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薇甜走之後沒有多久,她的妹妹黃薇喜就來到了沙弗,黃薇喜是一個團臉的小姑娘,比黃薇甜小了四歲,是黃薇甜同父異母的妹妹。


    陳怡玢還記得黃薇甜曾經提過跟跟這位妹妹和她的姨娘之間的一點事情,黃薇喜笑得很和氣,她個子比黃薇甜高了一些,陳怡玢想起她剛認識黃薇甜沒多久的時候,黃薇甜送她的那件深紫色的旗袍,那件旗袍其實這姨娘給黃薇喜做的,但是確實給黃薇喜準備又轉贈了黃薇甜,所以黃薇甜才不喜歡,一次也都沒有上過身。


    如今陳怡玢看到黃薇喜高挑的個子,倒是有點能理解黃薇甜當年的氣憤了。不過陳怡玢對黃薇喜倒也還是客客氣氣的,畢竟人家是主人,雖然她在沙弗黃公館住得時間比她還久,但畢竟還是看得人。


    黃老爺讓陳怡玢帶一帶黃薇喜,黃薇喜才來,還什麽都不懂,陳怡玢自然是應了黃老爺的請求的,領著黃薇喜在聖洛克大街逛街,逛完了還帶她去一些在沙弗頗有名氣的餐館吃飯,坐在車裏,隨著兩旁的景色就會告訴黃薇喜一些店的用途和特色,將她知道的陸陸續續都告訴了她。


    黃薇喜見人也是十分和氣,臉上也總掛著笑容的,隻是她這笑容裏帶著的幾分疏離感在陳怡玢這個年紀的老太太看來,還是很明顯的,但陳怡玢想到了黃老爺這些年對她的照顧,一直對待黃薇喜很盡心。


    黃薇喜在國內算是個子高的,但是跟陳怡玢相比還是矮那麽一些的,黃薇喜最喜歡問她一些康頓大學的事情,她的目的也是跟她姐姐一樣,想考上康頓大學的,遇到這些學業上的問題,陳怡玢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傳授的。


    隻是黃薇喜還會若有若無的探一探關於黃薇甜的一些事情,陳怡玢都一語帶過,這麽幾次下來,黃薇喜也就不怎麽問了,並且對待陳怡玢的態度越來越客氣了。陳怡玢心裏一歎,便也不再話那麽多了。


    她這次回學校的時候,特意多收拾了一些東西,跟管家說是天要冷了,需要多帶一些厚衣服,其實是將她一些隨身用的東西都帶走了。


    剛開始住進黃公館是因為推辭不下,想著暫時先落腳然後再找借口離開,可是這麽多年下來,黃公館已經就像她的第二個家一樣,黃老爺和黃薇甜對她都那麽好,他們不是一家人,但是也勝似一家人了。如今的離開雖然不是分別,但是沒有黃薇甜,而住進了黃薇喜的黃公館,顯然已經開始不太適合她了。


    她也減少了周末回黃公館的次數,一般都在學校裏待著,大小姐不回家的時候她們倆人一起在校園裏散散步,白天去圖書館看看書,下午去卡文迪許老夫人那裏喝下午茶,晚上一起做點美食分享,生活也是十分愜意的。


    那天晚上正從卡文迪許老夫人那裏往宿舍走,因為已經是傍晚了,天有點黑,她倆穿過彩虹橋,正要往羅康納學院的大門走去,忽然有人叫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一回頭,隻見一位高大的男孩走了過來,顯然是等在門口很久了的樣子。


    男孩的鼻頭都有點凍紅了,可是這都不及他的臉紅,他有點緊張的說:“拜爾森小姐,我關注你很久了,請你收下我的心意!”這位紳士顯然是練習了很久,說完話就趕緊掏出一份禮物和信遞給大小姐。


    大小姐將男孩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也不接他的東西,陳怡玢一看那男孩忐忑的模樣,就插了個話:“嗨,是什麽好東西啊,我幫你拿過來給她看看?”說著上前去拿過了男生的禮物和信。


    男生見陳怡玢拿走禮物和信件,大小姐也沒有說什麽,他就合計可能是大小姐默許了,一下高興極了,說:“我叫安德魯布雷恩。”他又特意加了一句:“我來自布雷恩家族。”


    大小姐拿過他的信,看到信上的封漆印章的花紋,說了一句:“南部的布雷恩伯爵家?”


    男孩顯然高興極了,能被大小姐一下就認出來,他心想用上了自己的家族紋飾果然沒錯,


    說:“是的,拜爾森小姐。”


    但是大小姐也沒有多說,隻比對待平常急匆匆的愛慕者多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禮物。”就拉著陳怡玢離開了。


    說起來,大小姐的愛慕者很多,經常看到大小姐將那些愛慕者送的禮物和信件扔在一旁,於是陳怡玢就經常能一邊看著這些充滿愛意的信,一邊吃著他們送給大小姐的食物,非常悠哉的樣子,一邊吃還一邊讀給正在泡澡的大小姐聽,大小姐偶爾還會評論誰的文筆好。


    過了幾天,天氣轉冷,寢室開始取暖了,晚上雖然燒了炭爐,但是大小姐還是感冒了,這一病就一發不可收拾,當天晚上甚至發起了高燒,陳怡玢趕緊去院裏找駐院的醫生來,醫生給大小姐紮了一針,到了夜裏才退了燒。


    陳怡玢一直守在大小姐身邊,一會兒給她擦擦汗,一會兒給她喂點水,後來也疲倦的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打了個盹兒。


    大小姐第二天白天醒了,跟她說餓,陳怡玢早就準備好了熬在鍋裏的大米粥,米粒爆開了花,粥黏黏稠稠的,陳怡玢還放了點皮蛋和撕了一點肉絲進去,聞起來就勾引人食指大動。


    大小姐卻看著粥有點嫌棄,陳怡玢好頓哄她,這才給哄著吃了幾口,幾口之後她的胃裏也熱乎了,開始自己端起碗吃了起來。等一碗進了胃裏,感覺到胃裏是熱乎乎的,整個人也好了不少。


    下午大小姐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到傍晚醒來,陳怡玢又給她蒸了一點雞蛋羹,口感滑滑嫩嫩的,讓人能勾引起食欲。


    那天晚上,陳怡玢仍舊陪在大小姐的床邊,怕她病情反複。大小姐說她病好了,讓陳怡玢回屋去睡覺,陳怡玢非要守著她,後來大小姐在她那張大床上挪出一半給陳怡玢,讓她睡在她的旁邊。


    陳怡玢脫衣服上了床沾上枕頭就開始想睡覺了,實在是這一天一宿太累,剛想睡,忽然聽見大小姐說:“你是不是也打算畢業之後回華夏?”


    陳怡玢含糊的嗯了一聲。


    大小姐又說:“為什麽要回去,沙弗不好麽?”這裏有卡文迪許老夫人,有她在康頓的朋友,還有賞識她的那些人,還有她蘇珊娜拜爾森啊。


    陳怡玢睜開眼睛,說:“我的家人,我的孩子都在華夏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聊到陳怡玢的孩子,大小姐問她:“孩子多大了?”


    “今年應該七歲了。”


    “他是個男孩麽?像你麽?”


    “恩,是個有點瘦的男孩,他長得更像他的父親。”


    大小姐說:“希望以後我有機會能夠看見他。”


    陳怡玢說:“會的,以後你來華夏,或者等他大了我帶他來沙弗看你,帶時候你可別忘了我就行。”


    大小姐低聲道:“我怎麽會呢,你是我的,朋友啊。”


    陳怡玢聽見她低聲的吐出‘朋友’兩個字,衝她笑了一下;“竟然這麽糊裏糊塗的成為大小姐的朋友,真是我的榮幸啊。”


    大小姐撇嘴:“一定是我頭腦發昏。”


    又過了幾天,陳怡玢收到了黃薇甜的來信,黃薇甜的信上說:“親愛的嘉和,我在上個月跟李少雍訂婚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他,雖然你沒有明說。所以我不太敢跟你說我跟他的事。我跟他在巴黎的時候就約會了,那時候他經常來《vogue》等我下班,我們遊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瘋狂而浪漫的在一起了。”


    她又寫到:“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你覺得他太花心,怕我會不幸福,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的心控製不住的一看見他就亂跳,眼睛隻要是他出現就會不自覺的去尋找他的身影,臉上會因為他的話而臉紅發熱。”


    “我知道前途未知的,可是我真的想試一試,嘉和,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姐妹,甚至勝過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加在一起的總和,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也希望我最重要的婚禮上能看到你,所以我跟文瀾的婚禮定在了明年的六月份,希望那時候你參加完六月舞會之後,回國來參加我的婚禮。”落款是愛你的黃薇甜。


    陳怡玢看著信裏寄來的那張照片,黃薇甜端坐在前麵,李少雍站在椅子旁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黃薇甜滿臉笑容的衝著鏡頭,倆人看起來很是幸福。


    大小姐顯然也是看了信,又看了一眼照片說:“這麽看起來倒也還是郎才女貌的。”


    陳怡玢道:“對了,她還說邀請你去華夏參加她的婚禮,說如果你去了華夏,她就給你滿滿做兩皮箱子的旗袍帶回沙弗,讓你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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