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從陸家回來後,蔫了好幾天,陳怡玢問他,阿光也低著頭不想說的樣子,她就沒有多問,倒是跟阿寶和珊珊說讓他倆多跟阿光聊聊天,尤其是阿寶,當哥哥的多開導開導阿光。


    阿寶背著陳怡玢就問阿光:“我怎麽聽幹娘說你在陸家被欺負了?”


    阿光蔫蔫的:“我沒有被欺負……”


    阿寶說:“那是幹娘被欺負了?”


    阿光:“姆媽也沒有被欺負……不過爺爺奶奶想搬到咱們家附近,讓姆媽幫他們打聽房子來著。”


    阿寶說:“你傻呀?他們要搬到咱們家附近,那不得天天叫你過去啊!你樂意去唄?”


    阿光搖頭,阿寶湊過去說:“我看你前兩天還挺樂意回去的呢,這又怎麽不樂意了?”


    阿光說:“奶奶總說姆媽不好。”


    阿寶:“切,早就跟你說讓你別回去,你奶奶天天總說幹娘壞話,幹娘明明對你都極好,她還總說這說那的,我要是你啊,早就豎起拳頭用男子漢的方式保護幹娘了!就你,這個大慫包!”


    阿光哭唧唧的說:“我說了的,我跟奶奶說了姆媽對我很好的!可是奶奶卻說我被姆媽帶偏了心!”


    阿寶說:“你呀,真是笨!她說你,你不會哭啊?你不說你奶奶疼你嘛?你若是哭,她還能那你怎麽著?”


    阿光說:“你不是跟我說男孩子不要動不動就哭嗎?”


    阿寶說:“此一時彼一時,裝哭唄,這都是戰術,戰術你懂不懂!”


    阿光在那憋憋屈屈的“哦”了一聲,又說:“我覺得爺爺奶奶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阿寶故作老成的說:“人都是會變的,再說以前的樣子興許是你想得太好了,就像那洋巧克力,沒吃到的時候以為特別好吃,結果吃到了卻是一股苦味,也沒什麽好吃的。”


    阿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阿寶哥,大人的世界真複雜。”


    阿寶說:“可是我想長大哎,特別想。”


    阿光道:“我知道,你想保護朱叔叔,想將那些非得給你塞個兄弟的親戚打跑。”


    阿寶說:“現在我又多了一個任務。”


    阿光說;“什麽?”


    阿寶說:“保護幹娘,將你親爹家那幫欺負幹娘的人打跑。”


    阿光傻了吧唧的跟著“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阿寶哥的劍又指向了爹爹和爺爺奶奶,阿光歎了一口氣:“那你打他們的時候不要太使勁,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爹爹可以的!我還是希望當個被姆媽疼愛的小寶貝!”阿光用胖嘟嘟的手托著自己嬰兒肥的臉蛋,認真的說著。


    阿寶嫌棄的看了一眼阿光,說:“哼,反正我是要保護幹娘的!”


    阿光看阿寶這麽義薄雲天,也隻得爬起來跟著表態說:“保護姆媽!”


    早熟的珊珊小姑娘看著兩個醜男生,說了一句:“可是姑媽很強大哎,我看過報紙的,報紙上誇姆媽是平城名媛第一人呢!”


    然後三個娃又嘀嘀咕咕的研究起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晚上陳怡玢來看阿光的時候,阿光拉著她的袖子表示要跟她一起睡,陳怡玢親親他的小臉蛋,抱著他給他講了好幾條故事,才將他哄睡著。


    *


    顧思濃跟陸雲鶴結婚之後就一直跟陸雲鶴生活在了砭石老家,因為有陳怡玢這個比較在前,所以陸老太太對顧思濃並沒有像當年對陳怡玢那樣挑剔,現在在老太太心裏,陳怡玢已經是最壞的女人了,她不僅沒有求著陸雲鶴不要離婚,還搶走了阿光,就是個壞女人!


    所以老太太對顧思濃的時候,雖然顧思濃不會繡花,不會做飯,隻會在家裏看書寫文章,陸老太太也沒有太苛刻要求。


    不過陸老太太的不苛刻對顧思濃而言就是十分苛刻,每天都要跟老太太晨昏定省,跟在前朝舊社會一樣,老太太還振振有詞的說她年輕那會兒伺候陸雲鶴奶奶的時候,她又是伺候洗臉又是給搓腳的,很是貼心的伺候婆婆,像她現在也不要顧思濃伺候她吃飯洗漱,已經是對顧思濃好得很了!


    顧思濃從小被親爹顧衛民當個男孩子一樣教養,教她詩書識字,甚至彈琴作畫都是顧衛民親手教的,更是為了增加她的見識帶她去沙弗居住了一段時日,很是寵溺她。讓顧思濃像個舊式婦女一樣一天天對婆婆伺候到骨子裏,這她做不到。


    所以在顧思濃被陸老太太限製外出之後,顧思濃很明確的跟陸雲鶴說:“我做不到母親像要求舊式婦女那樣的呆在家裏,我是新時代的女性,我擁有和男性同等的權利,她沒有權利這麽限製我!”


    陸雲鶴自然是無條件同意顧思濃的想法,但是也說:“我們在家住的時間不多,忍一忍,過兩天我帶你出去,她就不會說什麽了,濃濃,為了我,你就忍忍吧。”


    顧思濃聽陸雲鶴這麽說,也隻得忍了下來,一天天當老太太說那些講古的破事兒當耳邊風,雖然聽著應著,但是也不照那麽做。時間久了,連早起去問候婆婆這種事她都不幹,有一大堆傭人根本也不用她做什麽,她一大早在哪裏幹陪著有什麽用?於是顧思濃開始在早飯前收拾好自己,跟陸雲鶴一起去吃飯,然後倆人一起出門,看得老太太直跳腳,跟顧思濃幹了一仗。


    顧思濃壓根沒慣這老太太病,直接說:“要麽你就讓你兒子跟我離婚,要麽你就把我當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來平等對待!別用前朝那套來對待我,我不接受!”


    給老太太氣得,直接用上她慣用的招數,扶著腦袋說頭疼,旁邊的老嬤嬤說:“少奶奶,您少說兩句吧,看老太太都被您氣出病了。”


    顧思濃道:“病了就看病,可別說我給氣的,我才跟誌傑結婚幾天,可擔不起這個罪名。”說完還派人去請大夫去了,老太太氣得更厲害,直接躺上床了,就打算用‘氣暈婆婆’這招來對付顧思濃。


    結果顧思濃跟陸雲鶴說:“老太太若是想用這種老套的招數對我,那我也擋不住,與其每天過得像在戰場一樣,我寧可自己一個人落得清淨!”嚇得陸雲鶴趕緊哄她,好一頓哄才將顧思濃給穩住了,回過頭來又得去老太太那裏繼續哄老太太。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陸雲鶴疲倦極了,這時候知道邵興要去望京任職,趕緊打聽一下門路,邵興也對他伸出了橄欖枝,陸雲鶴立刻就高興得應了下來,這才有了四人同行北上。


    這一路上,邵興以前雖然認識楊苒苒,但是交集不太多,這一次才發現楊苒苒才思敏捷,言語風趣,為人熱情大方,又十分漂亮,真是一位特別難得的女子啊!


    四人這一行也算是高高興興的去了望京,展開他們新的生活篇章了。


    *


    阿光過了兩天又恢複期往日開朗活潑的樣子,陳怡玢看著三個娃玩鬧成了一團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了。


    這一日收到了來自沙弗的蘇珊娜大小姐的來信,蘇珊娜在信裏寫到了關於陳怡玢在沙弗的地產和投資克萊恩女士的收益,因為陳怡玢遠在平城,所以都有大小姐替她全權打理沙弗的產業。


    陳怡玢甚至還跟大小姐提到,如果有資源的話,可以將錢投入到汽車行業裏,尤其是買汽車的股票等等。大小姐自然是知道陳怡玢在股票方麵的眼光的,毫不猶豫就借用家族的關係在大洋彼岸灑下了錢,同時也將陳怡玢這一年幾千英鎊的收益一起買了股票。


    不過大小姐寫信的重點是一篇信紙最後的那幾句:“經過家族的篩選,安德魯布雷恩伯爵會成為我未來的夫婿,因相貌驚人實在有點不禮貌,就不給你看照片了。


    哦,對了,塞德裏克半個月前也訂婚了,未婚妻也是一位伯爵家的女孩兒,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年聖誕節在拜爾森家的晚宴上出現過的一位穿著土氣的棕發女孩,她當時穿著過時的洋裝,像個鄉下的土氣女人一樣,真不敢相信,塞德竟然會跟她結婚,就算是家族的安排,可是也要有點審美吧!”


    她自己的事隻幾筆就帶過了,反倒是吐槽塞德的事,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陳怡玢都能想象大小姐挑著眉毛嫌棄的在吐槽的樣子,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笑,腦子裏又在使勁想起那位布雷恩伯爵的樣子,好像曾經在康頓大學的時候,一位非常高大壯碩的男生給大小姐送過花,如果真是那位的話,那可真是熊一般的體格了。


    沒過兩天,她竟然收到了塞德的信,跟塞德的通信一直不像跟大小姐那麽頻繁,陳怡玢給塞德寫信的時候一般多會提一些自己在平城的事業打算和近況等等,一般不會太說私人的事情,塞德這次寫信寫到:“今晚喝了很多酒,我今天訂婚了,和一位棕發的女孩,我隻記得她的臉蛋紅得像蘋果一樣,她是家族為我挑的,我一直是有這個認知的,我會服從家族的選擇,陳,我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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