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鳴負責內圈,他很快就開著車,帶著喪屍圍著遊樂園轉了一個大半圈,抵達了遊樂園的西北角。


    但是他並沒有立刻將車開到東北角、與鄭介銘約定的停車地點。


    如果鄭介銘沒有來,而他自己回去了,很可能會導致鄭介銘回來的時候,喪屍已經將這附近圍滿了。


    必須給自己人留下一條後路。


    ――――――――――――


    而此時的鄭介銘開著車,在路上繞行著,他的目的是吸引盡可能多的喪屍來包圍住遊樂園。


    “喪屍……喪屍又怎樣?它們可以殺了我們,也一樣可以成為我們的武器!!”鄭介銘此時在車上,設想著敵人試圖衝破喪屍的防線,卻被咬傷咬死的場麵,心裏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快樂感。


    “想要打破我們的樂園??恐怕並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吧!!!”鄭介銘心裏想著,他對於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甚至感到有些小小的欣喜,有些自我滿足。


    在之前的十幾分鍾,他還在為如何抵抗這次可能的攻擊而愁眉不展,他甚至想到了很多“偏方”,比如,把試管懸掛在空中,轉移敵人的視線;利用試管去威脅敵人;找一撥人主動在外麵巡邏然後逃跑,引開敵人。


    但歸根結底,沒有一個方法能夠避開戰鬥。


    而關於武器的儲備,他們自身的槍支本來已經很少了,但是從餘澤愷在末日政*府的武器庫儲備中,還是補充了很多不錯的物資――――這裏麵除了他們常用的輕機槍,還包括了一些微衝,甚至有兩隻火箭筒。這兩隻重要的武器,他們原本並沒有打算直接拿出來配備――――如果在相對空曠的路上,衝過來幾個敵人,火箭筒的作用其實並不見得很大。但既然現在有了喪屍的護城河,火箭筒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對著屍群中間與喪屍搏鬥的敵人轟一發,看著敵人,敵人的敵人一起見上帝,這感覺豈不快哉!?


    隻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輕敵――――對方可是來自鷹國的軍火商,他們甚至還有生化背景!!會不會,他們會采用一種自己壓根就沒有料到的方式攻擊??


    鄭介銘心頭的那點兒卑微的樂觀情緒立刻消失掉,他想到:我們能夠想到用火箭筒,但火箭筒似乎都是他們提供的,他們能想不到麽??


    如果對方發現這裏被喪屍把路包圍了,他們還會傻乎乎的衝上前送死??肯定幾個火箭筒就對著快捷酒店轟過來了啊??何況他們如果覺得試劑拿不到,會不會選擇玉石俱焚呢??


    然而,就在鄭介銘準備向右拐彎的一瞬間,他注意到右側路邊的樓上,一個窗戶裏,仿佛一個白色人影,正站在一扇窗子裏,朝他招手。


    這種人影的映像如同恐怖電影裏,空無一人的大樓裏突然出現的鬼影一樣,立刻抓住了鄭介銘的注意力,他一個急刹車,停住了車。


    身後的屍群追得很快,距離不斷的縮小,但是他回頭看那矮矮的老式寫字樓裏,卻又什麽都沒有。


    “剛才明明……明明是有一個人啊?”鄭介銘心裏想著。


    他等了足足四秒鍾。


    “幻覺。”鄭介銘說著,“我太緊張了……”


    但正當他要重啟車輛,他耳邊再度傳來了一陣淒涼的喊聲。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開車的司機!!!!!!!!”


    這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又仿佛是個孩子。


    鄭介銘搖下了車窗,將頭探了出去,找尋聲音的來源,他不顧後方的喪屍越來愈近,仔細的搜索那棟寫字樓――――尤其重點去找剛才他看見人影的那扇窗子。


    這是一棟建設在十字路口邊上的寫字樓,與繁華市區的寫字樓不同,這一棟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頭,斑駁的外牆,不大的古銅色鋁合金窗戶,藍色的玻璃,都證明著這棟樓的年份――――恐怕是中州進行經濟改*革之後才建起的第一批寫字樓。在當時那個年代,能夠有眼光在這裏麵開辦公司的,恐怕都是時代浪潮頂尖的人。隻不過,這群人很多在後來又都死在了浪頭。至於現在,能夠選擇這裏辦公的,多半都是資金實力比較小的新人罷了。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不會有什麽公司選擇的寫字樓,在它的窗前,剛才卻浮動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鄭介銘感覺那個人影就趴在窗玻璃上,在向自己求救。


    但是現在根本什麽都沒有,隻有那一扇緊閉的窗戶。


    “肯定是幻覺……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鄭介銘對自己說著。


    之前耿直昏迷那段時間,我也是好久沒好好睡過覺,不也是出現了幻覺麽??這麽說來,還得抓緊回去才是!!鄭介銘想著。


    喪屍已經離汽車沒有多少距離了,而鄭介銘還必須抓緊趕回遊樂園去――――他必須快些開車回去,否則杭鳴自己在遊樂園外也不安全。若是杭鳴自己先回了遊樂園,那他鄭介銘再想要回去,恐怕就會大費周章。


    “我現在必須回去!和大家一起對抗可能的敵人。”鄭介銘對自己強調著,“而且,這附近我們都已經探查了多少次了??不可能再有漏網的幸存者了啊!!”


    他果斷的發動了油門,離開了這個十字路口。


    “別走啊!!!回來!!!!!!!!!”


    這幻影般的聲音再度在鄭介銘耳邊響起。


    “關著窗子,怎麽可能會有喊聲傳出來……我該不會是碰見鬼了吧……”鄭介銘決定不再搭理這種聲音,他把持著方向盤,迎麵卻突然從垃圾桶後麵跳出來的喪屍。


    他本能的點了一下刹車,但是卻在同一瞬間反應了過來,繼續將車頂了出去。


    “是喪屍,又不是城市道路裏躥出來一個人,我停車幹什麽?”鄭介銘在心裏問自己。


    這喪屍被車輪子裹到了車底,鄭介銘隻覺得車身稍稍顛簸了兩下。


    前方,已經能夠看見杭鳴的車子了。


    鄭介銘輕輕的鳴笛,杭鳴也看見了鄭介銘的到來――――他之前為了不被喪屍發現,把車子開到了路北側的綠化帶旁邊。


    很多喪屍已經穿過了路口,徑直朝北邊衝過去了,鄭介銘眼看著喪屍從右往左通過,他覺得這些喪屍如同正在穿越河流的、非洲草原上遷移中的馬群。


    不過一轉念,鄭介銘又覺得,這些屍群才是河流,而自己才是要穿過這些屍群的馬。


    “抱歉。”鄭介銘加快車速,猛地朝前麵衝過去,他要撞開這屍群,衝到屍群之河的對岸去!!


    正前方的那隻喪屍,就在快被撞倒的一瞬間,突然扭過了頭,惡狠狠的看著鄭介銘。


    隨後那喪屍就被撞到,頭部重重地捶在了鄭介銘的擋風玻璃上,即便在喪屍被撞倒的同時,它的紅色的發亮的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鄭介銘。


    他的車並沒有因此而減速多少,但這喪屍居然就被掛在了車上――――應該說,它的上半身粘在了車上。


    這雙眼睛就一直盯著鄭介銘。


    “救我!!!!你來救我啊????”那個奇怪的喊聲突然再度出現在鄭介銘耳邊。


    鄭介銘被這聲音阻礙了一下,猛地拐了一下方向盤。


    這讓在旁邊的杭鳴嚇了一跳,也立刻向反方向拐了一下。


    但很快兩輛車的行駛都恢複了正常,抵達了杭鳴之前所說的東北圍牆較矮處。


    兩人跳下車,鄭介銘立刻對車前粘著的半截身喪屍補了一刀,隨後兩人各自跳上車頂,從不同的位置開始往圍牆上爬。


    “如果我們爬的上來,喪屍肯定也能。”杭鳴咬著牙說著。


    “我們爬不上來的,喪屍也能,隻是它們沒有遇到獵物都懶的動罷了。”鄭介銘顧不上說話,在心裏想了想。


    兩人終於爬上了圍牆,而屍群也已經追到了車邊,兩人立刻把頭低下,躲在了圍牆上方。


    “這樣就好了嘛,大功告成了。”杭鳴小聲說著,怕引發院外喪屍注意後,導致喪屍大規模爬牆――――――這種事情並不是沒發生過,鄭介銘還在拯救駱雪、薑才、華向家等人的時候親自遭遇過。


    “估計花奉已經通知了圍牆上值守的人了,所以看見我們兩輛車,才沒有人鳴槍,也沒人過來防守。”鄭介銘說著。


    突然,就在這一瞬間,鄭介銘再度聽見了一聲慘烈的咆哮聲!!


    “你剛才為什麽不來救我!!!!!!!我被喪屍圍攻了!!!!!!!我死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的腳被喪屍咬了!!!!!!!!!我的腳上,腿肚子一塊肉都被喪屍咬下來了!!!!!!!!!!你沒看見麽??????你看!!!!!!你看!!!!!!”


    “啊!!!!!”鄭介銘的腦袋突然像要爆炸了一般,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兩眼發直臥倒在圍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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