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杉驚出一身冷汗,當下跪地狠磕了兩個頭,“神醫,求你救救我爹……”


    老者將她扶了起來,“隻要休養得當,不會落下病根的,隻怕是以後幹不了重活了。(..tw無彈窗廣告)”


    “我爹是秀才,不用幹重活也能生活的。”傅雲杉驚悸的吐了口氣,抹去額頭的汗,重新福禮,“多謝老神醫救命之恩。”


    老者笑了笑,斜睨了眼樓重,“小娃兒,用不著謝老夫,老夫是六少爺的大夫,他有令,老夫怎敢不從?”


    “是,傅雲杉多謝樓公子兩次救命之恩!”傅雲杉露出這麽些天第一個真心的微笑,隻不過,下一刻昏厥過去就不是她能預料到的了。


    樓重一把拎住了將她放到椅子上,打發了傅明義和王叔去休息,才正了神色對老者道,“雙麵繡就是這小丫頭的娘繡的,不知跟當年的玉家有什麽關係?”


    老者臉色一肅,捏了傅雲杉的脈,“營養不良、勞心勞力、鬱結於心……這小娃兒貌似沒少吃苦啊。你見過她娘了?”


    樓重搖頭,“我的人跟在她娘身邊,還沒證實雙麵繡就是出自那楚氏之手。”


    “楚?”老者捋著白胡子,目光有些幽深的看著廳外,“與楚家有關嗎?”


    “不急,等證實雙麵繡的來曆再說,免得姨娘空念一場。”


    老者點頭,歎氣,“你姨娘那脾氣真不知像了誰,丈夫女兒都不要了……”


    “外公不也一樣拋了太醫院的職來了這小地方?”樓重如蒲扇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了暗影,鳳眸帶著幾分笑意,挨近老者。


    老者抬手在他額頭敲了下,“混小子,編排起外公來了,外公是懶得理會那烏煙瘴氣。”


    “是,外公是心疼樓兒一人在外……”


    “哈哈,算你小子識相……”老者話念一轉,斂了神色道,“有楹兒的消息嗎?”


    樓重也收了笑臉,搖頭,“隻查到十年前那人販子來了這裏,後被黑吃黑,斷了線索。”


    “唉,十年了,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個世上。”老者歎息。


    傅雲杉連睡了三天,在一陣笑聲中醒來,傅明義驚喜的叫著,“老神醫果然沒說錯,說你這會兒會醒,果然醒了。”


    “杉兒快來,你爹今天一早就醒了,燒也退了。”王叔在旁邊笑。


    傅雲杉從床上爬起來,跟著二人去了隔壁房間,傅明禮已經醒了,老者正從他身上拔針,看到三人進來,笑道,“小女娃,你可足足睡了三天,差點沒把你兩個叔伯嚇倒。”


    傅雲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杉兒,辛苦你了……”傅明禮蒼白著臉,一貫溫潤的臉上露出微笑,傅雲杉忙撲了過去,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爹、爹……”


    傅明禮抬手撫著女兒的小腦袋,笑的越發溫和,“爹在這……”


    “爹!”


    “哎。”


    “爹……”


    “哎……”


    傅雲杉哭的涕淚橫流,偏一張臉笑的極其燦爛;傅明禮笑的寵溺溫和,眸子裏卻擠滿眼淚紅的嚇人。


    像是發泄心中的委屈,她哭的毫無形象,卻第一次覺得骨血親情感應真是很美很窩心的東西!


    一時間,屋內隻餘兩人傻傻的叫聲應答聲,無人打擾。


    第十天上,傅明禮被剜去腐肉的地方已開始長出新肉,老者停了針,吩咐下人一天五次湯藥伺候著,隻到了十五天,傅明禮的傷果然好了大半。


    老者診了脈,捋著胡子笑,“行了,回家好好養傷,最多兩個月就可以下地了。”


    “啊?這麽久?”傅明義在旁問。


    老者瞪他,“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傷要在仁濟堂,縱然你們花個千兩萬兩半年也不一定能好!”


    傅明義撓了撓頭,“我就是隨口一說。”


    傅雲杉自然又是千恩萬謝,並許諾,以後但凡樓重和老神醫需要雙麵繡的,她家分文不取。


    樓重笑,“你可知,市麵上雙麵繡有多貴重?”


    傅雲杉也笑,“再貴重的東西也比不上我爹的命!”


    樓重挑著細長的眉,“你倒是個孝順的!”


    幾日後,一行人去一家酒樓吃飯踐行,菜剛上來,就聽到樓下有人砸場,“煮的什麽破湯,我家小姐喝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昏迷不醒,你們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楊家就砸了你們的酒樓將你們告官!”


    樓下有掌櫃的極力勸阻,解釋緣由,可楊家人無論如何都不肯罷休,隻叫嚷的二樓三樓的貴客都紛紛喚夥計結賬走人,連喊晦氣。


    樓重蹙眉,瞥了樓下一眼,立即有人出了屋,不多會兒,掌櫃的抹著汗出現在房間,“東家。”


    “怎麽回事?”


    掌櫃的哭喪著臉,“那楊家小姐素體虛寒,喝不得老鴨湯,偏還喜歡喝,連著幾日都來買,不賣她家奴仆又哭又鬧,現在出了事就鬧上門來……”


    樓重點了點頭,朝身後人揮了揮手,那人出了門,不多會兒樓下就傳來尖叫聲,“你們反了,我家老爺可是知府大人的老丈人……”


    老者搖了搖頭,“罷了,我去走一趟吧。”


    掌櫃的顯是知道老者的能耐,臉上忙擠出笑,前頭帶路去了。


    後來才知道,那楊小姐不但喝了老鴨湯還吃了楊梅和核桃杏仁粥,老者氣的指著楊家人大罵,“楊梅、核桃本就與鴨肉相克,還連著給體寒的人吃,簡直不要命了!”


    楊家人不信,又請了仁濟堂的大夫,花了幾百兩,得出於老爺子相同的結論,再不敢到樓重的酒樓鬧事。


    聽著仆人議論,傅雲杉靈機一動,徑直去找了樓重,“藥膳?以藥入食?”


    傅雲杉點頭,這是她在聽到老鴨湯的時候就想到的,前世為了討好一個喜食藥膳的股東,她花了極高的價格從藥膳大師買來一些藥膳方,湯頭、味道、營養、藥效絕不是普通藥膳可比擬的。


    “是藥三分毒,所謂藥膳就是以食療的方法治愈病人,協助大夫達到預定的治病效果。我在古書中見過幾個方子,樓公子可以找人試著做了來賣,權當是我報答樓公子的兩次救命之恩!”


    樓重饒有興趣的抿唇,老者卻已興奮的連連點頭,催傅雲杉快寫下來。


    傅雲杉想了想,斟酌了酒樓的經驗理念,寫了高中低三個檔次九個藥膳方,並一一注明材料熬煮過程及能達到的藥效,老者驚喜的睜大了眼睛,直呼好方子!喊了人就去試驗了。


    幾人都沒有想到這樣出爐的藥膳在不久之後會風靡天啟皇朝,為傅雲杉踏上皇商之路裹上一層耀眼的金光!


    翌日,傅雲杉幾人告辭回清河,老者又令人準備了傅明禮兩個月份的藥量,並按病情輕重分好,讓傅雲杉到時候煮了給他喝就是。


    因傅明禮的病情,馬車走的極慢,待到清河鎮遇到守候多時的傅思宗和傅剪秋時,已是離開洛邊的第五天。


    回雙河鋪的路上,傅雲杉看著傅明禮幾次欲言又止,傅思宗和傅剪秋亦是憂心忡忡。傅明禮笑著看幾個孩子,輕歎一口氣,“等家去,爹就和你爺奶說分家的事,如何?”


    兄妹三人俱是一喜,異口同聲,“爹,真的嗎?”


    ------題外話------


    存稿君,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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