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重新恢復正常運行,是在半小時後了。


    賴斯等人被瘦猴等人帶走了,說是要交到警方手裏去,至於那名持槍劫持機場乘客的年輕男子,也一塊兒被送了過去。


    隻是在擁有灰白色頭髮的男子在離開之前,他的視線落在安然身上,眸子中浮現著的是讓人顫慄的微笑。


    安然打心底裏覺得事情不會這麽容易就解決了,果然,也就在賴斯等人剛剛被帶出機場,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隨即響起的是一陣陣車的警報聲,機場外,一股股濃煙冒起……


    「教官!他們跑了!」安然他們剛剛衝出去,就見獵豹扛著槍跑了過來。


    傅君皇麵色冰寒。


    「有人受傷嗎?」這是傅君皇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


    「沒有。」獵豹沉聲道。


    在他們帶著那群人出來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


    然而他們剛剛壓著他們坐上準備在一邊的車,然而那群人剛剛坐上車,軍用車就直接竄了出去!


    也就在同一時間,距離他們並沒有都遠的一輛轎車轟然一聲爆炸!身體本能的反應讓他們全部撲倒在地,因而並沒有追上那車。


    眾人看著眼前因爆炸而殘留下來的焰火,已經有人打了火警,安然就呆愣愣的站在那堆劇烈燃燒的火焰前,看著不斷翻滾的濃煙怔怔出神。


    兀然,手被人輕輕握住,漸漸地,力道越來越重,安然蹙眉,側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冷著臉,黑髮黑眸的男人,她的心竟然沒來由的感到心安。


    「寶貝,我們回家。」一字一頓的說著,目光定定的落在安然眸子裏。


    「好。」她的身體對這個男人很熟悉,她腦海裏對他卻是一片空白。


    他是認識她的,還是和她很熟的人。


    秦宇哲就坐在車內,他看著自家爺一臉的疑惑,雖然她此時的表情極為淡漠和冷然,但是他看的出來,現在的爺的心裏充滿了問題。


    看來,那些人果然在爺的身上做手腳了。


    倏然,秦宇哲的視線落在了隱在暗處的一道身影上,他眉頭微挑,眸中浸著一抹譏諷。


    那道身影就似被定在了原地一樣,他隻是狂熱的看著安然離開的身影,他並沒有上前,隻是此時他的身後站著不少的人,顯然也是得到消息追過來的。


    他知道閻子燁已經知道傅安然就是秦嵐的事情了,否則他也不會瘋狂的做出那樣變態的事情來,現在玩兒這齣,是想要博人同情?嗤,他還沒有找這貨報仇呢!爺當年的仇他一定會親手報回來!


    「開車。」秦宇哲將自己肥胖的身軀直接縮到了座位裏,雖然看起來有些吃力,但是好歹還是可以看得。


    「門主。」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到閻子燁身側,有些莫名的看著他。


    閻子燁什麽都沒說,轉身上車,閉眸。


    爺……


    你要怎樣才肯回來,才肯……原諒他。


    「嘿,傅安然。」安然剛要上傅君皇的車,一道骨子裏都帶著魅氣的嗓音響起。


    是百裏瀾。


    百裏瀾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墨鏡,她走到安然身前,完全不顧安然身邊那個不斷釋放冷氣的傅君皇,笑道,「你這人很有意思。」


    安然表情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謝謝。」


    「記住我,百裏瀾。」


    安然的眸子刷的一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傅君皇懾人的眸光也在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犀利的眸子裏麵浸滿了威脅和壓迫。


    「以後,我們還會見麵的。」百裏瀾搖了搖自己手中的墨鏡,也不等安然他們的回答,轉身就走。


    百裏瀾剛剛走出沒多遠,一直被她握在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放心,沒事了,是是是,我知道,乖,我一會兒就會到家了。」


    安然還看著百裏瀾的身影愛發呆,她的腰間兀然環上一條胳膊來,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就被直接帶上了車。


    車上的其他人很是自覺的沒有圍上來,他們打著哈哈說會自己找車回去的。


    笑話,破壞教官和小怪物之間的事情,那是會遭到報復的。


    傅君皇並沒有多說什麽,他細心的給安然係好安全帶後,開車走人。


    一路上,安然什麽都沒說,隻是怔怔的看著傅君皇的側臉。


    此時的他嘴唇緊抿,麵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整個人的身上都透著一股子煩躁的氣息。


    安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甚至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叫他什麽。


    心底沒由的湧上一股子火氣,她深吸了口氣,想要打破這樣的氛圍。


    放在膝蓋上的手覆上一隻微涼的手,安然側頭看去,他的視線並沒有轉過來。


    「餵……」這是安然唯一能夠想出來的稱呼。


    吱——


    急剎車的聲音頓時響起,安然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猛地向前傾過去,緊接著身體猛地後傾,她重新落回到了座位裏。


    車停靠在了路邊。


    安然的眸子裏浮現起一抹怒氣。


    她憤然的迴轉過頭去,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嗓子就似被卡住了一般,她一時之間竟然俄不知道要說什麽。


    此時的他的眸子裏麵充滿了受傷,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漸收緊。


    她沒喊疼,隻是莫名的,她的心髒上傳來一陣鈍鈍的疼。


    「我……」


    一陣拉力將她拉過去,隨即她落入了一個結實而又安全的懷抱。


    「你不記得我。」傅君皇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話來的,他將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一字一頓,近乎咬牙切齒。


    在機場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安然的不正常了。


    她雖然一如既往的聽他的話,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麽的陌生。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掩下心底的那股子怒火的,他隻能夠緊緊的拉著他的寶貝,隻有將她緊攥在手中,他才能夠真實的感覺到,她還在他的身邊。


    沒關係,忘記就忘記吧,他有的是時間讓她重新認識他。


    眸中浮現起一抹詫異來,安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她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回答。


    這個看起來極為強悍的男子身上浸著的滿滿的受傷給你,竟讓她的雙手不覺得環上了他的腰間。


    「寶貝,我是君皇,傅君皇。」


    「嗯。」


    「你是我的寶貝。」這話他說的很慢,嗓音中卻是不由自主的浸滿了溫柔,「我一個人的寶貝。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嗯。」安然將自己的麵孔全部都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嗓音有些沙啞。


    「你是我妻。」他在一點點的告訴她,她是誰。


    「……嗯。」嘴唇輕咬。


    「你說過,我們會一直都在一起。」傅君皇就似記得她說的每一句話一樣,「你說,我不能喜歡別人。」


    安然沒有回話。


    「但是,寶貝,你為什麽會不記得我了呢?」這一聲,傅君皇問的極為輕緩,就似被風輕輕一吹就會四散一樣。


    是啊,她怎麽就會不記得這個人了呢?


    她知道,能夠感覺得到,他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忘記了所有人,唯獨記得他。


    她隻記得他的聲音,記得他說的話,記得他模糊的身影,唯獨忘記了他的樣子和名字。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傅君皇隻能夠緊緊的抱著她,表情冷凝的不像話。


    做他們這一行的,什麽東西什麽秘藥什麽手法是他沒有見過不知道的?


    他知道寶貝這是別催眠了,或者說是被抹除了記憶。


    但是即便是知道安然是被做了手腳,即便是理智上知道一切,但是在情感上,他還是無法釋然。


    他隻知道,他的寶貝現在不記得他,不知道他是誰。


    「對不起。」安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麽,除了道歉,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雖然被抹除了記憶,但是本性使然,安然知道她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至少不會是個會道歉的人。


    「……重新來,我們慢慢的來。」他沒有說沒關係,他沒法說沒關係。


    他說不出來,他的確是受傷了,的確是沒法釋然,他不會欺騙自己的寶貝,這是他們之間做好的約定。


    「寶貝,我們重新來過。」傅君皇重複著這話,「你是我妻。你說過以後你不會有男朋友,我不會有女朋友,我們隻有對方,你是我的寶貝,我是你的珍愛,沒有別人,就這樣。」


    「好。我們重新來。」鼻息間的味道越來越熟悉,腦海中的那道身影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她從傅君皇的懷裏起身,她看著傅君皇,緊緊的看著。


    傅君皇沒有動,他就讓她看,他要讓她將自己的樣子嵌入到腦海裏,這樣,以後她就再也不會忘記他了。


    他如此簡單的想著。


    安然的眼睛越睜越大。


    腦海裏有許多畫麵浮現,就如同一場場電影在腦海裏快速的閃過一般,幾乎每一個畫麵裏都有這個人的存在。


    她看到自己抱著渾身是血的他瘋狂的場景,她看著他抱著她沖入醫院的場景,她看到他坐在她病床前親吻她的場景,她還看到他僵直的身影站在特護病房外守望她的場景……


    每個場景裏都有他的存在。


    她聽到他在說:寶貝,我們回家。


    她聽到她在說:老帥哥,你真可愛。


    安然突然笑了出來,在傅君皇怔然的表情下,她笑倒在他的懷裏,但是腦海裏的畫麵還沒有結束,還在不斷的浮現,很多很多,淩亂的讓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她了。


    但是唯一慶幸的是,她知道了他,她記起了他來。


    「老帥哥……」低低的近乎哽咽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


    「老帥哥,你說,我怎麽會忘記你呢?」安然的聲音中浸滿了自嘲。


    她明明知道凱薩琳沒安好心,她明明是提防著她的,但是最後怎麽還是栽了進去呢?


    漆黑的眸子落在匍匐在自己膝蓋上的身影上,垂在一側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後背上,然後,慢慢的,一點點的輕撫著她,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漸漸地亮了起來。


    傅君皇並沒有回部隊。


    安然雖然記起了他來,但是其餘的人她還是有些混亂,他帶著安然直奔醫院,號也沒掛的就直奔著裴清逸去了。


    裴清逸醫學界的天才,沒有他醫治不了的疑難雜症,身子在心理學這方麵,甚少有人知道他也是這裏麵的高手。


    對於他們的到來,裴清逸感到十分奇怪,讓他更加奇怪的是,這一次竟然是傅家的兩人是一同走進來的,以前他見到他們的時候,不是一個躺著就是一個冷著的,現在能夠看到兩個人一塊兒豎著站在他麵前的,還真是不多。


    「懷了?」裴清逸頎長的身影上身著一件白大褂,胸口的衣兜裏別著一隻鋼筆,他將自己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裏,笑的一臉的壞。


    安然蹙眉,對眼前的這個人,她沒有印象。


    傅君皇牽著安然,讓她在座位上坐好,冷硬的聲音緩緩響起,「記憶沒有了。」


    裴清逸微楞,他的視線隨之落在了安然身上,在看到她微蹙的眉頭後,他樂了,「喲嗬,你也會有這麽一天啊?真是不容易啊。」讓她整天就隻知道剝削他,活該倒黴了吧?


    「裴清逸。」傅君皇看著他,眸子中浸滿了威脅。


    裴清逸舉手,掩飾的遮了遮自己臉上所掩蓋不了的笑,「咳,抱歉,她能夠栽倒的次數不多,所以讓我好好的笑笑先。」說完,裴清逸也不理會事後他到底會不會被傅君皇或者安然滅口,總之他是直接跑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裏大聲笑起來了。


    安然抬頭傅君皇,眸子裏浮現出一抹殺意來。


    傅君皇輕輕的安撫著她,「醫術好。」要不是因為這三個字,裴清逸現在一定已經被傅君皇給報復了。


    十分鍾後,重新整理好自己表情的裴清逸從房間內走出來,他輕聲咳嗽了幾聲,方才問安然:


    「怎麽被人下手的?」好吧,請容忍他一看到這樣的安然就想要笑的心理。


    「催眠。精油。」安然隻記得這兩個場景。


    裴清逸點頭,表示知道了。


    「很簡單的一種手法。沒有人的記憶能夠被抹去,他們不過是讓你將那記憶深埋在了大腦裏而已。而且看來那人的技術也不到家,要是是我的話,你現在可是誰都記不起來的,指不定啊,我還能夠篡改了你的記憶,哈哈。」裴清逸絲毫不顧及傅君皇射在自己身上劇烈的目光,哈哈的說著。


    「會不會恢復過來?」傅君皇問他。


    「如果要是別人的話一定就束手無策,隻能夠靠患者自己醒過來了。」裴清逸的很好心情的看到傅君皇冰寒著臉又冷了幾分,隨後才緩聲說道,「但是誰讓那人遇到我了呢?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讓你家寶貝恢復過來。」


    安然長籲了口氣。


    「來吧,傅小姐,跟著我到裏麵去躺著吧。」說著,裴清逸推開了屋內的一所房間們,那裏麵的設備很齊全,幾乎稱的上是一應俱全。


    安然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走了進去。


    「嘿,你現在還不認識我,你就不怕我在裏麵對你做些什麽?」裴清逸有些詫異於安然行為,在他的記憶中,這人的警惕性可是不是一般的高的啊。


    「你是他介紹的。」這裏麵的他自然是傅君皇。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相信我,但是你相信他是嗎?」裴清逸倚靠在牆上,笑眯眯的看著安然。


    安然表情不變,顯然是默認了裴清逸的話。


    裴清逸也不說什麽,聳肩,緊跟了進去。


    隻是在傅君皇要跟進去的時候,被攔住了。


    「你還是在這裏等著吧,放心,電腦裏的監控可以把裏麵發生了什麽看的一清二楚,你可以坐在那裏觀看。」他的規矩向來都是,進行治療的時候決不允許有第三人存在。


    能夠讓傅君皇看監控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個極大的恩賜了。


    另外一邊。


    銀翼學生會辦公樓,楚安修辦公室。


    「查出他們的身份了嗎?」冷昊坐在沙發上,表情一如既往的麵癱。


    楚安修搖頭,「沒這麽容易。」那幾人就跟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查不到他們身份。


    而那幾名過來做交流生的學生也都是假的,他們盜用了別人的身份信息,改了信息上麵的照片已經所有資料,當時他們並未深入追查,沒想到,最後的漏洞就出在這裏。


    隻是他們奇怪的是,英國那邊的學生都去了哪裏。


    後來他們各方打聽中才知道英方的學生在訪問了第一天後,因突發事件,第二天全部都離開了,而後來他們所見到的人也全部都是喬裝了的。


    他們果然還是大意了。


    「君主現在怎麽樣了?」楚安修這話是對著藍若溪說的。


    藍若溪的麵色看起來並不好,「剛剛得到消息,已經找到了,被那位帶走了。」隻是她聽說,君主現在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冷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他得到的消息是君主忘記了幾乎所有的人。


    不過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君主就忘記了所有的人。


    垂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


    「有人在針對君主。」藍若溪的聲音淡淡的,腦海裏沒來由的浮現出傅君皇的麵孔,那是她被追殺時,出現的身影。


    她知道她不該懷疑那人,但是當時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


    她有和君主說過,隻是君主並未把這放在心上。


    她知道,君主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她隻能夠不斷的去查,不斷地去找疑點,但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查找出任何信息來。


    「這隻要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吧?」房間內響起一道痞痞的聲音來,王世傑的視線落在藍若溪身上,表情有些怪異,「當初那些追殺你的人指不定就是因為來針對你家君主的。」


    藍若溪的麵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怎麽也想不通,君主怎麽會同意讓這少爺進入銀翼學生會,這貨到底哪一點被君主給看上了?


    「不,是針對孫家的,不是針對君主。」她能夠感覺的到,一定是周新國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人直接滅了口,隻是沒想到她成了漏網之魚而已。


    王世傑挑眉。


    「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身價百萬,怎麽就甘願在傅安然手下做事呢?」王世傑很是疑惑的看著藍若溪。


    誰曾想,他的這一個問題引來了在場人們所有人的瞪視。


    藍若溪嗤笑,「那麽你又是為了什麽?你家底豐厚,可以繼續做你二世主,為什麽非得要加入我們?」


    王世傑愣住了。


    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好玩兒?」藍若溪嗤笑,那張禦姐的臉上浸滿了嘲諷的味道,「王世傑,你要是抱著這種心態進來,你是沒法融入我們的。我勸你,趁早離開。當然,如果你離開後,泄露出去了一點關於無赦或者是君主的事情,我會很樂觀的讓你看到你家會麵臨什麽樣的下場。」


    藍若溪這不是在威脅。


    王世傑可以保證,隻要他透露出去關於無赦關於傅安然一絲一毫的消息,她是真的會殺了他。


    「楚安修,我不想到時候無赦裏麵再次出現個叛徒。」冷昊冰冷冷的嗓音突然在辦公室內響起,隻是這跳躍的力度有點大。


    王世傑不願意了,「你什麽意思!」跳腳。


    冷昊並沒有看他,隻是起身,在藍若溪冷凝的目光下,從靴子裏麵抽出一匕首來,燈光照射在匕首上,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線來。


    辦公室內的人都是楚安修的人幾乎,是從學生會裏一步步的提拔上來的,能夠踏入辦公室,見到藍若溪和冷昊的人,足以見得距離踏入無赦的大門沒有多遠了。


    楚安修見冷昊的表情以及動作,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眸光也是在同一時間沉了沉。


    有叛徒。


    藍若溪整個人都縮在沙發裏,犀利的眸子落在冷昊走向的人身上。


    那人是學生會的一名幹事,做事一直都很不錯,後來主動找上楚安修,要加入暗部。


    楚安修當時並沒有多想什麽,隻是直接把人給了獨孤淵影,後來他因為各方麵的情況都很符合標準,一路提拔,直到成為這辦公室內的一員。


    隻是,他會是叛徒嗎?


    「你剛才在做什麽?」冷昊並沒有繼續向前,他看著那人,眸子冷淡,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波動。


    「沒……沒做什麽。」幹事的表情自然,隻是說話有些許的結巴。


    「是嗎?」此時的藍若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幹事隻覺自己背在手中東西一下子就沒了,他一驚,反手就去要爭奪,但是他還沒有動作,就已經被冷昊一腳踹倒在地上!


    幹事還沒有爬起身來,冷昊一腳就踩在了他的頭頂上!


    那人爬不起身來,隻能夠大聲的吼叫著,「我……不是,不是!」


    藍若溪直接在他的麵前蹲下了身來,將已經鎖住了的手機伸到他的麵前,笑著,「來,我們知道你不是,隻是想要看下你的手機,解下鎖。」


    幹事的表情僵住了。


    「來,告訴我密碼。」藍若溪的表情不變,淡聲說著。


    「我……忘記了。」


    楚安修搖頭,這人算是廢了。


    將手機放在手中把玩著,藍若溪的麵孔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來,「剛剛那次機會你已經錯失了。」


    獨孤淵影冷哼,冷著臉看著,他那張花美男的臉上浸著一抹譏諷。


    和藍若溪那妞兒玩兒心機?純屬找死。


    並沒有用多久,手機被破密,手機頁麵上還有著一段還沒有發出去的文字。


    藍若溪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來告訴我,這人是誰,嗯?」


    將手機頁麵放在幹事的麵前,低聲問。


    頁麵上聯繫人名字隻有一個字「玖」,那條沒有發出去的文字是:她沒事了,已經被帶走。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幹事緊閉雙唇,不說話。


    「不說?沒關係。」藍若溪的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正好無赦換了地方,你就當無赦新住址的第一個客戶吧。」


    無赦。


    幹事的麵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能夠進入到這辦公室裏,對於無赦他或多或少都是聽說過的,他聽說過裏麵人的手段,也聽說過人們進去了後,都是生不如死,他,他不要進去!


    「不,不……」


    「沒關係,進去後,你什麽都會說的。」


    冷昊帶來的人直接把那幹事拖了出去,至於被拖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看來以後,這審核力度要加大了啊。」最近還真是不管是無赦還是銀翼,都有不少的臥底啊,這都快趕上無間道了。


    楚安修和獨孤淵影的麵色都不好看。


    在他們的手下出了這麽件事情,他們的麵色怎麽還能夠好看的了?


    然而此是。


    私人醫院。


    裴清逸麵色凝重的看著躺在床上眉頭緊蹙的安然,他的嗓音卻是極為平緩:


    「沒關係,繼續往前走,你看到了什麽?嗯?告訴我。」


    他沒有得到回應,她的嘴唇緊抿著,她似乎在極力的隱藏著什麽,他探索不進去。


    安然看起來很難受,她的雙拳緊握在一起,表情痛苦,兀然——


    啊——


    她痛苦的喊叫出聲來。


    而坐在電腦桌前的傅君皇也在豁然間起身,直奔治療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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