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幾亮,暖陽徐徐,一盆醉人的蝴蝶蘭隨微風搖曳煞是美麗,軟化了剛硬的牆壁裝點出一份安逸的細膩,讓一室沉悶的空氣染上淡雅的香氣,久久不散隨風飄出屋外。


    九月的天氣,說來涼爽有時又熱如夏季,秋老虎的威力叫人捉摸下定,早晚的溫度和中午相差甚多,出門披了件薄外套擋風,沒幾個小時卻讓人閑置一旁當擺飾。


    氣勢宏偉的檜紅色辦公桌看來造價下菲,一名男子站在窗戶邊和個打扮老氣的女子似在爭執什麽,雖然穿著過於死氣沉沉,但不難看出是個頗具豔色的佳麗,眉宇問流露出對自己條件的驕氣。


    不過兩人的聲音似乎影響下到正在桌前振筆直揮的男人,剛開學資料堆積如山急需處理,新生的素質是否達到他的要求,還有下半年度的學業進度仍需規劃,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最重要的是他要從中挑出真正可用的人才,花了十年教育一個學生不是為了替國家培育英才,而是……


    “理事長,我們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非風一吹就倒的文弱書生,成特助的提議根本是削弱我們的實力,毫無半絲助益。”她堅決反對到底。


    “是嗎?”筆落宇浮,被稱為理事長的男人不曾抬頭一應,反應冷淡地一如他給人的感覺。


    “咱們學校起碼有上千名學生,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像樣的人接手,江山代有新人出,總會出現佼佼者。”她相信隻要多用點心,隨便指一個都比那個不時生病的繡花枕頭好。


    “嗯!”輕哼一聲像是聽進她的說詞,男人的視線始終末停留她身上。


    “我知道成特助看中的是他那顆過人的腦袋,可是想進人我們內部的人員都必須有自保的能力,下然遇到有危機的時候誰能助他脫困。”她是下可能對一個空有外貌的家夥伸出援手,即使他是她的夥伴。


    “好問題。”


    又是輕慢的一應,得不到確切回答的女子表情越來越陰暗,駁斥的語調漸轉微弱,不若先前的振振有詞、咄咄逼人,一副她不看好某人的發展,執意要排除眾議,扭轉所有人的認定。


    但她很清楚不論此刻自己說了什麽,最終的決策者並末將她的意見置於心上,以敷衍的態度安撫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對他而言,她隻是情緒化的反彈不值一顧。


    可是她還是希望能藉由一次又一次的抗爭,讓他多看她一眼,她跟在他身邊已經十年有餘了,怎麽也比他平空掉下來的未婚妻強得多,他下該一再忽略她的存在。


    “理事長,你真要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頂替白鷹的位置嗎?”她絕不同意,他的資曆尚且在她之下。


    “靜雪,你知道你正犯什麽錯嗎?”沈聿禦筆一停,冷峻的男性麵孔流露出剛強的王者氣勢。


    那是一張稱不上俊逸的臉,五宮太過剛正下是一般女人會癡迷的類型,眉濃帶厲地宛如兩道食人的飛龍,臉部線條剛硬得像利鑽切不開的花崗石,仿佛水洗出來的石頭人布滿棱角,絕對不會有女人敢主動接近。


    就算對他心生愛意的韓靜雪也沒膽未經他的允許而靠近,她對他的感情並非一見鍾情式的愛慕,而是朝夕相處、日積月累所培養出來的好感,繼而一步步定向無法自拔的愛戀。


    愛他卻也怕他,這是她自我矛盾的地方,所以她沒有辦法定進他的心中,即使他們維持一段若即若離的男女關係,但能溝通的地點在床上,藉由肉體的撞擊宣泄多餘的情欲。


    “我……我是為了組織好,下想良莠下齊的壞了我們的紀律……”眼神不定的飄,知錯的她仍不死心的想辯解。


    “你還想一錯再錯?”沈聿禦聲音轉冷,不含半絲起伏的情緒。


    “我……”他為什麽就不能對她好一點?他知道隻要他對她好,她可以為他舍棄一切。


    靜立一旁許久的成特助成墨青開口一勸,“韓秘書,不要再頂撞理事長,我們是正規經營的學店而非幫派組織,不該出口的話請先過濾一下。”以她不經思考的莽撞遲早會出事。


    一聽惹她心煩的男音在耳畔響起,為掩人耳目將頭發梳理得像老處女的韓靜雪惡狠狠的投以一眼。


    “沒人要你多嘴多舌,我還是不讚成你所提議的人選。”她會反對到底,絕不輕易妥協。


    “理由呢?”發問的正是她認為一直敷衍她的男人沈聿禦。


    “他太漂亮了。”她沒有遲疑的說出第一點令她排斥的原由。


    “然後呢?”


    “他美得不像男人,沒有擔負起重責的肩膀。”她才不要一個沒用的同伴拖累她的腳步。


    “還有呢?”


    “太嬌貴,吃不了苦,是一朵溫室裏的花朵。”瞧他膚白勝雪的,隨便一曬就如同黑炭的她怎麽看都覺得刺眼。


    “再來呢?”


    聽不出沈聿禦語氣中隱含的冷意,自以為與他關係匪淺的韓靜雪再度露出不屑的護意。“他眼帶桃花善勾引,不論男人女人都難逃他過於妖媚的一雙桃花眼。”


    她怎麽可能讓個會威脅她地位的“情敵”進入他們的圈子裏,盡管他的外在是個實實在在的男性軀殼,但比女人還陰美的容貌太容易叫人動心了,她不可不防。


    “把你不是理由的理由一口氣說出來,好讓我決定該如何處置你。”她已經失去開口的立場。


    “鷹王,你要為了一個不相千的外人處置我?”她的口氣是質詢,渾然忘卻主下之分。


    “別再說了,韓秘書。”為她提心吊膽的成墨青好意的提醒她勿捋虎須,衝動行事對她毫無益處。


    可是韓靜雪不知悔改的認為他多事,用力一瞪要他少開尊口。


    清朗男子學院看似一般的普通學校,可由小學部一路直升到高中,其間會兼收品學兼優的轉學生,篩減過後的資優生才能如願的進人大學部就學,嚴格的程度叫人無法想像。


    實際上他們背後有大財團支持,名為學習,實則吸收精英分子為己所用,暗地裏組織一私人幫派,從事與國防軍事秘密軍火買賣,控製大半個亞洲軍火市場。


    隻要是好的人才他們絕不放過,想盡一切辦法加以網羅,不管他是否出自自願,一旦被挑選上的學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若不眼從,他們會利誘或是捉住對方的弱點逼使低頭,甚至設下陷阱讓人走投無路,不得不進入組織成為其中的三貝。


    他們的組織代碼是“夜鷹”。


    “我身為資深的組織成員,難道沒資格審核不台格的殘渣,我不想把命交給連槍都拿不穩的人。”韓靜雪自認為她有權利讓自己的生命獲得保障。


    當然,這是摻雜了私心的借口,不以組織利益為主,在愛了一個男人多年之後,甚王把最寶貴的身子和青春都給了他,到頭來為人作嫁白忙一場,新娘不是她。


    受到如此大的打擊怎肯甘休,就算當不了他的妻子也要成為他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她不能允許有一絲變數,再退讓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測試過他的身手嗎?”他問。


    “…這……”眼睛往下一瞟,韓靜雪的心是飄動的。


    “你考驗過他的反應能力嗎?”沈聿禦又問。


    “我……”她的眼神開始遊,不做正麵回答。


    “他的機智、他的臨場應變呢?你不會什麽也沒做的一口否決他,隻因他擁有的美貌勝過你的冷豔?”不知進退的女人。


    一頓,她張口又闔上的默認,善護的她下容許有人比她更美,尤其對方還是個年輕男孩,讓她又護又恨的想交換那張細致的臉皮,才二十七歲的她已經禁不起歲月的考驗,眼皮下垂的情形日趨明顯。


    她下可能再回複少女滋潤有澤的肌膚,再多的保養品也遮掩不住越來越多的老化紋路,輸給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女生也許她還會甘願些,偏偏白鷹的繼任者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孩,而且美得像一幅百看不厭的絕妙畫作,讓她身為女人的自尊受損得一敗不起。


    要她不討厭真的很難,她連聽到他的名字都有一股文火在心底悶燒,巴不得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墨青,她犯了什麽過錯你該明白,下用我下指示吧?”賞罰分明,這是她應得的,她實在太過放肆了,竟然想私下抹掉智商高達一百七的天才。


    “是。”成墨青服從的點頭。


    “鷹王……理事長,你想懲罰我?!”韓靜雪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雙手微抖的忍住一抹受傷神態。


    “鞭刑二十,鞭鞭見血。”眸光一閃,沈聿禦冷酷的不講私情。


    “什麽,二……二十……:”還得鞭鞭見血?!


    倏地失去血色的豔容轉為蒼白,她當真駭得手腳發顫,幾乎站不住腳的看著那個絕情男人,他居然要鞭打她?


    “理事長,韓秘書的心眼是小了些,但算不上什麽大過失……”就寬容她一回吧!


    “三十。”筆落,沈聿禦像沒發生任何事地繼續先前的動作。


    基於多年的深厚交情,成墨青大膽的想為韓靜雪求情,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不好在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


    誰知他一開口反而讓她的刑罰加重,多了十鞭哪是她承受得了,他真不希望新的成員還未加入先起內哄,令往後的相處種下難以預料的種子。


    “對不起,請問理事長在嗎?”


    咦!這是怎麽回事,她定進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裏嗎?


    瞧眼前這一個個眉橫得像汪洋大盜似,用著殺蟲的凶惡眼神狠視著她,好像她的存在是多麽下可原諒的事,欲除之而後快,絕不允許她苟延殘喘留在世上,造成難以收拾的公害。


    她不過一時心血來潮,想表現一下難得的手足情深,特意替家中那個“病美人”來請個假而已,結果他們卻送她一個大禮招待,伯她空手而回人家會說清朗男子學院沒了禮數。


    嘖!她一直以為俊美得一塌胡塗的小傲一定是學校裏極受歡迎的風雲人物,所以運氣好得在入校的第一年就榮升學生會的副會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享盡榮寵。


    原來是她想多了,一校一校的規矩各有下同,不若她在高中部時就直接當上學生會會長,打破例年的傳統搶走學姊的殊榮,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高中生會長,想下台人家還不準,連坐了四任,創下最長壽學生會會長的紀錄。


    “刺喉。”


    低喝的發出嘲弄的笑聲,穿戴一身沉重防具的齊天柔輕易的穿過封鎖,直點對手的咽喉,從小玩刀舞劍的身手到底有多好她也下是很清楚,自從十三歲那年拿到劍道三段的證書後,她就對升級的比賽失去興趣。


    雖然期間不斷的在進步中,可是沒人願意自告奮勇讓她驗收成果,因此她的段數提升到何種程度,大概得先找幾個人試試。


    剛好這幾位大哥閑著沒事要較量,她當然不好意思回絕人家的好意,燼管他們挑戰的對象是齊天傲,但長得和他有九成九相似的她來代勞,他們應該沒什麽意見吧!至少到目前為止沒聽見反對的聲音。


    擊麵,劍鋒輕巧的穿越攻擊者手臂,像是不費半絲氣力輕取優勢,如同貪玩的貓兒逗弄垂死的老鼠,不給他一個痛快,以戲要的方式讓對方氣得心浮氣躁而一再失手。


    說實在的,這種戰術上的心機她最拿手了,公不公平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享受的是淋漓盡致的快感,起碼還有人能讓她覺得;運動”是一件非常舒暢的事。


    “你認為在短短半小時之內連續擊敗十名武術教練的好手是繡花枕頭?”


    沈聿禦冷冷的聲音驀然響起,錯愕萬分的韓靜雪已經因驚訝而發不出聲音,眼見的事實讓她無法自圓其說,她怎麽也沒料到,看似柔弱的身體裏居然隱含無比的力量,眨眼間以完美的回身指住對手的喉口。


    她沒有力氣回應他的指責,眼前的一幕讓她啞口無言,她自以為的私心差點害組織損失最佳的白鷹人選,就算上頭不懲罰她一時的護意作祟,她也沒有臉當沒這回事,他的出色不僅僅是臉蛋而已,還有過人的沉著應對,能在第一時間調整體能輕鬆應戰。


    很明顯地,他是個人才,才能遠高於她許多,甚至意外身亡的白鷹都不一定能勝他,隻要他的企圖心旺盛,想爬到高位下是難事。


    “墨青,吸收他。”沈聿禦沒有二話,他的話就是命令。


    “不需要先調查他的身家背景嗎?”在招攬新成員前,總要例行性的做一番資格審查。


    他們不想吸收到警方的臥底人員,或是政商界有力人士的子女,和警界扯上關係的人不適合當他們的同伴,有泄密之虞。


    “你覺得有必要嗎?”沈聿禦問話時冷眸流露出興趣,比平時多了一分溫度。


    沉鬱的黑瞳中透出淡淡的色彩,嘴角微掀的他注視場中唯一的勝利者,欣賞的目光難以轉地盯著蝴蝶一般的輕盈身影,遲遲不願打斷已經證實的強悍實力。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特別在意某個人,一視同仁的給予人不近不疏的態度,在他的認知裏,人隻有強弱之分而無值得另眼相待之處,他始終認為自己的世界是寂寞的。


    不過他的出現讓他耳目一新,他從下知道劍道也可以優雅得像社交舞,刺喉、擊麵問散發出一股舞動的熱力,仿佛火熱的太陽正在發光,讓他冷寂的心匆地熱了起來。


    他想認識他是必然的,他會是自己最好的助力: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不具誠意的抱歉聲悠然溜過,一把斷了一半的木劍筆直插入沈聿禦耳側三寸,嵌入牆壁的落地鏡,當場飛落的碎片劃破他堅硬如石的臉頰,留下幾道不甚明顯的血痕。


    明眼人都看得出齊天柔的笑容有多虛情假意,毫無愧疚的甩甩手好似別人活該受罪,其實她的失手是存心故意的,算好了角度以不傷人為原則脫手而出,準確無誤的落在她滿意的位置上。


    當然,小小的失誤不算什麽,齊天柔的用意就是要人家醒腦,別當她是拔了牙的毒蛇,要人命不一定要注入毒液,巨大的蟒蛇足以扭斷一個人全身的骨頭。


    “沒傷著你吧!理事長,瞧我粗心大意的連劍都握不豐,你大人大量別怪罪我一時的手軟。”看熱鬧嘛!豈容你獨享,她最喜歡與君同樂了。


    用力的拔起半截斷劍,齊天柔摘下臉上的防具露出滿滿的笑意,一反齊天傲無欲無求的清雅麵容,多了一絲靈慧狡黠,清亮的眸子布滿惡作劇後的淘氣神采,耀眼得讓人中蠱。


    如果知曉他們是一對雙生姊弟的人,定不會將兩人錯認,除了容顏的相似外,他們的性情根本是南轅北轍,一冷一熱像地球的南北兩極,白天和晚上的差別。


    可是未仔細詳閱學生資料的沈聿禦並下知情,因此瞧見她此時的“平易近人”不覺有何異樣,之前他是看過新任的學生會副會長,但未深談,隻覺得他的資質不錯,稍加訓練必成大器,因此特別囑咐手下多加觀察,列入新一期的種子名單。


    “你的身手很好。”這是他所能給予最高的評讚。


    “顯然還缺少一點點穩定性,好是各位哥哥的謙讓,不忍心傷害我的細皮嫩肉,小傲我在此謝過你們的手下留情。”唉呀呀!怎麽大家夥全跌成一堆,她的話有這麽感人嗎?


    齊天柔驕傲的搖搖頭,以斷了的木劍拍打手心兩下,瞼上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特別黥目,叫人很想肢解她上揚的甜蜜五官。


    “油嘴滑舌,口蜜腹劍。”


    嘖!好酸的醋味。眼角一瞟,齊天柔的笑臉綻放得更迷人。“理事長,你們家的牆會走路耶!而且和我們隔壁王爺爺家的菲傭好像,喜歡用水泥洗臉。”


    好好的一張臉故意弄醜,她想嚇誰呀!七月半不是早過了,而複活節還沒到,她真是跟不上時代。


    笑臉迎人。這句話忽然打進沈聿禦的腦中。“你一向都這麽愛笑嗎?”


    莫名地,他問出心底的疑惑,總覺得有個地方非常不對勁,但卻說下出所以然來,似乎太過明亮的笑靨正在擠壓他的胸房,企圖趕走他心中的幽暗地帶隻剩光明 。


    “多笑有益健康。”齊天柔俏皮的吐吐舌頭,展露陽光般氣息。“理事長有空要多練習笑的課程,別像你家的牆僵硬的隻能用眼睛瞪人,她不知道女人的靈魂之窗是用來裝兩窪柔情嗎?”


    哈!跟她鬥還差得遠呢,她現在的身分是齊天傲,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不必負責,要算帳等那個笨蛋病愈後再慢慢清,她隻放火下滅火。


    “你……”


    不讓韓靜雪有開口的機會,神情愉悅的齊天柔將半載木劍往她身後一扔,準確無誤的落入放置木劍的架子。


    韓靜雪嚇了一跳以為遭受攻擊,表情突地一變的進入備戰狀況,原本怒不可遏神情出現殺氣。


    “我還小可別迷戀我,我對女人沒興趣。”齊天柔佯懼的躲向高大的背,小臉一探無限恐慌。


    “你不喜歡女人?”望著放在他臂膀上的蜜色小手,有些恍惚的沈聿禦差點伸手一握。


    鼻翼間傳來一股淡雅的幽香,沒有男孩子運動後的汗臭味,他不自覺的多聞了兩下。


    嘻嘻!她又下是同性戀怎麽可能愛女人,下過她下介意破壞某人的“名節”。“理事長的胸肌好結實喔!看得我心口小鹿亂撞,怦怦地像失事的飛機想飛向你的懷抱。”


    哇!好男人的肌肉,真有料耶!他們家的肉雞根本比不上,讓她有點想假戲真做的把他。


    “無恥,別碰他。”氣急敗壞的女音匆地趨近,韓靜雪像要捍衛主權似的怒視她。


    “理事長你要保護我呀!你家的牆真凶,摸一下都不行嗎?”笑聲清脆的齊天柔要著她玩,兩隻手如同鐵鉗般抱住沈聿禦的粗腰。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越起勁造反,愛和人唱反調地裝出小花癡模樣,又摟又抱不當一回事的磨磨蹭蹭,厚重的道服看下出她突起的胸線,宛如頑皮的小男孩正在欺負愛說教的古板家敦。


    幾乎沒有人發現她是個女孩子,包括倒成一排的劍道教練,除了她自己,每個人都當她是性情冷僻的齊天傲,驚愕他的劍術居然如此了得,使盡全力仍輸在其高超劍術下。


    她呢,完全符合蝴蝶的變態史,可以可愛得令人以為她是天使,一轉身又變成惡魔的姿態露出獠牙,邪得天真,純淨得流露妖氣,讓人氣得牙癢癢卻拿她沒轍。


    “放手,你的學期成績不要了嗎?兩個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韓靜雪忍住伸手扳開她的衝動,暗氣直冒的燒紅雙眼,


    那是屬於她的位置,她已經快要失去它了,為什麽還要跟她搶,不能讓她留有最後的一絲依戀嗎?


    “人家理事長覺得很舒服呀!你瞧他多開心的擁住我的腰,你儂我儂像吃不膩的棉花糖,甜在嘴裏,化在心坎底,我們是連枝比翼的愛情鳥。”別氣得吐血,她可沒隨身攜帶嘔吐袋的習慣。


    “你……”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隻下可能出現的手臂上,瞠大眼發出冷抽口氣的細聲,驚嚇、怔愕的表情紛紛浮現,一股由身體內部升起的冷意涼到腳底,十分不安的注視不該“卿卿我我”的兩個……呃!男孩和男人。


    但是他們的驚色不如沈聿禦來得驚猛,他下知道自己的手幾時攀擁身側纖弱的身影,心底的驚濤駭浪藏得深沉,沒人察覺他眼中的剛強曾經柔化,倏地射出淩厲光線,不許任何人多做揣測。


    神色淡漠的將手開,他表現得像是對學子的愛護之意,不刻意隔開兩人的距離狀若無事,氣度宏偉的不計較“小孩子”的調皮搗蛋。


    “韓秘書,不要動下動以學生的成績作為威脅,你看不出他在開玩笑嗎?”雙手輕握置於背後,沈聿禦維持;貝的沉穩目視前方: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齊天傲真的愛上理事長你,我的一片真心可表日月。”詛咒給別人死,等小傲回學校後就有好戲可看了。


    嗬嗬!真叫人期待。暗笑在心的齊天柔真當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遊戲,以前她也常和弟弟互換身分戲弄別人,把人要得團團轉在偷笑。


    可是她卻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玩火者,終自焚,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她似真還假的挑動。


    “那麽我該說是我的榮車嗎?”沈聿禦深幽的黑瞳流轉一抹合色,似笑非笑的勾起極冷的唇線。


    一道暗影俯身而下,得意自滿的齊天柔還打算說兩句揶揄的話讓其弟更難做人,鮮豔的櫻瓣一掀,尚未吐出半個音,溫熱的氣息籠罩她的口鼻。


    頓時,她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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