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老的聲音又道:“把它掉轉來,用力捏那如意頭子!”


    張定遠低聲叫道:“呀!好冷!”


    叫完竟自笑了起來。


    敢情他早就聽師父說過這段得寶的故事,對於玉如意的性能知道得十分清楚,預先學摩雲師太的口吻叫喚。


    果然,張定遠的叫聲方住,那邊已響起摩雲師太的叫聲,隻是,她叫得和定遠想象中不太一樣。


    “凍煞貧尼了!”


    這是摩雲師太的叫聲,多少含蘊著驚怪的意味。


    蒼老的聲音又道:“這支玉如意,除了能冷能熱,能發綠光之外,尚有一種最大的用途。”


    摩雲師大問道:“什麽用途?”


    蒼老的聲音咳了一聲,道;“治病!”


    摩雲師太好象不信,問道:“能治什麽病?”蒼老的聲音道:“當今天下武林中,無論哪種劍傷、掌傷、暗器傷毒,隻要在相當的時間內,把玉如意泡水飲下,管保立見奇效,手到回春。”


    張定遠禁不住輕聲自語道:“還少一樣!”


    驀然,他這四字出口,耳際突然響起一絲非常細微的聲音,輕輕問道:“少一樣什麽?”


    聽那聲音,分時是那摩雲師太的師姊,以傳音入密的功力所發。


    定遠心中一震,暗忖:“這老人一定是當年的蘭心女俠了!”


    立時也用傳音入密,恭聲說道;“蘭心前輩,恕晚輩張定遠失禮。”


    那遊線般的聲音又道:“貧尼隻問你少一樣什麽?”


    張定遠道:“尚可助長腦力……”


    他這一語未完,外麵那蒼老的聲音又大聲說道:“可助長腦力,增進武學的精究!”


    定遠心裏想:“這蘭心前輩好怪!”


    摩雲師太道:“如此說來,這支玉如意豈不是天下第一奇珍。”


    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道:“不然!不然!這玉如意好是好,卻比不上邱瑞山拿去的那支血劍。”


    摩雲師太道:“難道血劍竟比師姊的玉如意還要好?”


    蒼老的聲音道:“那把血劍,和這支碧綠玉如意,本是放在同一石盒之中……”


    說著停了一停。


    張定遠耳邊突又響起遊絲般的聲音:“小娃兒,你大可不必再聽準備從天窗脫困。”


    張定遠聽一怔,舉目上看,不禁驟然乍舌,僅這片刻的耽擱,那熔穿的裂縫,竟又冰封如故。


    但,他相信,蘭心女俠既和師父交情深厚,決不會故作虛言,立刻照她的話,提氣凝神,隨時準備衝躍。


    隻聽外麵的話聲傳來:“貧尼和邱瑞山同時發現那石盒之後,瑞山就用劈空掌力把盒子震開,裏麵正放著血劍和綠玉如意……”


    說話間,那聲音似乎換了一個方位。


    摩雲師太突然問道:“大師姊,你走過那邊想做什麽?”


    “掌門人,我們坐下來,待貧尼慢慢把這段隱秘的故事說給你聽……嗯……讓貧尼再想想,那時的情形,那石盒就象在那牆角之下……”


    張定遠正感疑惑,耳際細音又起:


    “從那山頂上往東南直奔,就可走出天山,切記不可急著回來報複,本派範圍之內,步步機關,處處陷阱,實不防不勝防;一兩天內,掌門人將率門下精銳趕往山東鳳凰山,你可到那邊找她……”


    張定遠正說話,忽聽摩雲師太道:“大師姊,你盡低著頭想什麽?”


    蒼老的聲音發出一陣大笑,張定遠隻聽頭頂“嚓”地一聲,陡然出現一個三尺寬的方洞


    摩雲師太的喝叫聲響起:“大師姊你”


    張定遠毫不猶豫,唰地一聲從水中拔起,筆直穿上四丈穿出了三尺方洞,身子一折,落到風雪洞外的山頂上麵。


    他這雙足剛剛點地,早聽腳下嚓然聲響,那突然啟開的方洞,已經輕輕合住,不著絲毫良跡。


    就著月光往腳下細看,隻見立腳處潔白光滑,竟是一個三四丈方圓的冰池。


    冰池以外,並未見有結冰情形。


    張定遠心中暗暗納悶,想起了蘭心前輩的話,卻也不願在天山多作停留,立時抖了抖身上水漬,運起絕頂輕功,向東南方疾奔而去。


    第二天清晨,張定遠已來到青海魁元山中。


    白雲飄飄.流動在山林之上,隻覺得此山之氣候,似比那天山還要冷上數分。


    張定遠正想不知如何找到約他來此的怪人,忽見一個黑衣蒙麵人竄了出來,對張定遠說道:“跟老朽來!”


    當先疾奔而去。


    張定遠也不在意.果然跟著黑衣蒙麵人往前奔去,隻覺四周山勢愈來愈險,氣候也愈來愈冷……


    最後,那人停在一個極其幽靜的山穀之中。


    張定遠四麵望去.卻見山穀中卻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雪,似乎,這山穀中特別冷,冬日所積冰雪,其它地方都已融化,唯獨此穀尚未解凍。


    張定遠上前對黑衣人揖身道:“敢問老前輩尊姓大名,招晚輩來此有何指教?”


    那蒙麵黑衣人冷然說道:“老朽蒼雲老人,想和你談樁買賣!”


    張定遠一怔道:“什麽買賣?”


    蒼雲老人道:“你想要攻打山東鳳凰山,消滅威武幫?”


    張定遠道:“不錯!”


    蒼雲老人道;“那鳳凰山中,機關密布,怪陣層出,尤其最近又聯合了沙陀、天山兩派,天煞劍客莫青萱所住之處,更是網羅重重,固若金湯,隻要一經發動,大羅金仙也難逃死數,當今世上,隻有兩樣東西可以有機會取勝。”


    張定遠忙問道:“望前輩明告!”


    蒼雲老人道:“這兩樣東西是一經一劍,張定遠,老朽所以看中你,隻因你已具備其中之一。”


    張定遠吃了一驚.道:“我”


    “你的血劍配合上南海奇學三形譜,方可進入鳳凰山。”


    張定遠心中卜卜而跳,急問道:“老前輩是想傳晚輩南海奇學?不知有何交換條件?”


    蒼雲老人道:“老朽並不能傳你南海奇學,隻是有辦法使你得到南海絕學;交換條件也是十分簡單,隻要你把沙陀派掌門人鞏老頭殺死,並答應不得毀去九峰島上機關。”


    張定遠大喜過望,道:“這事簡單,那鞏老頭晚輩也正要殺他!”


    蒼雲老人麵罩深垂,看不出臉上表情,但從兩眼神色看來,卻有無限興奮和喜悅。


    張定遠道:“不知怎樣才可得到南海奇學?”


    蒼雲老人道:“隻要你和老朽在此比一場內力!”


    張定遠大感意我,卻見蒼雲老人已躍身退到山穀中央,傲然站立冰上,對定遠道:“你來站老朽對麵!”


    張定遠走到蒼雲老人身前五尺之地,疑惑道:“晚輩對老前輩之話不太明白。”


    蒼雲老人道:“比一場內力就是比一場內力,這有什麽不太明白之處,再往後退三步,這冰場就是比武場!”


    張定遠迷惑地退了三步,卻見蒼雲老人微微把腳一蹬,嘩地一聲尺餘外的冰塊盡溶,刹那間隻剩腳底踏的一小塊不足徑尺的薄冰。


    “小娃兒,你也試試!”


    張定遠暗忖:“又是一個怪人。”


    忙把真氣一逼猛一用力,四周冰塊亦開始溶解,片刻間也隻剩下徑尺方圓的薄冰踏在腳下。


    蒼雲老人道;“咱們各憑內力,誰要把對方腳下冰塊融化,自己卻不落水,就算勝了比試!”


    張定遠道:“這倒是新鮮!”


    正說間,蒼雲老人突然壓低了嗓子,急急道:“南海三奇來了,你幹萬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


    說著把嘴一閉,他腳下腳片水波,已經飛快湧了過來.兩人間的七尺距離,霎時全部融化。


    這時,兩尺寬,丈餘長的一個長條,已變成一個水潭.水潭中的二人,各踩一塊薄冰,立是較上內力。


    突然!


    遠遠傳來衣袂飄風之聲,果然是往兩人立身的穀道奔了過來。


    蒼雲老人輕聲道:“快把寶劍連鞘取下,拿給老朽!”


    隨又高聲說道:“就算你拿出吃奶力氣,也休想贏回這把寶劍。”


    張定遠以最迅速的手法,把血劍連鞘摘下,遞到蒼雲老人手中……


    衣袂之聲清晰可辯,果然真是三人,聽來已到穀外百丈之地。


    定遠心中一動,也大聲說道:“晚輩自知功力不高,但也不見得輸給老前輩!”


    果然定遠薄冰之下,微微現出波影,直往蒼雲老人腳下湧來。


    蒼雲老人冷冷道:“什麽老前輩,老前輩,左一個老前輩,右一老前輩,真把老朽煩死了!老朽實在懶得聽你嘮叨,趕快用功力,隻把腳下冰塊溶化,少不得把這支血劍還你,要不然”


    一語未了,穀個突然有人接道:“要不然就不還了是不是?”


    穀中兩人掉頭張望,但聽穀頂峭壁上冷笑不斷,霎時飄下三條灰衣人影。


    蒼雲老人壽眉一皺.冷冷道:“三位賢弟別來無恙!”


    隻聽那三人之中有人答道:“好說!好說!隻怕咱們三個不開眼的弟兄,來的不是時候。”


    敢情這從峭壁飛下,站在張定遠和蒼雲老人身側的正是名揚四海,卻是極少到中原來的南海三奇。


    隻聽蒼雲老人沉聲道:“老朽正和這位小朋友賭賽內功,三位賢弟先請稍候片刻……”


    說著,轉對張定遠道:“這三位乃是大名是鼎鼎的南海三奇,白發的華清世,長髯的華絕世,那麵目白淨的華出世,三人雖是老朽當年兄弟,但絕不會要他們相助,你盡管放心動功吧!”


    張定遠站在薄冰上.對三人恭身一揖,道:“末學後進張定遠拜識三位前輩!”


    那白發如銀的華清世擺手道:“小兄弟不要多禮!”


    轉向蒼雲老人,冷冷道:“老朽還會助你以大欺小?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張定遠心中暗道:“原來這四人還是兄弟,隻是四兄弟之間,似乎有著極不尋常的糾葛!”


    蒼去老人哈哈大笑道:“這是他自己願意,算得什麽大欺小!”


    說罷笑容一斂。閉目運功。


    便聽蒼雲老人腳下水波滾滾,直向張定遠腳下薄冰衝擊,轉瞬間已把定遠腳下的冰塊融下許多。


    張定遠看得臉色陡變.顧不得再說話,忙也閉目聚神.全力運功。


    這邊兩人全都精神貫注,薄冰間的水波,你攻過來,我攻過去,戰得很難分高下。


    卻聽南海三奇的華清世說道:“想不到這些年不見,大師兄的竟做出這種不光彩之事……


    哼!強盜行為!”


    蒼雲老人置若未聞,閉目不答。


    華清世見了蒼雲老人不理不睬,心下微慍,引目往他們腳下望去-一但見張定遠腳下冰,竟是愈來愈小,他所發出的水波.竟然無法到達蒼雲老人腳下。


    華清世暗罵道:“老兒好生無理,欺負這樣一個小娃娃……”


    突然


    他看到蒼雲老人手中的血劍,心中更加大怒,忖道:“看來這小娃娃還有點來頭,這的確是柄貨真價實的好寶劍,不是他傳家之寶,定也是常門奇珍,老鬼心也真黑,也不知用什麽言語騙小娃兒和他比試內力,竟然如此卑劣侵占人家的寶劍。”


    這時候,華出世和華絕世,也都看見那把隱透紅光的血劍。


    隻聽華絕世悄聲對出世道:“這柄寶劍真怪,劍鞘也能透出紅光!”


    華出世啞然失笑,輕輕說道:“笨蟲,那是寶劍本身的光,從劍鞘透出來的。”


    華清世在旁皺著眉頭,注視著定遠的腳下。


    驀地


    蒼雲老人吐出一聲清叱……


    他腳下的薄冰微微浮動,一股強大的波浪,直向定遠腳下湧去,定遠腳下的薄冰,已發出微微響聲,奏起了溶化的序曲。


    張定遠心下暗駭,他做夢也料不到,眼前這蒼雲老人,武功竟高到這等境界,在咬牙強支之下,頭上揮汗如雨,已成強弩之末。


    華世清急急忖道:“決不讓老鬼把小娃兒的寶劍奪去,哼!老鬼雖然內力蓋世,又怎能比得上咱們南海奇學……”


    心念乍動,立時猛吸一口清氣,稍稍一停,筆直往定遠麵頰吹去。


    華清世和張定遠相距丈餘,按說他這一口長氣,不見得對定遠能有多大幫助。


    可是,南海奇學在武林中另樹一幟,絕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張定遠正感真氣不接的吃力當兒,忽然一股溫熱的奇風襲到麵頰……


    那是一股極其怪異而帶有粘性的熱度,剛一吹上麵頰,定遠立時感到一股絕大潛力衝入丹田,再由丹田順著督脈穴道,湧下腳底。


    “嗤”


    定遠腳下一陣輕響,圍在他薄冰四周的波浪,突然反向卷回,湧向蒼雲老人腳下,他那腳下的冰層,竟已開始融解。


    蒼雲老人也覺情況不對,暗暗駭異於定遠武功,發動了周身內勁,把他十成功力,全部貫於腳下。


    但見他眼個睜,身個搖,無與倫比的雄渾潛力,全部透入冰層,逼入水沼,疾往澱遠那邊攻去。


    兩股潛力在水泊中相抵,互相不得前進,嘩地一聲,直往兩邊湧去,水浴邊的冰層,立時融下大片。


    約莫過了頓飯時光!


    蒼雲老人突然間哼一聲,斜裏躍出兩支,緩緩睜開雙目。


    就在蒼雲老人騰身躍起的一霎,張定遠也自問哼一聲.往後縱出兩丈,落在冰融水沼之外。


    一個罕見的奇跡駭然出現-


    在四老一小,五個武林高手麵前,呈現一個方圓兩丈的水沼,周圍仍是厚厚的冰層。


    穀裏寒風如割!


    蒼雲老人對張定遠和南海三奇掃了一眼,突然,他的視線在華清世臉上停住。


    敢情華清世耗用真力助定遠,雖是氣不喘,心不跳,臉色不變,但在內行人眼中,還是能夠找到一些不同尋常的神情。


    於是,蒼雲老人笑了!


    他仰天大笑,聲若洪鍾.震動山穀。


    在場四人同時動容,在如此吃力的內力硬拚之後,竟還能發出這等雄渾的笑聲,其功力真是難以揣測。


    蒼雲老人在笑聲停上之後,朗聲說道:“好個揚名四海的南海三奇,老朽今天是開了一個眼界!”


    張定遠心中明白,紅著臉,站在一邊。


    華清世沉聲說道:“大帥兄,那柄寶劍該還給這娃兒吧!”


    蒼雲老人把眼神集中在華清世的麵門,目中異光凜然,大聲道:“應該!應該!雖隻前後之差,老朽也得自認大敗,隻是,老朽不才,要向三位賢弟討教幾招絕學!”


    說著手臂一揚,血劍早已平平飛出,越過水沼,來到張定遠麵前。


    張定遠輕抬右手,將寶劍穩穩接下,心中感慨萬千,一時倒還想不透蒼雲老人心思。


    隻聽華清世說道:“大師兄好說,兄弟們怎敢冒犯!”


    蒼雲老人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麽冒犯不冒犯.老朽又不要和你們搏命鬥狠,隻想見識武術中最負盛名的南海奇學。”


    敢情蒼雲老人真個機謀出奇,腦子一轉,就是圈套,硬要南海三奇往裏麵鑽。


    果然,華清世頓感為難


    如果和蒼雲老人動手吧,蒼雲老人又是自己師兄;如果不和蒼雲老人動手,分明他已看出自己暗助小娃娃。


    想來想去,不能決定,目光微微一轉,觸到張定遠的臉龐,突然閃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嗯!對了!何不幹脆做到底……”


    遂對蒼雲老人說道:“大師兄明鑒,師門嚴規,武林淪常,兄弟雖至愚頑。卻也不敢逾越”


    不等他把話說完,蒼雲老人卻已人笑道:“賢弟何須這等迂腐.雖說倫常紀綱個可逾越,但是師兄弟交手過招,也並非大逆不道之事。”


    華清世搖頭道:“不然,兄弟萬萬不敢和大帥兄動手……不過……”


    蒼雲老人追問道:“不過怎樣?”


    華清世幹咳一聲,瞅了張定遠一眼,道:“兄弟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蒼雲老人焦躁道:“別跟老朽賣關子,有活快說!”


    華清世突然轉身,對張定遠說道:“小娃兒,你願不願代老夫動手?”


    張定遠聽得一怔,道:“晚輩……”


    華清世連忙道:“自然不是讓你以自身功力和我大師兄動手。”


    蒼雲老人心裏笑道:“不怕你不肯吐出南海奇學。”


    臉上卻現出焦慮之色,道:“華老大.別去纏那小鬼.咱們自己事情先辦!”


    華清世並不理會蒼雲老人,一把將定遠拉過一邊,悄悄說了一大堆話。


    蒼雲老人似已等得不耐,高聲說道:“有什麽秘事,等打發了老朽再說,兔得老朽在你們麵彰礙眼。”


    華清世忽又走回原處,對蒼雲老人道:“大師兄是想一見南海奇學?”


    蒼雲老人頷首道:“老朽正要領教南海奇學!”


    華清世緩緩說道:“眼下此處有一人,不但能使大師兄一會南海奇才,更可免去咱們師兄弟過招!”


    臉上還露出神秘之色。


    蒼雲老人故作驚奇道:“當今武林之中,除了三位賢弟之外.好象還沒有懂得南海奇學之人。”


    華清世微笑道:“就要有人懂了。”


    蒼雲老人焦躁道:“老朽聽不明白。”


    華清世也回頭對定遠道:“小娃兒,你過來,代我向大師兄討教幾手高招!”


    蒼雲老人聞言.勃然作色道:“華老大,敢情來戲要老朽?”


    華清世笑道:“大師兄快情息怒,兄弟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句句真實,毫無虛假;怎麽說是戲耍師兄!”


    蒼雲老人仍然怒道:“你叫這小娃兒和老朽動手,不知存下何用心?”


    華清世神秘道:“休要小覷這娃娃,他年紀雖小,但內功動深厚出奇,由他使出南海奇學,絕不會比兄弟差到哪裏。”


    蒼雲老人半信半疑道:“老朽活了這把年紀.從未聽過武藝速成之事。”


    華清世正色道:“今天好叫大師兄一開眼界,南海奇學不但能使武藝速成,而且還能過招時隨教隨用。”


    蒼雲老人疑聲道:“老朽不敢深信!”


    華清世仰天大笑.嗬嗬然說道:“大師兄一試便知”


    進對張定遠說道:“小娃兒,放大膽量過去,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張定遠如言,緩緩走到蒼雲老人對麵,心中暗忖道:“聽說南海奇學中,有種‘心傳授藝’之法,看來果然有點名堂,這三位老者脾氣古怪.真讓蒼雲老人算準,我可要撿個大便宜了!”


    蒼雲老人見定遠走來,立時怒道:“無知小娃,甘心代人受罪,萬一老朽失手,打傷了可不能怨人。”


    張定遠冷然道:“老前輩盡管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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