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商業街上忽地一陣騷動,不少人感覺到了地麵的震動,都以為是地震了,但是幾秒鍾過去之後,震感再也沒有出現,再過去幾分鍾之後也沒有地震。(..tw棉花糖小說網)


    難道是大家感覺錯了嗎?


    邢佳佳目光移向了震感來的方向,不知怎麽地她心頭突突的,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不過眼下的情景卻由不得她想太多,這個年輕的穿著休閑裝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這次的對頭――黃金家的那位親戚!


    她和這位黃公子對過招,也從資料上了解過對方,但是見麵卻是沒有的,更別提說話了,就是不知道對方對自己了解多少呢?


    黃健眯起了眼睛,眼底閃過一抹驚豔,旁人興許眼拙看不出來,但是以他久經歡場的經驗如何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女擁有如何瑩潤可人的肌膚,那普通裙子下包裹的是如何讓人欲罷不能的身材?


    嘖嘖,這個邢佳佳如果不是給趙東亞出力,那該有多好呢?


    不過黃公子對自己的魅力還有很有把握的,況且這個邢佳佳還是普通人,哪裏經受得住公子的糖衣炮彈,金錢雨,土豪風?


    “這位是――”黃健很有禮貌地看邢佳佳身邊的蔣天賜,先入為主,“看起來和同學你長的很像啊,是你的哥哥嗎?”


    一般人的想法裏,哥哥陪著妹妹逛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換做別人指不定會誇對方眼光好,但是這一句話落在蔣天賜的耳朵裏,就不太那麽是滋味了:哥哥,哥哥個毛線!我們是在約會,約會懂不,你搞個毛破壞啊!


    蔣天賜很鬱悶,他的第一次啊,第一次的美好就這麽被黃健破壞了。簡直是忍無可忍,但是還得忍!沒辦法,誰讓他認出對方了呢,黃健!


    “不是哥哥。”蔣天賜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黃健恍然大悟,可卻好像沒有聽懂蔣天賜的話一樣,點頭:“不是哥哥那就是弟弟了,真的是看不出來你比她小啊。”


    邢佳佳微微笑,看著自說自話的黃健,心中暗道:裝,讓你裝!看誰先沉不住氣吧!


    商業街上最近興起的一種甜點,是用現做的冰激淩加上新鮮水果做成造型,價格老高老高,但是據吃過的人說味道超級讚。很多人止步於那昂貴的價格,但是這也讓這種昂貴的冰激淩甜點擁有了超高的人氣。


    蔣天賜自然也是知道這種冰激淩甜點的,而且這次就是特意帶邢佳佳來吃的,但是誰會想到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黃健公子自然不會讓邢佳佳請客的,而在蔣天賜的麵前,這位大少自然要擺足了麵子,他一口氣點了不少招牌甜點冰激淩,紳士般地發出邀請:“請品嚐!”


    邢佳佳一口一口吃的歡快,唔,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蔣天賜完全把這冰激淩當做了黃健,一口一口發狠地吃著:嗯,很爽快!


    黃健自然不知道這兩人心裏真正的想法是什麽,待到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姿態優雅地開口了,語氣裏帶了幾分的篤定:“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叫黃健,是黃氏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


    邢佳佳埋頭在冰激淩裏,嘟囔:“邢佳佳。”


    “蔣天賜。”蔣天賜學著邢佳佳,自我介紹簡潔明了。


    這就完了?


    黃健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般人自我介紹不是會把身份自我價值都標榜出來麽,這眼前的倆隻是簡單的報了報名字,甚至最讓他惱怒的是,倆人甚至沒有對他高大上的身份去膜拜一番!


    “哇,黃氏集團啊,好厲害!”


    “黃氏集團的公子,是我男票就好了!”


    “那可是納稅大戶,鼎鼎有名的。董事長的公子,那不就是未來的董事長,當家人?”


    “黃公子真是年輕有為,小小年紀就要撐得起如此大的家業!”


    ……


    瞧瞧,這些才應該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啊,這眼前的兩人簡直是非人類!


    黃健小公子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對方其實一點錯都沒有,隻是他們的反應和他預期的不同。接下來,該怎麽談呢?


    “你們是學生嗎?”黃健明知故問,露出自認為紳士的微笑。


    “她是,我不是。”蔣天賜回答的非常快,頭也不抬一下,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黃健無法接話了,頓覺得天雷滾滾,有一種聊天和合作再也談不下去的感覺,平時商場上用到的那一套完全用不在這兩人身上!


    邢佳佳吃掉了最後一口冰激淩,舒服擦一下嘴角,拉起了同樣吃完的蔣天賜:“謝謝你請我們吃冰,‘健’公子再見!”


    健公子?賤公子?


    蔣天賜自然也聽懂了邢佳佳的話外之音,忍住笑,心想也不知道黃健聽懂了沒有。


    “慢著。”黃健出聲阻攔,一雙平靜的眼底驟地風起雲湧。


    邢佳佳和蔣天賜停住了腳步,卻不是因為黃健,而是以為小小的冰激淩店裏來了熟人。


    黃健抬頭看來人,倏地眼睛一眯!


    “趙伯伯!”邢佳佳熱情地和趙東亞打著招呼,快步迎了上去。


    趙東亞哪裏敢怠慢這位小祖宗,也微笑著走上前去,握住邢佳佳的手:“哎呀,這不是佳佳麽,來吃冰激淩嗎?”


    隻有這兩人才能看懂彼此眼底的深意,邢佳佳歪著腦袋點頭:“是啊,已經吃過了呢,很好吃!趙伯伯你要不要嚐一嚐?”


    “哦,是嗎?咦,天賜你也在啊。你們是一起的?”趙東亞也不忘和蔣天賜打著招呼,順便拍一拍他的肩膀。


    一幕幕落在黃健的眼底,是深深的思忖和算計。


    他想,看趙東亞和邢佳佳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止是收買那麽簡單吧,那群沒用的廢物,怎麽就沒查出來,最後還得本公子出馬!


    “原來是趙總,真是久仰大名。”黃健不動,卻是唇畔勾起了一抹笑。


    趙東亞抬眼看去,玉樹臨風一公子,略一想也笑了:“原來是黃氏集團的小公子啊,久仰了。”


    黃健點點頭,不往趙東亞的方向走去,倒是邢佳佳拉著趙東亞另外尋了一個桌子坐下,熟練地將最好吃的冰激淩點來,笑眯眯地,將黃健忽略了一個徹底:“趙伯伯,你嚐嚐這個冰激淩,味道很好哦。”


    趙東亞很給麵子,認真地品嚐過,眼睛一亮,連連讚賞:“不錯不錯,是很好吃。”


    ――


    拆遷小區那邊,亂成了一團糟。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了全小區的人,強烈的震動弄的人心惶惶的,那坍塌的房子沒有人敢靠近,當然也不會有人讓他們靠近。


    劉誌鵬和老段看著眼前的廢墟,尚在顫抖著的地麵,心裏是說不出的震驚,看周圍的住戶有大膽的過來的,被老段大聲喝止:“呆在原地不許亂動!”


    “那裏是我家!我家怎麽忽然塌了!為什麽不許我回家!”


    “我家裏也在那邊,裏麵有貴重財產!”


    “我女兒還在家裏呢!”


    ……


    “喊什麽喊,沒看到在救人呢?”騷亂的人群被劉爺爺一聲暴喝製止。


    救人!


    現在坍塌的幾個房子裏,誰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人,所以和時間賽跑,救人就成了當務之急!


    劉誌鵬和老段第一時間就製定了計劃,老段義不容辭地擔當起了挖掘工的角色,而劉誌鵬則做接應的工作。


    “你們愣著做什麽,報警啊!早先不是很聰明,現在怎麽傻眼了!周家的,你去報警,找劉正警官,快去!”劉爺爺守在廢墟之外,以防止有人衝過去影響劉誌鵬和老段兩人救人,一邊下著命令。


    被點到了名字的周家的,立刻答應著去報警了。


    “留下幾個年輕麻利的小夥子,來幫兩位老兵的忙!”劉爺爺又指了幾個人,吩咐著他們要做什麽,怎麽做,緊張卻有序地忙碌著。


    “救護車!叫救護車!”劉爺爺拐杖篤篤地敲著地麵。


    沒有外力幹擾,也幸虧這裏倒塌的幾間房子用料大部分是木頭和磚塊,劉誌鵬和老段的速度越來越快,加上劉正帶警察們來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廢墟就被清理出來了。


    “已經排查清楚了,爆炸是從這間房子起的,所幸並沒有人受傷。”老段和劉誌鵬說道。


    是沒有人受傷,但是卻有人死亡。


    白布下麵蓋著的屍體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渾身焦黑,連四肢都不全了。那是崔父。


    劉正看了死者半晌,招過人問:“死者有什麽親人嗎?”


    “有一個兒子,不過今天已經被關進警察局了。”鄰居們唏噓,想到崔家的那個兒子,口氣也沒那麽好了。


    劉正驚訝過後,立刻打通了電話,卻接到了意外的消息:崔兒死了。


    崔兒的死狀很是淒慘和怪異,是一樁完美的密室殺人案,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的線索,看起來,就好像是自殺一樣。


    但是,自殺也不成立啊。


    是他殺嗎?


    警察立刻將嫌疑人鎖定在了和崔兒有過紛爭的邢佳佳身上,還有崔兒收了賄賂的黃氏集團公子,黃健的身上。


    但是一排查下去,兩人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小區爆炸發生的那一刻,黃健和邢佳佳正在商業區碰見了,還一起在冰激淩店裏吃了甜點,甚至還有蔣天賜和店員可以作證。緊接著還有趙東亞和他們一起!


    不是他們,那殺死崔兒的是誰呢?


    還有小區裏的爆炸聲,崔父死在了自己家裏,而且炸彈也是從他家裏開始爆炸的。崔父死是自殺,還是他殺,那炸彈又是從哪裏來的?


    疑雲重重,好一樁的謎案啊。


    這個消息被擺放在茶樓桌上的時候,連經驗豐富的劉正都迷惑了,完全不知道這件案子該從哪裏著手。


    蔣天賜哪裏會想到,隻是吃一頓冰激淩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一時間也呆愣住了。


    蔣緯的臉色沉了又沉,變了又變,說出的話好似和案子毫無關係:“老板,看來覬覦小區規劃權的人,忍無可忍動手了。”


    邢佳佳尚且在分析中,咋聽蔣緯的這句話也是很不明白:“這兩個案子和拆遷區的規劃權有必然的聯係嗎?”


    劉正也並不讚同蔣緯的判斷,他搖頭:“現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關聯之處。”


    趙東亞沉默著,他們現在還有最大的底牌沒有透露,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拆遷區的規劃權是他要拿在手裏的,所有人也認為邢佳佳是被他賄賂的,給他幫忙的,但是事實是相反的。


    邢佳佳才是關鍵,他是聽她的,而不是她給他做事。


    “正因為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處,甚至排除這崔兒和崔父是自殺,完全沒有任何證據,這才讓人起疑。”蔣緯自有自己的一番推論。


    “哦,說說你的看法。”趙東亞倒是覺得,蔣緯說的有幾分的道理,頓時眼睛亮了亮。


    “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指向誰,那麽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蔣緯出口大膽,並沒有顧忌邢佳佳和趙東亞,甚至將懷疑也定在了兩個人身上,“這兩件案子裏,老板和黃健看似沒有嫌疑,其實嫌疑是最大的。”


    蔣天賜終於忍不住了,怒:“老爸,你要搞清楚,剛剛老板是和我在一起的,她不可能有時間去作案,也沒有動機去作案!”


    劉正將目光放在了邢佳佳身上,卻發現這個少女被指有嫌疑,可沒有生氣的樣子,不禁對她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換做任何一個人,被指認做了嫌疑人,總是帶了幾分情緒的。


    “我在推斷,不要打岔。”蔣緯在蔣天賜腦袋上拍一下,向邢佳佳和趙東亞道過歉,繼續說道,“且不說殺人並不需要親自動手,就說老板的本事,想必查清楚了自然有人會懷疑。”


    趙東亞和劉正想到邢佳佳的神奇,不由得點點頭,是啊,說的沒錯。


    “況且,老板你別忘了,你身邊擁有神奇力量的不是隻有一個,包括江大師包括聞戰都是,如果有人查到他們身上,哪怕不是他們做過的,也是有嫌疑的。”蔣緯一語中的。


    邢佳佳豁地站起來,她明白蔣緯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了!


    這個案子是這一場爭奪規劃區所有權商戰的其中一環,命案是對競爭對手最有傷害力的,如果邢佳佳或者她身邊的人陷在一場案子裏,那麽她的助力就會大減,甚至會麻煩纏身!


    “原來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趙東亞也忍不住要為對方的算計叫一聲好,但是緊接著疑惑就又來了。


    “老板沒有做這兩個案子,咱們是最清楚不過了。那麽嫌疑人自然鎖定在了黃健的身上了,但是今天他是和咱們在一起的,他也沒有嫌疑啊,證人可是老板!”蔣天賜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禁後背出汗,不會這個黃健是故意算計好了時間等著他們吧。


    他的目的就是從這兩樁案子裏,摘清自己的嫌疑,甚至他不惜也為自己的競爭對手洗清嫌疑!


    好聰明的做法!好高明的方法!


    “黃健是個勁敵。他並不是一般無所事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他相當有頭腦。”蔣緯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拍了拍,“這是他這些年做過的商戰,手段幹脆利落,成績自然也非凡的可怕,更重要的是聽說他身後是有人的。”


    趙東亞忽覺慚愧,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和縣政府的人洽談,關於黃家和黃健的事情關心的少了些,他一直以為隻要拿下縣政府的批文,那麽這一塊拆遷區的規劃權自然而然就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但是眼前看來,並不是!


    黃健不是那種甘心落敗的人,而且哪怕在劣勢,他都有扳回一局,反敗為勝的決心和魄力!


    趙東亞忽然想,如果沒有蔣緯和蔣天賜,沒有邢佳佳,恐怕這一次商戰之爭,他會輸的一敗塗地!


    “從和縣政府談判,再到拆遷區的陰謀,再到老板身上――這個黃健這是好算計!”蔣天賜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一拍桌子,大怒,“豈不是這個案子,要老板和他一起同流合汙了!哪怕這件案子真的是他做的,咱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如果一旦破案,就會連咱們也一起成了嫌疑人!”


    “一場商戰,卻憑白牽連了無辜的人。”邢佳佳想到崔父,想到崔兒,再想他們的死亡,不禁感歎。


    “老板你不能這麽說,那個崔兒是咎由自取,如果他沒有貪圖黃健的錢,哪裏會有這個下場,是他害人終害己。”蔣天賜一點都不客氣,怒氣衝衝。


    “別這麽大的脾氣,現在想想要該怎麽做是真的。”蔣緯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邢佳佳的身上,問道。


    “怎麽做是其次,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黃健身後撐腰的是哪位高人。”邢佳佳捋順了自己的思路,如果說崔兒和崔父的死亡是黃健的手筆的話,那麽就衝著沒有絲毫證據這一點,她就有理由懷疑,黃健的身後一定有高人在暗中幫忙。


    人做案子,不可能一點證據都留不下。


    除非,和她一樣的非凡人。


    “如果想要知道這個,恐怕得去問一個人。”蔣天賜眼睛一亮,提議。


    誰?


    還能有誰,誰近水樓台,誰不願意同流合汙?


    說曹操,曹操就到。


    舒姨嚇的臉色都發白了,直到進入茶樓裏都沒有恢複,她一眼看到沙發上端坐的邢佳佳,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老板,老板,不好了!這下黃金是真的有危險了!”


    沙發上,隻有邢佳佳一個人。


    邢佳佳看這位舒姨的臉,歎息一聲:你隻是為黃金考慮,卻不考慮你自己就要大難臨頭了。


    “真的,他的那個親戚根本就是惡魔,還有那個什麽赤門的靈二爺,更是可怕到了極點!老板,怎麽辦啊。”舒姨急的實在是不行,她總感覺大難臨頭了。


    邢佳佳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安慰:“你別急,慢慢說。”


    “可是,可是――”舒姨還是沒有辦法靜心下來。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啊。”邢佳佳安慰舒姨的同時,一道細微的朱雀之力注入她體內,幫助她鎮靜。


    舒姨慢慢地從焦躁轉為了安靜,她狐疑地睜大眼睛:“難道是我太過緊張了?”


    邢佳佳點頭:“據說孕婦會比較焦躁一點,想的也會多一點。我想你是太過緊張了。”


    舒姨慢慢地將水一口一口地喝下,然後點頭:“希望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邢佳佳微笑著開口:“我會幫助你保住黃金的平安,但是我希望你也幫助我,告訴一些黃家的事情,好讓我可以應對。”


    舒姨抬起頭去,看邢佳佳呐呐地開口:“我無所謂的,隻想要他好就可以了。”


    多傻的一個女人?


    為了所愛安好,寧願犧牲自己都無所謂?


    但是,邢佳佳會眼睜睜地看著給自己委托的客戶有意外嗎?


    “恐怕這個由不得你了。”邢佳佳語出驚人。


    “你說什麽?”舒姨愣愣的,一時間忘記了該說什麽了。


    邢佳佳起身,臉湊近了舒姨,看她臉上的呆滯和不可思議,一字一句:“我說,你也必須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腹中的孩子,這樣才能保住黃金的性命。”


    ‘咣當’一聲,舒姨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為什麽?”


    “一個人的安全並不隻有生命不受威脅才是安全的,在茶樓裏,一個人的安全還包括精神方麵。你說黃家現在不太安全,那你為什麽不離開,還要一直在呢?”邢佳佳微笑著反問道。


    舒姨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因為黃金在啊,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的天,有他在的地方我才覺得安心,不在黃家我又去哪裏呢?”


    邢佳佳挑眉:“天地生人,人分陰陽,天地也分陰陽。陰陽抱守歸一,缺一不可,你少了黃金可以,那麽你怎麽會認為黃金少了你、少了你腹中的孩子就會安全呢?”


    “這――”舒姨從來都沒有這麽想多,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上輩子修來的,不管是福緣也好、孽緣也罷,都是逃不開的,離不了的。你和黃金有這麽一段緣分,還有了他的孩子,本來就應該是不分開的一家人,你離開他了,還希望他內心平安,哪裏有這麽一個說法?”邢佳佳言辭灼灼,盯著舒姨不放。


    舒姨呆愣住了,是這樣嗎?


    沒有她,黃金也會不安心,也會有不安全的感覺嗎?


    可為什麽她覺得,心裏還是那麽的忐忑呢?


    邢佳佳看著舒姨疑惑的臉,糾結的表情,忽然輕輕一笑,一個女人最偉大的時候,就是做母親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孩子甘願和天下為敵。


    而一個人最堅不可摧的時候,就是有了想要守護的感情的時候,背水一戰也在所不惜。


    黃健啊黃健,你有連環計,可我邢佳佳也有過牆梯!


    “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邢佳佳指尖一抹赤色的朱雀之力劃過,隨即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黃金一個人在房間裏喝悶酒的情形。


    舒姨的心,猛地一顫,她幾乎是哭腔的:“他又在偷偷喝酒了,他心髒不好,不能喝酒的呀!”


    “噓――”邢佳佳示意舒姨安靜,輕輕一點,眼前的景致已經變了。


    黃金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臉上也多了幾分的迷醉,看起來是喝多了,他腦袋一點一點的,握著杯子的手也鬆了下來,不消片刻的功夫,那杯子已經桄榔地掉到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深紅色的酒漬染了一片。


    屋裏,好像有淡淡的酒香。


    舒姨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屋子裏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肚子大大的,像是要生了的模樣!


    她看到黃金醒了,驚訝地看著那女人的肚子,吃驚:“小舒!你這是――”


    那女人滿臉是幸福的為人母的笑,摸著自己的肚子,柔聲:“黃哥,這是我們的孩子,你喜歡不喜歡?”


    黃金短暫的驚訝過後,成了狂喜,他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有孩子,聽到女人這麽問,立刻不迭點頭:“喜歡喜歡,太好了!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謝謝你,小舒,謝謝你肯替我生孩子!”


    說話間,黃金小心翼翼地將女人抱在懷中,手撫摸上了女人的小腹,感受著孩子的心跳和動靜,像是一個初為人父的男子一樣,滿臉都是欣喜和甜蜜。


    舒姨一點點地關注著黃金的表情,沒有半分的遺漏。


    雖然邢佳佳說,這是黃金的夢裏,夢裏的女人是她杜撰出來的,但是她看的很是認真,因為她相信夢中可以放開自己的感情,夢裏得到的答案才是真實的答案。


    黃金和女人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即將出生的孩子,他親自為女人下廚,準備一日三餐,看在舒姨的眼裏更是感動不已,她心裏越發的肯定邢佳佳的說法了,在黃金的心裏,她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們的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好景不長,黃金和女人幸福的日子,終於被打破了。


    黃洳回家來,看到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甜甜蜜蜜地生活著,心中的怒火怎麽也壓抑不住了!


    “你這個女人,滾出我們家裏!”黃洳發瘋了一般,大喊大叫著。


    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不住地往後退著。


    但是黃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那女人大大的肚子看的她刺眼,父親對她的關愛自己看了刺眼――憑什麽,父親是她一個人的,從來寵愛的也隻是她一個!


    為什麽有人要奪了她的寵愛?


    為什麽要有人霸占她的地位?


    不可以,不能,誰讓她沒有寵愛沒有家,她就讓誰沒有命!


    黃洳發瘋一樣抓起什麽就朝著女人砸去,片刻的功夫就將家裏砸了一個稀巴爛,女人眼底越發的恐懼,抱著肚子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你這個女人,去死吧!”


    不,女人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麽,想要救自己,救自己腹中的孩子。


    可是放眼看去,卻沒有人可以幫她!


    “黃哥,黃哥你在哪裏?”女人危難時候,想到的是自己的愛人,腹中孩子的父親,著急地喊道。


    可是,沒有人。


    黃金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難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嗎,孩子也要無辜地枉死了嗎?


    不可以啊。女人終於嚇的淚流滿麵,朝著黃洳不停地磕頭,苦苦地哀求她放過自己,放過自己腹中的孩子:“小洳,求你放過我們吧,這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不提這個更好,提了黃洳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拎起菜刀砍向了女人肚子――


    “不要!小洳――”胖胖的男人速度如風,直接撲到了女人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護著。


    刀砍入血肉,緊接著是刀卡在骨頭裏的聲音!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原本她以為不會出現的男人,此刻用自己的性命護著她,護著他們的孩子!


    “爸爸!”黃洳喊的撕心裂肺,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親手殺了父親。


    她沒有想過要殺掉父親的,那是她的親身父親,她怎麽舍得下了殺手呢?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父親不會不再愛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懷孕了,父親也不會為了救她失去了性命!


    都是她,都是她!


    那女人被黃金護著無法起身,她眼睜睜地看著黃洳發狠地撲向了自己,也撲向了孩子――


    茶樓裏,舒姨已經淚流滿麵,她呆呆地看著‘夢裏’發生的一切,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了。


    “這一切都會發生嗎?”舒姨哭泣著,抽噎著問道。


    “你對黃金父女了解的更深刻一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邢佳佳並沒有收回那一幕,回頭對舒姨說。


    舒姨呆呆地看著地麵,不說話了。


    是真的呢。


    小洳的脾氣越發極端和古怪,而黃金又對女兒溺愛到了極點,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一定會犧牲自己也舍不得動黃洳一下的。


    到時候,是不是一家人隻能地府再見了呢?


    “你想要黃金平安,但是一個人真正的危險並不是外在,而在於本心。”邢佳佳扶起舒姨,勸慰道,“我可以救人命,但卻救不了人心。”


    想要接成功這一單的委托,黃金對女兒的溺愛之心也要救,否則到最後還是救不了。


    黃金真的是成也女人,敗也女人。有黃洳這個女兒是他的不幸,但是有舒姨這樣全心全意為他考慮、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也要保住他的女人,又何嚐不是他的幸運呢?


    “我想要救他,為什麽這麽難?”舒姨喃喃自語。


    “救人難,何況救心。”邢佳佳看黃金的夢還在繼續,叫了舒姨扭頭繼續看。


    黃洳並沒有殺了那女人,而是被人阻攔了。


    女人還沒有從被救的情緒裏出來,卻聽到了更為讓她驚恐的消息,她出了黃洳的魔掌,卻掉入了另一個陷阱裏!


    救她的人是黃金的親戚和他身邊的那位大師,可是兩人的對話卻讓她覺得落入了地獄裏!


    黃健說:“您做什麽要救她呢,救了她沒什麽好處。她可是泄露了咱們不少秘密給外人呢。”


    那黑袍的大師陰冷地笑著:“我當然知道,要不是留著她還有用,我何必等到現在?”


    黃健好奇:“留著她有什麽用,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還是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如果您喜歡女人,我給您去找更好的。”


    那女人驚的差點精神錯亂了,但是接下來那黑袍大師的話才真的令她發瘋――


    他說:“哼,留下她不過是因為腹中的胎兒,是難得的聚靈體質,更難得的是這孩子出生時辰應該是十一月的全陰之日,簡直是天賜我也!這麽好的練功鼎爐去哪裏找?”


    舒姨驚的臉色都要煞白了,她寶貝似地護住肚子,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邢佳佳――她的孩子!預產期真的是十一月!


    難道她看到的夢會成為真實,她的孩子真的有危險?


    不,不能!


    震驚的不止是舒姨,還有邢佳佳。


    她隻是在茶樓裏找到一種推演未來的法訣,所以引渡了一些朱雀之力試驗,據說這除了有一定的指向作用之外,還有一定的預測功能。


    這樣的結果,如果真的成真,那麽無疑是可怕的。


    “他們會殺死我的孩子!”舒姨緊緊地抓住邢佳佳的胳膊,已經泣不成聲,低頭。


    邢佳佳沒有說話,隻是推了一些朱雀之力給舒姨,她今天受了不少的驚嚇。


    “真的會啊!”舒姨猛然抬頭,忽然想起了曾經看到的,連連,“這個靈二爺,他會抓了小孩子來練功!但是最後那些孩子都找不到了!”


    什麽?!


    邢佳佳心頭電光火石一閃,似有什麽抓住了:“靈二爺?”


    “我剛剛告訴過你啊,他自稱是什麽赤門的高人,功法有點邪門,這段時間黃洳和他走的是比較近的!”舒姨的聲音飄出來,也讓邢佳佳將事情串聯了起來。


    破舊的建築物裏,她和江大師去救寶兒,看到的人是黃洳。


    寶兒指認過,捉走她的人就是黃洳。


    而現在舒姨又說,黃洳和這位靈二爺走的又非常的近。


    那麽一個真相呼之欲出――寶兒的失蹤案,和這個靈二爺脫不了幹係,甚至可以說和赤門都脫不了幹係!


    雙子門分裂成朱門和赤門。赤門之人修煉替身靈,會以人做爐鼎,而五歲女童無論靈智和條件都非常的符合!


    所以,一直失蹤的女童們,很有可能被赤門中人帶走,當做了練功的爐鼎,去修煉替身靈,而不是江大師說的被一些門派看中,消去記憶做了弟子!


    邢佳佳覺得渾身在冒冷汗,真相如此的赤裸裸,又是如此的可怕!


    舒姨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全陰之日,那麽到時候遭難的又多了一個!


    赤門,怎可以罔顧人命!


    “放心,你們一家三口的命,我一定會保住。”邢佳佳一字一句,豎掌立誓,“我以朱雀的名義,定解你困厄。”


    舒姨不知道邢佳佳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這老板的嚴肅和認真,還有空氣裏一股正義的氣息,她呐呐地點點頭,相信她。


    “告訴我,最近黃洳經常去的地方是哪裏?”邢佳佳問道。


    ――


    舒姨滿身疲憊地回到家中,正看到黃健和靈二爺在客廳裏聊的開心,她腦海裏不自覺地想到了在茶樓裏看到情形,下意識地腳步挪動著,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舒姨,你去了哪裏?”獨屬於女孩兒的聲音從樓梯傳來。


    舒姨抬頭看樓上,除了黃洳還有誰呢?她心冷了冷,硬了聲音:“我去哪裏,難道還要告訴你不成?”


    黃洳笑了笑,一指樓上:“你去哪裏不要緊,可是我爸爸做噩夢了,怎麽也沒有辦法平靜,舒姨熬的凝神湯不錯,爸爸一直很喜歡喝――”


    舒姨終於無法維持臉上的安靜,一聽到黃金不好,立刻丟下手中的包,跑上了樓梯去――黃金在的主臥是三層,那裏有獨立的小廚房,就是方便主人的小灶。


    黃洳勾唇一笑,在舒姨走過的時候,伸腿。


    但是黃洳沒有想到舒姨在她的麵前居然停下了,她深深地看自己一眼,卻一直沒有說話。黃洳被舒姨看的頭皮發麻,怒喊:“你看什麽看?我爸爸不舒服,你還不趕緊去伺候?”


    舒姨斂了眸子,想到黃洳一直的態度,想到夢中孩子幾被她所殺,想到最後黃金死在了她的手上,心裏一股火氣衝上,她抬頭看黃洳,揚起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啪――


    好清脆的一聲!


    黃洳怎麽也沒有想到,一直溫柔和氣的舒姨會忽然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她想不到家裏會有人打她,連她爸爸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這個女人怎麽敢!


    “你敢打我?”黃洳瞪大了眼睛。


    “小洳,你太不像話了!客人還在,你就這麽大呼小叫的,太沒有規矩!你父親不舒服,你這個做女兒的不在旁邊伺候著,太過不孝!”舒姨蹙眉,低低地指責著。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以為你爬上我父親的床就是我媽了?我媽早死了!你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玩物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黃洳口不擇言,瘋狂地尖叫著。


    迎接她的是又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一次打她的是黃健。


    黃洳沒有再發瘋似的尖叫,她是怕這個親戚的,雖然他隻比她大幾歲而已,但是他的家世、成就、本事樣樣都讓她瞠目結舌。她捂住臉,呆呆地看黃健:“表哥――”


    黃健擰著眉頭:“小洳,你真的被寵壞了,太不像話了,哪裏有和長輩這麽說話的?”


    長輩,她哪裏是長輩,不過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罷了!


    舒姨怔怔的,她沒有想到黃健會替她說話,更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尊重地說自己是長輩!


    如果,沒有那個夢該有多好?


    如果,不知道他的本性該有多好?


    舒姨點頭致意,穿過黃洳的旁邊直接上了樓梯,她心裏焦急,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枚3。3*1。1寸的金色名片隨風慢慢飄落,悠悠地落在了地麵上。


    “咦,這是什麽?”黃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舒姨身上掉下的名片。


    但是已經有人提前一步將名片撿起,裹著黑袍的靈二爺看過這名片,疑惑:“江縣的茶樓什麽時候這麽時髦了,居然舍得印這麽好的名片?”


    黃健從靈二爺手裏拿過名片,翻來覆去地看一眼,終於笑了:“名片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茶怎麽樣,改天去喝個茶去。”


    名片,在沒有困厄的人手中,隻是普通的紙片而已。


    名片悠悠地落下,像是有靈識一樣,轉了幾圈轉到了黃洳麵前,黃洳接過名片,忽感覺這名片有千斤重,她驚詫地抬頭,發現黃健和靈二爺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飄忽,而她自己也感覺到慢慢地遠離了自己的家。


    這是哪裏?


    黑暗裏,沒有聲音沒有人,黃洳驚惶地走著,發現怎樣也走不到盡頭。


    “有人嗎?”


    回答她的是無盡的回音。


    “這裏是哪裏啊,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她。


    黃洳忽然覺得害怕起來,她到底來了怎樣的一個鬼地方,這裏沒有爸爸甚至連舒姨那個可惡的女人都沒有!


    “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洳終於害怕地哭了起來,那是什麽名片啊,為什麽其他兩人拿了都沒有事,反而到了她卻來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地方。


    “歡迎來到茶樓!”一個嬌媚的聲音自遠處飄來,似夾著絲竹之音,嫋嫋。


    “茶樓無所不能!”


    “主解困厄!”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沒錯沒錯!”


    黃洳呆若木雞,眼看著周圍燈光一點點地開,眼看著出現了一個身著旗袍美豔動人的女人,心猛地一跳:無所不能嗎?


    難道她所有的心願都能實現?


    甚至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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