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交配吧?”


    這句話一出,這整個房間裏就似乎一閃,一陣亮光照耀了整個房間,但也僅僅是那一瞬間,就連餘容度都沒有覺察到,隻有餘綠雨感覺到了,那一刻,餘綠雨的眼睛一眯,一陣殺氣飛出,卻是一瞬間就到了窗外,然後在外麵轉了一圈,似乎做了些什麽,然後回來之後化作一道禁製輕輕的落在了房間的外麵。


    餘容度沒有感受到那一道亮光,也沒有感受到餘綠雨那一道殺氣,但他可以感覺到餘綠雨的身體一僵,他以為是因為剛才那句話,但是聽到那句話之後他卻是一愣,然後又輕輕的搖了搖頭,低頭把自己的下巴放到餘綠雨的眉頭上,輕聲的說道,“我不能,你也不能,如果能的話,我也相信不是在今天,或許會有一天,我想那個時候或許會更好。”


    “你到底在怕什麽,我都不怕,你又拍什麽?”餘綠雨沒有動,僅僅是輕聲的說道。


    餘容度知道餘綠雨說的意思,身為妖蛇,交配意味的什麽,對於餘容度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對於已經成為妖帥,妖族修士來說,一位女性修士,完璧之身代表的意義比起結婚當日新娘的身子清白更大。


    身為蛇,交配自然不會當一回事,整個蛇類的生命中,交配的次數幾乎無法統計,但身為妖蛇,這種交配或者意味著結成道侶雙修一輩子。但上升到修士,修真者的世界,這種行為無疑有著更大的意義。


    “不是我怕什麽,而是因為,是因為……”


    說道這裏餘容度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一刻他忽然發現無論他說什麽,都無法掩蓋這一刻他害怕的事實。


    是的,他害怕!他的害怕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或者物,而是他的內心,似乎感情再深也無法再去相信婚姻,感情至深,也讓他的心對於那曾經逝去的感情有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毫無理由的分手,毫無邏輯的散開,就如同是兩條直線,相交之後又各自向著自己的方向無限延長,再也沒有相交的可能。


    怕的是對方再一次毫無理由的分手,怕的是再次的受到傷害。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中對於某種特定意義的事加上一把鎖。一把千機鎖!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餘容度隻是用這句話再安慰著自己,同時也念叨道餘綠雨聽。


    餘綠雨自然是沒有聽到過這般美妙的詩詞,不由的癡了,這種描寫顯然是對他們這種有情不能相依,有意不能相戀的人所說,嘴裏卻是喃喃的說道,“這是你寫的,說的真好,真美。”


    餘容度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餘綠雨輕聲的說道,“這首詞不是我寫的,我可寫不這麽好,這是本朝一名叫秦觀的人寫的,名叫鵲橋仙,全詞是這樣的: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5。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說到這裏餘容度的臉一紅,他所混出名氣的幾首詩詞都不是他的,都不過是抄的,但是誰他現在的時間早呢,他就變成了第一時間的原作者,想到這裏,餘容度的心一橫,卻是一咬牙說道,“說到這裏,我倒是有一首小曲送給小雨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送我?想要啊,你送我什麽東西我都要。”餘綠雨僅僅是眼睛睜開,麵色一喜說道,然後又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偎依在餘容度的懷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餘容度抱著餘綠雨輕聲的說道。


    這是一首大名鼎鼎的元曲,作者是金朝的文學大家元好問,隻是在這個時候北宋還在,遼國也還在,而金國才剛剛建立,這元好問自然還沒有出生,所以這首詞又被餘容度竊取,成了他的詞,隻是,這種事似乎做的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重點是能夠讓麵前的佳人滿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北地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念叨這裏,餘綠雨忽然一頓,眼睛睜開,直勾勾的望著餘容度,又重複剛才的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似乎,這就是她與他最清楚的寫照,;兩人天南地北的這般追來逐去,最後卻要離別苦,他們不過是其中的一對癡兒女罷了。


    人生難得有一癡,尤其是對心上人。


    餘容度就這麽抱著餘綠雨,輕聲的把這《雁丘詞》其中的故事給餘綠雨講了一下,隻不過卻是把那元好問赴並州應試改成自己這一段時間路過某處遇到的,“道逢捕雁者說:‘今旦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我因此買了,葬之河邊上,壘石為識,號曰‘雁丘’。遂作這雁丘詞。”


    餘綠雨卻是忽然感慨道,“你說,咱們還有能夠葬一起的可能嗎?這大雁還有你將他們合葬,壘石為識,還有你去寫文紀念他們,你說,經年之後,咱們的事情可還有人能記得,會有人傳頌嗎?如果有一天我被那捕雁的網捉住,你會悲鳴不去,自投於地嗎?”


    “不會?”餘容度輕輕的搖了搖頭,餘綠雨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餘容度的心就是她的心,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隻是他的回答是什麽?


    “那種做法太悲觀了,不是我餘某人的做法,被網捉住而已,如果能夠破網而去,你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果不能破網,那就自投羅網吧,至少還能溫存片刻。自投羅網也就是想想,我想,我十有八九會死在破網的路上……”


    “如果那網是天道之網呢?”


    “隻要是網,無論是天道之網,還是大道之網,都不過是人為而已,不是因為破不開,而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夠,實力夠了,一力降百會,自然破的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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