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吠夠嗎?那個老女人是你媽,她到死都會糾纏你,你盡管整天衰嚎,她還是會掐住你的命門,讓你這輩子隻能當媽媽的乖兒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教他隻敢對著他們這群好朋友狂吠,卻不忍心傷了母親的心。


    「夏桐月,你不開口是會死呀!每次都潑我冷水,我娶不到老婆,你很樂是不是?」什麽朋友嘛!不幫忙就算了,還存心看笑話。


    夏桐月端著酒杯,笑著往秦弓陽肩上一搭。「我們是不婚大丈夫呀!你要是結婚了多無趣,一個人多自在,少個累贅煩心。」


    女人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吻的動物,她們所做、所想的永遠教人猜不透,不論男人拿出多大的誠意,一個不順心照樣不甩不理。


    瞧!他沒人管多輕鬆,想去哪就去哪,不毖向誰交代去處,也沒有催魂似的連環call。


    「我是被迫不婚,不是自願未婚,我跟你們不一樣,別混為一談,我是很認真的想找個女人結婚。」偏偏天不從人願,至今還是乏人問津的王老五。


    不是沒女人投懷選抱,相反的,多到他想發號碼牌了,可是他母親一出現,不管是愛他的人,還是愛他的錢,立刻作鳥獸散。


    其實他母親也沒多難纏呀!隻是嘮叨了些,習慣管東管西,對他身邊的人先來一番身家調查,然後「熱情」地和她們交流,有時還到對方家中坐坐,閑話家常。


    她就他一個兒子,半夜進房看他有沒有踢被子算是一件嚴重的事嗎?力完事光溜溜的有什麽怕人瞧,她摸她們的屁股,也隻是看她們將來生小孩好不好生而已。


    結果呢!大驚小怪的尖叫,大罵他母親變態,這樣的女人想嫁他也不姿,對老人家不禮貌,日後還能指望她孝順嗎?


    秦弓陽是個渴婚的男人,可又不想將就無法與母親和睦相處的妻子,雖然他身邊有不少好對象,但她們唯一的要求是不與長輩同住,說她們伺候不來百般挑剔的惡婆婆。


    「你呀!何必那麽費心,直接搞大她們的肚子不就成了,有了孩子還能不嫁嗎?」既簡單又快速。


    他沒好氣的一瞪眼。「你以為我設想過呀!她們比你想的還精,不但必備避孕藥,還不許我不戴套就上陣。」


    「是呀!沒錯,女人的確是教人又愛又恨的妖精,明明都已經兩情相悅,她還是抵死不婚,硬是給我上千種藉口,在我頭上冠個花 心之名。」可恨的小女人,不娶到她,他風間徹三個字倒著念。


    多了一個忿忿不平的男人大吐苦水,數落女人對愛情的不夠執著。


    「你本來就花 心,女人對你不放心、是理所當然的事,她要是義無反顧的答應你的求婚,你才該擔心她腦子有沒有問題,連你這種風流鬼也敢嫁。」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要謹慎思考。


    「你才有問題,我家曉曉是希望拉長戀愛的時間,多享受被追求的甜蜜時光,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哼!憑他縱橫情場多年的功力,誰能不乖乖地夥首稱臣,當他懷抱裏嗬護的一朵小花。


    舞池中人影重重,扭腰擺替地舞動身體,無數男女賣力演出,企圖吸引更多人的泣意。


    尤其是女人,她們的目標鎖定吧台旁四各風格不一,卻同樣出眾的男人。


    pub的霓虹燈旋轉出炫光,夜的深沉引來對性沉迷的狩獵者,他們在挑選、在過濾,在酒氣熏然下,每個人的感官更迷醉。


    可惜向來來者不拒的浪子心有所屬,對不斷投來的媚眼和隱含暗示的肢體語言失去興致,一杯酒喝了兩口就覺得素然無味,很想回去抱他的女人。


    而此時的丁曉君根本不在意男朋友多受女人歡迎,她急的是手上的插畫還沒趕完,別人的夜晚是拿來放縱,或是睡覺,她的晚上是一夭的開始。


    「呿!明明是現世報,倒來自圓其說,你真是可恥呀!清羽的學妹是有智慧的女人,你想拐她是難上加難。」


    「什麽拐,真難聽,我對她的感情是百分百純金,你們這些庸俗的人體會不出愛的真諦。」風間徹將女友的學長當同盟,以肘頂了他一下。「喂!出個主意,讓你學妹別再掙紮了,歡天喜地當我的新娘吧!」


    有些憂神的柳清羽驀地一征,藉著酒杯站唇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你不是不婚,何必急著把自己綁死?」


    俏麗身影不斷地浮現眼前,他一口酒輕吸,內心煩躁不已。


    「哎呀!不是不婚,是沒遇到對的那個人,原本我還打算多玩幾年,可是她出現了,我想逃也逃不了。」他甘心放棄整座花園,獨守空穀幽蘭。


    沒遇到對的那個人……「你怎麽肯定就是她?以你花 心的程度,不消多久就會變心了,她在你心中不過是一個曾經愛過的記憶。」


    就像他的父母一樣,那些能夠殺人的話,一遍又一遍被他們拿來當傷害對方的武器—


    「你……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你說過要愛我一生一世的,可是一輩子還那麽長,你居然有了別的女人,還跟她雙宿雙棲。」女人瘋狂地叫囂,砸著所見的任何東西。


    「是你逼我的,你不停地為孩子的死貴怪我,不然就是懷疑我外頭有女人,一天打三十幾通電話查勤,逼問我在哪裏,隻要一通電話沒接,一回到家你便和我大吵大鬧,我當然會受不了。」男人生氣地大吼,把外過合理化。


    「所以,你就真的弄了個女人,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然後你安心坐享齊人之福?」女人傷透了心,淚流不止。


    「你隻會怪我,為什麽不檢討你自己?今天我會跟秋秘書在一起也是你逼的,因為她溫柔、你潑辣,她善解人意又溫婉可人,而你隻會讓我丟臉,我寧可抱著她也不碰你一根手指頭。」男人別過頭,不看妻子失態的醜容。


    「你……你居然這麽說,我……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我當年怎會瞎了眼愛上你。」丈夫的狠心讓女人後悔了,她付出的愛太不值了。


    「彼此、彼此,我才是被豬油蒙了心的人,錯把夜叉看成仙女娶進門,我現在就是要更正錯誤。」男人氣得口不擇言,一心隻想反擊妻子滿口的恨意。


    吵架沒好話,原本不會撕破臉的夫妻為了爭一口氣,不惜用最惡毒的言語傷害最親愛的人。


    當時,就在客廳的他阻止不了父母的相互攻計,他悟著耳朵不想聽進尖銳的字眼,可是兩人高允的聲量仍傳入耳中。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們似乎永遠也吵不累,最後還大打出手,彼此詛咒對方去死。


    結果真的有人死了,父親外遇的對象有了身孕,她被嫉妒成狂的母親推下樓,三個月大的胎兒流掉了,那個女人也因此終生不孕。


    唯一令他覺得奇怪的是,父親並未和外遇對象在一起,在付了她的住院費和母親蓄意傷人的和解費後,他們便分開了。


    「喂!太不夠意思了,連你也懷疑我對曉曉的感情,我自己的心我還會不清楚嗎?愛了就是愛了,身不由己,除了她,我眼中看不見其他女人的存在。」他情比金堅,海枯石爛。


    「我是不確定,你的心像一陣風,飄忽不定,也許你是貪一時新鮮,過個三年五載,你又開始不安於室,尋找你所謂的真愛。」愛是易變的,不能長久。


    本來吻笑的風間徹忽地沉下臉,神色冷唆地揪起他衣襟。「收回你的話,別逼我動手。」


    他不怒反笑。「說中你的痛處了,因為你正如我所言,所以惱羞成怒,怕自已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柳清羽,你才是混蛋,別以為我不敢揍你,我對曉曉是真心的……」不容許他有半絲汙蔑。


    見兩人真要打起來,夏桐月和秦弓陽連忙放下酒杯,一人一個將人拉開,不讓交好的朋友為幾句不愉快的話而傷了情誼。


    風間徹的風流眾所皆知,他會終結花 心專一愛一個人的確跌破不少人眼鏡,很少有人願意相信浪子真的收心,老是想挑戰他的底線,看他是不是真對周遭的美女無動於衷。


    比較教人不能理解的是柳清羽,向來談笑風生的他是四人當中最溫的一個,從不與人起衝突,也不會刻意挑畔,頂多調侃兩句風涼話,溫雅得像是沒脾氣的聖人。


    所以他的操問從何而來就值得深思了。


    「清羽,你今天是怎麽回事,你醉了嗎?」夏桐月架開他,眼露疑色。


    「沒什麽,故意和他開開玩笑,誰知道他當真了。」他撥開好友的手,神色自若地拍拍弄皺的衣服。


    「什麽玩笑不好開,偏踩他痛腳,丁曉君是他的禁忌,可以談論,不能輕侮,他愛慘她了。」深陷愛情的男人是瘋子,招惹不起。


    他輕笑。「我明白,我是幫學妹試他一試,免得遇人不淑。」


    柳清羽臉上掛著溫笑容,實際上內心陰霆一片,他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就是很煩,整個人躁得很。


    「我看你不像沒事的樣子,該不會像阿徹一樣遇到難解的感情問題吧?」夏桐月說著揶揄話,好化開令人不快的凝重。


    「嗬,我才剛和前女友分手,哪有感情問題可言……」柳清羽驀地怔鍾,話語一頓。


    感情問題?!


    他是因為夏小晚的逃進才心亂如麻嗎?她同不同意和他交往沒那麽重要,樂意當備胎的女人隨招即有,不是非她不可。


    可是心頭沒來由的一股煩間是怎麽回事,很久不曾有過的焦慮競然找上他,讓他不由自主的發慌。


    「咦!那不是我堂妹嗎?」一向不涉足聲色場所的她怎會在此出現,他沒看錯吧。


    「什麽堂妹,你不是三代單傳?」從祖父一直到他這代都僅出一子嗣傳承香火。


    「是遠房堂妹,同宗但不常往來,不過她很倔,人也挺有骨氣的,當年到我家借錢被我父母所拒後,她就真的一毛錢也不再拿,就連我有房子要借她住也不肯接受,非要給房租不可。」夏桐月似想到什麽的「啊」了一聲。「對了,她現在是醫學係的學生,好像被分派到你們醫院實習,清羽,麻煩你照顧一下。」


    「你堂妹叫什麽名字?」他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個名字,但想想不太可能,夭底下哪有那麽湊巧的事。


    「她叫夏向晚,小我七歲……」應該是這數字吧!


    「夏小晚是你堂妹?!」柳清羽表情古怪,似乎想放聲大笑。


    真這麽巧?!


    「什麽夏小晚,是秋潮向晚天的向晚,她是夏向晚……呢,等等,那個男的在千麽,居然硬拉著她不放……」


    沒等他說完,柳清羽的身影已消失眼前,動作極快的揮出一拳。


    「許禮仁,你說許奶奶有東西托你轉交給我,我人都來了,你還不拿給我?」她等會還要回醫院值斑,沒空陪他閑磕牙。


    「你急什麽?我們也算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坐下來聊一聊有什麽關係,我這些朋友想認識醫學院的高材生。」方麵大耳的許禮仁長得不算太差,稱得上體麵,就是語氣有些流裏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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