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光線昏暗,岩壁上也現出了深深淺淺的影子,看著越發猙獰了。


    湯苗一邊引張青鵬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凝聚身體裏的力氣。


    張青鵬卻似是知道般嗤笑一聲:“別費勁了,解藥在這裏呢。”他又將旁邊的玉瓶拿起,在她眼前晃了晃。


    湯苗又試了試,發現自己丹田內果然是空蕩蕩的,一絲靈力也無,身體裏的力氣也像是被抽空了,抬手動腳都費力無比,隻能勉強睜眼說話罷了。神識也好像是受限製了,稍稍一動識海中就刺痛無比。怪不得這張青鵬這般托大,還能與她聊上這麽多,原來是吃準了她既無力反抗又不能向別人呼救。


    湯苗看著那個玉瓶,道:“解藥?”


    “對!”張青鵬很幹脆地講,“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現在你身上有兩種奇毒,”他解釋道,“一種就是那無色無味的毒藥,能讓人靈力全失全身麻痹,解藥呢,”張青鵬敲敲玉瓶,“就在這裏。若咱們交易成功,這解藥我自然雙手奉上。”


    湯苗靜靜看著他,並未搭話。


    張青鵬又自顧自說了下去:“你身上還有一種奇毒,是你醒來之前我給你服下去的。”他笑道:“你剛才是不是試過神識?識海中是不是刺痛無比?”他很得意:“這才是一處,若你靈力恢複後,你便知以後你用靈力的時候丹田也會這樣刺痛無比。”


    他特意停了下來,看看湯苗,似是想要欣賞欣賞湯苗驚恐的神色,結果湯苗卻並未友情出演這角色,麵上看上去仍是平靜無比。


    張青鵬似是略有遺憾,但也不甚在意,又接著道:“這毒藥呢,也有解藥的。”張青鵬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晃了晃,裏麵大約有兩粒丹藥:“這解藥呢,一顆也能管半年。可以先給你兩粒試試。你若乖乖的,別打什麽壞主意,以後也還有解藥。”他向湯苗擠擠眼:“若是你願意,我也能幫你完全解了這毒。”


    張青鵬愉快地笑起來:“聽起來耳熟不耳熟?和你當時的話像不像?”他很得意:“想我要找這奇毒,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呢。”


    湯苗卻慢慢問道:“看來,你為解鶴鴆菇的毒跑了不少地方?”


    張青鵬聽了一愣,然後讚賞地點點頭:“的確是。我本來是想找人看看能不能解鶴鴆菇的毒,結果找了許多人,他們都說不行。”他道:“嗯,這方麵你的確很厲害,連有些金丹修士都不如你。”他攤攤手:“解藥找不到,沒辦法,我便隻能找些能相配的毒藥了。”


    湯苗麵色沉靜,卻再不說話了。


    張青鵬便又接著道:“咱們這交易呢,就要看你如何選了。”


    “你有我的解藥,我也有你的解藥。咱們就公平一些,以解藥換解藥,你給我幾粒我就給你幾粒,你給我什麽樣的,我就還你什麽樣的,如何?以後再有什麽,咱們各憑本事,怎麽樣?”


    嗯,不錯,這算計挺不錯的,湯苗想。以她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張青鵬肯定覺得這交易她便是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先以不知真假的解藥騙她換出鶴鴆菇的解藥,然後他還是築基期,修為要遠遠高於她,以後要找她麻煩,也是輕而易舉的。


    於是,湯苗講話了,她費力地問:“現在你身上有能完全解毒的解藥嗎?”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了。”張青鵬道。


    “我有。”


    張青鵬的眼中冒出熱切的光芒:“好!好!這樣就一勞永逸了!好!”


    不過片刻後他便有些疑惑:“在哪裏?你別是騙人吧?剛剛我看過你的儲物袋,裏麵可隻有些修煉用的丹藥。”


    湯苗艱難搖頭:“重要的東西自然要收放好的,哪裏能帶著到處走?”


    張青鵬定定看著她,然後突然笑了:“你在打什麽主意?你這是想騙我帶你出去,然後好呼救?要麽是騙我給你解了麻痹之毒,然後好逃走?”


    “實話告訴你,便是給你解了麻痹之毒放你到外麵,我也是不怕的。破你識海丹田的那種毒,這天下間可隻有我一人才能解。”


    “哪裏啊,你真是想多了,”湯苗慢悠悠地道,“我可是真心想問你有沒有完全解毒的解藥。不過,”她頓了頓,“看來這樣是問不出什麽的。”


    張青鵬還要說什麽,卻聽湯苗又道:“說不得,要另換一種方法了。”


    張青鵬冷笑一聲:“另一種方法?你待如何?就你現在這樣子——”


    話還沒說完,他便聽到背後似乎有一種裂帛的聲音,刺啦刺啦,似乎有什麽東西扯開了幕布即將現於人世。一旁的湯苗更是突然痛哼一聲,皺了皺眉。


    張青鵬大驚,立時轉身,手中的攻擊招數已經備好,還沒完全轉過身,大股靈力便向聲音之處襲去。


    隻是這靈力卻被吹了回來。


    山洞內狂風大作,張青鵬這靈力剛剛揮出就被硬生生擋了回來,迎麵全拍在了他自己身上。張青鵬口中吐血,還來不及拿出防護法器便又被狂風卷起,硬生生地拋出,風速奇快,讓他砰地一聲便撞在了岩壁上,岩壁都被撞裂開來,石塊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那風根本不停,還未等張青鵬落到地上便又把他卷起,又拋出,又讓他撞到岩壁上,如此再三,岩壁都被毀了大半,嶙峋怪石都散落了一地。


    “阿風,留他一命。”待湯苗緩過疼痛,費力地說完這句話時,張青鵬已經被連續拋撞了好幾次,口鼻流血,五髒六腑都損傷不小,已是受傷甚重。


    風便突然停了,張青鵬立時從空中摔在了地上,塵煙飛起中傳來骨頭被摔折的脆響。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隻鳥爪子便踩到了他身上,重逾千斤,張青鵬覺得自己的胸骨都要被壓碎了。這時,一個鳥頭也探了過來。


    張青鵬微微睜眼,卻是一驚——火紅色羽毛,袋子樣的嘴巴,丹凰鳥!幻霧小仙境的五級妖獸丹凰鳥!


    張青鵬又咳出一口血來。


    “阿風,先給他上禁製。”


    丹凰鳥聽命而行,下手甚重,不過瞬間張青鵬的靈力神識便全都被封了。他的傷勢再也壓製不住,丹田受損,口鼻流血,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比剛剛的湯苗都不如。


    “把那兩個玉瓶給我。”湯苗仍然是沒法動身的,隻能差遣丹凰鳥。


    剛剛的狂風對湯苗這邊毫無影響,張青鵬那時拿出的兩個玉瓶也幸免於難。丹凰鳥使著一股微風輕輕地將玉瓶送到湯苗身邊,打開了瓶塞。


    湯苗輕嗅幾下,道:“從左邊的瓶子裏倒出三粒給我。”


    丹凰鳥依言而行,湯苗服下丹藥,半刻後便恢複了體力,靈力也是回來了。不過確如張青鵬所言,她隻要稍稍一使靈力,丹田內便刺痛無比。


    湯苗走到張青鵬身邊,蹲了下來。張青鵬癱倒在地,連學那毛蟲扭一□子都是不行,隻能瞪大眼睛看著他,眼內有恨意有怒火,最深處卻還藏著些恐懼。


    湯苗學著張青鵬的樣子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剛剛那瓶倒的確是個解藥,這瓶?”她搖了搖頭:“好像不大對吧?”


    張青鵬底氣足了些,費力道:“哼,說……說了,這藥隻有我一人能解。”


    湯苗笑了笑。然後摘下了他的儲物戒指,還在他身上翻了翻,又拿出兩個儲物袋來。


    張青鵬氣極,他可不像湯苗一樣有隨身空間,他疑心又重,哪裏敢把東西留在看不到的地方?這裏麵放著的便是他所有的家當了。


    湯苗歎道:“你可別,這什麽眼神?怎麽就許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不成了?”她挑挑眉:“這樣感覺的確不錯,嗯?”


    湯苗先翻了翻那兩個儲物袋,裏麵沒甚物事,隻隨意裝了些煉氣期用的東西。湯苗點點頭道:“我說呢,你都築基期了幹嘛還用儲物袋,原來是為了偽裝成煉氣期的呀。”


    湯苗又拿起儲物戒指,扔給丹凰鳥。她現在還是煉氣期,不能打開儲物戒指。


    妖獸們是靠著天生的強橫身體走天下的,在靈識未開之時就已習慣用自己的身體解決問題,靈識開了之後也並不太借助外力,很少用什麽法器儲物袋的。但不用歸不用,並不是不能。丹凰鳥已是五級妖獸,打開一個儲物戒指當然是輕輕鬆鬆。


    當下,便有嘩啦啦一堆東西落了出來,跌成了一堆。地麵上塵土飛揚,還有一些東西碎裂的聲音傳出來。


    丹凰鳥再瞧瞧那儲物戒指,好像空了?然後便不甚在意的把儲物戒指隨手一扔,對湯苗道:“都在這裏了。”


    張青鵬心疼地臉都綠了,湯苗卻都沒瞧他一眼,直接就在那堆東西裏挑挑揀揀起來。


    她先看的是自然是丹藥了。張青鵬身上的瓶瓶罐罐倒也不少,隨便攏攏,便找出了十幾瓶。


    湯苗一一探看。一邊看,還一邊嘖嘖歎道:“我知道你身上害人的東西不少,可也沒想到有這麽多,你這些竟全是毒藥?”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回複評論時,又給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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