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磊帶著鄭介銘往西繞,在一處斜坡前跳了下去。(..tw好看的小說)


    這裏是一處空地,雜草叢生,地麵看的出曾經翻整過,三麵都被平房包著,沒有任何一處小路能夠過來。剩下一麵是一個斜坡,緊靠醫學院。


    “這什麽破地方?什麽人會找著這裏啊?”鄭介銘皺著眉頭。


    “普通人當然找不到!你看這戶人家。”郭振磊指著正對斜坡的一戶平房,“我家以前就住這家對麵!你說我怎麽會找到這裏?”


    “怪不得啊,那當時你這家鄰居怎麽不把這塊空地蓋成房子啊?空著幹嘛?”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有邪性的地方,這裏他們家以前蓋過房子,蓋了就出事,偌大一個家子,病了好幾口子,主要還是靠著醫院停屍房太近了!所以後來這裏就被他們家當做後院,隻隨便種點小菜。”郭振磊對這種邪性的事情似乎都很有興趣。


    “是這樣啊,那我們從這裏怎麽去醫院?”鄭介銘隻關心路途。


    “這一塊地比醫院地勢低。你看這個斜坡,我小時候就總偷偷爬,從這一爬上去,就是醫院。”郭振磊指著斜坡說完,自己就先挽起袖子爬上去。


    鄭介銘抬頭看斜坡。這斜坡並不高,也就僅僅兩米而已,上去以後還有一堵兩米的圍牆,但是這種牆很容易攀爬,抬手一跳就能夠翻過去,應該沒什麽難度。


    “快上來啊!愣著幹啥呢老哥?”郭振磊已經爬上斜坡,回身招呼鄭介銘,“這小斜坡小圍牆,我10歲那會兒就敢爬!”


    10歲的時候?我好像比這個高的也爬過吧?這有啥值得炫耀的呢…


    鄭介銘一臉黑線,跟了上去。


    郭振磊已經爬上了圍牆,蹲在圍牆頂上,回身招呼鄭介銘上來。


    鄭介銘很輕鬆的爬上圍牆,也蹲在頂上往下看。


    “這邊比剛才那裏輕鬆多了嘛。”鄭介銘說著。


    “那可不,你要是爬剛才那堵牆,爬上去就是醫學院宿舍樓的屋頂,沒準要是屋頂鎖了門,你根本都下不去!”郭振磊不無得意。


    鄭介銘仔細觀察醫院的地形,正前方就是醫院主樓,左側有一棟低矮的房子,與實驗樓及外科手術樓相連。右側,一棟五層高的樓立著,這就是醫學學生的住宿樓。


    “你看左邊這個,就是停屍房了。”郭振磊說著。


    “那你家真夠可以的,還真是住在停屍房邊上了。”鄭介銘一臉同情。


    “嗨!習慣了就好了,主要我老媽以前就是這兒的醫生!我小時候還見過鬼嘞!”郭振磊說起這話,朝著鄭介銘擠了擠眼睛。


    鄭介銘搖了搖頭。


    “你是來醫院找藥吧?”郭振磊問。


    “是。主要是消炎藥,順帶也多弄點別的藥。”


    “我也是,那我們就得去門診藥房。我老媽受傷了,出來幫她找找。要是我們家還住在這裏平房就好了,不用那麽麻煩了。”郭振磊提到母親,神情有點落寞。


    “孝子啊。你現在家住哪?”


    “喏,你回頭看,前麵那棟樓,不過現在我們不住家裏。我們好幾個人躲在了樓下銀行裏麵。”郭振磊向後指了指,鄭介銘看見一排氣派的住宅樓。


    如果被明秀一夥人逼的太緊,萬不得已,似乎轉移到這邊也是可以的。不知道李煜他們是不是就朝著這邊過來了?鄭介銘心裏想著。


    他看著腳下圍出的院子裏並無喪屍,便跳了下去。郭振磊緊隨而下。


    “從右邊這條路過去。”郭振磊帶路,“過了手術大樓,前麵就是主樓了。


    兩人沿著路前進,經過醫學生宿舍,繞到主樓廣場,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呆了。


    一大群喪屍似乎從胡同攻破了醫學院的後門,匯集在廣場裏。witch悲愴的哭聲不絕於耳,主樓上,陸陸續續有些喪屍聽見了這種聲音,從高達10樓、12樓、15樓的窗口裏爬出來,頭朝下墜在地麵的屍群中,砸的屍骨粉碎。


    “oh,my,god!”郭振磊用球棒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真是難纏啊!”


    鄭介銘回頭看了看外科大樓和主樓的側麵,這兩棟樓在這一端都沒有設計側門。


    “還有別的路麽?”


    “有是有。怕你不敢走。”郭振磊想了想,說。


    “什麽路?有什麽不敢的…”


    “是停屍房,停屍房和外科大樓是相通的,而到了外科大樓,就可以直接到三樓的藥房倉庫。”


    鄭介銘心想,活人和喪屍的恐怖自己都見識過了,還怕停屍房?笑話。


    “快點過去,省得被前麵這一大群發現就死定了。”鄭介銘毫不猶豫。


    郭振磊陰險的撇嘴一笑,轉頭就往停屍房跑。


    這棒球小子跑到停屍房前,把球棍放下,對著停屍房雙手合十拜了拜,抄起球棍對著停屍房的掛鎖就是一陣猛砸,鎖被暴力的砸開。


    “歡迎進入真正的停屍房!”郭振磊開門回頭,作出歡迎鄭介銘的姿勢。


    鄭介銘進屋,這房間很狹長空曠,空氣陰潮,牆麵都開了皮。房間左側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木製辦公桌,郭振磊走過去,打開抽屜翻找,摸出一把手電筒。


    “挺熟啊?”


    “嗬嗬,不是熟,你覺得如果突然停電了,這裏工作的大爺受得了麽?”


    在房間的盡頭,有一扇鐵製雙開門。郭振磊走過去,輕鬆的就把門推開。


    “門沒鎖?”鄭介銘感到奇怪。


    “對。你以為停屍房是戒備森嚴的麽?恰恰相反,停屍房裏的門,除了真正裝屍體的冷藏間,其他很少有上鎖的。”


    “為什麽?”


    “你帶著一大串鑰匙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走,你樂意?一會走到前麵就盡量別說話了。”郭振磊明顯壓低了聲音,他在外麵大大咧咧,真進來對這種地方也還是有忌諱的。


    郭振磊打頭陣,開著手電筒。


    鄭介銘先是緊跟其後,但覺得後背總有涼氣襲來,就和郭振磊走了並排。這走廊陰風陣陣,走了大概10米,出現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一把掛鎖虛掩在上麵。


    郭振磊看了看鄭介銘,他臉色凝重,站著猶豫了很長時間,才伸手摘下掛鎖,拉開鐵門。


    吱呀――


    一聲尖銳細長的聲音。


    郭振磊看了一眼鄭介銘,兩人一同邁步朝鐵門深處走去。


    這裏是一個l型的走廊,走廊在前方向右拐過去。而兩人的左手邊,是左右兩道漆黑的大鐵柵欄門。


    左邊的門,從裏上著一把大掛鎖。郭振磊用手電筒照射進去,屋內空空蕩蕩,屋內左側有兩扇白色鐵皮門。


    右邊的門,門邊掛著一個牌子,“支配劑”。門虛掩著,郭振磊往裏照了照,這個屋子同樣空空蕩蕩,右側有一個白色鐵皮門。


    “這都是什麽屋子?”鄭介銘難以忍受這裏的氛圍,輕聲問郭振磊,他想要發出一點聲音。


    “左邊兩個內間分別是上妝室和屍體冷藏室、右邊是防腐劑室。”郭振磊細聲回答,繼續沿著走廊右拐。


    拐過走廊,推開一扇門,進入一個亂糟糟的房間,側麵堆著兩個破破爛爛的櫃子。


    這麽爛了不扔,堆在這裏幹什麽?鄭介銘心裏想著。


    兩人繼續前進,郭振磊將手電筒往左一掃,兩個白色的影子浮現在眼睛的餘光中。


    “啊!”郭振磊和鄭介銘同時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郭振磊的手電指向前方,但兩人都覺得左邊有東西在晃動,卻又不敢直視。


    郭振磊鼓起勇氣,將手電筒猛的指向左側,兩人心提到嗓子眼,卻發現是一麵破舊的、有裂紋的鏡子。


    兩人心懸下來,都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粗氣。


    穿過這件雜物房,走廊左側就有毛玻璃的窗口了。


    兩人走出來,不約而同,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你怎麽知道這種詭異的地方的?”鄭介銘緩了緩,問郭振磊。


    “小時候我媽在外科樓上班,這地兒不是不鎖門麽,我不懂,就這麽進來了。印象深刻啊。”


    “不鎖門就不怕有人進來麽?”鄭介銘感到疑惑。


    “嗬嗬。第一,正常人知道好歹,不進來。第二,正常時期兩邊走廊都有看門的老大爺。我那時候就是小,總好奇,遇見老大爺溜號,逮到機會就跑進來了。”郭振磊苦笑著。


    鄭介銘點了點頭,對郭振磊的童年感到萬分同情,“你夠行的,反正這種地方我不想再來第二次。”


    “繼續走吧,過這個門就出了鬼門關,到外科樓一層了。”郭振磊指著前麵最後的一扇雙開實鐵門。


    郭振磊關掉手電筒,三步兩步跑到前麵,拉開了鐵門,隨後看見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


    外科樓同樣滿是喪屍。


    最近的三隻喪屍離郭振磊不到一米,這三隻喪屍聽見門聲,咆哮著撲向鐵門。


    郭振磊見狀趕緊關門,鄭介銘一個箭步跟上,幫郭振磊頂住門,外麵的喪屍卻越堆越多,推門的力氣越來越大。


    “怎麽辦?”鄭介銘臉色發白,問郭振磊。


    “恐怕我們又要回停屍房那邊出去了!”郭振磊一臉絕望和扭曲。


    郭振磊將棒球棍卡在門把手上,兩人一起放手奔回停屍房。


    “跑!”


    沒跑幾步,棒球棍從把手上彈開,喪屍群頂開鐵門,蜂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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