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場麵得到了控製,鄭元愷對著錢捕頭道:“好了,現在開始第一項。案情說明。


    下麵就請錢捕頭具體說說案情經過吧。”


    聽到這話,錢捕頭也不客氣,當下就對著鄭元愷一抱拳,同時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


    “案發當日,是今年的三月初四。


    那一天是石欣榮休假的日子,於是他就帶著同為守備府的武將瞿晉,推官府的王捕頭,還有香料店的何掌櫃一起去清風樓喝酒。”


    說罷,他轉向人群中的一人道:“何掌櫃,你說下吧,你和被告石欣榮是什麽關係,又是為何會當日一起喝酒的吧。”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跟著錢捕頭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個中年人身上。


    隻見他一身員外服,年紀大約三四十歲,看上去倒是十分富態。


    那人聽到這話,也不客氣,衝著錢捕頭拱手道:“小民何鎖誌,現在香料店做個掌櫃。熟悉的人都叫我何掌櫃。”


    他剛剛說完,錢捕頭道:“你隻需要針對問題回答就可以了。”


    可誰知,那錢捕頭雖然這麽講,柯鎖誌卻壓根不給他麵子,仍然自顧自的說道:“錢捕頭,這個案子是人命大案,豈可兒戲。自然什麽事情都要說的清楚明白。”


    聽他這麽一說,錢捕頭鼓了鼓腮幫子,但最後也沒有打斷他,還是讓他繼續說去。


    隻聽何鎖誌繼續道:“我跟石欣榮也算是以武會友,小民也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這才有幸跟石兄弟成為了朋友。


    事發當日之前,我們早就約好了,等石老弟休牧的時候,大家出來好好的喝一杯。不醉不歸。


    因此那天我們一中午就到了清風樓,特意選了臨窗的位置,就是想要看好風景,吃好喝好。”


    錢捕頭聽他說了半天,這才道:“也就是那天,你們是故意去的清風樓了?”


    聽他這麽一說,不僅何掌櫃,還有旁邊一個短服軍漢都忍不住了。


    他直接開口道:“什麽故意去的,我們本來就是預定好的。誰知道那天能碰到誰。”


    聽到這人說話,錢捕頭故意大聲道:“先說明白你的身份,在說話。”


    那人聽到這話,直接說道:“我就是瞿晉,跟石老哥都是守備府的。那天就是我們一起約的喝酒的。”


    錢捕頭聽到這話,點點頭,對著小二胡立道:“這位是清風樓的夥計胡立,事發當天,就是他伺候的那一桌客人,也是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說完,向著胡立一點指。


    他是不想再讓何掌櫃帶節奏了,所以幹脆直接讓清風樓的小二說話,這樣整個談話的節奏也比較好控製。


    聽到這話,胡立唯唯諾諾地說道:“小的胡立,正是青風樓二樓的一個跑堂。


    那天就是石爺王捕頭,還有這個翟爺,還有這位何掌櫃一起來的。。。。”


    於是,胡立就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天整個事情大體又複述了一遍。


    隻不過,這一次,隨著他的介紹,隻要他開口說道一人,錢捕頭就讓那人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


    並且說下那天出現在那裏的理由,以及當時的簡單情景。


    孫奕聽這些人講述的內容,其實還好,忽然,一個人在介紹時候的表述,讓孫奕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正是當天,跟宇力強一起前往飯局的古董商人,鹹賓。


    根據【萬司律典】的顯示,這個鹹賓的很多證言竟然是空白的。


    這就是說,他曾經被催眠過!


    是的,孫奕很快就確定了,那天鹹賓的行為有人為引導的痕跡。


    雖然,心理引導的效果會消失,但是【萬司律典】還是從語言中,把這點標注了出來。


    暗暗記住這點,孫奕繼續聽堂上的審理。


    胡立繼續介紹。


    那一天,石欣榮和王捕頭、何掌櫃以及瞿晉四人先遇到的。


    後來看到商人周勤,就第一個合並桌子在了一起。


    然後這才有了宇力強和鹹賓並桌的事情。


    現在胡立已經講到了並桌之後,宇力強就開始講話了。


    不能不說,作為新來德林府的人,宇力強的表現欲望還是很強的。


    胡立道:“那個宇老爺,也就是那個被打死的,吃了一會兒就開始講了,說他們宇家在霄雲國也是大門大戶,家中有人也是當官的。


    據說還是部堂級的高官。


    他這次就是家族外派曆練的,別看他年紀不大,他在宇家也是有話語權的。”


    聽他說的羅裏吧嗦的,錢捕頭忍不住,就道:“你就簡單的說說事情的經過就好了。”


    可誰知,一直比較聽話的胡立,這次卻顯得比較認真道:“這個可不能不說,後來石老爺跟那個宇老爺,兩人比武什麽的,就是因為這個話。這個話要是不說清楚,推官老爺和各位,誰能知道,後麵的事情發生的原因。”


    聽到這話,錢捕頭無奈的看向了鄭元愷,見推官老爺微微的點了點頭。


    錢捕頭道:“好,那你繼續講,挑選要緊的說。”


    胡立道:“恩,那位宇老爺的口氣很大,先是說完了自己的背景,然後就開始說咱們德林府的事情了。還說德林府將來有一半都會是他們家的。”


    胡立此言一出,不僅大堂之上,就連周圍旁聽的人群都發出了嗡嗡聲。


    錢捕頭皺眉道:“胡立,你好好說話,什麽時候了。說這些有的沒的!”


    聽到這話,胡立立刻叫起了撞天屈,道:“小的這還是客氣說的呢。不信你們問問那天在場的各位。那個宇老爺是怎麽說的。”


    說著,胡立就轉向了身邊的眾人。


    然而,很快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就出現了。


    隻見不論是王捕頭還是何掌櫃,亦或是周勤,鹹賓都露出了無奈之色。


    尤其是守備府的瞿晉,麵露憤慨,道:“那姓宇的就不是什麽好人。


    說什麽泉州鐵礦和那裏的繽穀銀鐵礦都隻是宇家的開始。


    以後宇家會逐步擴展生意,直到把整個德林府都作為自己的本部。


    還說什麽德林府的守備府,早就該更新換代了。


    說句真的,要不是那天石老哥先動的手,我都想教訓教訓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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