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車上等我一下!”李毅扔下這句話,就下車了。車發動機沒關,鑰匙也還掛在上麵。張小佛笑了,這李毅人不錯。雖然這試探因為時間的關係有些緊促,但是也算不錯了。鑰匙掛在車上,這試探誰啊?難道不知道車有保險有車架號,偷了白偷。


    “你笑什麽?”真言發現張小佛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不知道,或許以前那個我回來了!”張小佛心裏越發的敞亮,要是以前他的性格那可是又冷又硬的,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早在真言攔車的就是就酷酷的走了,哪裏還會一起留在車裏看戲。


    “你是說你以前的記憶?”真言和張小佛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他的記憶被改變了:“記起了什麽沒?”


    “沒有!”張小佛搖頭:“隻不過是最近變得有些不像自己!”頓了頓,張小佛豁然開朗:“或許是變得像自己而已!”


    “被人篡改記憶是什麽感覺?”真言好奇。


    “好像一切你都記得,但是如果你深究其中某個問題又會覺得不清楚!”張小佛是幫助真言理解,也是幫助自己。很多事情自己想,那是想不明白的,給人說的話,或許就能夠發現某些問題。


    “比如?”


    “比如,我我記憶中養過一隻小狗,很喜歡。小狗是花色的,我隻記得自己很喜歡也記得小狗的樣子,但是卻並不知道這隻小狗是怎麽來的。每一個記憶都會出現空缺!這麽說你明白嗎?”張小佛問。


    “明白!”真言點頭。


    “很巧啊!”張小佛從車窗裏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說:“就在王總家隔壁,你說是不是巧合?”


    “什麽意思?”真言問。


    “你想啊。我們剛剛去了王總家,回來之後搭車搭不上,最後你攔下了這輛車……而我們又回到了這裏!你不覺得很神奇?”張小佛問。


    “你想說這個人和王總家的事情有關?”真言尋思著張小佛的話:“下這樣的結論未免太武斷了!”


    “真言虧你還是個修行的,一點想象力都沒有!”張小佛彎了一下嘴角:“你要相信沒有無果之因,也沒有無因之果……都是有聯係的……”


    “抱歉。久等了!”李毅回到了車上,打斷了車上兩人的閑聊,把文件袋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回頭問張小佛真言:“我要去機場,把你們放在市中心可以嗎?”


    “可以!”真言點頭。


    車子很快又駛出了小區。


    李毅看到沒什麽變化,也有點放鬆下來。知道這兩人真的是要搭車沒有其它特殊的目的,但是立刻又對兩人搭車的態度不爽起來。


    車內很安靜,沒什麽噪音,尷尬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蒸騰。


    “兩位去王總家裏幹什麽?”李毅挑起了話題。


    “王總家最近不太平,我們去看看!”張小佛實話實說。絲毫不在乎李毅眼鏡底下的嘲諷。


    “二位是給人看風水的?”李毅有些可惜,真言那般的女子為何也做這種不靠譜的騙人的勾當。


    “也不算!”張小佛很樂意和李毅繼續周璿下去,以對方臉色的表情為樂趣:“我開了家紙紮店呢,平時賣賣喪葬一類的東西,出來看風水隻是副業!”


    “哦!”李毅似乎摸清了張小佛的底,不再開口交流。


    張小佛感覺到車速比剛才又快上不少,心裏暗暗好笑,恐怕這李毅是想早一點擺脫他們吧。


    過了半個小時。似乎覺得車上的氣氛愈加沉重,李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王總家遇到什麽問題了?這幾天都沒看到他們家人進出!”


    “不知道啊,我們剛進去就被趕回來了。說資曆不夠!”張小佛可不是那麽好套話的人,擺著一臉茫然裝無知是那手好戲。隻不過以前是覺得麻煩不屑回答,而現在則是喜歡調戲對方而已。


    “怎麽?你們這行業還分資曆深淺?”


    張小佛仿佛聽不出來李毅話裏的揶揄一樣,依舊熱情的回答:“是啊!”


    “算了!”李毅當真是一點聊性都沒有了。


    中途張小佛接了個電話,然後直到回到市區,三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言語了。


    “你故意的?”下車之後。真言看著絕城而去的轎車,回頭問。


    “是啊!故意的!”張小佛倒是老實。


    “為什麽?”真言問。


    “當然是覺得有意思啊!這人啊。明明心裏氣得要死,可是還要故意裝大方。明明看不起我們。還非得把我們送回來……有意思!”張小佛也不急著回自家的鋪子。他兜裏的錢足夠交房租了,所以也就順便逛逛這個古董市場。


    古董市場人是不會多的,擺在台麵上的基本上都是贗品,偶爾有些真貨,但是也明珠蒙塵。


    “你心情很低落?”真言對張小佛情緒的變化很敏感,察覺到他和剛才有些不同。情緒上的變化讓真言很是不解,為什麽剛才還是笑,現在就不言不語?


    “來這裏差不多三年了,不說別的,這條街道我也走了大概上千遍了,但是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街上的店鋪。有的還記不住名字!”張小佛的聲音有些疲倦。


    “不知道!”真言無法理解,所以幹脆說不知道,沒負擔。


    張小佛也不指望真言知道。


    真言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是她基本上以前的時光都是在探索別人的身上渡過的。加上大覺寺的人,情緒很容易極端,或許是那個地方的條件讓人容易放大情緒,所以真言得到的內容和普通人相去甚遠,沒有接觸過緩慢的變化發展的過程。而這一點,張小佛也沒有發言權。


    走著走著,就發現前麵有家店圍著幾個人。


    張小佛難得清閑,也過去湊個熱鬧。


    鋪子外,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捧著把梅花樁對著古玩店櫃台裏麵喊:“你這是假貨,告訴我說是沈汝珍的,可是卻是個灌漿壺,退錢!”


    “不可能!”櫃台後麵的夥計果斷的拒絕:“貨一出門概不退貨!”


    “你這是賣假貨,怎麽能不退?”中年男人寸步不讓。


    糾紛就是因此而起。


    “賣假貨自然要退錢的!”真言的話,讓圍觀的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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