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陸琪的怪病在月圓之夜如期爆發,而陳芸跟著過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幫著陸琪壓製體內的寒毒。


    不過有姚樂天在,這一次卻輪不到她出手了。


    “你行嗎?”陳芸滿臉懷疑地問道。當初了這純粹是挑釁,姚樂天現在的修為比她還強,她能夠做到的事情,姚樂天隻會做的更好。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任由姚樂天握著陸琪的手給她壓製寒毒,當然了,嘴上卻是毫不留情的給予打擊。


    “把那個嗎字去了,男人怎能說不行呢。”姚樂天一邊壓製陸琪體內的寒毒,一邊幫忙梳理和修複她體內因為寒毒肆虐而受損的經脈,同時好整以暇的跟陳芸鬥嘴。


    “哼。”陳芸顯然是沒聽懂姚樂天這末了一句話的意思,道:“不行的時候就說話,別死撐著,我不是怕你受傷,我是擔心我師妹,來,陸琪,服下這顆丹藥吧,對你有好處。”


    說著陳芸拿出一個玉瓶,從裏麵取出了一顆丹藥遞過來。


    這丹藥一看就品質不俗,藥香濃鬱,嗅到鼻子裏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看得出來,這丹藥多半是出自花廷芳之手。而她為了陸琪,也的確是傾盡全力,相當舍得下本錢。


    “不用。”姚樂天卻當場拒絕。


    “為什麽?”陳芸一愣,拿著丹藥僵在那裏。


    “是藥三分毒,身為九品煉丹師,這個道理還用我跟你說嗎?”姚樂天道。


    “那說的是世俗中給普通人治病的藥,不是丹藥,這可是我師父親手煉製的,對陸琪的病很有好處的。”陳芸說道。


    “誰要丹藥就沒有那三分毒的?”姚樂天嗅了嗅藥香,道:“這顆丹裏起碼有一分半毒,服用多了,對陸琪有害無益,你還是收起來吧。[..tw超多好看小說]”


    “你……”陳芸當時就杏眼圓瞪,眉毛都豎了起來。被姚樂天言語打擊,陳芸都已經習慣了,生氣歸生氣但是從來不往心裏去,但是聽到姚樂天這麽說恩師煉製的丹藥,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修真界中最親密的關係不是雙修道侶,而是師徒。師憂徒辱,師辱徒死,這樣的觀念在修真界中是很主流的,為了捍衛師父的尊嚴和名譽,徒弟們舍生忘死的絕不在少數。


    現在姚樂天這麽說花廷芳的丹藥,那對於陳芸來說,絕對是對師父最大的侮辱,要不是相處久了,對姚樂天有些了解,知道他雖然嘴巴很臭但是從來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否則陳芸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向姚樂天發動攻擊,不死不休。


    “姚樂天,你把話說清楚,要不然的話,我就跟你……跟你恩斷義絕死戰到底。”陳芸說著,目光中滿是堅定。


    在外側負責警戒的朱逵三人都看傻了。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姚樂天跟陳芸還是像平常那樣的鬥嘴,因此全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在看在聽,反正每次陳芸都會慘敗,然後嚷嚷著要揍姚樂天,但是哪一回她都沒動過手。


    但是沒想到倆人這次卻鬧到了這個地步。對於姚樂天的話,三人其實從心裏是不怎麽認同的。


    花廷芳是誰呀?那可是煉藥堂內院最年輕的長老,要不是因為年紀太輕,同時還是個女人之身,隻怕早就已經成了副堂主了。她煉製的丹藥可是直接供給給派中高層服用的,怎麽會有毒呢,還有一分半毒,這個玩笑可開的有點太大了。


    不認同歸不認同,但是三人卻什麽話都不說。畢竟姚樂天是他們的老大,既然是老大,當然要聽老大的話跟老大走,跟老大抬杠那絕對是不行的。


    現在看到陳芸要跟姚樂天翻臉,三人更是傻眼了。


    陳芸這麽做他們不奇怪,維護師父的榮譽那是徒弟的本分和不可推卸的責任,陳芸不這麽做才奇怪呢。


    他們三人此時麵麵相覷,每個人都在想,這待會要是真打起來的話,他們到底幫誰?


    幫老大。很快三人就有了決定。


    “我隻是實話實說,用不著這麽激動吧?”姚樂天此時摟著陸琪,正在全力壓製她體內的寒毒並梳理她的經脈,哪裏能抽得出手來跟陳芸死戰到底。何況他覺得自己也沒說錯什麽話呀,甚至於自己說花廷芳的丹裏有一分半毒那都不算是貶低而是誇獎,畢竟丹裏有三分毒是常態,二分就算是出色了,花廷芳給陸琪煉製的丹藥能控製到一分半,絕對是超出別人許多了,也可見她給陸琪煉製丹藥時的確是用心不小。


    自己說的可是好話,陳芸激動個什麽勁呀。


    陳芸聽了這話,更是惱火,怒道:“你還實話實說,你還不讓我激動,你也太過分了,我師父的丹藥絕對是最好的,哪來的一分半毒,姚樂天看,你必須得把話給我說清楚,那一分半毒在哪,在哪?”


    姚樂天見她真的毛了,再知道多半是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了,於是道:“煉丹時首先得煉化材料並去除雜質吧?”


    “沒錯。”


    “但是不是每個煉丹師都能夠將雜質都排除幹淨,而殘存的雜質那就是我所說的毒,這些雜質會影響到丹藥的藥性同時服用多了會在體內逐漸累積,對身體有害無益,這跟毒藥有什麽區別?”姚樂天問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師父煉製的丹藥裏怎麽會有一分半的雜質呢,這怎麽可能?”陳芸此時也冷靜了一些,滿臉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不會是信口開河吧?”


    “我暈。”姚樂天一不小心連上輩子的習慣用語都說出來了,道:“你師父又不是神仙,丹藥裏有雜質很奇怪嗎?還有,難道你沒長鼻子呀,丹藥裏麵有沒有雜質聞一下不就都知道了。”


    “我不信。”陳芸依舊是半信半疑道:“怎麽可能聞一下丹藥就能聞出裏麵有沒有雜質,我可是九品煉丹師,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連個十品煉丹師都不是,又怎麽能夠做到。”


    服了,姚樂天現在是真的服了陳芸這份執拗。以他現在的修為,五感六識已經十分強大,嗅覺自然也極其的敏銳,聞出丹藥的成分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隻不過這些他又不能告訴陳芸,否則的話,估計她還是不會相信,於是姚樂天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話,道:“這顆丹藥裏有無根花,三陽水……”


    轉眼之間,姚樂天就已經說出了七八樣材料的名字。


    隨著他說的越多,陳芸的臉色也是急速的變化,先是震驚,後是難以置信,而後是不可思議,到了最後基本上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姚樂天了。此時此刻,姚樂天已經用鐵一樣的事實向她證明自己剛才並沒撒謊。


    花廷芳煉製這個丹藥時,陳芸也在場,因此很清楚其中的成分,聽到姚樂天一樣不少的說了出來,她怎能不跟見了鬼一樣的震驚。


    不,也許見了鬼她反倒不會這麽震驚,畢竟這裏是修真界,有鬼並不奇怪,但是姚樂天能夠說出這個丹方才叫奇怪。


    要知道花廷芳煉製這個丹藥時並沒有采取什麽固定的丹方,而是對症下藥,因此絕對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倘若有已有的丹方,姚樂天能夠說出來不算什麽,但是沒有丹方,他卻能一聞就知道成分,那才叫可怕。


    姚樂天似乎還嫌不夠,將材料名字報完之後又意猶未盡地道:“要不要我再說一說各種材料的分量呀?”


    “不,不用了!”陳芸連忙製止。她見到姚樂天這麽神奇的表現心裏此時已經是翻江倒海一般了,要是他真的連各種材料具體分量都毫厘不差的說出來,那她真的就要瘋掉了。


    以前她很驕傲,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九品煉丹師,同時更因為她知道自己在煉丹之上有著超出於別人許多的天分,這使得她可以比別人走的更遠更順。


    但是現在她徹底的被打擊到了,姚樂天這才叫真的有天分,隨便一顆丹藥一聞就能夠知道成分,那他哪裏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搜集丹方,隻要有了丹藥便能馬上知道丹方,這是多麽令人向往的事情呀。


    修真界中丹方的重要性絕對不亞於秘法,為了爭奪丹方而死傷無數的事情並不奇怪。


    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不對,因為有了丹方就意味著有了丹藥,而丹藥對於修真者或者修真門派的意義絕對不容小視。


    過去陳芸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此時,看著姚樂天,她忽然覺得那些為了爭奪丹方而死去的修真者實在是死的太沒意義了,因為什麽也瞞不過姚樂天的鼻子,那丹方也就沒有了保密的必要了。


    看著臉色忽紅忽白的陳芸,姚樂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大笑不止。他本來腦子裏就裝了一部丹經,各種各樣的丹方絕對是應有盡有,哪裏還用得著去這樣竊取別人的丹方,這不跟腰纏萬貫卻去搶要飯花子的碗一樣無謂嗎?


    “姚樂天,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別跟別人說你有這樣的本事,千萬千萬別說。”陳芸滿臉凝重的提醒著,同時她心裏也很是後悔逼著姚樂天問出了真相。


    她很清楚姚樂天的這個天分意味著什麽,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好事就是可以輕易的得到任何想要的丹方,壞事就是惹來殺身之禍,沒人願意辛苦得來的丹方這樣被竊取,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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