……真難喝。”


    “那是你不懂欣賞。”沐初把酒奪回去,仰首償了幾口,才又垂眼看著她,忽然眯起眼,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原來你身段不差,和你的臉一樣出‘色’。”


    “那是自然。”她冷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身材有多好,用不著他來說。


    沐初隻是淺笑,不說話。


    今夜的他似乎特別愛笑,平日裏那些少得可憐的笑意,今夜在他‘唇’角眉梢總是肆意綻放。


    七七瞟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家夥在笑什麽,抓起‘花’生米正要吃,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麽,心頭一緊,忙低頭往身軀下的瓦礫看去。


    這個地方……這位置……若是掀開瓦礫……


    “沐初,你不想活了!”該死!這該死的男人!這‘混’蛋!


    她要殺了他!


    “這瓦礫本來就是鬆的,我不是第一個掀開它的人。”對上她殺人的目光,沐初嚇得忙站起來,匆匆往身後退去:“我沒騙你,是真的,這瓦礫是鬆的,我好心幫你‘弄’好……”


    “那你可有看到?”七七霍地站起,死死盯著他的臉。


    “看……看到什麽?”他抿著‘唇’,手裏還拿了個酒瓶,卻是一副慌‘亂’的模樣。


    “看到我的……我……”要死了!從這個角度往下看……還有得剩麽?“該死!我揍死你丫!”


    “我真不是故意的,瓦礫是鬆的……”他沒有撒謊好不?真的沒有呀!


    這……太冤枉人了。


    不過是想要幫她把鬆掉的瓦礫‘弄’好,然後……一不小心看了些而已,真的隻是看了一點點,沒有全部看完……


    “慕容七七,肯定是以前有人曾窺看你洗澡,真的……”走到房頂上,那真是驚險萬分,稍不留神就會摔下去的!


    “你再說!”七七追在他身後,明明可以一步越過去將他逮住,又怕自己‘逼’得緊了,把這家夥嚇壞,讓他一下站不住滾下去。


    “站住!”她怒喝道。


    “不站住。”站住了她豈會放過他?他才沒那麽笨!


    “沐初,給我站住!”


    “不站住!”


    那一高一矮在屋頂上追逐的身影,很快便驚動了下頭各人。


    鐵生抬頭看了一眼,心裏隻是在歎息,主子……好吧,難得他也會有這麽愉悅開懷的時候,或許,留著慕容七七的命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在今夜之前,他就從未見過主子如此明朗的一麵,也從未聽過他如此愉悅的笑聲。


    如果慕容七七可以讓他時常笑,他也可以冒險讓她繼續活下去。


    至於西廂裏頭的人,赫連夜抬頭時也看到了正屋屋頂上正在追逐的兩人。


    那個拿著酒瓶傻乎乎跑在前頭的男子真的是沐初麽?是他眼‘花’看錯,還是根本不是同一人?


    雖然心裏不認同,‘唇’角卻忍不住微微揚了起來。


    今夜的沐初,過去一身的‘陰’霾完全散去,這時候,是真的在笑,笑得如此開懷。


    就連他也能感受到他陽光一麵的氣息,這和過去那個永遠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下的沐初,完全兩樣……


    前院裏,還有一人在看著。


    慕容逸風剛覺得身體好了些,便急匆匆過來看七七,不想卻看到這溫馨的一幕。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皇妹什麽時候和沐先生關係變得這麽好,不過,能和沐先生如此相處,對她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看了一會,直覺這裏沒有自己留下來的必要,他‘唇’角蓄著欣慰的笑意,轉身離開了無塵閣。


    屋頂上,七七的聲音依然在‘蕩’開:“我說,站住。”


    “不站住。”沐初冷哼,依然在後退。


    “笨蛋,後麵沒路了……”


    話還沒說完,有人已經一腳踩空,從瓦礫上滾了下去。


    七七‘揉’了‘揉’眉角,在他掉下去的時候,她足下輕點,迅速追了過去。


    本來是打算來個英雄救美,讓他倒在自己懷中的,誰知道她的估算再次出了錯,分明看起來飄逸如仙的人,誰知道那一身重量是怎麽來的!


    “啪”的一聲,美男重重壓在某‘女’英雄身上,與她一起跌落在後院某堆‘花’叢裏。


    “好……重!”七七喘著氣,推著身上的男人:“走開,這麽重,壓死人了!”


    沐初忙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一絲尷尬:“那個……我沒說過我很輕……”


    “閉嘴!”七七從地上爬起,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草屑,抬頭白了他一眼,嘀咕道:“叫你站住,你非要走。”


    沐初不說話,不走,難道等著她折磨麽?他可沒那麽傻。


    不過,這時候最好知道什麽叫保持沉默,否則,這丫頭不知道會不會變本加厲折騰他。


    良久,七七總算把站在衣裙上的草屑拍下去,從‘花’叢裏步出,正要抱怨,沐初卻道:“還上去麽?上頭有酒……”


    “誰稀罕?”


    “還有好吃的。”


    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她提了起來。


    七七鼓足了氣,揪上他的腰帶用力邁步,還好,帶他上來還不算太困難。


    “你該減‘肥’了。”在剛開始的地方坐下,抓了一把炒幹的葵瓜子,她嘀咕道:“這麽重,以後要是從更高的地方掉下來,我可救不了。”


    “那你努力練功,以後總能救我。”沐初的聲音很安靜,如同今夜的星辰一般。


    這麽安靜的聲音,讓七七忽然便放鬆了下來,她往身後躺去,抬眼看著明月:“以後……誰知道以後我會怎麽樣?”


    是會一直待在這個年代,做一個古人,還是找到那所謂的時光隧道,返回二十一世紀,誰知道?


    “是,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沐初也躺了下來,舉起酒瓶慢慢灌酒。


    今日下午和她合奏時腦海裏的一幕幕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其實,不是父皇不信任他,根本就是他自己不相信父皇。


    他很清楚皇族裏的生存原則是不是?若是有一日功高蓋主,不管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會對他出手,這便是他一直認定的事情,是麽?


    若是父子之間的相處非要衡量上這麽多東西,那所謂的親情,究竟還能剩下多少真實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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