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的話說起來沒有任何的錯誤,餘容度也知道,如果他不知道姚平仲後世的所作所為,而又牽扯到自己被人算計之後必須需要雷劫來擺脫困境的話,說真的餘容度真的不想殺人,殺人的感覺並不好受,盡管是因為使用化血神刀的緣故,死亡的三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血,也僅僅是變成了幹屍。.tw


    這等事件,姚古自然不會告訴別人,但自己姚家第三代唯一的血脈就這麽死了,卻是不能不追究,這不但是一個麵子問題,更涉及到一個家族的血脈傳承問題,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姚家不像是種家和折家,第三代的繼承人都不止一個,當然這種差距也導致姚平仲爬升的更快,但卻也養成姚平仲目空一切的霸道性格,不然依照餘容度當時還是人族分身的態度,不會僅僅見了一回麵,就僅僅因為需要殺人就殺掉他的可能。


    姚古看著孫嫻,沉聲的說道,“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進去通報還是不去通報,都隨你,不要以為門口擺著一身金門羽客的衣服就能擋住我姚古,我姚古同西夏廝殺這麽多年,戰功無數,即便是冒犯這個所謂的金門羽客,也不過是削職或者降職的處罰,但是要是我闖進去,那後果,你們自己承擔。至少現在我姚古還是以禮相待,沒有刀兵相向!”


    姚古的話說的沉重而嚴肅,這麽一個已經到達這種地步的人,的確如他所說的,一個道人而已,前人金門羽客被一擼到底白身歸故裏的事情最近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即便這個人真的是新任的金門羽客又如何,不過是當今官家的寵好而已,還能真的為了一個媚上的道士而殺了自己西防邊陲大將?


    想到這裏,姚古的心裏就更加的堅定要殺人的想法。


    至於餘容度的背景,他也不是沒有去查,隻是洛陽距離開封不近,一時間還得不到信息,但他卻親自去找過種洌,倒也大體的了解了這個餘容度,詩詞才華不錯,武功不錯,可能是道家中人,有幾分手段,但具體的其他,種洌也說不出一二三來。


    再說了,能夠把自己家侄子殺死之後,全身一點鮮血沒有,那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妖道。但即便是妖道麵對著自己這個親兵的萬千箭雨,也怕是分身無術,哼哼,你讓我侄兒身無鮮血成為一具幹屍,我就讓你成為萬箭穿心!


    “哦,是麽,那本座是不是要感謝姚大人的先禮後兵啊?”一聲清朗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門慢慢的打開,穩重的走出一個年輕人。盡管姚古知道餘容度年輕,但卻從來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年輕,也就是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隻是對方那種淡然卻又讓他無名火起。


    死的是自己姚家唯一的血脈,對方竟然這麽淡然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


    姚古卻是眼睛一轉,厲聲的說道,“一個小小的妖道,竟然冒充國師金門羽客大人,該當何罪,親衛何在,上前抓捕罪犯!”


    姚古身後的兩麵衛士就要上來抓人卻被化血神刀和過背金龍魚妖說擋住。


    餘容度抖起眉毛看著姚古,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裏,緩慢的說道,“既然說本座是妖道,那麽就要知道本座能取那姚平仲的小命,你姚古的命我也一樣手到擒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橫屍當場,血濺五步!”


    其實今天跟姚古來的都是姚古最信任的親衛,他們自然見過姚平仲的屍體,全身除了中間被劈成兩半的一道傷口以外竟然沒有任何的傷口,而即便是這一道傷口也是幾乎覺察不出來,如果不是他們搬動的時候,姚平仲分成兩半,他們都不知道,尤其是那全身沒有一絲血液的慘狀,他們其實心裏也害怕。


    姚平仲的功夫他們自然也清楚,這麽沒有防禦的就被對方劈成兩半,當真使得有些妖道的手段。


    姚古卻是知道這種人肯定有很多詭異的手段,卻是有些陰沉的臉看著對方,沉聲的說道,“那我想問一句,我那侄子有什麽該死的嗎?就這麽對您給斬殺,您總要給我個說得過去的說法吧?”


    餘容度卻是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是我殺的?如果我要說不是我殺的,怕是您也不會相信吧?”


    姚古卻是臉色愈加陰沉的看著對方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做了就不要怕承認,我那侄兒還有那兩名親衛可都是跟著你除了那嬌花閣,除了你還有別人嗎?然後就遇害了,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們可是在嬌花閣有衝突的。即便是有些爭風吃醋的事情,年輕人也是難免的,閣下就這麽下此狠手,即便是您真的金門羽客也是給我姚家一個交代吧。”


    “更況且,我姚家一門忠烈,先父,吾弟都戰死沙場,一門忠烈,我那侄兒也是在為國盡忠的沙場上屢立戰功,這麽就死了,我姚家要一個交代,不為過吧,不要說你這裏隻是擺出金門羽客的衣服,就是你即便是金門羽客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餘容度看著這個已經頭發發白的西軍老將,他不說,自己還幾乎忘了,這位熙河經略使,後來因為抗金的需要加封都統製,在太原會戰中,前期倒是英勇作戰,可後期卻因為個人的恩怨置國家利益於不顧,最終導致種師中兵敗戰死,而又有判斷失誤倉狂撤退,最後導致太原會戰黯淡收場,太原陷落。


    比起姚平仲來說,姚古還算是罪不至死,但卻也使得餘容度極度的反感,這種個人情感大於民族國家利益的在後世是不溶於的社會的,隻是餘容度的這種態度卻直接表現在臉上,那種不屑卻是赤/裸/裸/的表現在臉上。


    淡淡的說道,“欠債花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到是不假,可是你又如何斷定就是我殺的呢?這麽武斷的決定本座的生死,怕是姚大人有些太跋扈了吧,我想你還是快馬抱去東京汴梁,請官家處置的好?”


    隻是餘容度那不屑的表情卻是刺激到了姚古,隻見姚古卻是怒極而笑,哈哈大笑說道,“這裏是洛陽,是我西軍的地方,殺你還用問官家,那我姚家都已經絕種了,還怕什麽啊,眾親衛聽令,射殺這個妖道,射殺對方者,傷錢一千貫!”


    原本就一直戒備的兵卒卻是下意識的把自己手中神臂弓中的箭矢向著餘容度射去,瞬間雖然沒有成千上萬的箭矢如雨,卻也足有上百隻箭向著餘容度的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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