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見狀雖然心裏愧疚,但是念及自己的性命,還是毫不猶豫的向上麵發了個信號。繩子緩緩向上拉動了,下麵已經有部分枯骨爬上了平台的邊緣,然後視線一片黑暗,原來她被拉到了821米以上……


    張小佛見細腰本來還在頭頂上,突然一下子不見了,反而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那些紛紛爬上平台的枯骨,眼神一冷,心一狠,取出匕首割破了手腕……鮮血很快就順著皮膚上的紋路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小灘。不再浪費時間,張小佛開始圍著自己畫符畫……


    張小佛畫完的瞬間,枯骨已經圍了上來。


    枯骨就在張小佛前方一步左右的距離,而且張小佛隻是實驗,並沒有十成的把握。想著這個符畫能夠把枯骨困在洞裏,那麽就應該能夠控製住那些瘋狂的骨頭。有的枯骨的指骨還帶著冰渣子,十分銳利。毫不誇張的說,稍稍用力就可以瞬間貫穿張小佛的喉嚨。


    枯骨們被阻擋在符畫的外麵,困惑了,然後退了下去。如同漲潮後的落潮般重新回到石洞裏盤腿坐下。


    這地方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危機暫時化解了之後,張小佛這才發現背心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更糟糕的是,他頭頂上的光源終於耗盡了電池,熄滅了――一片黑暗。


    人類會因為看得見的而感到恐懼,也會因為看不見而恐懼。特別是對於張小佛來說黑暗之中有著他最深的恐懼,正因為有了那種恐懼,張小佛才能對現在目不識指的情況表現的十分淡定。


    張小佛索性坐在地上,等待著,期望細腰能夠回轉過來救他。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上方有動靜,他心裏有數了,果然呢細腰臨別前那一眼表達得夠明確的,那就是你丫好好的被活埋吧,就別惦記著我會救你的。


    坐了許久,張小佛感覺下半身都快失去知覺了,當前麵臨的首要問題就是解決取暖問題,要不然得活活凍死呢!可是他身上卻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燃燒取暖,張小佛在身上摸索,不經意的碰到了胸口的長圓形的盒子。這才想起那裏麵裝著的是旱魃的頭發。


    “還真舍不得我死呢!”張小佛不敢直接觸碰旱魃的頭發,隻是把盒子的蓋子擰開,就已經足夠讓他的身體暖和起來。


    旱魃粉紅色的頭發除了發熱以外竟然能夠發出淡淡的光線。把盒子插在胸口,張小佛走到了平台邊上,看著下麵靜靜的溝壑。要爬上去那是不可能了。800多米呢,張小佛既沒有體力也沒有裝備,又指望不上外援,就隻能想其它的辦法了。


    “似乎陷入絕境了呢!”張小佛一個人自言自語:“很不喜歡被活埋的感覺。”


    在800多米的地下,與一群活屍骨為伍,還真的有點像下到地獄了呢。不過如果地獄就這水平,那真是太客氣了。


    就在張小佛無計可施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不錯就是一陣風。風裏帶著濕漉漉的味道。這讓他想起了細腰在飛機上對他說的話,阿蘇伊爾幽穀有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下雨之後,湧進來的水在走形幾十米之後會突然消失,然後出現在幾千米外的地方出現,這或許就是他的生機――尋找到水源。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張小佛也有了胃口,從口袋裏翻出來巧克力,往嘴裏硬塞了兩塊,慢慢的再次滑向了穀底。


    落地之後,張小佛割斷了繩子,把匕首提腰側,時刻準備著。


    鼻子隔空張了張,感受了一下風的方向,然後跟著走了過去。


    腳步不緊不慢,不求快速,隻求每一步都很踏實,不會摔倒。


    好在石洞裏的枯骨沒有再活過來,隻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穀底彌漫了一層白霧。以張小佛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暇顧忌這霧有沒有毒,隻能夠乞求沒毒了。


    原來在穀底的右前方有個兩人高的洞口。洞口很隱秘,如果不是有風指引,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張小佛在洞口前麵站定了一下,腦子裏很矛盾。這個時候以往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怪誕故事都真先恐後的集體刷新存在感。最有名的就是在r國有座麵海的山。山的一邊是一個人型的入口,而另外一邊則是扭曲變形的出口。如果有人從入口進去,就會在經過漫長的通道的時候就會慢慢的扭曲成妖怪。


    不知道為什麽會這個時候想起這麽一出,覺得好笑,張小佛把心裏的突然的念頭壓了下去,邁步走了進去。


    這裏是非洲,可不是亞洲的r國。就算有奇怪的事情那也得具有地方特色吧。比如在西方老大是上帝,而在r國則是天照大神,所以國情不同,應該會有所區別。


    洞裏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寬敞的,並且幹淨。隨著越往裏走,張小佛感覺到風越大,這證明他的方向感並沒有錯,有風的地方自然就有出口。


    在黑暗的地下,時間很容易就被忽略掉。張小佛一直走到雙腿全部浸入水中,這才停下來。前麵水位越來越高,並且在他入目所及的極限距離,那裏可是水貼著洞頂呢!他得思考在他氣息用盡之前是否能夠及時補充空氣。這不是極限遊戲,而是真實的冒險。前麵地形怎樣他不知道,除此之外還得考慮突然出現的來自生物的威脅。


    本來張小佛還想思索一二,可是身後一群奇怪聲音為他做出了決定。他是醫生,自然知道骨頭觸碰地麵會是什麽聲音。


    張小佛加快了速度,在水要沒過頭頂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紮進了水裏。


    冷,刺骨的冷,冷到了心髒麻痹的程度,要不是靠著身上那根旱魃的頭發,張小佛幾乎可以肯定在他入水的時候就已經去見馬克思了。


    水下的視線更加模糊,張小佛憋著一口氣,四處尋找能夠換氣的地方,可惜沒有。張小佛的雙頰鼓起,心髒跳得飛快,缺氧讓他的思維和視線變鈍。冷得刺骨的水和肺部的灼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在如此緊急的時候,張小佛還有精力回頭看一眼,然後自我安慰――還好骨頭不會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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