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仔細回憶電視劇裏演繹的細節,武鬆似乎也不是不怕老虎,他是不信有老虎。(..tw棉花糖小說網)等到驚覺真有一隻這樣的凶猛大蟲出現在眼前,估計那一刻的心理和自己遭遇到了瑪噶布襲擊是差不多的。


    有趣的是,擊斃來襲的猛獸,林翰和武鬆也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他們全都是被動而戰,根本就不是吃飽了撐的去四下找野獸挑釁。


    無論是麵對大老虎還是瑪噶布,緊迫的形勢都會把人逼上絕路:你不死,我就得死。武鬆和林翰都是被畜生們逼的再無退路,這才激發了身體裏無限的潛能,做出了驚人之舉。


    林翰尤為淒慘,他甚至是掛彩在先。


    可以說要是沒有瑪噶布那惡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他寧可還是選擇繼續跑路,不會回過頭來和它做一絲糾纏。


    他覺得和瑪噶布正麵為敵,沒有任何勝算,所以連起碼的麵對都不敢。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並不會真的按你所想變化;有些事明明想當然是有這樣那樣的禁忌,其實果斷為之的話,說不定就會有另外一番效果。


    瑪噶布的撕咬,超出了林翰所能承受的底限,從而在另外一個境界,徹底激發了林翰的暴戾狠悍之性。


    他有足夠能擊斃瑪噶布的神拳,和他想沒想過能擊斃瑪噶布,那是兩碼事。


    瑪噶布的一咬,把這兩者貫穿相連。


    這隻可憐的雪獒可能到死也沒搞明白,自己這樣一頭連獅子都不畏懼的天之驕犬,怎麽會被眼前的弱冠青年一拳了結。


    四下裏還是一片寂靜,林翰和瑪噶布搏鬥發出的怒吼,大樹塌倒的聲響,並沒有迎來人跡。實在是因為夜太深了,他們所處的位置還是公園極為隱秘深幽的腹地。


    這樣正好,很合林翰的心意。


    他可不想跟武二郎一樣,被獵戶發現後馬上冠以“打虎英雄”的稱號,敲鑼打鼓地被“遣送”去當地衙門。


    林翰輕輕地除下襯衣,從下擺開始撕出了兩條長布,緊緊地裹在了腿部的傷口處,阻止流血,然後開始環顧四周。


    瑪噶布的屍體一定要處理妥當,起碼不能叫陸炯找到。


    林翰皺眉想起,雖然沒能對陸炯偷襲得手,但是拳斃瑪噶布,不亞於讓陸炯身受其痛。


    估計這小子得心疼死。


    要知道按照他自己吹噓的,林翰這一拳打出去了一千萬!不對……那隻是狗崽子時候的價格,瑪噶布長到了現在這般大,不算上陸炯精心喂養的投入和長期購買鮮肉的錢財,那起碼也不止這個數目了。


    用一千萬祭旗!拉開和陸炯全新一輪的戰鬥,值了!


    林翰幹掉瑪噶布,這隻是一個意外;和陸炯的恩怨,現在隻是開始,還遠遠沒有結束!


    反過來陸炯要是知道林翰打死了他的心頭肉,掌中寶,當然也會恨的七竅生煙,決計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接著來,看看到底是誰會笑到最後。


    林翰的臉上靜肅了很多,堅忍執著的神情密布。他開始思考,怎麽處理瑪噶布的屍體。


    要不要把屍體讓陸炯發現?


    經過周密考慮,林翰覺得還是暫時不要讓陸炯知情最好。如果隻是愛犬失蹤,他最多隻會火急火燎,至少心裏還存著一線希望;可是要確認瑪噶布死了,還是死在了自己手上,陸炯十有**會發飆,發狂。


    陸炯發狂也好,發瘋也好,林翰當然不怕。


    但是他身邊的人怕。


    陸炯喪心病狂的這樣一個人,沒得罪到太深,就已經開始要算計張棟和石嘉了;現在瑪噶布被林翰親手斃掉,天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麽瘋狂的報複行動來?


    林翰有能力自保,但不能把他身邊的所有朋友和親人全部都保護起來。陸炯才不會管什麽江湖道義,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說道,什麽卑鄙下流無恥,他就會來什麽。


    林翰突然覺得粘上了這麽個混蛋貨色很難纏。


    這樣拖下去,始終難以擺脫陸炯的陰魂不散。除非橫下一條心……叫他去和瑪噶布作伴。


    這個想法一出現,林翰馬上搖搖頭,覺得十分不妥。


    殺人?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陸炯再討厭萬分,殺了他求個安靜這種激進的做法也絕不能為。這已經超出了林翰的底限,不能成立。


    可是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林翰本來還是繼續想下去的,可是腿上越來越疼的感覺促使他收起了心思。


    必須得先自救。其他的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後慢慢說了。


    掏出電話一看,一連六個未接電話,三個是石嘉的,三個是陳朗的。可能剛才和瑪噶布對決搏命的時候太過緊張,根本就沒聽到。


    一看到陳朗的名字,林翰轉憂為喜,馬上有了計較。撥通了他的號碼。


    陳朗接起電話似乎是很不耐煩:“找你一晚上了,怎麽就不接電話?”


    林翰沉聲道:“我出了點事,受傷了,你能不能來幫我一把?”


    陳朗嚇了一跳:“林翰,你別開玩笑,是不是真的?”


    林翰知道越解釋的多越麻煩,說道:“聖水公園南門,你現在指派一輛救護車趕過來,但是千萬不要鳴笛;我在公園裏的聖水山上,需要擔架,快點。”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樣打電話的效果,就不由得陳朗不信了,林翰相信他很快就會趕來。


    望著山坡下碧波蕩漾的聖水湖,林翰又有了計較。


    他匆匆再次除下襯衣,這回把整件衣服都撕成了一條一條寬大的布帶,交到左手。


    蹣跚著爬起來,他咬牙忍住了痛,右手一把扯過瑪噶布的尾巴,倒拖著來到了湖邊。


    聖水湖是人工修建的,所以四周厽起了半人多高的圍牆,從湖心至湖邊也不是由深及淺,而是一般的深度。


    這一點林翰很肯定,大學時代他和同學曾經來過這裏冬泳,就是最外圍處的湖深,也足足有四米。


    眼下最為簡潔的辦法,就是“沉屍”這一途了。


    林翰打算把瑪噶布扔進聖水湖。


    但是它這麽大的身軀,又是已經死亡後,很快就會漂浮起來,所以得想個辦法叫它沉底不能飄上來。


    附近的一個小型石塑像引起了林翰的注意,那是一頭奮蹄耕地的牛,按照比例來看,大概接近了實物版的二比一,也就是有真牛的一半大小。


    牛的四蹄下是一塊石板連接,渾然一體。


    林翰走近前仔細的打量,發覺這尊石像可以利用一下。


    幾分鍾後,林翰手裏拖著好幾條大布帶走了過來,布條的另一端,已經牢牢地係在瑪噶布粗壯的尾巴根上。


    他蹲下身,把手頭的布條開始在牛蹄上纏繞,綁緊。


    完工的時候,瑪噶布的屍體和石牛已經非常緊靠了,它們中間,就是那些襯衣條打成的一個一個死疙瘩。


    林翰深吸了一口氣,直起腰身四下又看了看,星稀月淡,人跡杳無。便把右手輕輕地抵到了牛腹上。


    稍稍一用力,最下麵的石板果然鬆動,四周的雜草碎土紛紛開裂。


    有門!林翰苦於左腳不敢沾地,隻能以一條腿駐地,一點一點的艱難撬動石牛。


    有右臂的神力相助,林翰艱難的並不是手,而是支撐腿。手上的力氣再大,沒有腿部保障,也是十分別扭。


    所幸石牛和圍牆間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林翰手上的勁頭又大的出奇,這隻幾百斤重的石牛,最後還是被他半推半抬的挪靠到了湖邊,借著聳立的圍牆利用杠杆原理,猛地推了下去!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石牛帶著瑪噶布,一起緩緩的沉到了湖底。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大圈漣漪,翻滾著冒出渾濁的水泡。


    林翰一直盯著湖麵趨於平靜,這才轉身靠在了圍牆邊,雙手拍了拍塵土。


    瑪噶布,對不住了。要怨就怨你沒有選個好東家,跟著陸炯一直趾高氣揚的到處助紂為虐,今天遇見了老子,這就是你最後的下場。


    自作孽,不可活。


    林翰點燃了一支煙,希望能夠緩解一下疼痛。腿上的傷口雖然有布條勒緊,還是不時有鮮血滲出。


    十分鍾後,遠處依稀傳來了人聲,隨後手電筒的光束四散。


    林翰超強的夜視,早就看出了走在最前麵的,滿臉惶急的那個人,正是陳朗。


    “在這裏了。”林翰低低的招呼了一聲,靜夜之中,這種音量足以引起來人的察覺了。


    陳朗尋聲飛快的跑了過來,滿頭大汗,一把抓住林翰的手臂上下打量,急道:“什麽情況?傷在哪裏了?”


    林翰苦笑道:“給我擔架。”


    巢平二院,外二科住院病房。林翰靜靜地仰臥,左腿圍上了厚厚的紗布。


    “陸炯這個王八蛋!”守在一邊的陳朗一改平日裏在醫院溫文爾雅之風,咬牙切齒的咒罵。這個凶悍的表情把進來換藥的一名小護士嚇了一跳,小臉通紅,看向陳朗的眼神明顯不對勁。


    躺在病床上的這人是誰啊,陳醫生好像很關心這個人,這個從來都很沉穩的大帥哥,難得暴露出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麵,發起怒來竟然這樣凶巴巴的。


    看著小護士很緊張的走出去以後,林翰指著陳朗笑道:“喂,醫德!醫德!注意醫德儀表,陳醫生爆了粗口,以後叫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還怎麽暗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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