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構是三方,硬度七,比重二點零六一,折射率是一點五三到一點五四,雙拆射零點零零四,化學成份為sail,名稱為“血玉田”。


    齊天豫煩躁地丟開一本有關介紹寶石的圖維,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做傻事的一天,縱容他的小女人無法無天地忽視他。


    那破爛石頭值得她花那麽多心思去關注嗎?活著的人不如死東西,她簡直目中無人得過分。


    誰會相信一個瘦弱不堪的女人有驚人的意誌力,明明臂膀不及他手腕粗,拿起大型的地質捶卻有模有樣,一手握著寬頭鑿子,一手拿著錐鑽,腳邊淩散各種尺寸的削刮器,抹刀、尖刮刀、除次刷、清洗液,和一大堆他說不出名稱的雕刻器材。


    整整五天了,她關在他為她整理出來三十坪大的工作室裏,三餐飲食全由傭人送進去,不見她探個頭喘個氣,雕刻真有那麽多樂趣嗎?為何她樂此不疲?


    藝術家都是瘋子的說法一點也不假,她根本是著了魔喪失理智,鎮日埋首在一堆礫石飛灰中不懂得珍惜自己。


    難怪她有貧血的毛病,老是營養不良的病美人模樣,三卷不定時再加上熬夜和失眠,她那林黛玉體質好得起來才怪。


    現在有他盯著傭人照三餐送上二樓去喂抱她,但平時她一個人居住呢?是不是吃了早餐忘了午餐,或者幹脆不吃不喝,隻專注在她視同生命的雕刻上?


    夠了,他的忍耐力已到極限,若再任由她繼續胡鬧地敲敲打打,神經崩潰的人肯定是他。


    對,他要找個人把她抓下來,不管她怎麽苦苦哀求都不成,石頭沒腳不會跑,永遠會待在那個爛房間等她,這次休想他會軟化。


    “喂!你別用凶狠的眼光看我!本人剛投保的意外路還不能領全險。”因交惡友,秦東峰特地去加保。


    口氣禁騖不馴的齊天豫冷氣十足地一瞟。“去抓她出老鼠洞,貓餓了。”


    “不好吧!她比你還固執。”哭笑不得的大醫生很想身不在此。


    可是不行,他正全力追求親愛的複健師雪兒小姐,豺狼虎豹也得行。


    “秦東峰,別忘了你站在誰的地盤上。”他冷冷地一瞪。


    “喔!我也要提醒你,複健的時間到了,請移動你的奶油桂花腳。”天大地大,醫生最大。


    要擺架子他在行,管他誰的地盤,他是不請由自來。


    “我發現你膽子變大了,學會油嘴滑舌。”他不屑地一呼。


    他笑得滿麵春風。“你沒聽過愛憎的力量大呀!缺少愛情滋潤的你是不能體會的。”


    打蛇打七寸,哪裏痛踩哪裏,醫生的責任就是抓你身上的病蟲,明知道受人冷落在嫉妒,他偏要撥酸倒酷加把勁混勻好配人酒。


    “我懷疑雪兒的眼光,識人不清是她人格上的缺憾。”意思是挑錯人。


    “有你這個錯誤的範本在先,重蹈覆轍的可能性是有,我是世間少有的優質男人。”他自誇他挺直胸膛。


    “的確幼稚,我隻看見一隻愛炫耀的孔雀在搖首擺尾。”齊天豫的視線往上瞄。


    自從腳受傷造成行動不便之後,他由原本二樓的主臥室搬到一樓打通的客房和書房居住,很少有機會再上二樓,因為驕傲的自尊不允許他求人。


    因此,意外出現的美麗佳人自然安排住進主臥房,他原先的健身房改建成工作室,供她在裏麵自由創作,沒人敢去打擾。


    可恨的是,他也包括在內。


    近在路尺的樓梯也不過二三十階,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強者,應該很快地由複健中站立,不需改裝利於輪椅行走的坡道及電梯,所以颶尺也成了天涯,望之卻步。


    她的到來等於是一道急急如律令,令他急於進步,希望能以健康的雙腿走向她,擁抱她在懷中,而不是必須仰著頭才能與她等高。


    由先前的七八步進展,如今他能不必依賴支柱行走十來步,但是要一階一階爬上二樓仍舊困難部分,他的腿無法拉扯過高,腿肌負荷不了全身重量。


    昨晚他試過要偷偷上樓,才爬了五所就冷汗直冒,逞強地硬要表現出不認輸的氣魄,連上了三階就痛得兩腿抽筋,不得不放棄地滑下樓。


    自作聰明的下場是自食惡果,今早差點下不了床,虛軟地像跑完五千公尺障礙賽,渾身酸痛得看誰都不順眼,每個人都對不起他。


    “望著葡萄卻吃不到葡萄的心理我很清楚,尤其是淺嚐了一口香甜無比,恨不得整顆都吞了。”孔雀先生用嘲諷的得意笑容朝他掀下巴。


    “我隨時可以更換主治大夫人選,你想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嗎?”那串葡萄隻有他能獨享。


    他垮下笑臉用埋怨眼神斜睨。“壞人姻緣會三代沒香火。”


    “我信耶穌。”用不著香爐,他從不祭拜祖先,因為私生子不受庇佑。


    “少扯了,你隻相信自己。”秦東峰丟了條毛巾給他,要他開始做複健。


    雪兒排定了進度表,為了表示體貼,他可是自告奮勇來監督,讓一個星期不到就榮任新女友的寶貝休息休息,他有當惡魔的特質。


    辛苦地起身,忍受沉重肉體的齊天用朝他伸出一手。“我要上樓。”


    “上樓?”他不讚成地瞟回那雙微微發抖的腳,簡直是不知死活。


    “不然,你有本事就讓樓上的臭石頭離開她的石頭夥伴。”他得去看看她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


    她?離東這苦笑地聳聳肩。“有時我真懷疑她是不是人,心無旁騖地隻專注於半人高的血玉石。”


    上次看了她幾口,手上的雕刻刀不曾停過,兩眼閃著閃閃紅光,臉上的表情十分神聖,使人狠不下心去打擾她雕刻的憎緒。


    她專心的程度叫人咋舌,若不重重地出聲喚她或是取下雕刻刀,不管是誰站在她身邊,她都能練就視而不賭,當成是隱形體地隻看著她的目標。


    “我不能容許她把身體搞壞,一邊雕刻一邊吃東西容易吃進細灰傷身……”他萌叨地提出請求。


    自尊和她比,是微不足道。


    驚訝的秦東峰再度苦笑地詢問雪兒.“我能縱容他傷害自己嗎?”


    “能走一半是正常進度,二十七階是逞能,若想上了誌宜接走到工作室,我會建議擔架隨傳。”她不留何地給予忠告。


    “聽到了沒,大英雄,我要讓你拿身體來賭一賭。”除非他勝了,把醫生招牌給拆了。


    “那就準備好急救裝備,我要試一試。”深吸一口氣,他移出第一步。


    很好,沒有太多負擔,在能忍受的疼痛之內,齊天豫又移動第二步,第三步……到了樓梯口。


    “好吧!要病大家一起出,頂多讓人家說我沒醫德。”他嘟呐一聲。“雪兒,疏鬆噴劑和止痛藥。”


    “兩個瘋子,要不要我灑些防滑劑?”以防兩人被流著的汗跌個半死。


    秦大醫生倒還好,身強體壯多反幾個無妨,反正他上厚肉但當是運動,小醜型的人句本該娛樂大眾,就算是向整也要起身雄受大家的掌聲。


    但是她的主人齊先生可高危險性一族,每一根重組的骨頭都相當脆弱,一個不小心就前功盡棄.這輩子別想再用得來不易的健康雙記走路。


    成全兩個瘋子是不宜之舉,可是和瘋子對抗並非她的專長,隻好隨波逐流當個幫凶。


    “麻煩你,最好用兩杯威士忌給我們,你曉得心中沒力的人缺乏勇氣。”做壞事的勇氣。


    “別把我算計在內,如果我還能喘氣。”他第一回覺得挑高的樓梯危機重重。


    “放心,我是醫生,我會人工呼吸。”他故意嘟起嘴,做了個口對口的動作。


    齊天豫呼了一眼將手一放。“少用你的鱷魚嘴對曹我,我怕吐在你身上。”


    “不但風趣的牛。”什麽孤獨的狼,分明是頭不知感激的孺子牛。


    盡管口中說著諷刺的話,神情一致的秦東峰注視好友抬起的腳步,如影隨形地證在身側,一手謹慎地們在他背後三公分處,預防他力有未過。


    當然最辛苦的是堅持要上樓的男子,瞧他一步一腳印濕汗猛流,氣喘如牛地固執己見,走三階停五分鍾,再走一階任六分鍾。


    在走走停停的情況下足足耗時了四十五分鍾,而眼前還有三分之一的階梯,光在一旁看的兩人都冒出一身汗,揮著手要他放棄。


    帶笑的美麗臉龐浮在齊天像眼前,出人意料的他微微一笑,竟像是吃了大力九似的連蹲了兩階,奮力地走完剩餘階梯來到二樓。


    最艱難的一段已經完成,背全濕了,他扶著牆壁宛若七十歲老臾,緩慢地“搬”動快失去知覺的腳。


    就差幾步路了。


    手按在門把上輕輕一推,沐浴在陽光下的地位一尊莊嚴的女神,一刀一刀刻著已見雛型的如洗麵客,手心卻在流血……


    “該死的,就知道你不會照顧自己。”


    手中的刀突然不翼而飛,沒法颶刻的何向晚慢慢回過神,她看見一道高大的影子遮住任外的陽光,不明白誰會多事地怕她曬傷。


    一滴帶著鹹味的汗滴落地項前,順著細致肌理往下滑過鼻子,流人她口中。


    要然一震,她嚐到了……愛的滋味。


    莫非是他?


    “天豫?”因為光的緣故,她一時看不清來者。


    “哼一!你倒還記得我這個人的存在,我該恭喜你智力未退化嗎?”他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不是氣地而是氣自己,為何有一雙沒用的腿,為什麽受不了肉體的疼痛,為什麽不及早上來瞧瞧她的情形,隻會在樓下窮擔心。


    才五天而已,她居然有辦法將自己變成吸血鬼,兩頓明顯的凹陷不生肉,浮腫的黑眼眶究顯眼自紅血絲的張狂,玉石的粉末沾滿一身,她到底多久沒洗澡了?


    更別提她手上大小傷口都未上藥,有些甚至起了曲包,兩雙嶄新的手套棄而不用,她存心和自己過不去。


    是了,她不曉得他會心疼,任意傷害他心愛女子的身體,她同樣令人氣惱。


    “你怎麽出成這樣,滿頭大汗……一她拿起桌上的抹布要往他臉上找,坐太久導至血液不順而發麻站不直。


    “小心,你別找死行不行?滿桌滿地的工具也不怕戳死自己。”他趕緊扶住她,一手撐住桌沿過免自己也跌跤。


    她虛弱地一笑,明亮的雙眸命沉許多。“肉麻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少撒嬌,你幾天沒怨過鏡子了。”齊天豫接過雪兒的急救箱,坐上秦東峰推過來的長椅倒雙氧水為她消毒。


    “嘶!這是酒嗎?好痛。”她一臉可憐兮兮地偷瞄尚未完工的雕像,心想多讓她刻幾刀該多好。


    “看著我,你知不知道自己俟作得像個鬼,走出去沒人敢靠近你。”他邊寫邊上著藥。


    “我一雕刻就這樣……”不知為何,在他麵前就是無法理直氣壯,非常心虛。


    “再給我找理由試試,你以為每個人都該縱容你嗎?別天真了。”傷成如此要幾天才能痊愈。


    表情惡劣得象借了他的錢似的,陰溝不張的神色望久生畏,在門外那對“守望相助”的新情侶相識一歎,以眺望之舉遠高戰區。


    因為他不會對心上人出手,但是閑雜人等不在此範回,尤其最有可能成為穀死克,不還遠些是傻子,友低價雖高,私心人人有。


    坦白最重要。


    “我會照顧我自己,每一餐飯我都有吃。”她像個做臣事的孩子低下頭挨罵。


    他托高地的下回用力一吻。“我有你傷痕滿布的手可怕嗎?幹麽不看我。”


    “你很凶,我……少說少錯。”別人一凶,她就沒辦法,吵架是和風的專才。


    寫小說時可以一人分飾好幾角,互相馬來罵去還不過羹,冷傳熱格齊飛,要人生不如死地活受罪,伯伯有些小朋友愛看得很。


    套句她的話,管他男主角、女主角,反正一本書裏我最大,你們還通要聽一枝筆的擺布。


    對了,她自稱是電腦白癡,因此寫了四十幾本小說,還是用一枝十元的原子筆完成一本稿子,非常便宜她說的。


    “錯在哪裏?”見她有認措的羞愧表情,齊天豫勉強原諒她錯待自己。


    但是


    “我沒有按時用餐,每次隻吃一半……”嗅!他捏疼了她的手。


    吃一半?好!是誰欺上瞞下,他非辦不可。“還有呢?”


    “呢,我……我浪費食物。”沒做過壞事的人很容易露出馬腳。


    他順著她慚愧的眼神一瞧,立刻火冒三丈地輕顧她打結的發。“我從不曉得家裏也養貓,你倒了幾次?”


    “三……三次。”她怯生生地伸出三根手指頭。


    “嗯?”他重重一四。


    “五次啦!”雷公電母打雷閃電時她會躲床下,老一輩人家的說法。


    咦!工作室的床是木皮組合所以沒空間鑽,到時她要怎麽辦,躲工具櫃嗎?


    她要再想想。


    “才五次?”他用懷疑的口氣問。


    不太專心的何向晚板起指頭算,協他地說道:“有七次,這次是真的。”


    “七次?!”太好了,一天三餐,五天共十五穀,除去點心和消夜,她竟然有七次沒進食。


    “天豫,你在生氣嗎?我保證以後每一餐都吃光光。”隻要讓她繼續雕刻。


    “你的保證不如我的保證。”他會親自盯著她吃完每一口。


    “咦?什麽意思?”心思不集中的佳人老惦著她的地獄菩薩。


    “在你傷口好以前,不許再碰任何雕刻工具。”他要嚴厲執行她的飲食品管。


    “不行,我不……晤……”不同意的字眼含在他口裏,他不容許反抗。


    齊天琢的鐵腕措施是一再吻住她,直到她沒力氣反對。“你甜蜜的小口最好別說出我不愛聽的活。”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知什麽話你不愛聽。”我的雕刻刀,她好想握住。


    再給她七天時間就好,她會雕出比“綠涅觀音”更傳神的佳作,隻要七天。


    “不許在我麵前偷瞄那塊死石頭,你的心裏隻能有我。”他勇進地宜示。


    “它擁有生命,你沒聽見它的脈動聲?”哆!哆!吟!好大的心跳聲呢。


    他輕浮地將臉貼在她胸口。“不,我隻感到你身體最柔軟的部分。”


    “天豫,你全身都濕了,要不要先去衝個澡換件衣服?”現在她隻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跳得好快,她敢說臉一定很紅,連手心都在發燙。


    “你陪我。”他使性子地吻吻她耳後的敏感肌膚,有細砂的味道。


    “洗澡哪能倍?”


    “浴室就在那裏,你可以自己走過去,我在外麵陪……咦!你剛剛是用走的?”


    那時的黑影好高大,她必須仰高頭才看得見人,脖子還有點歐,是她坐太久眼花了嗎?


    “不用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我的確是走進來的。”她單純得藏不住秘密。


    她驚訝地一城,“殘廢怎麽會走路一一”


    奇跡嗎?


    笑得最大聲的秦東峰忍不住踏進地江區。“雪兒是複健師,你當她來招天豫包尿布呀!”


    “沒個正經。”含著笑的雪兒裝惱地打了他一下,怎麽有人漫不經心到這種地步?


    “可是…他坐輪椅!”第一印象很難磨滅。


    而且第一次見麵,天辟的弟弟就是喊他殘廢,因此她牢牢地格在心底,反正那時侯彼此也不熟,人家不提她何必主動問。


    接下來的相處沒見他離開過輪椅,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殘曆者,好奇地想借坐看看,回去好買一台省走路的力氣。


    難不成他都偷偷複健,因此一天之中總會離奇地失蹤幾個小時叫人找不到?


    “天呐!殺了我吧!你也未免太遲鈍,枉他把你當成寶律在手心上。”事實再一次印證她是白癡。


    “東峰,少說一句,晚兒是單純。”齊天豫明顯的偏袒再清楚不過。


    “喔!進展到晚兒了,改天我要不要喚聲嫂子?”他戲泊地說道。


    他臉上一柔地撫撫她稍具血色的臉。“現在叫,我也不反對。”


    “不好吧!小嫂子臉皮薄,害臊就不好意思了,沒入洞房蓋上章就不算數。”


    “你哪位得什麽不好意思,晚兒她一啊、向、晚給我丟掉鑿子。”才一分心就不安分。


    她反而退得死緊,死命盯著血玉。“我再研一下嘛!一下下就好。”


    他冷笑地板開她的手。“東峰,把這塊爛石頭初進保險庫,所有的工具全部沒收。”


    “不行啦!我的感覺正熱著,你不能剝奪我的生命。”她拚命抱住黑色巨玉。


    “生命?”齊天豫故意握痛她受傷的手。“沒良心的女人,我才是你的生命。”


    雲雨之後,女子大方地光著身子走到落地用前,俯望底下的車水馬龍,一根燃著薄荷味的薄煙,同在修長優美的兩指間深吸一口。


    她覺得她的人生是一場悲哀,娶她的男人隻是看上她的美色和財富,從來不用真心愛她,一旦人老色去便是她失寵的一天。


    自古男兒多薄幸,海教夫君覓封侯。


    當初為他付出一切持家育兒,不惜用家庭革命也要和門戶不相當的他結婚,結果苦的是她和孩於。


    女人一生隻能促一次,是她的絕不容許別人奪走,即使要與唐克汀交易也在所不借,她已經不年輕了,外表的美麗全是出自昂貴的化妝品,她有十年不敢卸下妝見人,怕眼角的魚尾紋點出她的年紀。


    “寶貝,你好香,是香來兒的香水是吧!”足足小她二十歲的俊秀男子從後挽著她。


    “一張小甜嘴,你的寶貝有幾個我還不清楚?少問米湯了。”她笑著輕擰他年輕的肌肉。


    看人臉色是他的專長,男子貼心地吻吻地。“有什麽事不順心?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我擔心老頭子六十大壽會有變化,那個小雜種可能會出席。”她心裏老是不踏實。


    “喔!是他呀!一個殘廢不值得用心,他舍不走你的大餅。”


    “可是我不放心,他要是死在三年前那場車禍就好了。”她怪罪地瞪他。


    兩人的關係得打八年前談起,甫退伍的年輕人因為坐過牢、探性不好而找不到好的工作.於是來到女人家中當司機,待遇還算不錯。


    家裏頭兩位夫人老是用得不可開交,於是其中一位便借口澆愁,成為h用的座上客,不問個曆國回不罷休,甚至拉著年輕司機陸地大辭一場。


    酒是穿腸毒藥,喝多了容易誤事,一個是深間寂寞的怨婦,一個是血氣方同的男孩,兩人就在車上辦起事.從此走向不歸路。


    “這事怪不得我,隻能說他命長,撞上了火車還能不死。”本來他打算買通大卡車司機去壓扁他,可惜慢了一步先過車。


    “都三年了,我擔心他會報複。”他不是吃悶虧就不了了之的人。


    男子笑她多心。“你相殘廢會跳起來掐住你脖子呀!他沒那麽大本事。”


    “萬一呢?他足足有三年不曾出現在人前,這回肯定有陰謀。”她要為自己的兒子設想。


    “花人憂天,我會幫你看好他,大不了再控他一次。”不死也成植物人。


    “你說的啊!可不許食言。”她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依偎在他精壯的胸前。


    既然能用錢得到愛情,她有權對自己好一點,挑個年輕力壯的雄馬來滿足虎狼般的欲望,丈夫已經引不起她的興趣。


    “寶貝,你一定不夠累才會胡思亂想,我再來疼你一回。”他攔腰抱起她往床上一放。


    “你喀!貪吃鬼。”


    一場男歡女愛就此展開,原本應該在美容院做臉的貴夫人,勾著她司機的腰掛上一送,交合的呻吟聲並起,性愛比任何保養品更能讓女人容光煥發。


    而太陽正斜掛在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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