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貝娜說完諷刺陳怡玢的話之後,周圍的幾個曾經的同事有的發出配合的笑聲,有的直勾勾的看著陳怡芬,說:“她那身衣服是塞維爾街定製的哎……”


    奧貝娜:“那又怎樣,偷的就是偷的。”


    陳怡芬自然也聽到了奧貝娜諷刺她的話,她微微翹起唇角,露出微不可見的微笑,矜持而充滿著巨大的階級感,其實陳怡玢沒有想可以做出*絲逆襲的樣子刺激奧貝娜,可是陳怡玢老太太作為一個上輩子養尊處優的老太太,有時候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她的身份和地位要求她做出的樣子,所以像這種矜持的淡笑什麽的,簡直就是對人禮貌的微笑一下的感覺,可是奧貝娜心裏認定了陳怡玢刺激她、諷刺她,立刻就衝陳怡玢道:“你給我站住。”


    陳怡玢微微回身,她身後跟著十個穿戴整齊的黃家的忠仆來確保她今天順利的將取錢這件事情辦成,這十個男仆穿著統一的黑西裝,隻有走在前麵的陳怡玢穿著製作精良的米白色的女式西裝。


    她一米七的身高穿起這種從男式改良來的女式西裝一點壓力都沒有,這個年代,連女式的裙子都才開始慢慢變短,女士穿褲裝也是才開始流行的潮流,但是在從後世過來的陳怡玢眼裏,這都普通得很,她沒有當自己在這群曾經的同事的眼裏是多麽的紮眼,甚至是耀眼,她一手夾著女士公文式手夾包,腳下的高跟鞋踩在交易所大理石地麵上發出規律的聲音,可是這種聲音好像昭示著,從此以後,她和曾經這群同事的巨大差距。


    陳怡玢仍舊那麽平靜的衝奧貝娜道:“什麽事?”


    奧貝娜看到陳怡玢身後整齊的一排黑衣忠仆也跟著停下來,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好像理智一瞬間回歸一樣,她忽然明白了現在的陳怡玢已經不是她能隨便教訓的人了,現在的陳怡玢泰然自若的站在那群人麵前,沒有一點局促感,好像她天生就是站在人前的一樣,跟以前在她手下當清潔工的時候截然不同,甚至那群人好像都是聽從她的吩咐的,奧貝娜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陳怡玢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奧貝娜心裏想著就是因為眼前陳怡玢忽然從一個底下的小人物變成一個連她都要去巴結的人物,這種落差讓她變得不理智的。不過她轉而一想,陳怡芬也許是不知道從哪裏借來這麽幾個人來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造成一種發達的假象而已,離開了交易所,她陳怡玢又算個什麽東西呢?一個東方的無能女人而已,跟她一個高貴的血統純正的沙弗人怎麽會一樣呢?


    這麽一想,奧貝娜瞬間覺得心裏平衡了很多,對陳怡玢說:“你忽然辭職了,沒到整個月,所以工資不能給你開了。”


    陳怡芬微微點了下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接著又轉身往前走了。


    奧貝娜頗為不甘心的看著陳怡玢領著一群人離開,看著她慢慢的走上三樓管理辦公室,奧貝娜嘟囔著:“怎麽可能,這種無能的東方女人,她怎麽可能變得那麽、高高在上……”


    可是下一刻,奧貝娜的三觀又再一次被擊碎,那個每次走過大廳都昂著頭顱的魯迪經理已經在陳怡玢沒走到三樓的時候就迎了出來,帶著熱情的笑臉,甚至對陳怡玢張開了雙臂,熱情得仿佛認識了多年。


    奧貝娜旁邊的女人說:“看看她那一身,是塞維爾街出來的,那個昂貴得把我賣了也做不起一套西裝的地方。”


    奧貝那沒有說話,而已經被魯迪請到辦公室的陳怡玢客氣的跟他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就拿著一張巨額的支票轉到渣打銀行了。


    魯迪麵對陳怡玢的時候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麽當初他不知道陳怡玢的實力,如果早知道的話他也可以做那個黃老爺啊!


    陳怡玢跟魯迪寒暄兩句,起身離開,離開的時候正好休息的鈴聲響起,謝夫和理查也下班了,謝夫看見陳怡玢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陳怡玢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理查是隱約能猜到謝夫其實也跟著買了股票,交易所限製本人炒股,但是這種假借別人姓名開戶的事大家其實都有偷偷的幹,但像謝夫這麽幸運的真是太少了。理查一邊羨慕著謝夫,一邊想著什麽時候找到機會可以接近一下陳怡玢……


    而正在送陳怡玢出交易所大門的魯迪一邊走一邊跟她閑聊,閑聊時說了兩句:“密西斯陳,你的故事真的很傳奇,你隻用幾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大部分人一輩子的追求,從保潔員到上層人士,我聽說截至到幾天前,您還在這裏打掃衛生。”


    陳怡玢客氣的說:“隻是運氣好罷了。”但是誰都明白,這不過是謙詞而已。


    然而他倆的對話卻被一直留心偷聽的奧貝娜等人聽見,瞬間他們真的如被雷劈了一樣,原來陳怡玢真的變成了她們高不可攀的那種上層人士!


    然而這些曾經同事們的心裏落差卻不是陳怡玢去在意的,她匆匆的拿著支票轉去銀行,錢隻有存在自己的戶頭裏才讓她安心。


    等將黃老爺和她的錢各自存入賬戶後,她發現她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再為錢擔心的女人了,上輩子,她也在平城經濟低迷期炒股票和囤貨掙了不少錢,但是就像她曾經對黃老爺所說的,那些錢也不過是在平城最好的地段買上一棟奢華的小別墅而已。


    當天晚上,在黃老爺的洋房裏舉行了一場低調的慶功晚宴,隻有黃老爺和黃薇甜還有陳怡玢三個人在席,黃老爺高興異常,興奮極了,一個勁兒的問陳怡玢要不要搬到黃宅來住,這裏很多房間,黃薇甜經常住校不回來,他自己住也挺孤單的。


    其實黃宅裏那麽多傭人,黃老爺根本不會孤單,不過陳怡玢還是欣然同意了,能住到黃宅來,對她而言是真的得到黃家的照顧了。


    黃薇甜對此不置可否,因為她跟陳怡玢接觸的時間畢竟不是那麽多,黃老爺席間太高興,喝多了一點酒,喝得舌頭都有點大了,老管家將他攙扶回房。


    而黃薇甜則和陳怡玢聊起了天,黃薇甜以前單純的以為陳怡玢像家裏那些愛打秋風的窮親戚活著黃老爺的下屬,所以並不太跟陳怡玢說話,但是後來陸續知道她的事情,就對陳怡玢充滿了好感,到現在更是知道了陳怡玢的能耐,對她更是佩服萬分,說:“要不你考慮跟陸雲鶴離婚吧,你前腳離婚,我爹爹後腳就能替家裏的哥哥們去跟你提親。”還當著她的麵說了一句:“陸雲鶴這個傻子,跟你離婚他要喝西北風嘛?”


    陳怡玢端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著巨大的紅酒杯,水晶燈的光線折射在漂亮的水晶杯裏,好像杯子裏的酒紅色液體也變得更加美麗,陳怡玢喝了一點酒之後,連她這樣不張揚的人也變得好像整個人鬆弛下來了,也許是因為重生以來一直繃著的弦今晚終於鬆了一點,她從此以後終於不用為吃不上青菜而痛苦了。


    陳怡玢嘲諷的道:“陸雲鶴離開我也不會喝西北風,才子可以寫稿子掙稿費啊,再說,女人們都喜歡著他……”


    黃薇甜一下來神兒了,說:“對對對,陸雲鶴跟康頓大學的很多東方女學生都眉來眼去,我真是看不上他。”


    陳怡玢大笑,“怎麽會呢,大家不是都喜歡著才子?”


    黃薇甜:“才子是真才子,可是我討厭男人頭上頂著二兩油的發型,看起來很油膩。”


    陳怡玢一直知道黃薇甜說話很直接,但是此刻卻覺得她很有意思,黃薇甜這個人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又頗為爽快,隻不過有點小驕縱,不過這是一般大家小姐的通病,她們的生活那麽優越,驕縱一些又怎樣呢。


    倆人又借著紅酒的微醺聊了很多,一頓晚飯過去,倆人都覺得比過去近了不少,頗為有好感。


    第二天,黃老爺醒來的時候,陳怡玢已經在餐廳吃上了廚師精心準備的雞絲麵條,黃老爺現在看見陳怡玢隻有高興的了,就算他家大業大,但是陳怡玢是用英鎊掙錢,拿回國內折算成大洋,也是四十多萬大洋呢,這個價錢夠黃思君在平成蓋兩座幾千畝的甘蔗園製糖的了。


    吃完了飯,黃老爺就開始問陳怡玢:“什麽時候搬進來?我讓管家去幫你。”


    陳怡玢昨天就覺得黃老爺喝多了說的話未必能準,雖然她是覺得住進黃宅對她有好處,但是人家黃老爺今天酒醒了不提這件事,她就當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她的生活。


    陳怡玢反倒很認真的對他說:“黃伯伯,我想請你幫個忙。”


    黃老爺自然從善如流:“你說。”他以為陳怡玢會向他多要一點錢或者讓他幫忙解決掉陸雲鶴等等,結果陳怡玢對他說:“能不能將我送到康頓大學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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