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年四月十七日留守武漢的國民政府突然罷免了蔣介石的一切職務,四月十八日蔣介石在南京宣布成立南京國民政府。


    因為武漢國民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的對立,全國各地的**清共雖然越演越烈,可是上海的**熱潮反而得到了緩解,這使得李鐵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四月下旬的一天,也就是徐美琪被救出來的一個星期之後。這一天挺風和日麗的,如果不是上海的街頭,還時不時的響起警備司令部亂抓人的警號聲,這一天其實是個難得的好天。


    就在這一天的白天,**位於上海的十幾個秘密分部都收到了一封不名來信。這封信就好像憑空出出在這些隱蔽的共產成員家中。


    信中的內容也都差不多,就是告訴他們組織正在準備營救這些日子被抓的進步分子,如果他們的同誌當中也有被抓走的,那麽命令他們今晚之前做好接收轉移工作。


    信上寫的言之確確,可是結尾又沒有組織熟知的負責人的簽名化押。而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代號,“峨嵋峰”。


    隻憑這一封不知誰扔進來的信,誰也不敢相信這會是上麵組織下達的命令,因為現在好多的同誌都被抓了起來,他們也根本就聯係不上領導組織。


    就這十幾個沒有被破獲的組織也是因為長年隱藏,並沒有出過頭的原因才被保留了下來。


    可是這又不像是敵人的誘敵之策,因為敵人都知道他們的聯絡點了,實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完全可以直接上門來抓人了。


    無奈之下,大家隻好按照信上的命令先全力配合再說。於是還隱藏在上海的十幾個秘密聯絡點開始大張齊鼓的張羅起如何接收被救的同誌,同時安排好事後撤退的路線。


    就在這一天的夜幕時分,一艘巨大的商船已經停靠在華興公司的一個碼頭上。


    而此時此刻,在一個秘密的碼頭上,當夜色完全降臨的時候,在秘密碼頭的海麵上突然升起四道黑影,隻見這四個巨大的黑影打開了一個蓋子。


    然後從這四道黑影之中陸陸走下來上百名全付武裝的士兵。如果鐵蛋在這,那他一定會驚呼:


    “啊,這不是金虎別動隊的隊員麽?原來少爺讓他們坐著潛艇來的。難怪前些天那一千多名香港護衛隊員分批化裝潛伏到上海時,他沒有見過些別動隊員們,原來他們是從海下麵來的。”


    與此同時,當這些別動隊員們上岸以後,就被分成十台汽車。分別向著上海的幾個重要地點駛去。


    雖然現在的夜間是軍管期間,可是華興洋行的汽車到哪裏都通行無阻。再說有熟悉小道的司機偷偷走小路,所以這十台汽車進入廣闊的上海,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多日來的恐怖氣息籠罩著上海,如今的上海已經失去了往日燈紅酒綠的風采。寂靜的夜晚不但沒有市民隨便出遊,就連站崗的士兵也因為多日來連番執勤,一個個都變得無精打采。


    尤其是位於龍華監獄的幾名守衛,前幾天剛剛白得了十塊大洋,幾人當天夜裏就去夜場好好的消費了一回。如今又是幾天過去,也沒了更多的進項,幾個守衛沒錢出去尋樂了,更加無聊的打著哈氣。


    幾人盤算著馬上就要到夜裏十二點了,又要到了換班的時候了,總算是可以回寢室睡個安穩覺了,這半個多月來可把大家累壞了。


    很快下一班的四名守衛也打著哈氣從監區裏走了出來。“好了,別磨成了。再磨成都天亮了,快換班。”


    早就凍得哆嗦的幾名守衛看到接班的戰士如此慢吞吞的早就不耐煩了。


    幾名接班的戰士來到跟前,雙方一邊交換崗位,一邊嘟囔著:“催什麽催,天上下雷了,還是地上地震了?著什麽急呀?”


    這名戰士話音一落,就聽遠處傳來幾聲巨大無比的爆炸聲,還沒等幾人回過神來。(..tw好看的小說)就聽到身後不遠的監獄圍牆也傳來了幾聲轟轟巨響,幾人都被強烈的爆炸震得趴在地上。


    一名新兵還大聲的喊道:“真的打雷了,真的地震了。”


    旁邊一位年長的戰士伸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窮叫什麽,這是破炸聲,聽不出來麽?”


    “啊,這是**要來劫獄呀。我們快點起來戰鬥吧。”又一名年青的戰士的不禁問道。


    “戰鬥個屁,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的**一看就不會少了,火力更不會差了。這可能是**的主力來了。


    咱們就一個排,二十幾個人,不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統統趴著別動,裝死。裝死不會麽?”這個老戰士一說完。把頭一埋,兩眼一閉,還真和死人一樣了。


    小戰士再向旁邊一看,八個戰士有四個躺在地上裝死的。另外幾個和自已一樣的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大家好像同時中槍了一樣,腦袋向下一低,一起趴在地上統統死了過去。


    幾名守衛趴在地上,能聽到監區裏傳來陣陣的機槍,一聽這機槍的聲音就不是他們革命軍的機槍。


    心中想著“這**的火力好強?”接著又是幾聲巨烈的爆炸聲,然後是樓房倒塌的聲音,再然後是零星的幾聲槍響,很快整個龍華監獄就安靜了。


    幾名守衛趴在地上還在尋思,估計監獄裏的軍事委員會的那幫官老爺們這回是凶多吉少了,活該!讓你們老不把我們當人看,天天呦來喝去的。這回全讓**殺光才好。


    槍聲剛剛停止,就從監區裏傳來了巨大的共產黨萬歲的歡呼聲。幾名老兵抬頭互相看了看:


    “看見沒?我說是**的主力來了吧。你瞧他們喊的口號,估計他們很快就會逃獄了。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再起來。”


    先前的老戰士提議,眼前的幾名革命軍也不答話,隻是用腦袋拱了拱地,表示同意。大家都小心的交流著,生怕弄出聲響讓**聽見,自已的小命不保。


    老戰士不屑的說道:“瞧你們這點膽氣,還當兵呢?老子在張大帥手裏當兵時就練得一身好膽,每每戰鬥都能全身而退。


    想當年我在直係,皖係多個軍隊中幹過,如今我又在革命軍中當兵,大小戰鬥不下百起,這都是小場麵。”


    一個小戰士受不了老戰士吹牛:“你就是靠著這個裝死大法,才活過來的吧?“


    “哎,你個小憋三你說什麽呢?瞧不起我是不是?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早就去當炮灰去了。管他們誰打誰呢,咱能活著就是勝利。我可不給他們賣命去。”


    幾名士兵正趴在地上開茶話會,一會的功夫人聲鼎沸的監獄裏終於安靜了下來。看樣子,這犯人都跑光了。自已幾人是不是該戰起來呢?


    正在猶豫之時,身邊又爬來一個當兵的,悄悄的問了下老兵:“這些**是不是都跑了?”


    老兵抬頭看了看監區內:“聽動靜應該是的,好了,大家都起來吧,沒事了,**都走了。”


    誰知剛說完這句話,老兵突然驚訝的發現,剛才爬到他跟前問話的正是他們的排長。


    隻見排長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士兵服裝,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同樣趴在地上的士兵,大家看到排長爬起來了,也都跟著爬了起來。


    這個排長問道這個老兵:“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老兵也不知排長是什麽時候爬到自已身後的,也不知聽沒聽到自已剛才說的那番話,這下可好,自已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隻見這名老兵一臉哭腔的說道:“報告排長,我叫張大牛,我是剛來的。我剛才都是胡說的。您大人有大量。”


    誰知還不等他說完,排長就打斷了他的話:“說得好,我們才不給這些官老爺們賣命呢。咱們當兵吃響那是天經地義的,這些當官的可沒有給咱們買命錢,你們說對不對?”


    一排的士兵大聲同意,都說排長體旭下屬是個難得的好長官。


    隻聽排長繼續說到:“剛才那個爆炸聲你們也聽到了。當爆炸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們統統被震的昏了過去。等我們醒來時,敵人都跑了,咱們追之不急呀。”


    一眾當兵一聽,排長這是要推卸責任,畢竟犯人被救走了,自已毫發無傷也是重大的失職呀。


    張大牛連忙喊道:“**幾千人前來劫牢,是排長大人帶著咱們據守得力,才沒有讓敵人攻破大門,轉而去炸毀圍牆。這都是排長大人指揮有方,才使得我們毫發無傷擊退了來敵,大家說對不對?”


    “對!”一眾守衛連忙答應。


    排長一看,這張大牛是個人才呀。機靈無比還心思通透。立即大聲說道:“張大牛抗敵有功,大家也都沒少擊斃敵人,隻是敵人數量眾多,臨走又拉走了屍體,我們沒法報功。不過我們追擊的子彈可以證明我們是抗敵有功之臣。”


    說完排長掏出手槍對著大街一頭連開了三槍。一眾手下哪裏來不知道排長的意思,紛紛掏出步槍“砰砰”的射個不停。


    這些守衛們一邊開著槍,一邊還高喊著:“消滅**,為國盡忠。”子彈不時的擊打在遠處的民房和街道兩旁的石沿中,隻從彈痕的數量上就可以看出當時戰鬥是何等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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