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的母親失蹤之後,兩姐弟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憑著軍方發放給兩人的那些撫恤金,兩個人艱難的生活著。.tw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打著他們的主意。


    隔壁鄰居桓壇,曾經專門找上門,與鄭之嵐“好心談判”。


    “你們把家裏的房產證給我,以後需要交物業費什麽的,我都來幫你們交吧,生活上也我來照顧你們倆吧,每個月除了軍方發給你們的撫恤金,我還可以每個月給你一筆錢,你們倆可以多弄點學習資料什麽的。”


    鄭之嵐當時已經十五歲,但對於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已經頗有心得,她聽見桓壇提到房產證,心裏立刻就知道,這男人是想要借機騙走這套房子。


    “謝謝了,不過不用,我能夠自理,我弟弟也能夠照顧自己,麻煩你了。”鄭之嵐站在門口,並不讓這個高自己一頭的男人進屋,同時她準備拉上大門。


    “哎哎,等會兒?要不這樣吧,我看你們也蠻可憐的,還得上學、還得弄其他生活中的事情,你弟弟鄭介銘是吧,以後我可以順路去學校裏捎他回家?”桓壇繼續說著。


    鄭之嵐想了想,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


    “用不著,他現在自己來回沒有任何的問題。我要休息了,見諒!”


    桓壇在院內,並不是什麽好心熱心腸的大叔,而是一個遠近聞名的混混。他當初在廠裏做工人,做了一段時間嫌累,不做了,出來做生意。做了幾天生意嫌累,不做了,從那之後就在家裏混著,靠著老婆的工資生活。他隻是想要打主意騙走鄭家的房子。


    在那之後,鄭之嵐擔心自己十三歲的弟弟來回上學會有危險,還專門在他書包裏塞了一把刀。


    “刀給你,不是為了讓你去打架的。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別人發現你書包裏麵有刀!但如果有陌生人想要惡意挾持你――――我說的不是同學之間打架,而是有成年人想要拐帶你,捅他!!”鄭之嵐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裏露出寒意,這讓當時的鄭介銘感到恐懼。


    “防著點隔壁的桓壇,那個大叔是個混混,媽媽失蹤以後,這個人對咱們家的房子一直都有心思。其他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蠻好,沒什麽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鄭之嵐繼續說著。


    鄭介銘隻是安靜的聽著,當時的他覺得自己身邊仿佛到處都藏著凶險。


    “明白了麽?”鄭之嵐問鄭介銘。


    “明白了。”鄭介銘說著。其實他心裏一點兒也不明白,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心中有悲傷、有難過,但是並沒有如同姐姐一樣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敵意和危機感。


    在鄭介銘上大學之後,他回過頭去想自己的姐姐鄭之嵐,他聯想到了一個詞匯――――被害妄想症。


    ――――――――


    鄭介銘放下手中的照片,繼續查看房間裏的情況。這房子幾乎沒有裝修,延續了童年時期的風格。姐姐也離家出走後,他當然沒有任何心思去打理這間房子,白牆石頭地麵,沒有任何的獨特之處,卻也好打掃衛生。


    “你家怎麽一點兒裝修也沒有?看起來很奇怪。”金虎說著,他打量著窗口,還是那種鐵邊框的窗子。暖氣片也是最傳統的鐵片,隻不過家具都是換的新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很小就是一個人住這裏。”鄭介銘說著,“一直以來並沒有什麽心思去改變什麽。直到自己工作之後,才慢慢的把房子簡單處理了一下,換了點舊家具。”


    “還不如賣掉了換一套。”魏子龍說。


    “這套房子,我住在這裏,心裏難受。”鄭介銘說著,“不過……那時候,我總覺得我母親和姐姐有一天還會出現,所以沒有把這裏賣掉。”


    鄭介銘不再多說什麽,收拾好匣子,把信和銀行卡都帶在了身上。而相冊被他扔在了一邊,那厚厚的相冊大部分都是空的。


    “回去吧,東西都拿的差不多了。”鄭介銘說著,一行人正要出門,在大門的側麵牆上卻看見了一個大字――――死!


    “這是來你們家為非作歹的人留下的吧。”周記堂看著這個字,回頭問鄭介銘,“看樣子,你們家是結了仇呢?”


    “結仇?哼,我爸爸早年就死掉了,肯定結不了什麽仇,這恐怕是與我姐姐有關吧……”鄭介銘心裏想著,他突然在想,既然鄭之嵐之前出現在瀾玉庭,看起來還是一夥人的頭目,那麽她完全有可能回來過。


    罷了,先不要去想這些了,先把物資運送回去,一夥人還在快捷酒店裏嗷嗷待哺呢。


    四人很快將東西全都搬回了快捷酒店。大家各自吃好了東西,誰也沒有心思再去移動了。


    “我們就在這裏留下吧,好歹這裏的床很舒服。”鄭介銘看著大家都不願意離開,也就順水推舟的做出了決定,“畢竟我們這麽多天,連續都在跑路、戰鬥、露營,沒有一時一刻在休息,而且,幾乎每個人都在失眠,趁著這裏住宿條件好,好好的休息休息,大家怎麽看?”


    鄭介銘這個決定絕對是順乎民心的,所有人都開心的表示讚同。新搜集到的食物至少能夠供大家生存兩天,最關鍵的是,這家酒店平時為了預備停水,在樓頂設置有一個水箱!


    當天下午,周記堂再度找到了常冰,想要和她建立關係。


    “常冰,跟你談談。”周記堂走到常冰和方心平所在的房間,將常冰喚了出來。


    “要說什麽?”常冰心中始終還在猶豫,她希望有一個依靠,但卻又並不是很想做些什麽,她有著一股極其奇怪的矛盾心理。


    周記堂砸吧了一口,一歪腦袋,一把抓住了常冰的左手,將她從房間裏拎了出來,順手關上了門。


    “我對你,意思很明顯,你一直以來不會不知道。”周記堂直截了當發話。


    “現在這情況……”


    “現在情況怎麽了?”周記堂打斷她的說話,“現在的情況,你更需要有個人名正言順的在身邊保護你。”


    “……”常冰沒有說話,她的內心還在猶豫,按照她常規的標準,周記堂並不是她所中意的類型。但她也確實有些承受不了了,她無法再忍受擔驚受怕的生活,希望生活中能夠多出來一個可以全心依靠的人,去分擔末日裏的恐懼,去分擔隻來自於她內心的恐懼,而不僅僅是整個團隊麵對的風險。


    周記堂見常冰不搭話,直接一把將她拉在身邊,蠻橫的一口親了下去。


    常冰身體僵硬著,緊張的睜大眼睛,看著周記堂。她的牙齒緊閉著,不讓周記堂過於親近。


    周記堂把嘴挪開,看了看常冰,常冰也看著周記堂,剛才的那個強吻,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你遲早都會接收我的。”周記堂有些居高臨下般的說著。


    常冰搖了搖頭,周記堂再度將常冰抱在懷裏。這一次,常冰沒有再僵硬的去抵抗。


    ――――――――


    夜晚。


    失眠症依然在困擾大家,到了夜裏,總會有幾個人完全閉不上眼睛,雙目圓睜著,在黑夜裏似乎閃閃發亮,如同貓頭鷹一般。


    不過到了白天,有失眠症狀的人卻能夠睡著,如同嬰兒一樣睡得香甜,睡醒後,精力也能夠得到極大的恢複。


    有一個人守在走廊裏,如同幽靈一般自言自語。


    這個人正是謝武資。


    他在末日之後,長期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精神狀態似乎每況愈下,最大的困擾是孤獨。這孤獨讓他完全無法入睡,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這天夜裏,他再度從床上驚坐起來,他聽著周圍,覺察到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恐懼。


    這是一股來自於絕對安靜中的恐懼。


    這種安靜將他渾身包圍,仿佛自己逐漸就遠離了世間,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就在這時候,耳畔再度傳來一個說話的聲音。


    “謝武資,謝武資……?”


    這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冥冥之中召喚著他。


    “又來了!!這個聲音!!”謝武資頭疼欲裂,聽著這討厭的聲音。


    他害怕孤獨,更害怕這在寂靜中頻繁出現的幻聽。


    “謝武資,你在幹什麽?你又睡不著了麽?”


    這個聲音在謝武資耳畔回響著。


    “小白!小白!!你在哪裏?”謝武資感到恐慌,他知道,這聲音很快就會對他開始進行詛咒。這時候,隻有小白的出現,才能夠幫助他抵禦這種恐慌。


    “小白!!!!”謝武資大聲的喊了出來,他已經忘記了在隔壁的房間裏,住著鄭介銘以及其他的同伴們。


    “你在喊什麽?你在怕什麽啊?”那個聲音在謝武資身邊回響著。


    “你是怕死麽?你是怕變成喪屍麽?”


    “你不是不怕死麽?你不是可以一個人好好的存活麽?”


    那聲音從喃喃細語逐步的變大,變成了急促的逼問,而語氣聽起來也越來越凶狠。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那個聲音最終變成了一種大聲咆哮著的詛咒,充斥了謝武資的耳膜。


    “啊!!!!”謝武資跪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腦袋,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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