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誇獎你!”文老氣呼呼地說道,和許愛國“針鋒相對”了幾十年,每每都讓他暗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tw沒想到,這許愛國都退休了,他家的兒子一個比一個難纏也就罷了,就連唯一的一個小孫女也是這麽的“難纏”!


    可是,這個小女孩又很聰明……


    若他今天沒有見到也就罷了,明明見到了,想挖到自己名下來培養,卻還得擔心被許愛國冷言熱嘲……


    這……真讓人難予抉擇哪!


    文老看了看許麗娟,又看了看滿屋子的古董,心裏的天秤時而偏向右邊,又時而偏向左邊,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猶豫不定來。


    “小娟,文老頭想收你做弟子呢!”叮當這句話猶如吹開迷霧的清風,立刻就讓許麗娟明白了文老為滿臉糾結地看著自己,久久不語。


    隻不過,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熱衷於考古。


    “文爺爺,你和我爺爺關係很好,所以我就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情哦……”許麗娟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四周,恰好錯過了文老頭聽到許麗娟說他和許老爺子關係好而僵住的麵容和眼底的惱怒。


    “這一個月,我去了很多地方,不僅買回了當地的特產,還買了幾件古董……”


    許麗娟說得有板有眼,容不得文老不相信。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的聚會裏,許老爺子大包大攬地擔下了眾人的吃食。那些東西雖不是很稀罕,但如許麗娟所說,確實是隻有那些偏僻的小村子裏的農民采用最古老最原始的種植法子才能種出來的,那叫一個新鮮無汙染,而這些村子的村民們難免有些傳家之寶。


    都說精於某些方麵研究的人是真正的“癡”,文老也不例外。就如眼下,聽得許麗娟的話,他就雙眼閃閃發光。看向許麗娟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座聚寶盆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捧回家供著了!


    誰讓許麗娟竟然補充了這樣一句話呢――“不過。我也拿不準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在文爺爺這兒也看見了。”


    文老“蹭”地一下站起身,滿臉興奮和激動地問道:“小娟,你現在就回去,將那些東西拿過來,我幫你掌掌眼!”


    不待許麗娟回話,文老又擺手道:“算了,算了。還是我跟你一同去看看吧,也免得你們這些什麽都不懂的小年輕,一個不小心就磕到碰到了!”


    話落,文老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這個?!


    “這個老頭子……哈哈……”叮當捧腹大笑,這回,同樣處於愣怔狀態的許麗娟一個手抖,就隻聽得一聲尖銳刺耳的貓叫聲在房間裏響起。


    “砰通!”


    “嗷嗚!”


    若非文老及時抓住門框,穩住了自己的身子,還真難說他是否會跌個四仰八叉!


    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內心驚懼情緒,回過頭的文老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那隻巴掌大小的白色小貓。猶如一個跳水健將似的四肢抱著頭部,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在空中翻轉好幾次後。在離地麵約摸30cm左右的距離處舒展開筋骨,渾身的毛一根根炸開,蓬鬆的尾巴像極了一個大的降落傘,帶動著小小的身子順利地落地不說,還在落地的那刻將舒展開的四肢再次緊縮起來,抱著尾巴在地上滾了幾滾,將所有的衝力全部卸掉,然後才抖了抖身上的毛,以一種斜睨四方的姿態站在那兒。


    這貨。還是貓嗎?!


    文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那隻白貓竟然以一種跳高運動員才會具備的姿態在地上瘋狂地奔跑起來。然後如同一隻離弦的巨箭般射向許麗娟的胸口,又順著許麗娟的胳膊爬到了許麗娟的肩膀後。就開始舔舐著因為一番折騰而變得有些淩亂的毛發後,他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小娟,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嚶嚶嚶,我就知道,你喜歡那隻蠢萌的小狗多過於喜歡我……”


    “閉嘴!”許麗娟揉了揉被叮當一番哭訴而刺激得快要炸開來的額頭,冷聲威脅道:“你再這樣哭,回頭我就將雪團帶在身邊……”


    “……”叮當不敢再出聲了,唯有垮著一張臉,滿臉哀怨,渾身更是流露出一種失落的氣息,隻令文老看了它一眼又一眼,之後就再也忍不住地問道:“小娟,你這隻貓?”不會是成精了吧,否則怎麽會有這樣人性化的反應。


    許麗娟默默地威脅了叮當一番,沒有理會懨懨地趴在肩膀上的叮當,笑眯眯地說道:“文爺爺,這隻小貓可愛吧?我第一眼見到它,就覺得它和普通的貓不一樣,後麵和當地村民熟悉了,才發現他們那兒不論是貓狗,還是其它的小動物都有幾分靈性……”


    早在許老爺子見到卡車裏的那一大堆瓷器時,許老爺子就詢問過。當時,許麗娟就隨口編了一個圖騰似貓非貓的不明動物的偏僻小村莊,那兒的動物都有幾分靈性,當地的人也很愛護它們,雙方互幫互助,曾經抵抗過無數次的戰爭,卻嚴格遵守著“不出世,也不入世”的訓條而不為世人所知。若非有一天她迷路,還真不會見識到這樣的奇聞逸事。


    重生前,許麗娟的口才不怎麽好,不過,重生後,或許是心態不一樣了,又或許是經常在許老爺子等長輩麵前撒嬌賣萌,總之,此刻,第二次講故事的許麗娟,講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編到後麵就連她都相應有這麽一個神秘的小村子了,不用說聽得早已入神的文老了,那更是一臉的向往。


    不怪文老對許麗娟的話沒有絲毫懷疑,處在他們這樣的地位,自然知道這個世間存在著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神秘”事物。許麗娟遭遇到的這一樁,和其它的那些真正的“大事”相比,還真是不值一提。


    不過,文老這樣醉心於古董研究的人。雖在心裏想著若是自己遇見這樣一個小村莊那該有多好,但也不會因此就嫉妒上許麗娟的好運。


    唯一會有的,也就是羨慕許老爺子會有這樣一個好孫女。然後就和其它的那些老爺子一樣暗地裏撥拉起自家那幾個孫子來,想著一定要從中找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將許麗娟娶回來……


    ******


    “許老頭,你怎麽會在?!”


    “文老頭,你這不是說廢話嗎?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許老爺子翻了一個白眼,一臉警惕地看著進了許宅後,沒有像以前那樣見到他就衝上前來和他交鋒,而是依然將目光停留在許麗娟身上的文老。心思轉了幾轉:“文老頭,你這人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又看中了我們許家的什麽東西?!”


    這死老頭,當著他的麵就敢打許麗娟的主意。真以為他退休了,就開始修身養性了不成?!回頭他就狠揍他一通,讓他知道什麽人可以招惹,什麽人那是絕對不可以打主意的,哪怕是一丁點主意也不行!


    和許老爺子爭鬥了幾十年,早已將許老爺子性子摸了個透徹的文老咧了咧嘴。走到桌前,端起茶壺為自己沏了杯茶水,沒有理會許老爺子的喝斥。反倒是搖了搖頭,歎道:“許老頭,再怎麽說,我也是客人,這客人上門,怎麽連一杯茶水都不招待呢?!嘖嘖……”


    “你算哪門子的客人!”許老頭瞪了文老一眼,這不看也就罷了,一看,許老爺子差點一蹦老高:“文老頭。你快還我茶壺!”


    “著什麽急……”文老頭也不抬地說道,手裏把玩著那隻青瓷茶壺。嘴裏嘖嘖有聲地讚歎著,“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許老頭,你還真是一個俗人,竟然將價值連城的茶壺拿來泡茶,真是‘明珠蒙塵’哪……”


    若說原本文老還看在許麗娟是許老爺子的孫女,以許家的家教之嚴,許麗娟肯定不會像外麵那些滿嘴胡言亂語的人一樣蒙騙於他,所以才順著許麗娟的話來到許宅見識的話,那麽,此刻,文老腦子裏曾浮現的懷疑早已不翼而飛。


    “嘖……”許老爺子施施然地落坐,鄙視地看了文老一眼:“你們這些搞研究的,一個兩個都是神經病。這茶壺不拿來泡茶,還拿來做什麽?供起來?鎖到保險箱裏,放到銀行裏去珍藏起來?!切!就算它再貴,也不過是一個茶壺!”沒想到,許麗娟隨手送給他的茶具不僅是古董,價值還很高,否則一向眼界比較高的文老不會這般地愛不釋手,真讓他越想就越得意啊!


    “你這老頭,懂什麽?!”任誰被一連再地這樣挑釁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文老從來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於是,文老右手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衝許老爺子叫罵起來:“說你是一個粗魯人,你還真是糟踐了‘粗魯’這兩個字,你可知道這是我國出土的文物裏最難得一見的漢代宮廷禦用景德鎮出土的青瓷,就這麽一套,放在拍賣會上,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拍個兩百萬!別人得了這套茶具,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放在桌上怕磕了,偏偏你還大大咧咧地拿出來喝茶……”


    換了其它人,被這樣指著鼻子叫罵早就雷霆大怒了,尤其許老爺子本就從軍多年,身體裏也有著一股暴戾之氣,雖然這麽多年的修身養性已經將他的心境磨得平和了幾分,不過,這也就是對著文老這個爭鬥了幾十年的好友了,否則,換了其它人敢在他麵前這般做態,他早就將對方打出門外去了!


    就如此刻,許老爺子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端起茶杯,小口地抿著茶水,臉上還露出一種讓文老看了就恨得咬牙切齒的悠閑愜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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