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綁住手腳和封住嘴巴的蘇萌,驚疑萬分地瞪著解子渝和藍狄。她不認識他們倆,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傷害蕭雪,卻執意擄走她。但隱隱泛起了危機的意識,雖然這五年來她就像俘虜一樣一直被朗白圈養禁錮,但該有的常識,蘇萌還是有的!


    她知道在外國的黑市裏,朗白的身價是絕對炙手可熱的,標價之高更是令人咋舌。甚至有不少嗜好變態的頂級收藏家不惜標出高價,揚言要買下朗白那雙鋼琴之手,作為最後頂級的收藏品。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誘人犯罪的重金之下不少外國黑幫都盯上了朗白。這個世界級的天才鋼琴大師,不但擁有一雙尊貴的手,更擁有一張易男易女、麵若桃花的麵容。加上他從小成名,世界各地都擁有龐大的粉絲數,他的琴聲最是令人癡迷。


    都說,越有錢的人就越難以得到滿足,因為這些人已經得到了太多太多,什麽稀奇珍貴的玩意兒都見過、擁有過了。但朗白卻恰好成為這一群不易得到滿足的變態有錢人最想要得到的收藏品。


    試想一下,這麽一個世界級的天才,將會成為自己家裏收藏室內的一件價值連城的收藏品,多麽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兒!哪怕不是活的也沒關係,哪怕隻是朗白身體的一個部位,也都可以。越是稀少的東西,就越是價值不凡琬!


    所以,蘇萌認定解子渝和藍狄兩人,肯定是某個黑幫派來殺害朗白的人,他們擄走她無非就是想要威脅朗白乖乖妥協,一定是這樣沒錯!


    朗白死了的話,那麽她或許就能夠得到自由,但得到自由後她又能怎麽辦?


    這樣的她,這樣不堪的她,還能夠重新開始嗎藤?


    盛況……會原諒她嗎?


    她還有麵目去見盛況嗎?


    越想就越可怕,蘇萌忍不住微微發起抖來了,她狠狠搖了一把頭,然後用血肉之身用力撞向堅硬的車門,“砰砰砰――”的一下又一下,仿佛將自己纖瘦的身體當鋼鐵一樣,撞得可狠了!


    蘇萌想,就算真的要殺了朗白,但殺他的人,隻能是她,也必須是她!她不允許其他人殺了朗白,更不允許自己被其他人所利用!!


    “別……喂,你別撞了,你不要命了嗎?!”解子渝看蘇萌把撞得車門,竟然凹凸了一小塊進去,她消瘦的肩膀也微微滲出了血,染紅了她肩上的衣料。


    不要命了嗎?蘇萌的嘴巴被封住,無法做出回答。但她把臉蛋一抬,冷寂的眼神,裏麵是一片死寂的荒蕪,足以說明一切!


    這個女人,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解子渝立刻就意識到這一點了,暗自皺眉,也微微暗吃了一驚,沒想到蘇萌是這麽一個性剛烈的女人,他還以為隻不過是一個空有外表的柔弱女子罷了。


    解子渝正要伸手,解開蘇萌身上的束縛時,前麵駕駛的藍狄開始吵囔囔了起來:“操,解子,你還不快將她嘴上的膠布撕下來?這位可是老大的三嬸,小爺拜托你留個心眼,好好照顧啊,不然回去被老大知道的話,有我們好受的!”


    “知道了,我這就解開!”這話就算藍狄不說,解子渝也不可能一直捆綁住蘇萌的,剛才隻不過想讓她稍微安分點而已,而現在見識她冷寂的眼神後,就真的不敢一直綁住她了。


    解子渝的動作輕又快,而且還非常利索。兩下三除就解開了蘇萌身上的束縛,又飛快地撕下她嘴巴的膠布,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五十秒。


    嘴巴一獲得喘息,蘇萌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然後一臉警惕地盯著解子渝和藍狄,剛才他們的對話她是聽到的,所以心裏就更加疑惑萬分了。“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藍狄最耐不住神神秘秘了,幹脆就直接說明,大咧咧道:“三嬸子,你千萬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傷害你的人,我們是老大也就是四少的屬下,是專門來接你回家的人。”


    “四……少?”蘇萌喃喃自語,一臉呆滯的錯愕,被囚禁五年之久的她,與世隔絕那麽久,對“四少”這稱謂已經非常陌生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四少這個人是誰!


    她的侄子,第四個侄子!


    蘇萌猛然起勁,難掩渾身的激動,“是淩止,是淩止讓你們來的嗎?”


    “是啊,就是四少讓我們來的,你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機場,隻要過了最後一關,我們很快就能回到a市了!”藍狄豪爽地拍著胸膛,擲地有聲地保證道。對接下來未知的危險,絲毫不緊張,也不害怕。


    頗有藍家男兒風範的本色!


    聞言,蘇萌該是高興的,也確實很高興,滿心都壓抑不住的雀躍,卻又忽地感到全身一冷,興奮冷卻,隻剩下哀哀的惆悵。縮在車裏沙發的一角,抱著自己消瘦的身子骨,喃喃低語:“a市……回家……我……我,還能回家嗎?”


    這樣的她回去後,該要怎麽麵對盛家人,就算他們不怪她,可她也沒麵目見他們啊!


    回不去了,怎麽樣也回不去了,救她也沒用,她已經深陷在沼澤裏了!


    蘇萌自我消極的想法,仿佛對自己未完的人生完全自暴自棄一般,而一旁的解子渝觀察入微,顯然也查察覺到這一點。他望向車窗外來來去去的景致,脫下了外衣,蓋在蘇萌身上,溫和道:“能回去的,你是盛淩止的三嬸子,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看穿了,蘇萌微微抖了抖孱弱的身子,抬眸看了優雅的解子渝一眼,卻驀然發現一個問題!“淩止呢?他人……在哪裏?”


    他沒來嗎?


    不對!這是關乎盛家的事兒,他肯定有來的,但他人現在在哪?


    “放心吧,四少隻是去解決一下私人恩怨,很快就會來和我們會合的了。(..tw無彈窗廣告)”解子渝三言兩語地輕輕帶過,風輕雲淡地安撫著蘇萌。――――――――――――倫敦大劇院。


    剛進行到一半的鋼琴演奏會,被朗白強行暫停了,隻見他一聲不發就匆匆離開了大舞台,伴奏的樂隊、嘉賓以及主辦方都不知道他在幹嘛。台下的觀眾更是一頭霧水,但很奇怪,卻沒有一個觀眾起身提前離場,更沒有一聲不滿的怨言。


    除了驚奇,也隻剩下驚奇。


    這些都是一直追崇著朗白的鐵粉了,他們大多知道這個天才鋼琴大師,性子十分刁鑽古怪,有時候說提前離場就離場,但後半場又會回來的,所以台下的觀眾的隻能坐著幹等了,誰讓他們對朗白的琴聲,迷上了癮呢?


    朗白一邊往後台休息室的方向走,一邊無間斷地撥打蘇萌的電話以及接送她過來的保鏢號碼,可是就是沒人接。明明別墅裏的傭人說,蘇萌已經上了車,在來的路上了,怎麽會沒人接電話的呢?


    蕭雪那邊也奇怪!蘇萌不接他電話,朗白可以理解成蘇萌又在鬧脾氣,但是蕭雪的手機怎麽也沒人接的呢?


    難道是出事兒了?!


    怎麽可能,這裏可是倫敦啊!!


    “朗少,朗少,請您等等啊!”主辦方的負責人跟著追了過來,心裏急得猶如鍋上螞蟻,偏偏又不敢指責朗白。“外麵全是來捧你場的觀眾,你……你怎麽能丟下觀眾,就這樣下來的呢?這演奏會,才剛剛進行到一半啊……這樣……不太好吧?”


    聯係不上蘇萌,已經讓朗白極端暴躁的了,現在又來個煩人的家夥打擾,更是令他狂怒難耐,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凶狠得想殺人的樣子!


    “吵死了,閉上你的狗嘴!我告訴你,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別打亂我,不然的話,這場演奏會別指望我繼續!”


    那負責人被朗白打臉了,也隻能窩囊地捂臉,不敢得罪這棵搖錢樹。“可是……可是外麵的觀眾怎麽辦啊?”


    “能等就讓他們等著,不能等你就給他們退票錢,別再煩著我了,滾開!”朗白煩躁大吼,急得他一把扯掉西裝的領帶,接著打他的電話,快步走向休息室,不再管那個煩人的家夥!


    負責人泄氣、無奈,隻能出去對外麵台下的觀眾編個理由,掩飾一下,希望可別要有太多人要求退票啊,那都是錢啊!


    休息室內。


    朗白不停在房間裏,心急如焚地來回渡步,他已經連續給蘇萌打了幾十個電話,信號明明是接通的,偏偏就是沒人接聽電話。他心裏的不安愈發濃烈,且無法忽視!


    他隱隱覺得很不妙,蘇萌很有可能是出事了,難道又是那些想要殺害他的黑幫人?


    操)7c他媽的,那群死孫子!!把女人也卷進來,還算他娘的男人嗎?!


    朗白越想就越心慌,就像有無數個黑洞吞噬著他一般。俊逸的麵龐,臉色都煞白了,唇形姣好的嘴唇也被他生生咬破,嚐到一嘴的血腥!


    朗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蕭決,他現在就算立刻趕去,也可能未必來得及救回蘇萌,隻能讓蕭決那廝妖孽先幫他觀察,究竟是哪派黑幫膽子這麽肥,敢在倫敦以下亂上!


    可沒想到,朗白的電話還沒撥打出去,蕭決的電話倒先打了進來。他才一接聽,話也沒來得及說,蕭決歇斯底裏的怒吼,就先咆哮而出――


    “去)7c你)7c媽)7c的,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快說,小白是不是在你那兒?”


    朗白一聽,恍了一下神,心裏越發感到不祥,立即回吼道:“你他娘的,我才想問你,蘇萌是不是跟你家小白在一塊?”


    “沒有!我聯係不上小白,她不見了!”蕭決那邊,已經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竟然也有被逼得捉狂的一天!


    聞言,朗白猶如被當頭一棒,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慌神喃喃:“那這次慘了,蘇萌肯定也不見了……”隨即,他思考超快的,一個一個地方排除,急切道:“去機場!蕭決,去機場,蘇萌一定是被人擄走了!”


    如果,他是擄走蘇萌的人,第一時間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機場!!


    可是,朗白一連對著手機吼了好幾聲,依然聽不見蕭決的回應,隻聽到對方那頭野獸般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極速的車聲。“蕭決,你他媽的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去機場啊!”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先找到小白!”蕭決狠又絕地說,絲毫不留情麵地拒絕了朗白,對他而言,現在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的小白重要。


    不給朗白反駁的機會,蕭決立即就掛掉了電話!


    朗白氣得幾欲想要砸東西了,秀美的俊臉扭曲扭曲再扭曲,猙獰的狂躁!“操你媽的,不就是個寵物,用得著這麽上心嗎?!”


    一刻也不敢耽誤,朗白匆匆地想要離開,立即趕往機場。可誰知道,他才拿起車鑰匙,身後竟然響起了一聲聲破碎、詭異的鋼琴聲!


    這間是他專屬的休息室,隔音一流,而且裏麵還擺放著一架鋼琴,好讓他在開場之前,彈奏放鬆一下。可現在,他既沒有彈奏,也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那麽是誰在彈琴?


    朗白立即轉過身去,隻見一架黑色大鋼琴前,坐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那男人身上穿著純黑色的保鏢製服,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鋼琴。頭發是棕紅色的,淩亂地卷著,慵懶之中又透著一股魅惑感。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身上的保鏢製服,絕對沒有認為這麽氣質出眾的男人,竟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保鏢!


    見狀,朗白詫異挑眉,要不是這鋼琴聲,他完全察覺不到這個男人進來的動靜!“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那男人卻沒有回答朗白的話,依然斷斷續續地彈著鋼琴,輕輕的音調,就像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你的樣子看起來,很著急的感覺。”


    朗白心裏有一種被這個男人壓過一頭的感覺,這讓他非常地不舒服,再者,他竟然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他以前肯定在哪裏聽過的。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要去找蘇萌,他娘的,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非要有人在妨礙他!


    慢著,不對!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妨礙他,難道是說,蘇萌是被――


    “是你捉走蘇萌的?!”


    那男人冷冷一哼,“捉走?你的措詞顯然有問題了,蘇萌本來就是我們的人,是你耍橫手囚禁了她五年!”


    說著,那男人站了起來,一手扯下頭上礙事的假發,露出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龐!


    朗白的麵色頃刻間凝固住了,他沒想到擄走蘇萌的人,竟然是――“盛淩止?!”


    盛淩止冷眼盯著麵色凝固的朗白,陰狠冷笑:“你敢動我們盛家的人,我會連本帶利,好好跟你算清楚這筆賬的!”


    ――――――――――――――――――


    最近外國流行一個特殊的追蹤軟件,在手機與手機之間,可以追蹤得到彼此所在地方的定位。


    幸好解子渝臨走前,沒有丟掉蕭雪的手機,而是反而把手機放在她的胸懷裏。而之前,蕭決也在蕭雪的手機裏,下了這個追蹤軟件,借以彼此手機的相通,蕭決可以大約定位出蕭雪,現在所在的地方!


    一個很偏僻的野外!


    可眼看這野外的路越來越難走,車盤底的跑車根本再開駛下去,蕭決果斷就棄掉愛車,毅然下車。周圍黑燈瞎火的,除了層層疊疊的樹影雜草,視線很難看得清楚。


    車上沒有電筒,蕭決隻能利用手機微弱的光亮,一邊疾步奔跑,一邊大聲呐喊,身上好幾處都被暗處的樹藤割傷了,但他卻毫無知覺,隻是一味地叫喊著:“小白,小白,你聽到就應我一聲!”


    乖,應他一聲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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