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銀白色月牙高掛天際,靛藍色海麵上閃耀瑩瑩波光,浪潮一波波湧上岸,這夜平靜、迷人。


    一隻螯大的招潮蟹橫行著越過沙灘,忽地,它察覺到前方似有一障礙物,側著身子轉個方向又繼續往前走,在潔白的細沙上留下一串足跡……


    遠方一人一馬的身影接近,昂藏黑馬不是凡物,它背脊生翼,老鷹般的頭、帶爪的獅子前腳,可以比任何一種鳥類飛得更高更遠,奔跑的速度比閃電還快,要馴服這種鷹馬非常不容易,不過一旦它願意跟隨,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鷹馬上是一個身穿披風、黑發略顯淩亂的男子,月光映照著他半邊臉,俊美得有如墜落凡間的天使,薄抿的唇驀地綻出一抹無奈的笑,翻身下馬——


    “怕了你了,我說過別再跟著我,快走吧!”


    他抓起跟在鷹馬後頭一隻雪絨絨的小狗,狗兒圓滾滾的大眼無辜地看著他,嗚嗚地低叫著。


    拍拍狗兒屁股將它推遠的風炎魂搖搖頭,用不可一世的口吻命令道:“你不行跟著我!”


    小狗嗚了一聲,好似在問為什麽,又走回來,靠在他蹲下的膝蓋邊挨挨蹭蹭的。


    苦笑一聲的他心軟的伸出手,任狗兒軟嫩的舌頭在自己的大掌上舔嗅著。


    這隻小白狗是他方才在路經樹林時發現的,小狗大概五個月大,半大不小的身軀困在樹洞裏哀鳴不停,大概是島上小孩的惡作劇,見義勇為的後果就是為自己招來一個黏皮糖。


    狗兒蹭完他,開心的在他周遭跑來跳去,汪汪叫個不停,最後還跳到他的身上,舔著他的臉。


    他自嘲的想,這一幕要是說給其它人聽,恐怕沒人會信。


    他,風炎魂,迷迭島上唯一主宰鷹族之王,人人望之生畏的獨裁者,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放肆的笑,唯恐觸怒他惹來殺身之禍。


    全島大概隻有這隻狗——也隻在這個沙灘上他才允許——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對他叫了。


    這片沙灘是所有島民的禁地,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進入。


    “下去。”他轉過頭。方才在樹林裏把小狗從樹洞中救出來時,他一向不離身的鷹形麵具掉了。他無意去找回來,反正那樣的麵具他要幾個有幾個,那是他不得不做的偽裝,目的是建立權威,讓人怕他。


    每每在這片私人領域裏,他才能稍微卸下假麵,讓內在溫柔人性的那麵出來透口氣。


    小狗不甘不願的跳下他的腿,又繞著他轉幾圈後,忽地,像發現什麽似的,邊跑邊叫的往他斜後方去。


    那是……謫落凡間的仙子吧!


    月光薄紗輕掃,她出塵的臉蛋散發一種動人的光芒,纖弱的身子半浸在海水中,波浪湧來輕輕的在她雪白肌膚上碎成浪花泡沫,一頭栗色發絲隨著水流韻律漂動,她看來就像個從龍宮出走的人魚公主。


    小狗來到女孩身邊,似乎像是怕打擾了佳人好眠地不再亂叫,它用濕濕的鼻頭嗅了嗅她。


    靠過來的風炎魂更加驚豔,皙柔的臉頰完美無瑕,長卷的睫毛上沾了一些細沙,紅漾粉唇上也有,他忍不住伸出手,以拇指為她輕輕拭去,手指一觸碰,那柔軟的觸感竟讓他生起眷戀憐惜的感覺。


    手指同時也感受到她呼出的淺淺氣息,像一陣調皮的熏風,不經意地搔動他的心。


    “汪!”


    小狗搖著尾巴,看看他又看看她。


    “唔……”雪般的女孩眉頭蹙了蹙。


    “噓!”他對小狗比出個噤聲的手勢,但狗兒反倒叫得更起勁。


    他看到她的眼臉微微顫動,正心想她是不是要醒了,驀地撞進一雙湖綠色的眸子裏,他的心猛地撞擊一下。


    為什麽他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上輩子他就曾見過她……她的眼睛很漂亮,一張開仿佛就把整個世界點亮,半夢半醒的迷茫眼神惹人心憐,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輕輕吻上兩顆碧綠的寶石。


    而他也真的這麽做了。


    一陣波浪湧來,海水濺到他們臉上,他嚐到苦澀的鹹味,女孩似是因為冰冷的海水而身子哆嗦了下,他將她擁入懷中抱起。


    小狗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想將女孩放在幹爽的沙地上,但她的手死揪著他的衣服不放,他隻好抱著她坐下,小狗見狀也趴蹲在他身旁。


    “你……”她遲疑困惑的開口,“你是誰……”


    訝異她開口說的語言,不答反問的風炎魂也以中文問:“你從哪裏來?”


    她皺了皺眉,白霧一片的腦中飛掠過幾個片段,“我不知道……台灣……日本……”


    “台灣,你來自台灣?”


    她咬了咬下唇,重複著他的話,“我……我來自台灣?”尾音上揚,是疑問句而非肯定句。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什麽……名字?”她扇扇羽睫一臉困擾的樣子,好像他問她相對論對物理學的影響。


    她內心也感到十分衝擊,她怎麽會什麽都想不起來呢,好像還忘掉什麽重要的事,她感覺有一群人在白色濃重的霧裏朝她不斷揮手,但她誰的臉都看不清楚。


    這個小東西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記得了嗎?”


    目光冷靜的審視懷中的女孩,幼時遭遇的變故讓他的性格變得多疑,他猜測著她的來曆,評估著她可能帶來的威脅性。


    她伸出手,觸摸他俊美無儔的白玉臉龐,他臉色倏地一沉——


    “別碰我!”


    怯怯的麵容上浮現受傷的神色,“你討厭我嗎?”


    他淡淡的別過臉去,“不是。”他隻是不喜歡被看到真麵目。他的半邊臉上疤痕錯綜,猙獰可怕,他厭惡看到人們眼中的恐懼嫌惡。


    女孩聞言放心的一笑,突地直起身子頭朝他湊近,他猝不及防的讓她“偷襲”成功,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我也不討厭你……唔,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震驚尚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她的唇雖冰涼,可印上他的肌膚卻引起一陣火熱,直熨燙到他心底深處。


    他應該馬上把這女孩丟下轉身離開,內心警鍾大起,他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好像她是一股正在成形的低氣壓,隨時有可能發展成強烈颶風,為他的人生帶來破壞性的作用。


    皺起眉頭,他在想什麽,強烈颶風、破壞他的人生他冷哼了聲,駁斥內心這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念頭,他可是迷迭島之主,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憑這小東西能撼動他一分一毫,別傻了!


    手終究是牢牢的圈住女孩,她的肌膚不知是否泡在海水中太久,始終暖和不起來,他的大掌撫挲著她,想為她帶來一點熱度。


    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她滿足的喟口氣,毫無防備地閉上眼睛,“我好累……”


    “喂,你……”


    萬分無奈的風炎魂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她的手腳像八爪章魚一樣將他纏得死緊,他歎了口氣,他怎麽會惹上這樣的麻煩呢?


    身邊的小狗見他起身,也跟在他腳邊磨磨蹭蹭的,不時的低嗚幾聲,可憐兮兮的腔調讓人不忍心把它一腳踢遠。


    唉,這團白色的生物又是另一個麻煩。


    或許……把她帶回去,小狗畢竟是動物,自有其求生本能,他不必理會也沒關係,然而懷中的她羸弱纖柔,好似易碎的水晶,直想放在手心好好嗬寵著。


    正準備撮哨喚來鷹馬,幾句交談的人聲傳入他耳裏——


    “老頭子,你確定秘之花在這裏嗎?”


    “沒錯沒錯,我今天早上明明就在這片林子裏看到的呀!”


    “哎,我說你這個老不死的還真不怕死,這裏可是鷹王的禁地哪,你居然敢跑進來!”


    “老太婆你囉唆什麽,怕死就回去,沒人叫你跟來。”


    “啐,什麽我怕死,我是怕你觸怒了鷹王不得好死,跟著來替你收屍的。”


    二老口無禁忌的鬥嘴,誰也不願示弱的逞口舌之快,擔心對方的關懷全隱藏在一句句犀利的言詞裏,就希望對方能在被激怒後返家去。


    畢竟鷹王的禁令不是說著玩的,要是被逮到他們擅闖這片臨海的樹林,怕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唉,不過為了返老還童的實驗,命一條也隻有拚了。


    聽聞人聲,小狗興奮的汪叫起來。“汪!汪汪汪——”


    “咦,怎麽有狗仔的叫聲?”童家夫婦停下找花的動作,麵麵相覷。


    該死!風炎魂瞪了小狗一眼,小狗接收到他駭人的眼神,不由得身子瑟縮的發出嗚嗚的叫聲。


    叫那麽可憐幹麽,他不過稍微嚴厲的看了它一眼,這隻狗未免太膽小了吧!


    “喂喂,老頭子,這隻狗叫得這麽慘,會不會是發生什麽事了啊?”


    “嗯,有可能,我們過去看看。”


    窸窸窣窣撥開低矮樹叢的聲音響起,想起自己未戴麵具的風炎魂低咒了聲,抱著女孩轉身想離開。


    奇怪,剛剛還在身後不遠處的鷹馬呢?天際傳來一聲鷹嘯,他舉目一望,那匹貪玩的馬兒不知何時飛上雲端,追逐獵殺一隻趁夜覓食的夜鴞。


    “汪汪汪!嗚汪——”


    小狗又朝他叫起來,這回邊叫還邊咬著他的褲腳,他一個沒注意踉蹌了步伐,手臂一鬆,女孩從他的懷中跌落,軟倒在柔軟的沙灘上。


    狗兒咬上癮了,見風炎魂不斷趕它,它幹脆換個目標,咬起女孩的衣角。


    來不及了,兩道人影已出現在樹林邊緣。


    風炎魂低咒了聲,下意識地閃躲到離他最近的一棵樹後,他不想讓島上居民看到他的真實麵目,更不想因此而殺人。


    那隻笨狗最好放聰明點,別再泄露他的行蹤,否則逼他現身的後果就是沒一人包括那條狗命能活。


    “咦,老頭子,你看你看!”


    “哎呀,怎麽會有個人躺在這裏呢,不成不成,要睡覺也不能挑在這裏睡呀,被鷹王那個暴君看到可就糟了。”


    暴君……苦笑一聲的風炎魂心裏暗自忖度,他要真是殘暴不仁,早就命人將他們抓起來剁碎喂魚了。


    “老頭子,我突然有個感覺,這是大海賜給我們兩個的女兒。”童婆子盯視著麵前如天使下凡般的美麗女孩,有感而發的道,一雙老眼中隱含淚光。


    童老叟完全接收到老婆的心意,他也聲音哽咽的說:“你說得沒錯,難怪今天找了一晚上也找不到那朵秘之花,原來老天爺可憐我們,直接送給我們一個女兒,讓我們不用再拚死拚活的做那些沒完沒了的實驗,讓你返老還童,好再能孕育我們愛的結晶。”


    “呿,都幾歲人了誰還跟你愛的結晶……”忽然聽聞空中傳來鷹馬的嘯叫聲,童婆子臉色大變的拉拉老伴的衣袖,“快走吧,鷹馬來了,要是撞見鷹王咱們可就糟了個大糕!”


    “對對……呃,老太婆,那這隻狗……”


    冷眼旁觀的風炎魂看著童老叟背起女孩,童婆子跟在身後叨叨念念的要丈夫小心一點,不要碰撞了玉做的美人兒。


    小狗原本跟上前跑了幾步,忽然又掉頭回來跑向他,朝他隱身的方向叫了幾聲。


    他往後退了一步,就見童婆子跑回來一把撈起狗兒,疑惑的朝他藏身之處看了一眼,最後在童老叟的催促之下快步離開。


    天上盤旋的鷹馬倏地俯衝而下,幾個闊步來到主人身前。


    風炎魂確定看不到童家夫婦的身影後才現身而出,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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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馬展翅高飛,很快的,風炎魂就越過大半個迷迭島,回到位於島中心的鷹王殿。


    手勾著鷹馬的頸項順勢一滑,他姿勢帥氣利落的站定在寢宮的寬闊陽台上。


    鷹馬在空中呼嘯幾聲,盤旋兩圈後隨即離去。


    抬頭看著鷹馬消失在黑幕的身影,夜風襲來,是島國特有的熏風,他並不急著入內,腦中仍是方才那女孩的身影,他遙望海的方向,內心沉吟。


    她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那片他私人所有的沙灘,他該不該去找她?


    找她……


    似乎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震懾住了,他眯起眼冷嗤一聲,極力否認心底那股想見她的欲望,他刻意忽略內心的悸動,冷酷的分析身為一島之主,有來曆不明的人來到島上,他當然應該關心。


    結論就是這樣,他別再庸人自擾。


    才剛步入寢宮,兩道清脆悅耳的嗓音即在門外響起。


    “鷹王,夢姬小姐等候王的召寢。”


    “嗯。”低應了聲,他自櫃子取出鷹形麵具戴上,聲音毫無溫度的開口,“要她退下,今晚我不需要女人。”


    “是。”又是齊聲的軟語相應,可才沒過多久,兩名侍女的聲音又起,這回稍顯得有些無奈。“鷹王,大公求見。”


    大公,風不群這老家夥這麽晚來見他,他想幹麽?


    “太晚了,請他明日再來吧。”


    “呃,可是……”


    “鷹王,我就是故意挑這個時間來的。”


    寢宮大門忽地大敞,旁若無人的風不群笑嗬嗬的走進來,身後跟了道窈窕身影。


    “王上,要睡了嗎?”


    “差不多了,叔父這麽晚還來鷹王殿,有什麽重要的事嗎?”風炎魂客氣中不帶一絲感情,勉強壓下因他不請自來而起的不悅。


    他這個親叔父比狐狸還狡猾,會主動來找他,鐵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那正好,你還記得你的小堂妹色綺吧,今晚她剛過完十六歲生日,正好能讓她來伺候王上。”


    他身後的色綺一聽到“伺候”二字忍不住顫抖了下,即使她早知道自己的命運。


    鷹族人一向堅持血統純正,絕不與外人婚配、誕下子嗣,與古埃及王朝習俗相同,以兄弟姐妹通婚維持正統,好確保後代子孫仍流有鷹族人血液。


    而她是繼鷹王的胞妹雲棲公主之後,最有資格生下鷹王血脈的女子了,老實說,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畏懼著高高在上的鷹王,聽聞他殘暴的事跡越多,越對自己的命運感到害怕。


    “色綺?”風炎魂冷哼了哼,眄了一眼跪在地上、頭低垂著的女孩。“抬起頭來,讓本王好好的看看你。”


    快哭出來的色綺戰戰兢兢地仰首,麵前的鷹王昂藏的身形如座高塔般令人心生恐懼,她不敢多看的又趕緊低下頭,眼淚止不住地串串滴下。


    根本還是個小孩子!風炎魂抿了抿唇,他當然知道自己對於鷹族人的責任義務,但很抱歉,他對於摧殘幼苗沒什麽興趣。


    “王上,那麽老臣就不打擾你的休息了。”風不群算計的笑了笑,這個女兒他養了一十六年,照顧得無微不至,青澀的模樣渾身透著處子香,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克製住不對她下手,若她能成功因鷹王受孕,對他的計畫可是大有幫助。


    在鷹島上,女人是沒有地位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恣意地淩辱走過麵前的女子,即使是具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也無所謂,沒人會對此一現象多加苛責。


    “慢著,叔父,不是侄兒我要挑毛病,但你確定色綺堂妹準備好了嗎?我可不想玩到一半的時候掃興。”


    “當然當然。”眼一橫,風不群示意女兒過去取悅鷹王。


    然而早已嚇呆的色綺隻是僵跪在地上動也不動。


    風炎魂冷淡的一笑,吩咐侍女道:“去喚夢姬來。”


    兩名侍女千草、百蕊很快的領來千嬌百媚的夢姬,一襲爆乳的薄紗睡衣讓她的好身材若隱若現,隻要是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她薄紗底下什麽也沒穿。


    夢姬嬌滴滴的喚了聲,“王……”,眼神魅惑的一瞟。


    什麽也沒說的風炎魂粗魯地一把將她抓過來,毫不憐香惜玉地扯開她的睡衣,什麽前戲也沒做的就進入了她。


    馳騁中的他看到叔父難堪的臉色,他冷誚的一笑。


    這是野獸的交合,毫無節製又充滿狂暴的發泄,高大的身影以強大力量掠奪底下嬌弱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撕裂飽滿渾圓的獵物。


    風不群和色綺看傻了眼,盡管本來就知道鷹王的殘酷冷傲,但他們萬萬沒想過會親眼看到一場活春宮。


    夢姬不住嬌喘呻吟,她哭喊著扭動嬌軀,香汗淋漓布滿全身,尋求最後的解脫。


    但是,她不是那個英勇衝鋒的領導者,隻能痛苦又歡愉的任其擺布,由喉嚨深處發出扭曲的啜泣聲,任憑體內的烈火燃燒。


    “王……我的王……我快受不了,請你……讓夢姬得到滿足……喔!不要了,我快要……爆炸了……”


    “你就這麽點能耐,想伺候我可不是簡單的事。”他的話中充滿殘酷的諷意,這話是說給夢姬也是說給另兩人聽。


    “不,我可以……我無所不能的主人,請盡情的蹂躪,夢姬甘為你身下的奴隸……不……王,別離開我!”


    無意久戰的風炎魂不顧寵妾的哀求,殘酷的退出起身,將他的精華盡灑在一旁所費不貲的波斯長毛地毯上。


    “王,為什麽不讓我孕育你的子嗣?我想將你的一切留在體內。”她渴望生下他的孩子。


    夢姬虛軟地半撐起身子,由後抱住她的男人,媚態橫生地以豐腴雙峰磨蹭他的背,企圖以女性的魅力留住他的眷顧。


    “你不配。”


    他毫不眷戀地離開她的懷抱,女人對他來說從來就是最不值一哂的生物,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整理好稍嫌淩亂的衣裳,他的目光瞟向風不群父女。“色綺,準備好來伺候我了嗎?”


    色綺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她慌張失措的看著父親,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不!我不要……父親,別將女兒給這個人……”


    看到風炎魂往自己跨過來一步,她竟驚嚇過度的昏過去。


    “綺兒,你……”風不群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風炎魂搖搖頭,邪佞的一笑,“看來,我是沒那個福分讓堂妹伺候了。”


    “你!”


    “叔父,你知道我對女人向來不懂憐香惜玉,你要讓堂妹跟著我,可要考慮清楚,再說我可不喜歡女人在床上像死魚一樣的表現。”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人。


    “哼,你不要太過分!”


    麵上掛不住的風不群從鼻孔哼了哼氣轉身就走,壓根不顧女兒死活。


    風炎魂方才的舉動可是對他大大的挑釁,代表他不會受他的擺弄,即使是他這叔父送上門來的“禮物”,他也有權力不買他的帳。


    氣死他了,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哼,總有一天他會要他好看,讓他跪著求他!


    見到風不群氣呼呼離開的身影消失,風炎魂抬手讓人將色綺抬了出去,要夢姬也退下後,他疲憊的歎口氣。


    他要所有人都怕他,因為唯有畏懼才能為他建築一座安全的城牆,守護他的性命、權位。


    他做過許多殘暴冷酷的事,麵不改色的致人子死,人們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魔鬼;不許人在他麵前笑,曾經有個表兄弟取笑他半邊臉上的殘缺,被他一劍刺死後,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麵前笑了。


    夜風拂動窗簾,透出一種寂寥氣息,滿室的人都退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個孤獨而冷傲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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