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四、三……”鮮紅的數字越跳越小,我仿佛已經又聽到了久違了的係統提示音:炸彈爆炸對你造成了xxx點傷害,你掛了,死亡帶走了經驗值。被雷劈死過,被馬車撞死過,現在又要被自己人的炸彈炸死了,我的冀望經曆估計是全《神界》遊戲裏麵最花樣繁多的一個了,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數字“騰”地從一跳到了零,而我心也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雷西爾直瞪著那倒計時器,越睜越大,涅佩拉則雙手抱胸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而那褲衩更是鬼哭狼嚎地大叫起來。


    ……那一秒仿佛有一整年這麽長……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哦,不對,應該是兩秒過去了。我伸出左手摸了摸右手,健在,又伸出了右手摸了摸左手,也健在,然後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依然健在。哇哈哈,居然沒死,那炸彈是個啞彈!我們得救了,感謝侏儒科技帶給你的全新感受!!


    “你y還鬼叫什麽?”我一腳踹在了還在抱頭哀號的褲衩,“你還活著,你y的紮個炸彈也是假冒偽劣產品。”


    “啊?!”褲衩茫然地呆了兩秒,然後把目光鎖到了那黑鐵蛋上,馬上就放聲大笑起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啊。啊哈哈哈。”


    他才笑了兩聲,三個暴怒的人已經飛身上去,把他壓在了身子底下,拳頭、棍棒、法杖,鐵鏟,馬靴(有倒刺的那種)全部朝他矮小的身體上招呼了過去。“叫你笑,叫你笑。”“你還敢笑出聲來。”“對,把他往死裏打,大家別給我麵子。”沒有風度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和褲衩的慘叫聲混合成了一曲動聽的交響樂。


    “夠了,夠了,別把他打死了,”暴行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認為差不多了,就出言開始製止另外兩個還意尤未盡的施暴者,“我們還要靠這個人修好空間撕裂器和炸彈呢。另外也不要再多一個黃名或者紅名出來了。”


    “看在斑鳩姐姐的麵上就饒你一次。”涅佩拉狠狠地說,“我真想用暗言術裏麵的靈魂榨取好好地把你折磨到死。哼!”


    “願礦神詛咒他永遠隻能挖出煤渣。”比起涅佩拉的威脅,雷西爾的這個詛咒明顯惡毒多了。


    “快給我把東西全都修好!”我命令褲衩說,“否則你保證你在《神界》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都別想有!”


    “這都行?!全麵兩個還說得過去,畢竟是主觀意識的產物,你這個太武斷了吧。你再強也無法左右別人的意識啊。”很明顯還是我說得話對褲衩的殺傷力最大,他立刻開口反駁我。


    我奸笑了幾聲,然後把頭湊近他,小聲地說道:“如果我對外宣稱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看哪個女的還會來搭理你。”


    “我靠,這都行?”褲衩雖然知道我很卑鄙,但是不知道我會卑鄙到這個程度,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他臉皮的厚度明顯超出了我的預料,他羞澀地一笑,然後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雖然我知道我們隻是有名無實,但是我不介意的,掛個名也不錯。斑鳩,你以後就這麽對外人說好了……”


    “飛龍在天!”我大叫一聲就對褲衩使出了我的成名絕技,然後也不管躺在地上直喘粗氣的褲衩到底還有沒有知覺,就拋下了一句話,“給你十分鍾把機器都休好,否則切了你的小jj喂狗。”雷西爾和涅佩拉做監工,我則管自己一個人按原路返回,偷偷地走出了地道。


    走出了地道,來到了城市的街頭,晴朗的夜晚,皓月當空,銀色的月光仿佛瀑布般一瀉千裏,卻緩緩地落到地上,柔柔地將一切包裹住。好一派美麗的秋月夜景。月光透過鬆樹間的空隙照到地上,若隱若現,亦真亦幻,仿佛下了一場小雨,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雪紗”。周圍的花與草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我不禁沉醉在其中,心想著《神界》遊戲果然是全仿真,任何的細節都做的這麽完美。.tw


    而就在這時肩膀突然抽動了一下,一個沉穩而又磁性十足的男性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美女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雅興?”


    騷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怎麽老有這種不知死活的人,在我心情極度不爽的時候,送上門來。我慢慢地把身體朝後轉了過去,想先看看這個下一秒就要回複活點的倒黴蛋的樣子。


    帥,就一個字帥,來人濃眉大眼,斧削鉤劃的國字臉,線條清晰硬朗,體型健美,標準模特身材,有我當年一半的風采。就是他身上的這套緊身白色勁服,和他手上那把大得有點離譜的扇子同時出現有點傻x。那人待我轉身以後,看到了我的容貌也是國際慣例性地一呆,也沒辦法,自動紮起了發帶以後,腦袋後麵的馬尾巴就讓不能再帶上鬥篷的罩帽了,所以我現在一向以真麵目示人了。片刻的停頓之後,他馬上就開口繼續文縐縐下去了:“美女你好比貂禪再世啊,敢問美女芳名?”


    酸,酸得我都要把膽汁給全吐出來了。想泡妞?不是隻要張得帥,會兩句詩就能手到擒來地,我決定好好逗逗這個自我感覺太好的“帥”哥:“敢問帥哥,為什麽是貂禪再世,而不是西施再世呢?”


    “因為……因為……”那人估計沒料到我會有如此一問,一時間也沒想好應答之策,口舌也結巴了起來。


    我和他無怨無仇,讓他尷尬一下,作為對他唐突地朝陌生女子搭腔的教訓也就夠了,沒有必要逼人太甚,於是我很大方地說道:“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我叫斑鳩,斑鳩的斑,斑鳩的鳩。敢問公子……”既然,對方喜歡玩酸的,那我就陪他玩玩。


    “在下姓紫,紫色的紫,單名一個虛字,虛幻的虛。”紫虛抱之一笑。


    “紫虛?我還烏有呢。”我又忍不住調侃起來。


    “美女見笑了。”紫虛慌忙說,不過我看到他的眼睛在笑。


    我正想繼續我的調侃大業,忽然覺得有一個冰冷的目光一在盯著我,我回身一看,那個目光立時收斂,隱藏得我再怎麽用探知術找也找不到。好厲害的一個人。一個小地方還當真臥虎藏龍。哼,不過我怕誰來著,最好別來惹我,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平平安安地過下去的。呀,我是不是太粗野了,不行,做人妖得有人妖的準則啊,要保持住自己的淑女型像,要學會矜持,不可粗魯。我要有個大家閏秀的樣子。


    我故意假裝羞澀地一笑:“不好意思,是我聯想豐富了。不知道紫帥哥馬路上有這麽多人不找,偏偏尋我答話,意欲何為?”


    “秋月正圓,隻求共飲一杯。”那紫虛麵不改色地回答道,他這一招太老了,他這是在找東西套住我,我怎麽會不知道,隻要我答應他我們就在單獨相處的機會,他也就有機會在與我相處中“發展”下去,而且我估計他的這一杯一定是很耐喝,也許得喝到海枯石爛,到時我喝上了癮,想走也走不開了。


    “想泡我就直說好了,我喜歡直接的人。不過,我奉勸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我和你一樣,喜歡女人。”我這個比較直接,請帥哥諒解了。


    “原來如此。”紫虛淺淺的一笑,“早知道我也不用費這麽多話了,其實我是看美女你骨骼奇佳,最適合被用來提取製作高級人偶的材料--碎魂片。出於人道,我總喜歡給那些要上路的人請喝上一杯,既然美女你不喜歡,那我就冒昧地給自己省下這一筆開銷了。”


    “啊。想起來了呢,原來你就是那新上排行榜的高級人偶師紫虛啊。”我微微地把頭側向了一邊,開始冷笑起來,“原來製作高級人偶需要從玩家身上提取材料的傳聞是真的了。”能把人變成完全受自己控製的木偶一樣的人就是人偶師,是一個十分奇特的職業,與法術類的精神控製係魔法不一樣,被控製者意識完全清醒,但是行動完全被人偶師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違背自己的意誌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寥讚了。”


    “你難道不怕在大庭廣眾之下變成黃名,然後被npc群毆麽?”


    “我隻控製你,不殺你,不會黃名的。即使你死與我的材料提取過程中,係統也隻是判定為玩家自然死亡,我的pk值不會增加一絲一毫。”


    “那你不就是一個係統bug了?”我笑了笑。


    “係統對人偶師的設定就是這樣的,這也是我選擇這個職業的原因。”


    “你知道現在係統提供排行榜隱私保護政策了麽?”我話鋒一轉,忽然問他說。


    “當然知道了。”


    “《神界》裏麵隻有一個斑鳩,那就是現在還穩居排行榜第一的斑鳩,她選擇了不在排行榜裏顯示,並不意味著她已經不是第一了!”話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已經動了。一個人形拖著長長的殘影瞬間移動到了紫虛的麵前,沒錯,那就是我。我用出了速度爆發,刹那間縮短了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反持噩夢雙子之刃裏麵那把長刀,狠狠地從他右肩膀鎖骨的上方砍了下去。鮮血,骨骼碎裂的聲音,利刃劃開皮肉的手感,簡直太妙了。第一次使用艾麗亞送我的這對神兵,沒想到是如此順手,就好象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在我麵前,伴隨著路人的尖叫,紫虛一臉血汙地倒了下去。不過,我有點奇怪,他的臉上怎麽滿是笑意。不正常,絕對不正常。就在我詫異的時候,紫虛那倒下去的身體裏麵忽然射出了一條歪歪斜斜的紫色光線,直接打在了我的心髒處。我渾身一涼,手腳同時都不聽使喚了。而且我又感覺到腦後那寒意十足的目光又回來了,紫虛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說貓有九條命,那人偶師就有九十九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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