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蒼茫的古林之中,無數參天巨木的影子在不斷倒退,莫邪風馳電掣,腳下生光,雖然有莫名的力量在壓製,但是莫邪依然快若閃電,不過片刻便已經奔行數十裏,一條金光劃破夜空,在這片寂靜的古林中掀起一道宛如箭矢的氣浪,無數雜草碎石被掀飛,甚至阻擋莫邪的古樹也被直接崩碎,他奔行出一條直線,早已彌漫出了一片煙塵。


    而且後麵緊緊跟隨的眾人早已吃力萬分,甚至連莫邪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隻能沿著莫邪開辟出來一片狼藉的大道奔行,眾人雖然驚異莫邪如此爆發出的速度,但是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一種潛在的潛能被激發了出來,幾乎是眾人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在古林之中奔行,在黑夜之中宛如是一盞盞青燈撕破了如墨一般深沉的黑暗。


    眾人在不斷的大口喘氣,一種無聲的壓力蔓延在所有人心中,尤其是當整個片古林更加寂靜的時候,這種無形的壓力更加沉重了,因為眾人明白,那群在黑夜之中到處亂竄的同伴怕是凶多吉少了,這周身散布黑色霧氣的妖物恐怖無比,在諸多天驕之中所向披靡,根本沒有人能擋住它一擊,更沒有人可以擊傷它。


    此時,許多人都明白了,為何古地深處被稱為蠻荒禁地,這裏麵的危險是在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隻不過是深入古地第二天晚上,一隻可以橫行中等部落的天驕隊伍便損失慘重,那種宛若喪家之犬的無力感深深的刺痛了那原本高傲的內心,他們能做的隻是拚了命的逃。因為,有人已經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氣息蔓延了過來,如跗骨之蟲,根本擺脫不掉。而且,那股氣息冰寒無比,在不斷的與眾人拉近距離。


    “嘭”


    一聲輕微的爆碎聲驟然響起,這種微弱到難以察覺的聲音卻宛如滾滾驚雷在眾人耳邊響起,這是被那詭異的天賦神通石化所崩碎成為齏粉的聲音,意味著。在眾人奔行逃命之中,那最後的那一名已經喪生在那恐怖妖物的神通之下,也就是說,那個妖物已經滅殺了大半的天驕俊傑追了上來。


    “嘭”


    又一聲微弱的爆碎聲響徹在眾人心底,無論是雪傾城、釋雲生、赤衝霄還是其他天驕。這種爆碎的聲音宛如是一種死亡之音,重重的敲擊在眾人心間,幸存的天驕臉色煞白,甚至一股冷汗已經生在了脊背,讓人如芒刺背。


    “嘭”


    當第三聲爆碎之音響起的時候,終於有天驕忍受不住這沉重的壓力,他大吼一聲,眸子通紅。不斷喘息的胸膛微微起伏,他身子一轉,竟然不在逃竄。反而爆發出一種無比璀璨的神芒朝著身後斬了過去,一陣刺耳的金屬顫鳴響徹九霄,壓蓋住了所有的聲音,這名天驕哪怕燃燒了本源精血,依然破不開那堅若神金的妖物軀體,毫無意外。他整個人爆碎成為了一團齏粉,成為不斷逃竄眾人的第四聲爆響。


    就在眾人咬著牙齒。留著冷汗,無聲的等待著第五聲死亡之音的時候。一道身影在虛空之中傳遞了開來。


    “喂,這邊,趕緊上來。”


    “莫邪?”


    幾近絕望的雪傾城眸光一亮,她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數百丈之外一座荒涼的小山中,莫邪佇立在山巔之上,他衣袍無風自動,哪怕是在黑暗之中,眾人都覺得他此時宛如萬丈光輝的太古神明,在幾近絕望之中,莫邪宛如一團光束劃破了黑暗的夜空,他們相信,在數次襲擊之中分毫不損,看似逃命能力超絕的莫邪,一定是想到了辦法拯救眾人,因此,諸多修士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全都一股腦的朝著山巔之中衝去,這不過數百丈高的荒山哪怕碎石橫陳,在眾人依舊不過數息之間便已等到頂峰,來到了莫邪身邊。


    “莫公子,用什麽辦法抵擋那個妖物?”雪傾城美眸希翼的盯著莫邪,她相信莫邪心中一定有辦法,否則根本不會叫眾人上來。(..tw無彈窗廣告)


    “是啊,莫兄,有什麽叫我們做的事情,盡管吩咐,我們一定義不容辭。”赤衝霄拍了拍強裝的胸脯,一邊大口喘氣一般說道。


    “莫兄,若是今日你救了我等,以後定然以你馬首是瞻。”那名叫伍雲召的天驕麵帶笑意,拱手言道。


    哪怕連平日隱藏極深的釋雲生都是眸子冒光的盯著莫邪,在一種極大的差距之下,那種妖物幾乎不可力敵,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莫邪身上,希望莫邪的辦法可以護住眾人的生命。


    莫邪歎了一口,他麵色平靜的望著遠處,淡淡道︰“沒有辦法,隻能賭一次。”


    “賭一次?”


    眾人麵麵相覷,這賭一次是什麽辦法,莫非這人有潛藏的手段,隻是不足以翻盤所以說要賭一下?


    “現在隻有賭一次,賭那個妖物不敢過來,若是它還有一絲殘存的本能在作怪,或許我們會逃過一劫,否則以我們和它的實力,根本逃不出去。”莫邪憋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解釋了一句,隻是這種解釋讓眾人遍體生寒,都浮出了一種萬念俱灰的味道。


    “賭那個妖物不敢過來?你以為這座小荒山是上古神明的道場?有神秘莫測的玄奧之力,可以鎮壓住哪怪物?讓其望而卻步?”伍雲召嘴角掛著一抹嘲笑之色,將生命記掛在虛無渺茫的賭注之中,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人性本就如此,在覺得莫邪有希望救贖眾人的時候,諸多人麵露感激之色,甚至有一絲卑躬屈膝的意味,但是當這種希望變成奢望,一種本能的怨恨就憑空生出,所謂覬覦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重,此時,莫邪和剩餘天驕的關係就很好的闡明了這一點。


    對於這人的嘲諷。莫邪麵色不變,倒是一旁的雪傾城葉眉一蹙,冰冷的嬌喝︰“你若是不願意呆在這個地方,你可以選擇滾出去,沒有人有必須拯救你的權利。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翻臉比翻書還快,也敢當眾指手畫腳。”


    “你……”伍雲召麵色一變,惱羞成怒的吼道︰“雪傾城,你不要以為有一尊大能在背後護著你就可以囂張跋扈,要知道。這裏是古地深處,死上一兩個人,哪怕大能都未必知曉。”


    “你終於說出了你的心裏話了?雪連城的走狗!”雪傾城冷笑的盯著伍雲召,殺機四溢。


    伍雲召麵色微變,未曾想在不查之下走漏了馬腳。但是他依然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雪連城在下並不認識,你不要胡攪蠻纏。”


    “不認識?”雪傾城嘴角掛著一抹嗤笑,她麵色冰冷,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二位不要在吵了,我們現在該做的,是考慮如何抗衡那怪物自保,而不是自相殘殺。”釋雲生踏出一步。隔絕在了二人之間,他生怕這二人突然出手,那妖物還未曾滅掉眾人。就已經內亂叢生了。


    “不用考慮了,因為那妖物……已經來了”一旁的赤衝霄深吸了口氣,一臉凝重的望著山腳下的那團黑霧。


    眾人聞聽,都是麵色大變的盯著山下,他們如臨大敵,看著那團不斷翻滾的黑霧。最終好似被一口黑洞吞噬了進去,裸露出那妖物的身形。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莫非是蛇?可是蛇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這是一團形狀如蛇的生物。它長達數十丈,有水桶般粗大。通紅剔透的軀體如嬰兒肌膚一般紅潤,表麵上還分布著一種滑濕的粘液,這種生物無頭無尾,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它宛如無骨的盤曲做了一團,正不斷蠕動的翻滾著軀身,根本看不出一絲恐怖生物的樣子。


    倒是雪傾城看了一眼,麵色通紅,她憋了下麵色淡然的莫邪,頓時知道當初自己的確誤會了他,這種生物的確如他所說,粗壯如蟠蛇,軟弱無骨,長如蛟龍,硬若金剛,沒想到自己竟然誤會成了……想到這裏,雪傾城的肌膚更加嫣紅了,好在黑夜之中眾人都是如臨大敵的盯著那恐怖的妖物,根本無暇去觀察雪傾城此時的變化。


    不過,那妖物雖然無頭無尾,甚至沒有眼睛,但是眾人依舊感到了一道冰冷的氣息掃視著眾人,那妖物潘循在山腳下許久,最後還是冷酷的“盯”了眾人一眼,隨即破開土層,鑽入了地底之間。


    “這……它怎麽離開了?”


    眾人睜大了眸子,都是一副不解之色。


    “會不會是它在使詐,在騙我們下去一網打盡?”伍雲召眉頭一蹙,緩緩說道。


    不過,聽聞伍雲召所說,眾人都是一副看著白癡的眼神盯著他,那怪物恐怖無比,根本沒有一合之敵,還用得著使詐?


    伍雲召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麵色一紅,岔開話題道︰“那你們所說,那妖物為何離開。”


    “這……”


    眾人微微一愣,都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倒是雪傾城流露一種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美眸憋了一眼麵色如常的莫邪,頓時想到了什麽,當即就言道︰“你當初不是說這座小荒山乃是神明的道場嗎?或許這裏有神秘玄奧的鎮壓之力,讓那個妖物不敢靠近也說不定。”


    配上雪傾城那略帶嘲諷的笑意,伍雲召那還不知道這女人在諷刺自己,他麵色漲紅,青筋暴起,但是看到了眾人都是用著一種驚奇的眼神看著莫邪的時候,他隻好壓製住了怒氣,雖然不知道那妖物退走的原因,但此事八層和莫邪有些關係,此時和雪傾城翻臉無異於得罪幸存的諸多天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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