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戟斷戈,橫屍遍野,血流成河。血色殘陽斜照在紅褐色的沙地,鴻雁於飛,哀鳴嗷嗷,不時還有幾隻臉盆大小的烏鴉,在低空徘徊,這便是戰後戰場的真實寫照!


    當夕陽的餘暉披在身上,身影被拉的老長。陸彥睜開眼,不禁微微皺眉,就在剛才調息的時候,在他變異的意誌力帶動下,他敏銳的感知到另外一種暗紅色元氣。當吸入體內時,腦海中立馬充滿了狂暴、殺戮的念頭!


    陸彥麵露驚色,但並不多麽在意,他的意誌太變態,那些念頭還不足以對他神智產生影響!操縱著這一簇頭發絲般粗細的元氣,在經脈中晃蕩一圈,感覺渾身肌肉、細胞仿佛被無數隻毒蟲啃食,當它流入丹田時已變為純淨的亮紅色,盤旋在五色元氣下方。


    陸彥仔細感應一下,卻發覺這種‘氣’,自己跟本無法調動,除此之外倒沒有其它什麽異常,也不知道到底有何用處。不過它的存在量卻是極少極少,不過百分之一的樣子。


    “醒啦?感覺如何?”不遠處的龍泉,開口道。


    “已沒什麽大礙!”陸彥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問道,“老黑怎麽樣了?”


    “他?”龍泉的臉上頗為怪異的微笑,“他……他好像睡著了!”


    “臥槽!”聽聞此言,陸彥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老黑也太能搞了吧!


    迅速走到他身邊,探其氣息,可手剛碰到他鼻子,竟似有所感,極不情願的翻個身,嘴裏不知道再嘟囔些什麽,接著呼呼大睡。


    陸彥真的被逗樂了,不禁童心大起,伸出右手捏緊其鼻。


    老黑可能睡得正香,不耐煩的搖搖頭,卻沒掙脫得了,便張開嘴,打起了呼嚕。


    看著他們倆如此,一旁的龍泉不禁莞兒,說道:“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好嘞!”陸彥推推老黑的身子,不知是今天太累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今天反應似乎遲鈍許多,沒有修者應有的警惕,仍舊不見醒來。


    陸彥和龍泉倒也沒有多想,同時便晃邊嚷道:“滴血酒!”


    滴血酒是老黑家鄉釀的酒,據他說這種酒不僅顏色血紅,而且還十分辛辣。比所有的烈酒都要夠勁,喝一大碗就會滿臉漲紅,是故稱為滴血酒,老黑曾言是他的最愛!


    “在哪?”


    果真!話音剛落,老黑猛然坐起來問道:“滴血酒呢?”


    “小黑黑,該回去啦!”陸彥嗬哈哈笑道,龍泉笑而不語。


    “這一覺睡得真他娘舒服!”短暫的迷茫之後,老黑搖晃著他的大腦袋,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拔起他近三四百斤的開山大斧,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這時天邊隻餘一抹晚霞,天色漸漸昏暗,清理戰場的隊伍已經返回,一些就地療傷的士兵也陸續起身。


    陸彥慢了幾步,撿起刺殺老黑的黑劍,邊走邊端詳起來。黑劍不知何種金屬打造,竟有五六十餘斤,身窄修長,劍脊較薄,劍尖兩邊為鋸齒狀,其他各處看上去倒很是普通。


    “看看是否喜歡?”陸彥追上正在說笑的二人,把黑劍遞給龍泉問道,這把黑劍雖然賣相不怎麽地,可畢竟很容易擊破自己的防禦,並刺穿自己,顯然還是很不錯的。


    “咦?”龍泉接過黑劍,掃了眼劍尖,似乎認得。接著又在劍脊後端翻來覆去的尋找什麽,端詳片刻後,卻搖了搖頭,“這把劍的材質倒是不錯,不過比起我的來,嗬嗬……相差可不是一星半點!”


    “你的那破劍有什麽好的?”老黑明顯不信,陸彥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龍泉的劍,身長三尺六寸,看上去極為平凡,不知他何出此言。


    似也看出來他們二人眼中的懷疑,龍泉笑了笑,拔出腰間長劍,砍在黑劍上。


    “叮!”一聲脆響,黑劍應聲斷為兩截,切口平滑。


    “丫!還真小看了它!”老黑撓撓頭,怪叫道。


    陸彥再次看了眼龍泉手中長劍,依舊沒發現什麽特別,搖頭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兩!”


    三人就這麽說笑著回到軍營,吃罷飯,便回到帳篷修煉。此處的紅色元氣要少上許多,他照煉不誤,並沒把它過濾掉。因為他感覺到這種元氣,對意誌的磨練有著頗為不錯,而且每當運行周天,細胞活性也會提高很多。


    第二日戰爭沒有繼續,操練正常進行,雙方似乎都在醞釀些什麽。陸彥三人來到軍營後方,發現他們這一大隊人馬,僅剩下五百餘人,龍泉所帶的小隊也僅剩下三十幾人,戰爭的殘酷無需多說。


    陸彥心中微微歎息,一夜的修煉,他的傷勢好了很多。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張都統找到他們三人,徑直向帥帳走去。三人相視一眼,明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可張都統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們三人自然也不好多問。


    帥帳處血氣衝霄,越是靠近,三人眼中震驚之愈濃,絕對不隻一名修身者的高手!


    帥帳要大上很多,門口站著兩名身穿鋼甲護衛,警惕的掃向四周,眼中不時精光閃現。


    “至少儲氣九層!”陸彥心中吃驚的走了進去。


    帥帳內鴉雀無聲,左右兩側各做四名中年大漢,全部都是修身者境界,其中三人陸彥還識得,正是春獵時,在中曲山見過的。


    趙雲飛膚色白皙,一襲青衫,烏發被一根青色發帶隨意挽起,正規的儒士打扮。看上去溫文爾雅,正揉著太陽穴,緊皺眉頭,似乎碰到了什麽難題。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檀木案前,案幾左右分別整齊的擺放著,一摞摞書籍和令牌,身後懸掛著一副黃金鎖子甲。


    “將軍!人已帶到!”張都統行了個軍禮道。


    “將軍!”陸彥三人單膝下跪,身上的鐵甲鏗鏘作響。


    “嗯!不錯,兩名儲氣七層巔峰,還有一個堪比儲氣八層,非常好!”趙雲飛抬起頭說道。


    他的眼睛如星空般深邃,強大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可在他身上卻感覺不到衝天血氣,陸彥心中驚駭:“宗師境!隻有宗師境的王者才能做到血氣內斂!”


    “你叫陸彥是吧!你的鬼頭刀從何處得來?”隻聽趙雲飛突然看向陸彥,意味深長的問道。


    聽到他的發問,陸彥腦中一個個念頭閃過,再次瞄了眼案幾上的《聖典》,終於如實回答到:“大儒石頁先生曾隱居漁村,此刀正是他留!”


    “石頁先生!”趙雲飛似笑非笑望向陸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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