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麽快就要走了嗎?不多待兩天,南兄弟的力大無窮教人歎為觀止,胡大嬸還等著他幫忙蓋房子……」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養好傷的南宮狂終於要離開破舊的屋子,回到他輝煌雄偉的皇宮。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竟有些舍不得,桃花村村民的熱情以及特殊風俗習慣,在在令他難以忘懷。


    頭一次放下帝王身段,他一一回抱送別的村民,不厭其煩聽著家人般的嘮叨,嘴角輕揚不見嫌惡,與之無偽的交心。


    一旁的北越清雪瞧了,既動容又窩心,還有一些些心酸,熱情的村民雖不富裕,卻盡心地款待他們,這份無私的心意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不了,村長,各位大娘大叔,我們在城裏還有事要辦,不回去不行。」他們出宮太久,恐怕宮裏已經亂成一團。


    「好吧!那就記得再回來看看我們,我再獵頭山豬給你們打打牙祭。」真舍不得這俊小子,他一走,這村子又要寂寞了。


    說到山豬,表情微怔的小夫妻相視一笑,眉眼間有著難掩的愛意。


    「男人呀!一定要疼老婆、聽老婆的,我知道你們外地人跟我們桃花村不同,很多地方甚至隻把女人當成生孩子的工具,不過你們既然是在桃花村完成終身大事,就不許你欺負雪妹子。」張大娘拭著淚,殷切的交代。


    嘴一咧,他喊起冤來,「是她給我臉色看吧!夜裏不給睡,一腳把我踢下床……」


    說什麽他身上有傷,不宜過於激烈行房。


    哼!哪那麽多理由。


    「南宮……呃,烈雲,你在胡說什麽?」閨房之事也拿出來說嘴,臉皮比城牆還厚。


    他笑著擺手。「曖!不多說了,娘子為天嘛,我可不能不顧她的麵子,免得晚上又罰我睡地板。」


    村民們聞言,一陣哄笑。


    臉皮薄的北越清雪又羞又惱,扯著他衣袖要他少說兩句。


    「一路保重了,南兄弟,別再一身是傷的落水,我們可沒那麽剛好又救了你們。」


    哪壺不開提哪壺,村長不帶惡意的調侃一出,本來心情不錯的南宮狂頓時神色一僵,愉悅笑意凝結在嘴邊,眸中多了一絲戾氣。


    見狀,北越清雪拍拍他的手背,提醒他向村民道別,兩人這才正式踏上歸途。


    村長的話正好提醒他中埋伏遇刺一事,這段時日在桃花村的生活太過愜意,他幾乎要忘廠隱身在暗處的敵人。


    他陪北越女皇出宮散心是一時興起,並非刻意安排,有誰消息如此靈通,竟能在短時間內調來人手,埋伏在他可能經過的地方。


    宮中有內應,他很難不這般臆測。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不想懷疑身邊人,他們都跟了他好一段時間,若是有二心,那豈不表示他看走眼了?


    「你還在想我們遇險的事嗎?何不換個角度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注意到他麵色益發冷厲,北越清雪輕聲安撫,小手輕輕一握他繃緊大掌。


    他反手握緊。「隻是覺得窩囊,堂堂狂帝竟然如落水狗一般,被人追到無處可逃的地步。」


    「敵眾我寡並非你的錯,要不是怕波及到我,你大可奮力一搏。」以他的武力猶可自保,撐到禁衛軍前來救駕。


    她說的是沒錯,真要硬拚,對方不見得有勝算,但是……「我氣的是不隻一次遇刺,而我居然毫無戒心,僅帶數名暗衛出宮,差點讓刺客得手了。」


    他太大意了,自負離宮不遠,應該沒人能預作埋伏,熟料被殺個措手不及。


    狂名威震四國的他幾時這般不濟事,任由人爬到頭頂上囂張,還連累到北越國君,這絕對不是應該犯的疏失,他的警覺心變低了。


    「不知道紅雁他們怎麽樣了,我非常擔心……」可否安好,是不是心急如焚地找尋她的下落。


    「與其擔心他們不如盡快回宮,著手安排我們的婚禮,讓兩國人民得知聯姻結盟一事。」等這事辦完了再來清償總帳。


    他不是吃素的,誰敢來拔他的虎牙,他先把那個人給吃了。


    「還不夠快嗎?我們傷一好未多做休養便起程趕路,不就是為了解除危機。」肅清奸佞。


    「當然不夠快,我要西臨百姓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敬你如敬我的奉為主子。」他的妻子合該受西臨百姓尊敬,享有同他一般的待遇。


    南宮狂比他願意承認的更在乎北越清雪,他迫不及待要為她正名,取得眾臣的認同。


    因為他已經變得太在意她,不想她被蜚短流長中傷而變卦,放棄兩人得來不易的緣份,回去北越當她的女皇,忘了她也是他的妻。


    這是他無法掌控的,時時掛懷在心,沒落實名份,他睡不安穩。


    水眸一柔,漾著笑意。「你太急躁了,我早就是你的妻,何必急於一時?」


    桃花村距離兩人落水的江川其實有段不算短的路程,沿著出村的小徑,兩側有高山為屏障,由外往內根本看不出山坳有幾百戶人家,更遑論是村落了,因此就算有人尋了來也找不到入口,以為是荒草蓋住的獸徑,不多做聯想。


    不過一出村,馬上有條車道相銜接,由此到城裏不用一天的路程,早上出發,傍晚時分便可以抵達城門口。


    南宮狂和北越清雪牽著村民送的瘦驢,提著一隻公雞,十分可笑且滑稽地緩行泥濘路,一步一步朝暗潮洶湧的西臨帝都伏羲城走近。


    挑眉一瞟,他將她拉近。「因為我的妻子是瑤池仙女下凡來,我怕沒抓牢她,她一穿上霓裳羽衣便飛回天庭,讓我遞尋不著。」


    「又在說荒唐話,我身無雙翼怎能飛,還是老實點以馬代步。」她不做承諾,隻含笑地凝視他。


    「哪來的馬,根本是一頭笨驢。」南宮狂沒好氣的一瞪眼。


    笨驢低嘶一聲,似在抗議他的評論。


    見狀,她捂嘴低笑。「要不換你上來坐坐,看牠笨不笨?」


    「騎牠?」他不屑的嗤哼。「才多大的塊頭,我兩條腿就足以壓垮牠。」


    他眼帶輕蔑地看了眼與肩齊高的黑色驢子,明顯瞧不起牠的載重力,高大如他隻要一跨,四蹄畜生馬上趴跪在地喘氣。


    可是身形嬌小的她坐上去就沒有這疑慮了,一人一驢倒也不唐突,反而更顯出她的柔弱和纖細,以及清靈飄逸。


    「哧!哧!」你壓呀!我先踢你一腳。


    驢鼻一仰,發出呼哧聲,有著令人好笑的傲氣。


    「不過我們真把驢子騎回宮,不會遭人取笑吧!」她開始煩惱要怎麽安置牠。


    南宮狂狂妄地把頭一抬。「那也要有命才能笑,腦袋沒了用什麽笑。」


    「你……你真是……」霸氣十足。她末將這句話說出口,免得他自得意滿,當是讚揚。「烈雲,這隻雞呢!你可是「嫁」過牠一回。」


    「雞?」嘴角微微抽動,他臉色難看地眯起黑眸。「宰了牠如何。」


    公雞「喔喔喔」叫,在雞籠裏眺來竄去。


    「牠是你相公喔!你謀殺親夫……」呃,她好像說錯話了,瞧他殺氣騰騰……


    「清雪娘子,你剛說什麽呀?」扳動十指,麵帶煞氣。


    「我有說什麽嗎?你看這朗朗晴空的好天氣。」她裝傻,顧左右而言他。


    他冷笑。「天氣再好也好不過我的心情,我想著該如何料理你。」


    「煎、炒、煮、炸?」她提議。


    他一把攬住她纖腰,低頭狂吻。「清雪,你真讓我欲罷不能。」


    「你別又……節製點,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城郊。」他名聲敗壞,不等於她也是。


    「左邊有個草叢,剛好適合偷情……唔,你咬我。」可惡的女人,居然真的咬他的下巴。


    悶哼一聲,他狠狠地瞪向咯咯笑的凶手。


    「把公雞放了吧!拎個雞籠進城也不好看,何況要是有人問起,還真不好回答。」雞娶西帝,貽笑大方。


    黑眸冷沉得像要殺人,可他下一個動作卻是……「算你運氣好,快去逃生,我牙疼不吃雞肉。」


    從籠裏被放出來的公雞不太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自由,愣頭愣腦地歪著脖子,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還不快跑,待會他若反悔,你就成了桌上佳肴。」北越清雪下驢驅趕,聽慣了牠的雞啼聲不忍殺生。


    公雞沒飛走,反而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讓想起曾經和雞拜堂的南宮狂非常不快,拾起路旁的樹枝便往牠甩去。


    受驚的公雞果然振翅一飛。


    「看你還飛不飛……」


    倏地,一支響箭淩空射出,正中飛上樹枝的公雞,牠「喔」了一聲栽落下來,翅膀攝了兩下便不動了。


    看到這情形北越清雪忽然心口一痛,不自覺地捂住胸口,公雞流出的血就像是她的,她覺得自己也被射了一箭,心中頓生不祥預感。


    畢竟那隻公雞曾是她的替身,如今牠中箭身亡,是否意謂她也有事?


    「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殺我的雞,還不滾出來受死。」見到雞死,南宮狂惱怒地大喝。


    明明放牠一條生路,牠卻在眨眼間死在眼前,這是在挑戰他的君威嗎?


    「陛下?!」


    大樹後走出一名神色驚喜的男子,他身後是一隊將士,同樣麵露欣喜。


    「季東寒,你死在溫柔鄉嗎?這些天來沒見你來尋朕。」好他個「戀花將軍」,見色忘公樂不思蜀。


    季東寒「哇」的一聲上前叩跪。「陛下,冤枉呀,臣等找你找得好苦,還以為你不幸罹難了。」


    聞言,他臉色一沉。「莫非你瞧見的是朕的鬼魂?」


    驚覺失言,他連忙改口,「臣無詛咒陛下之意,實因臣等找遍城外皆不見陛下蹤影,因此才往壞處想。」


    「哼!沒用的東西,朕若等你尋來早就沒命了。」辦事不力。


    「是是是,臣無能,陛下受驚了。」他先認錯,希望陛下開恩。


    「回京領罰。」小人嘴臉,真以為他不罰他嗎?


    諂媚無用?季東寒凝著臉,笑不出來。陛下真要跟他算帳呀!


    「季將軍,借問一聲,我的人是否平安的回到西臨皇宮?」掛心屬下安危的北越清雪輕聲一問。


    一見是北越女皇詢問,戀花將軍一正色。「我等有愧,救援來遲,死五人,傷三人,死者安葬,生者安置醫廬療傷。」


    而西臨暗衛無人生還,全死於刀劍下。


    「什麽?!死了五個人……」她震驚不已,身形因打擊而輕晃。


    見她臉色一刷白,南宮狂伸臂一扶。「至少還有三個人活著,你該慶幸他們逃過一劫。」


    點了點頭,她握緊他大手尋求溫暖。「紅雁呢?她是生是死?」


    「紅雁……喔!你是指那個頑固又潑辣的女人,我把她劈昏了。」他說得大言不慚,好像不過是舉手之勞。


    「頑固又潑辣?」他們說的是同一人嗎?紅雁向來溫順。


    一提起那女人,他的話可就多了。「受了重傷又傷了腿,連站都站不穩還想出宮找人,我攔著她,她還踹人,叫我好狗別擋路,我怕她死在半路上就先讓她倒下,你不曉得她踹人的力道有多狠,我的腳差點瘸……」


    「廢話說夠了沒,還不拜見西臨國母。」再聽他說下去,南宮狂覺得自己都想踹他一腳。


    「誰?」他一怔。


    「她。」將嬌羞人兒摟入懷,西帝驕傲宣布。


    「什麽?!」季東寒驀地睜大眼,犯傻地盯著形影相依的一對儷人。


    ★★★★★★


    西臨與北越聯姻?!


    此消息一傳出去,震撼了兩國百姓,任誰也無法相信狂猛威武的西帝和清妍靈秀的北君競互生情愫,在無人知曉的情形下俏然譜出一段姻緣。


    對西臨人而言,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年歲不小的西帝早該立後納妃,為西臨皇室誕下子嗣,傳承千秋大業。


    尤其婚配的對像是地位不相上下的北越國君,更是喜上加喜!兩個國家締結姻盟,對外的力量就更強大了。


    可令人不解的是,北越方麵卻遲遲無消息傳來,沒有一位重臣前來觀禮或表達意見,仿佛不知曉有此事。


    這詭譎的情形讓即將披上嫁衣的北越清雪非常不安,她憂心北越宮中生變,卻又無法與眾大臣取得聯係,惶惶終日。


    大婚前夕,她顰起的眉心不曾舒展。


    「君上,夜深了,你不休息嗎?」拄著拐杖的紅雁忠心耿耿,即使傷勢甚重仍執意保護她追隨的君王。


    「你先歇下吧!我出去轉個兩圈就回來。」不知為何,她今晚特別煩躁。


    「可是……」她放心不下,沒跟著她,總是不踏實。


    柔荑一揮,她淡笑安撫。「沒事的,西帝派了不少侍衛加強巡邏,不會有人敢闖進皇宮行凶。」


    「好吧!請別耽擱太久,明早還要梳妝穿戴,睡遲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嗯,我曉得了,早點睡,你明天會比我更忙。」真要風光大嫁了嗎?


    心裏悒鬱的北越清雪有種說不上來的沉重感,她披著侍女遞來的外袍走到中庭,半殘月兒照出她孤單身影,似乎取笑她待嫁女兒心。


    能與心愛的人相守一生是多麽值得開懷的事,有多少姑娘家能覓得有情郎,她們焚香祈求上天賜好姻緣,歲歲月月長相伴。


    她應該高興的,歡喜迎接盛大婚禮的到來,可是她心中競無一絲喜悅,反而惶恐、驚懼,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清雪……


    咦!誰在喊她的名字?


    一聲似遠似近的女子嗓音縹緲的揚起,驀然一怔的北越清雪倏地變了臉色,飄入耳中的低喚好不熟悉。是……璃兒的聲音?!


    但是,她死了呀!


    她親手收殮她。


    「難道是我太思念她了,才會產生錯覺?」


    不知不覺中,她走遠了,來到宮璃兒出事的溫泉地,泉水因為她的遇難而被填平。


    突地,一道白影在不遠處掠過,她心頭一訝,以為是宮璃兒來見她了。


    沒多想,她拔足輕奔,追逐不斷在眼前輕晃的影子,渴望再見摯友一麵,縱是鬼魅亦無妨。


    誰知追著追著追到一座幽僻的宮闕,四周燈火並不明亮,來往宮女、太監似乎早已歇下,偌大的居所靜得有點冷清。


    仿佛受到莫名的牽引,北越清雪走近一瞧,透光的窗欞映出兩條人影,他們原本各據一方,但慢慢的靠近,然後……


    啊!原來足這麽一回事,她差點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表情微訕的北越清雪正欲退開,不看越抱越緊、交纏成一體的倒影,男子低啞的聲音忽地傳王,而回答的居然也是男人,他……他們是……


    龍陽之好?!


    「又使什麽性子,我不是說過你才是我最愛的人嗎?怎麽又吃起醋了?」總不能仗著他的寵愛而驕縱,幹預他小小的癖好。


    「你說過不會再碰其他人,為什麽魯娜會在你的床上,你騙了我。」他有收集美麗事物的習慣他是知情的,但這回他做得太過份了,竟然把人帶回寢宮,在他們時常恩愛的床上苟合,更不用說,他和魯娜還是堂兄妹!


    「嘖!嘖!嘖!瞧你嫉妒的嘴臉真難看,魯娜是我西臨第一美女,我寵幸她有何奇怪,她在床上可騷得很。」他不使盡全力還滿足不了她。


    「可她是你堂妹,你們是血緣至親。」兄妹相奸是亂倫,天理難容。


    「那又如何,她是皇叔最寶貝的女兒,我剛好利用她為我辦事。」他隨口允了一句封她為後,她便傻乎乎的成為他安排在南宮遊走身邊的一顆棋子。


    「你要她辦什麽事?」有何事非她不可?


    笑聲輕漾,帶了一絲奸狡。「當然是為你我的大事嘍!我不把那老賊的動向掌控得一清二楚,又怎麽借他的手替我們除去障礙。」


    「但是他失敗了,西帝還活得好好的。」不僅活著,還帶回一份大禮——北越女皇。


    西帝?!


    他們密謀想殺了南宮狂?!


    北越清雪抽出懷中匕首,俏悄撬開一道窗縫,她由縫隙往內看,隻瞧見兩個背對著她的男人,一個姿態傭懶地斜靠軟榻,一個站在軟楊左側,任由情人撫摸他。


    「嗬嗬,那隻能說他運氣比別人好一點,多來幾次,我不信他還活得了。」總有一天會得手。


    「二殿下別太自信了,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王爺不是省油的燈,你算計他,也許他也在挖坑等你跳。」凡事留一手,以防萬一。


    二殿下?!二殿……是南宮越,南宮狂「病人膏盲」的孿生弟弟?!


    北越清雪驚愕不已,耳朵貼得更近,想聽清楚更多的秘密。


    「小冤家,你別擔這個心,除了魯娜外,我還在皇叔府中安插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有人向我回報。」南宮越搖著摺扇,神態風流。


    他怎麽不擔心,二殿下根本在玩火。「要是魯娜發現你玩弄她,反咬你一口,我們謀劃許久的那件事恐怕要胎死腹中,甚至是賠上性命。」


    「哎呀!我這用藥吊著命的沒用殿下有何威脅性,若要說出去有誰相信,我那個把我當命疼的皇兄以為我快不久人世了,豈會疑心於我?」他戲演得入木三分,連他自己都要信以為真。


    「全是假的,你一點病痛也沒有,還習得一身武藝,陛下絕對料想不到你收買了劉太醫,讓他偽稱病情取信於人。」要人閉嘴有兩種方法,一滅口,一是抓住對方把柄,劉太醫便是後者,他曾經用錯藥害死宮中一位嬪妃。


    「哈!這該怪我看起來毫無用處,還是南宮狂太自信,就算我站在他麵前大聲說要他的帝位,他大概是哈哈大笑,當我開玩笑。」南宮越越笑越陰森,一張與南宮狂相似的臉上充滿恨意。


    他不甘心帝位為什麽不是他的,雙生子應該享有同等地位,一句長幼有序斷了他的帝王夢,要他如何服氣。


    「二殿下,你不會真把陛下當傻子吧!北越美女遭人奸殺那樁案子,陛下事後又找我問了幾回。」他心驚膽顫地小心應對,這才應付過去。


    北越美女……難道他指的是璃兒?!


    「哼!不就是玩死一個女人,他還查什麽查,我肯玩她是看得起她,真不該太快弄死她,那樣的姿色世間少見。」早知道將人藏起來,多銷魂幾回。


    南宮越說得頗為遺憾,害死一條人命不見半絲罪惡,還一臉意猶未盡。


    可是他不曉得窗外有個人將他的惡行聽得一清二楚,氣憤地紅了眼眶,握住窗欞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不敢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二殿下……」老是死性不改,總有一天會出事。


    「嗬嗬,我的小親親,今晚留下來陪我。」他摸著情人練武的手,放在唇邊一吻。


    「不行,明日陛下大婚,還有不少事得處理,我必須先準備。」他也想留,但身不由己。


    「好吧!不勉強你了,好好幫皇兄把這事辦好,讓他更信任你。」信任到即使一劍貫穿心肺也起疑心,死得糊塗。


    風滲入,燈影一晃,身著侍衛服的男子從密道離開,一室恢複平靜。


    少了情人作伴的南宮越頓覺孤枕寂寞,他撩了撩發從軟榻上起身,走到窗邊欲推開窗戶,看看一輪明月高掛夜空。


    殊不知他指尖才碰到窗,疾風一至,一道白緞直撲他門麵。


    「你殺了璃兒,我要你償命!!」


    憤怒的身影躍入屋內,北越清雪怒不可遏,要他一命償一命,讓死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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