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左一個右的走近閃躲不開的安璽玉,四隻洗不幹淨的黑黝大手向她伸出,還發出惡心的下流笑聲。


    「……滾……滾開,不許碰我……我會殺……殺了你們……啊!好髒,把你的手拿開,我……嗯!不行……不能碰……」被碰到了,像蛇一樣冰冷的手……死妖孽,你在哪裏,在我需要你的時候為什麽不在?!


    「哎呀!可真潑辣,差點踢到老子的命根子,阿二,你壓住她的腳,我先上。」等老子奸了她,看她還敢不敢耍狠。


    「為什麽你先上?我也很急,快憋不住了,你讓讓……」他褲子一拉,露出醜陋的下身。


    「不讓,我是老大,該由我先嚐鮮,你再忍一忍,很快就輪到你了。」何大把衣服也脫了,正要脫褲子。


    「每次都是你先,也該換換我了,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誰都玩得到。」他推開何大,準備壓上活色生香的美人。


    兩人你爭我搶,互不相讓,一旁看著的胭脂很不耐煩,朝他們大吼。


    「一起上,還怕喂不飽你們兩個?」都到了這節骨眼了還不趕快辦事,磨磨蹭蹭的。


    「我在上麵。」阿二很急,退了一步。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下麵是我的了……」


    何大的「了」還沒說完,一道黑影風似的掠過,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整個人已經飛過半間屋子,砰地一聲撞上牆,剛往下一滑,腦子昏沉沉的,一樣的碰撞聲再度揚起,一個人形重物重重地壓在他身上,這下把他撞暈了。


    「你們竟敢碰她!」


    一見到那清俊的麵容,暗叫聲糟的胭脂不做多想,飛快地想往屋外奔逃,但是她才跑了兩步卻發現跑不動,腿竟被硬生生地折斷了。


    鑽心的劇痛隨即而來,眼前幾乎全黑的她痛得死去活來,既驚且懼地看著兩截帶血的骨頭突出皮肉,雙腿不自然地扭曲。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眼角不經意一瞄,何大、阿二的手臂軟軟地垂落,好像無骨一般,且兩人胯間一攤血,已然少了一物。


    「妖……妖孽,幫我,我快受不了了……」安璽玉呼救。她的身體快要爆開了,全身血液逆流。


    原本要再補上一腳的巫青墨握拳快步回身,一手執起血跡斑斑的細腕診脈。


    「你中了 ‘合歡散’。」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吐出的氣是燙手的。


    「是……是春藥吧!」


    「玉兒放心,我開副藥……」他兩眼充血,眼底有抹不去的殺意。


    「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你……」雪臂一攬,攀上他頸肩,紅豔的唇吻上他的嘴巴。


    美人送香唇何等快意,是男人都把持不住,巫青墨卻隻想殺人,吻著嬌嫩丹唇卻無一絲笑意,眼眸盈滿心疼,他大掌撫著凝脂雪背,輕輕將她推開。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他拉起錦被覆蓋住白嫩嬌胴上,大步下床。


    彷佛來自地府的惡鬼,巫青墨一手一個拉起膽敢侵犯他女人的惡徒頭發,一路拖行,丟進柴房。


    胭脂雖然是女人也沒得到較好的待遇,同樣被拖著和兩個男人同囚一室,原本斷了的腿因摩擦地麵而傷得更嚴重,鮮血混著泥沙讓傷口處慘不忍睹。


    柴房上鎖,困在了罪該萬死的三人。


    「玉兒,是我,把眼睛睜開,別再弄傷自己了,我在你身邊……玉兒,我的玉兒……」待回到房裏,他眼眶濕潤地鑽進被內,狠狠地抱住差點受辱的小女人。


    「……妖孽,給我,我好難受,我……嗚,快死了……」好熱好熱,全身著火了。


    他笑著哽咽,輕輕吻上她胸口紅蕊。


    「你不會死,我是大夫,我會醫好你。」


    大手伸向她兩腿間,早已濕成一片,他褪盡衣物,將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窄窒的她緊緊絞住他。


    「痛……」安璽玉神色恍惚的呼痛。


    「很快就不痛了,你放鬆點……」他試著退出一些,再狠快地撞進最深處。


    月兒高掛樹梢,無聲靜看人間兒女。


    「我說親家,親家母,這是好事,天大的喜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小倆口有意複合、破鏡重圓,我們該為他們高興才是,曆經種種波折還能在一起,將來一定會和和美美,百子千孫……」


    相較商夫人笑逐顏開、滿口好話的拉攏感情,安家的人可是個個臭著臉,滿是不悅,看著她一張嘴巴開開闔闔地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話。


    「這聲親家慢著喊,我們擔當不起,你說的喜事我們可毫不知情,我看你回去睡飽些,別盡說夢話,破鏡重圓,小心紮了手。」哼!這一臉笑得不懷好意,肯定沒安好心。


    「親家母就別說氣話了,兩家人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為小兒女的事鬧得不愉快,先前是我兒的不是,做得有點過分,所以我特意帶著他前來道歉,好把我家的媳婦接回府,夫妻嘛!哪有不生口角的,鬧過就算了,還真能結仇嗎?」


    商夫人笑得像隻狐狸,眼睛眯成線,彷佛真的非常開心能再做親家,誠意十足地給足了麵子。


    「是不是氣話心知肚明,如今擺這陣仗是怎麽回事,想硬逼著我們點頭?真當我們安家的人好欺負,由著你們姓商的捏圓搓扁,把人耍得團團轉。」真是欺人太甚了。


    怪不得安夫人氣氛,相信每個安家人都同樣難掩怒意,恨不得按住商府人一陣好打,最好打得他們爹娘認不出兒。


    一大早街上店家尚未開門做生意,賣早點的攤販也寥寥無幾,商府的家丁像府裏死了人似的跑來猛敲他們安家大門,把一屋子的老老少少都吵醒了,大喊著:「出大事了,趕緊到洗花塢一趟。」


    一提到安家的寶貝女兒,一群大男人哪有不緊張的,安老爺、安夫人急得衣服也沒穿好,帶著兒子們趕往女兒居處,唯恐腳程慢了真來不及,要出大事。


    誰知一到洗花塢門口,就見一臉笑眯眯的商夫人,她連聲向安夫人道喜,搞得大家一頭霧水,不知喜從何來。


    而後看見站在一旁的商別離,他身後是捧著大包小包的家丁十幾名和一個兩頰抹紅的媒婆,這才曉得這番大張旗鼓是來下聘的,商府打算二娶下堂婦。


    這不過分嗎?


    先前沒差人來問一聲,莫名其妙地把一家子人騙來,嚇出安家人一身冷汗,如今就想趕鴨子上架急著下聘,全無顧及人家的意願和想法,活似來搶親的。


    難怪安家人火大了,個個火氣不小想揍人,他們安家的寶貝被商府說離就離、說聚就聚,置他們顏麵於何地,簡直是羞辱人。


    「哎呀!親家母言重了,我們也是真心誠意地想要玉兒這個媳婦,禮數周全的連聘禮都送上,半點也不敢馬虎。」商夫人堆滿笑地朝兒子一使眼神。


    「離兒,還不向嶽父、嶽母請安。」


    其實所謂的聘禮是先前蘇管事上門索討的三成賣糧銀兩,商夫人不甘心給,就把府裏淘汰不用的花瓶、瓷器、營盤等物品包好裝箱,以聘禮為由還給安璽玉,省得蘇管事一天到晚在門口站崗,討著要錢。


    「小婿拜見嶽父、嶽母。」商別離難得壓下霸氣,拱手作揖。


    「別拜,別拜,我們受不起,也無福消受。」安夫人和安老爺又閃又避,不受他一拜。


    「嶽父嶽母,小婿之前做錯了事,始終深感悔恨,今日鬥膽前來請罪,望兩位老人家能給小婿一個挽回的機會。」他說得真誠,令人動容。


    「覆水難收的道理沒聽過嗎?要是早有悔心怎會拖到現在才開口?我這女兒向來嬌慣,受不得閑氣,你的賠罪我收下,但婚事不必再提。」安老爺果決的拒絕,不讓女兒再受一次活罪。


    今時能以無子羞辱人,難保哪天不會另編罪名再傷人,他對商府的處事為人是徹底寒了心,能不往來就不往來,免得又生出一堆是非。


    「小婿……」


    商別離還想說出乞求原諒的話,並保證不另娶平妻納妾,商夫人知子莫若母,一瞧見他一張口就知道他想說什麽,連忙搶先一步出聲。


    「親家母也別說得斬釘截鐵,這件事成不成好歹要問過你家女兒,玉兒呢?怎麽沒瞧見人,不會還在睡吧?年輕就是貪睡,我去瞧瞧她起床了沒。」她假意左顧右盼,裝出疼惜小輩的樣子,就要去喚人。


    「等一下,那是我女兒的寢房,別亂闖呀!」安夫人急切地想攔可沒攔住,跟在後頭直追。


    兩位夫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女子閨房,其他人見狀也不知該做什麽,隻好也跟著走,一群人像粽子似的全擠在安璽玉的房門前。


    這就是商夫人想要的結果,她滿意地揚起唇,門不敲地往裏闖——


    「玉兒呀,你爹娘和哥哥們都來了,我也來瞧你了,別貪懶了,快快起身相迎……」嗬,好心要上場了。


    她一隻手正要拉開垂落的床幔,略帶沙啞的溫潤嗓音先一步響起。


    「玉兒現在不便見客,請各位先到大廳稍候,我們隨後就到。」她累壞了,眼角還殘留昨夜未幹的淚水。


    清潤有禮的聲音讓商夫人驚愕,微怔了一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尖銳的高喊,「哎呦!真是羞死人了,玉兒的房裏怎麽有男人,還躺在她床上……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喲!」


    不論是誰,她的目的達到了。


    「什麽,我女兒床上有男人?!」安夫人雖然慢了一步,卻把她的喳呼聲聽得一清二楚。


    安家的男人和商別離都在門口,兩位夫人的聲音都不低,話教他們都聽進耳朵裏,每個人的表情各異,麵麵相覷。


    商別離臉色比較難看,想衝進去大罵奸夫淫婦,他身體才一動,五個粗壯大漢已擋在他麵前,表情凶惡不給進,幾個哥哥們可是相當維護妹妹,不管她有沒有做錯事,先護短再說。


    一會兒,兩位夫人退了出來,一個是得意,一個是滿臉微笑,真教人看糊塗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被捉奸在床?」房內,醒了的安璽玉倦懶地翻個身,一身酸痛的她將小腿擱在男人的腳上。


    巫青墨低笑,修潤長指輕撫露在錦被外的雪潤香肩。


    「玉兒,你的名節毀了,這下子不嫁我都不成,所有人都曉得你私藏了個野男人。」


    「哼!老娘不嫁還得罪你嗎?看誰來逼婚。」她們那年代講究速食愛情,今天老王,明天小李,誰會為喝牛奶而去養一頭牛。


    安璽玉的貞操觀念很淡薄,不若古代女子傳統,她願意給是因為當下喜歡,兩情繾倦纏綿,不因有過肌膚之親而選擇下嫁,除非她確定那是對的人。


    不過她也明白就是他了,沒得退貨了,雖然她的思想是現代人,可身處的世界是對女性極不公平的父權社會,若隻是被自家娘親活逮還有轉圜機會,偏偏多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前婆婆,她抗婚的下場有可能是浸豬籠。


    「外麵那些人……」不用他出手,自有搖旗呐喊的幫手,準嶽母大人絕對樂觀其成。


    一提到商、安兩家她就垂頭喪氣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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