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要我跟聖豐金控的千金辛寶珍結婚?!”那種軟綿綿又矯揉造作的女人?!”


    “沒錯,我跟辛董已經談妥了,你們先訂婚,三個月後步入禮堂。”為了答到目的,她不得不祭出最後的手段。


    “媽,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根本不喜歡女人,你要我怎麽娶?”絕不可能!


    “你不喜歡女人?!”安夫人一臉震驚地望著一手拉拔長大的兒子,內心的驚懼宛如核子彈爆炸。


    自知失言說出心底話,心陸懦弱的安蒼森連忙補救。“我說我又不喜歡辛寶珍,她個性驕縱又刁蠻,老愛端著大小姐的架子,她不適合我。”


    她驟然鬆了一口氣,拉著兒子的手輕拍。“適不適合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她能幫助你多少。想當年要不是我娘家拿出一筆錢資助你爸創業,他今日能這麽風光嗎?”


    “可是我和爸不一樣呀!我不想結……呃,太早結婚。”他本想說不想結婚,但是母親的厲眼一瞪,他立刻沒用的改口。


    “你不小了,媽在你這年紀時,你都已經上小學,背著小書包很可愛……”她陷入回憶中,小小個子的兒子走入學校,和她揮手說再見。


    安夫人周月蘭本來不是功利至上的女人,大家閨秀的她,知書達禮,在當時是頗負文學涵養的才女。


    可是再聰明的女子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在一次校園迎新會上,她一眼就愛上了陪女朋友出席的安泰三。


    從此她便百般糾纏,故意破壞兩人的感情,甚至施加壓力,從心上人的父親下手,以金錢攻勢先拉攏老人家。


    最後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嫁給他為妻。


    隻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婚前不愛她的丈夫怎麽可能結完婚後就轉性,少了感情基礎,他們就像一對相敬如賓的假麵夫妻,除非她主動要求,否則他幾乎很少碰她。


    夫妻關係冷漠到隻比路人好一點,逼得她除了緊緊護住眼前的利益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老公靠不住,她唯一能依靠的隻剩下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兒,雖然他很不成器。


    “媽,你都說我不小了,以後的事就讓我自己處理,你也可以省下這份操心。”她又想操控他了,到底煩不煩呀?


    周月蘭從回憶中回神,稍稍責怪地捏捏兒子的手。“不行,你哪懂得什麽人情世故,媽是為你好,聽媽的話才是乖兒子。”


    “晚個兩、三年再說好不好?我剛當上執行長,事業正起步,沒辦法分心經營婚姻。”他采拖延戰術,先拖上個一年半載再說。


    “相信媽不會害你,就是因為你剛進公司,得要有個強而有力的靠山,這樣你才能萬無一失坐穩現在的位置。”安氏企業是他的,安家的產業也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屬於她兒子的一切。


    “萬無一失?”他想說的是,他最大的靠山不就是她嗎?有她在,誰敢動他一絲一毫?


    周月蘭臉色微沉,從鼻孔哼了一聲,“你不會忘了你爸爸那個私生子吧!”


    “咦,他回來了嗎?!”他吃驚得睜大眼。


    “不然你以為你爸怎麽可能讓你坐上執行長,是我和他條件交換,讓他另一個兒子也進公司。”他想讓外麵的小雜種接下他的位置,他當她看不出來嗎?


    “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在公司一內沒看過爸的私生子,他真的有來上班嗎?”他對那個人印象不深,隻打過幾次照麵。


    安蒼森,從小到大被母親保護得太好,也寵壞了,很少正眼瞧人,就算他的異母兄弟站在他麵前,恐怕他也認不出來。


    “不會錯的,他一個月前就進去了,你爸安排他從基層做起,至於是何居心,你還不懂嗎,”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她絕對會盡全力保全他。


    為了保護小孩,每個母親都是母獅的化身,誰都別想欺負她的孩子。


    “喔!才基層嘛,有什麽關係。”和他天差地別,一點也影響不到他。


    他兀自得意的笑著,以為是母親厲害,手腕高明,打得私生子爬不起來,沒法和他較勁。


    見兒子不長進,她痛心地往他後腦勺一拍。“笨兒子,用你的腦袋想一想,對公司的業務和產品了解最多的人是誰?”


    “當然是我……”他話還沒說完又挨上一巴掌,腦袋瓜子疼得要命。


    “蠢豬一頭!是基層,他們就像無孔不入的細菌,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的存在,咱們幹了什麽肮髒事全難逃他們的耳目。”她為什麽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


    知道丈夫不愛她是一回事,可是看見他把死了媽的小孩接回家,她心底壓抑多年的怒火才真正爆發出來。


    雖然她的兒子個高,長得方頭大耳,非常有福氣的樣子,可是兩個孩子站在一塊比較,那個野孩子明顯比兒子出色,五官及神色更神似丈夫七分。


    反觀森兒沒有一處像他父親,連聰明腦袋也沒遺傳到一絲半毫,越大越看不出相似處,說是父子居然無人相信。


    可見丈夫對像他的私生子會有多寵愛,加上補償心態和內疚,幾乎是把最好的全往他麵前塞,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委屈他們母子倆。


    要不是她撂下狠話,丈夫也不會畏於她的強悍把人送走,家裏才又恢複原有的平靜。


    事隔多年,野種又回來了,她能掉以輕心嗎?既然兒子不中用,就得靠她這個媽把關了。


    “你要是再不用心,小心被拉下來。你爸向來偏心,他愛別人永遠比愛我們多。”想著想著,她不禁悲從中來,眼眶微濕。


    “媽,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小題大做,沒你想得那麽嚴重,公司裏有一半是你安插的人,還有舅舅幫我,出不了什麽大事的。”他說得輕鬆,毫不在意。


    安蒼森口中的舅舅是公司總經理周誌雄,他並不是親舅舅,而是母親的遠房親戚,憑著她的關係占了個肥缺,平時遲到早退,對公司業務不關心,但是每個月交際應酬的帳單卻堆積如山,全都來自高級酒店和有女人陪睡的俱樂部。


    而安蒼森就和他舅舅同個德行,一樣對目前的工作毫不在意,一心隻想和戀人雙宿雙飛過著無憂無慮、被寵愛的生活。


    所以公司被掏空了也沒關係,反正他的愛人會養他,他們拿了錢到國外結婚,到時誰也管不了,就連母親也不能再擺布他。


    “你呀,好日子過久了就不知死活,想想你爸今年都幾歲了,如果他決定把公司交給那個私生子,你就什麽都撈不到了。”除了一個虛名。


    他一怔,突生恐慌。“不會吧!我才是爸的婚生兒子,他不會糊塗到把財產給了不姓安的外人吧!”


    會嗎?他終於感到不安。


    “哼!他有把你當兒子看待嗎?從你出生到現在,他跟你吃過幾次飯,說過幾次話?”用算都算得出來,根本不是正常的親子關係。


    “這……”一般企業家的家庭不都跟子女不親嗎?忙於事業的雙親隻需負責賺錢養家。


    安蒼森一路的求學過程念的都是貴族學校,接觸的層麵亦是富豪的子女,他發現他們的生活方式和自己的大同小異。


    因此他有了錯誤的觀念,以為越富有的人家越不重視親子關係,他們在意的是菁英教育,將每一個子女調教成傑出的接棒人選。


    “腦筋放靈光點,別再渾渾噩噩了,你現在不隻要提防那小子搶你位置,還得增加自己的實力,聖豐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跨國金控公司,娶了辛總裁的獨生女便如虎添翼,誰想動你還得斟酌再三。”


    這是她為兒子鋪好的路,保他一生順暢,名利雙收。


    周月蘭頗為得意她為兒子做的安排,她認為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母親,全心全意為孩子著想,連他下半輩子的幸福也一並包辦。


    可是她並不曉得安蒼森此時的心情轉折與對命運的掙紮,尤其是她那一番“愛子心切”的說辭,更帶給他莫大的壓力。其實他真正想要的不過是一份毫無算計、簡單的母愛罷了。


    但是精於計較的母親給不了他,因此他才將生命中的重心轉移他所愛的戀人身上,對他的依賴也越來越重。


    “媽,我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對象嗎?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上辛寶珍。”他的心是苦的,因為無法說出自己已心有所屬。


    她一臉不耐煩地橫睇他一眼。“誰要你喜歡她了?我們要的是她能帶給你多少好處,你能不能在你父親公司站穩腳步就靠她了。”


    人要依勢借勢,爬到最巔峰,睥睨天下。


    “知果我有其他中意的人……”他小聲的問,想試試母親的反應。


    結果她的回答一點也不教人意外。


    “那就養在外頭!沒人要你一生一世守著一個女人,不過偷吃要記得擦嘴,別把麻煩帶進家裏。”


    也就是大老婆的地位屹立不搖,不管她多麽跋扈難纏,隻要名分上是妻子的一天,做老公的人一定要給足她麵子,不能讓外麵的人進門囂張。


    而小老婆是一時的消遣、解悶的伴,即使懷了幾分情意也不可認真,她可以是解語花,但若僭越了本分就萬萬不該,就用錢打發掉。


    這便是豪門貴婦的生存之道,要先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人一有錢哪肯安分,誰不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


    像她,當年丈夫找到初戀情人後時常去探望,其實她是知曉的,但她當作不知情,因為她怕一旦鬧開了,反而將丈夫逼向那女人身邊,她才沒那麽笨。


    “總之,記得盡快把那野種找出來,別讓他埋伏你左右興風作浪,安家的財產他一毛錢也休想拿走,媽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當年她搶贏那女人,如今她兒子也不會讓那野種占到一絲便宜。


    她的婚姻是不幸福,但最起碼她擁有她丈夫,三十幾年衣食無缺,過足揮金如土的富裕生活,說來她也不算太吃虧。


    “把他找出來做什麽?”他隻想拿錢走人,傷天害理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見母親臉上一閃陰狠表情,安蒼森怯弱的眸心一縮,他隻想快快逃開這裏,不願淪為母親奪權的工具。


    “若是他規規矩矩的做事,賞他一口飯吃倒也無可厚非,當是施舍一隻狗吧!可是若多了心眼……”她冷冷地勾唇一笑。“就讓他自個兒挖坑自個兒埋。”


    敢擋她路者,一個也不留。


    “哈啾!哈啾!哈啾!”


    華燈初上,夜風低嘯,站在霓虹燈閃爍的招牌下等人,鼻子不知何故發癢,尹蒼日莫名地連打三個噴嚏,鼻水差點流出來。


    他揉揉鼻子,換由另一隻腿支撐重心,一腿休息,上半身微靠條狀的木牆,神色慵懶。


    無來由地,他覺得有事要發生了,而且走向他不樂見的方向,他得更謹慎行事、小心防範,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尹……蒼日,你等很久了吧!我搭的公車和機車擦撞,所以遲到了。”她已盡快趕來了,怕掃了大家的興致。


    食指朝她唇上一點,黑眸笑意燦爛。“不用解釋了,我也是剛到,我們剛好‘一起’遲到。”


    尹蒼日故意在“一起”加重語氣,表示他們是一起來的。


    “你……你不要老是說些曖昧的話,別人聽了會誤會的。”她臉皮薄,怕被流彈波及。


    “這裏哪有別人,隻有我跟你而已。”行人不算,歸類為嗡嗡叫的蚊子。


    看他裝帥的撩發,她噗哧一笑。“走了啦,別耍寶了,大夥兒肯定都入席了,咱們要是到得太慢會被圍攻,光是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準喝到掛。”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挺得意。“我喜歡這一句‘咱們’,表示我們是一對的。”


    “你沒喝酒就醉了呀!給我保持清醒,不許藉酒裝瘋。”朱冷冷赧著紅臉警告他,怕他藉機逗她。


    “可看到你我就暈了頭,神智不清像坐上熱氣球,你不拉著我,我就要飄走了。”他笑著朝她伸出左手,看她的眼神滿是眷寵。


    “你是無賴呀!這麽大的人還要人牽。”她的手不經意地甩呀甩,卻甩到他手心上,握住。


    “對,我是無賴,就想賴住你。”他眼神好柔好柔,柔得快要將人融比。


    上一回差點失掉比稿資格的企劃案重做後,不僅業主滿意,總裁也大為讚賞,大大爭口氣的企劃部走路都有風,好不神氣。


    尤其是企劃部溫經理更是高興得不得了,自己的下屬有轉危為安的本事,為公司大賺一票,他一開心就吆喝了企劃部員工,包下可容納二十多人的包廂開慶功宴,他買單。


    而晚到的人,也就是尹蒼日和朱冷冷一入內,馬上被香檳噴得一身濕,幾乎到場的同事全圍著他倆瞎起哄。


    “厚!公開了、公開了,大家看他們手牽手一起進來,真是好甜蜜。”


    “我們不是……”朱冷冷想解釋,但沒人要聽。


    “事實”擺在眼前,兩人還手拉手,緊緊相握。


    “謝謝、謝謝,有好事一定通知大家。”尹蒼日笑容滿麵的揮著手,活似沿街拜票的候選人。


    “罰酒、罰酒,遲到的人還敢濃情蜜意,非喝死你不可。”


    “對,要連罰三杯,而且要用交杯酒的方式喝,你們太刺眼了,我們嫉妒。”


    “來,酒拿來,用最大的杯子,今天他們不醉就別想走出包廂。”


    “好耶!好耶!喝酒、喝酒,不醉不歸,我們要將店裏的酒全部喝光……”


    滿室的酒氣熏天,早到的人已經喝開了,他們一見到剛出爐的新戀人,整個玩興大起,拱著他們當被鬧酒的對象。


    連倒三杯酒卻盛到滿出來,然後一個傳一個的往前傳,起哄地要麵有難色的“情侶”喝光。


    “喝喝喝”聲不絕於耳,一張張笑開懷的臉孔在一旁鼓噪著。


    連最老成持重的溫經理也跳到椅子上,他喊得最大聲,樂見下屬同歡地揮著毛巾,還先飲光手中的酒,鼓勵大家盡情暢飲。


    “好,我喝。”喝就喝吧!


    朱冷冷才喝了第一杯,接下來的兩杯全入了尹蒼日的口,他怕她醉,所以搶先一步一飲而盡,惹得一群人又鬧烘烘地拱酒。


    越鬧越瘋狂的企劃部員工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兩人被拉扯推擠,不知不覺越離越遠。


    最後形成一票花枝招展的女同事圍著尹蒼日猛敬酒,時不時若有似無的以身體摩挲他的手臂,口出露骨的挑逗,彷佛把他視為上等肥肉準備叼走。


    誇張一點的就佯裝不勝酒力,直接往他身上倒,甚至有人大膽地坐上他大腿,扭動腰身欲勾起他的慾望。


    喝high的女人花招百出,管他是誰的男人,反正她們求的是短暫的快樂,誰教他是企劃部最帥的男人。


    而被男同事困住的朱冷冷則是越喝越悶,兩眼像火把似的直瞪前方“放浪形骸”的一群,也喝出一肚子火氣。


    沒人看不出她暍醉了,因為她整張臉紅得像關公,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不時撞到人。


    不知名的怒火從胸口一直往上延燒,直到她頭頂。


    “你……你是尹蒼日,你是跟我……嗝,在一起的,不可以碰……碰別的女人。”她發酒瘋動手的掃掉一位女同事搭放他臂膀的尹,自己卻重心不穩的跌坐他腿上。


    “冷冷,你喝了多少酒?”尹蒼日眉心一擰,憂心地望著她通紅的臉頰。


    “我喝……”她伸出五根手指頭數著,卻數到七就不再數,嚷嚷道:“我喝多少關你什麽事,你還不是一直喝、一直喝,笑咪咪地,像這樣。”


    朱冷冷本想用手撐開他嘴角,但視線沒能對準,結果撐到眼睛,引得旁觀的人一陣大笑。


    “我沒有笑咪咪,隻是禮貌應對。”他一手扶住她後腰,免得她動作太大往下滑。


    她很盧的兩手一合,拍向他那張招蜂引蝶的俊臉。“有,我看到了,你還摸她……呃,還是她呀!你摸女人的胸部。”


    “是扶,李小姐跌了一跤,我扶她一下,你是角度問題,看錯了。”真嚴格說來是托,他隻輕輕一托便立刻離手。


    她們有意無意的暗示他不會看不懂,但全是白費工夫,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人,而她們不是他要的人,再多的引誘他都不會動心。


    酒能亂性,因此他喝得並不多,除了先前被硬灌了幾杯外,接下來他皆以淺酌應對。


    “誰……誰說我看……看錯了,她,徐美薇,剛剛親了你……”她看見了。


    倏地臉紅的徐美薇佯稱尿急,趕緊開溜。她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小小的邪念沒有得逞反倒被公開指控,令她羞憤難當。


    “冷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怕她說錯話得罪太多人,明日無顏見人,尹蒼日起身順便將她一把抱起,讓她順勢偎入他懷裏。


    “……我沒醉……不要回……回家,你……你誰?長得跟尹……蒼日很像,你是山寨版的對不對……”哎呀!他幹麽晃來晃去,害她摸不到他的臉。


    其實她已醉得沒力氣抬手。


    他苦笑地抱緊她,不讓旁人瞧見她迷人的酒醉模樣。“抱歉,各位,她醉了,我們先走一步。”


    雖然不少人嚷著要他留下,可是他堅決的笑著一一婉拒,懷裏抱著醉語不斷的女人走出包廂,迎向沁涼夜空。


    “蒼日,我好冷。”朱冷冷縮了縮身體,雙手尋求溫暖地貼近他胸口。


    “瞧你喝這麽多,明天有得你受了。”他招來一輛計程車,快速地讓兩人窩進溫暖的車子。


    運將先生載過很多“捉兔仔”的客人,他一瞧車後的乘客,當機立斷踩下油門、鑽車縫、抄小巷,決定在客人吐他一車前將人安全的送抵目的地。


    真的很快,若是搭公車起碼要二十分鍾,而運將先生非常神勇地隻花五分鍾,而且乘客沒有因車速過快而有暈吐感,可見技術好得沒話說。


    “……為什麽沒……沒有男人愛我?談……談個戀愛有那……那麽難嗎?我隻是要一……一個男朋友而已……”下了車,朱冷冷忍不住抱怨。


    “好,我給你一個男朋友,你先站好,我幫你拿鑰匙開門……”啊!怎麽坐在地上?她醉得真嚴重,像一攤爛泥。


    下回絕不讓她再碰酒。尹蒼日邊困難的開鎖,邊扶抱著又吵又鬧的醉鬼,兩人踉踉蹌蹌地跌進朱冷冷太過冷清的家。


    他知道她住哪裏,卻不了解屋內擺設,摸索了老半天才擰來一條濕毛巾,還幫她把牛奶溫熱讓她喝下,稍減酒意。


    “你……你們又騙我,我三十了耶!不是十三歲……嗚,老天爺不疼我,祂要我當一輩子老姑婆,我恨祂……”壞神仙,專門欺負好人。


    “沒人騙你,朱冷冷,老天爺說要送你一個男朋友,我剛跟祂商量過了。”尹蒼日用哄小孩子的口氣將她騙上床。


    “真的嗎?祂幾時對我一這麽好?”她又哭又笑,把床邊的男人也拉上床,粉褪夾住他的腿。


    一聲冷抽,他下身某一處迅速“長大”。“冷冷,你在逼聖人發瘋。”


    她一臉茫然地在他胸前蹭呀蹭的。“你穿太多衣服,要脫掉。”


    “真要我脫?”他發笑,但很快地,他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對,你脫我也脫,我們一起脫光光。”她像在指導新遊戲,費力地解開鈕扣,腰一抬,將及膝長裙拉掉。


    黑眸幽深地注視她每一個舉動。“冷冷,這是你自找的,明天醒來可得認帳,別想酒後失憶,一句忘了就想推卸責任。”


    尹蒼日低頭吻住酒氣甚濃的唇瓣,雙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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