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來了?”餘容度一愣,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回來是做什麽,但卻也明白,這個時候人家身穿一身官袍來見自己並非是為了什麽好事。.tw不過,對於這個二哥,餘容度的感官還不錯,便不為意的說道,“來就來唄,怎麽了,水姐?”


    水姐一看餘容度那般隨意的樣子,眉頭一皺說道,“我的小祖宗,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二哥隻是一種尊稱,種洌,那是小種相公的公子,卻長期跟在老種相公身邊,近乎有點類似於種家軍的新一代領導人,這身份是何等的尊崇啊,這下來找你麻煩,我看你怎麽辦!”


    看到水姐那種即便是責備你的話也說的讓人覺得魅惑無雙的樣子,餘容度笑道,“我管他種家軍什麽的,我又沒有得罪他,他還能把我怎麽樣?”


    水姐這個時候反倒沒有了那種焦急,看到餘容度的淡然,也是平靜下來,說道,“傻弟弟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種家可是西軍的種家,現在咱們大宋要論起軍來,首屈一指的可就是西軍了。這種家也是名門大族,”


    “洛陽種家,祖從我朝初年的大隱士種放,而種家軍是從種放之後的種世衡開始的,種世衡有八子,這八子也都是從軍,然後到種洌的父伯輩,這都已經是三代了,就連文官們都說,‘種氏世衡立功青澗,撫循士卒,威動羌、夏,諸子俱有將材,至師道、師中已三世,號山西名將’。(..tw無彈窗廣告)而這一代種家的領頭人就是有著老種相公之稱的種師道和小種相公的種師中。”


    “這種洌就是種師中的兒子,卻一直呆在種師道種相公身邊,作戰勇敢,有勇有謀,因為家中排行老二,所以被關中之人尊稱為二哥。”


    水姐倒是不厭其煩的解釋,倒是她怕她的猜測一旦成立,那麽種洌其實是小事,怕的是官家對種家的態度,如果大宋少了種家軍,還有什麽底氣對著北方說話呢。


    餘容度聽完之後,淡淡的應道,“哦,知道了。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般牛氣的背景啊。”


    看到餘容度那般不重視的樣子,水姐沒有好氣的說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種洌是誰啊。”


    餘容度斜了一眼水姐說道,“知道,知道,不就是小種相公種師中的兒子,老種相公種師道的侄子,種師道宿將,有重名,二敵所畏。張文仲尚藥療疾為禦醫,種師道知兵有謀卻敵虜,這種師道我還是知道。”


    餘容度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鼓掌的聲音,就看到種洌穿著一身正式的官袍走進來,微笑著說道,“幸虧我伯父不在,不然,聽到你這般誇讚他定然好和你喝上一壺好酒的。”


    說著走過來,從旁邊拿起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朗聲說道,“種洌就借這一杯酒,多謝餘兄弟對我伯父的稱讚。”


    餘容度倒是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見著種洌喝完那酒,淡淡的說道,“二哥去而複還不會就是為了換身官服來見我吧,難道二哥這是要以官壓人嗎?”


    種洌卻是沒有搭話,隻是嘿嘿的一笑,徑直到了一旁坐下,然後說道,“到時候你自然知道這身官衣的好處。(..tw無彈窗廣告)來來,今天我就是找你喝酒的,怎麽,看你的樣子,不歡迎啊?”


    餘容度卻是看了一眼種洌,隨意的說道,“擱著旁邊兩位美女,我和你一大老爺們喝酒,換你,你歡迎嗎?”


    種洌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餘容度的鼻子說道,“今天最爽快就是聽到這句話,實在。”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潘金蓮,然後又看到旁邊的水姐,有些傷感的說道,“今日種洌可是大白而歸啊,不過,敗的不冤,輸的心服口服,不過,餘兄弟你呀,就是太正人君子,有些事,既然做的,那就索性做的。”


    這一句話潘氏母女和水姐都不理解,這什麽意思啊,“什麽有些事,既然做的,那就索性做的”啊。不過餘容度卻是一聽就明白過來,也是哈哈大小起來,然後正聲的說道,“有時候是禽獸,有時候是禽獸不如,二哥準備如果做?”


    種洌一愣,從未有過人這般問自己,什麽禽獸,什麽禽獸不如,看著餘容度問道,“餘兄弟,這話什麽意思?”


    餘容度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子與一女夜行,共宿一床,女指床中曰‘不可過,過則禽獸’,翌日清晨,女怒走,斥曰,‘禽獸不如’。”


    種洌聽完就立馬明白了,卻沒有笑,隻是想了一下,然後端起酒杯,對著餘容度說道,“來,幹杯,多謝你的這四個字。色心可有但禽獸不可做,這般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卻沒有等待餘容度就徑直自己一飲而盡,然後看著餘容度。輕聲的說道,“今日我來是為了風花雪月的,不為其他,既然餘兄弟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我也給餘兄弟講一個故事。”


    “東坡先生又一次到鎮江,鎮江一個當地官員宴請於他,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教坊之中的人來作陪,這樣的活動想必水姐是明白的,那太守安排了兩位可人去照顧東坡先生,一個叫鄭容,一個叫高瑩。這兩位可人也是一個心思玲瓏之輩,席間對東坡先生自身照顧有嘉,而且對於東坡先生的詩詞也是相當有了解,最後,這兩位可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落籍從良。當時那鎮江的官員大怒,這是當眾打臉的事啊,但東坡先生卻是微微的一笑,借著酒席之樂填了一首詞,這首詞叫《減字木蘭花》,不知道水姐可記得這事。”說完種洌眼光卻是嚴厲的看著水姐。


    水姐眼光躲躲閃閃的說道,“知道。”


    “那,水姐可還記得那首詞的內容?”種洌繼續問道、


    水姐卻是無奈的苦笑著說道:“鄭莊好客,容我尊前時墮幘。落筆風生,籍籍聲名滿帝京。高山白早,瑩骨冰肌那解老。從此南徐,良夜清風月滿湖。”


    種洌卻是哈哈一笑,自飲自斟喝了一杯酒之後說道,“無獨有偶,成都有個官妓叫尹溫儀,這個尹溫儀也算是書香世家,官宦女子,精通詩詞,好文墨,無奈因為家中事故被貶如教坊之後,卻也是一心要想跳出那個火盆,最後竟然真的有了一定的名氣,於是在當地一個官員的宴飲上對著那官員提出了自己要落籍從良的要求,那個官員當然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但卻礙這當時的場合,還是說道,‘如果你能即刻作詞一首,我就如你心願’,結果這尹溫儀倒也是有幾分急才,片刻之後就吟誦出了一首詞,詞名叫《玉樓春》,不知道這首詞,水姐可還記得?”


    水姐無奈的看了一眼餘容度,輕聲的說道,“浣花溪上風光主,燕集瀛洲開幕府。商岩本是作霖人,也使閑花沾雨露。誰憐氏族傳簪組,狂跡偶為風月誤。願教朱戶柳藏春,免作飄零堤上絮。”


    種洌又讚了一句,“水姐真是博學多識啊,這般一首詞您也記得,真是好學問。”


    水姐自然是恨得壓根癢癢,卻又無法說什麽,畢竟這個時候的種洌是身穿官衣,算是一種官方身份,對於教坊司來說,將帥,職官,是可以以官妓歌舞佐酒。這個時候的種洌卻像是教坊司服務的對象。


    種洌這個時候去看到龜奴送來餘容度要的酒菜,忽然笑道,對著餘容度說道,“今日咱們之論風花雪月,也算是一場小聚,隻是我身為大宋官員,這頓酒席,你不喲啊跟我爭,算是我請你,如何?”


    餘容度這個時候卻是明白種洌要做什麽,也不由的看著種洌,一抱拳說道,“餘某全憑二哥做主。”


    種洌倒也沒有矯情,直接就從懷中掏出一張交子飛錢扔給龜奴說道,“這是一百貫,足夠這酒席錢了,拿去。”


    這個時候的水姐卻是急忙說道,“哪裏能讓種公子破費呢,這座酒席就算是我教坊贈送的了,如何?”


    “嗬嗬,”種洌,站起身子對著水姐說道,“我,種洌,閣門祗侯,修武郎,舉直大夫,會欺你一座酒席錢,給你,你就拿去。”


    說著,種洌站起,走到餘容度身邊,看到餘容度也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餘兄弟知道武人地位地下,流血流汗卻沒啥好名聲,今天,聽到你對我伯父的稱讚讓我覺得你定能做出一首好詞來,請君一試。”


    餘容度看著種洌,卻是想起了種師道,這位北宋末年算得上最輝煌的將軍,最後即便是敵國也尊崇有嘉的將軍,心中一動,慢慢的吟道,“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澶淵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餘容度剛剛念完,種洌卻是大笑道,“好一首滿江紅,此詞一出,東坡先生的豪邁之風盡顯,憑此一詞,足以名傳千古,在座的人都有份,這潘氏母女身為教坊之人,借由這文學上的盛世,準予落籍從良,如何?既然,是在餘兄弟的詩詞上所得,那落籍就落到餘兄弟戶籍之上吧。”


    那淡淡的語言,似乎早就預料到餘容度的驚世駭俗一般,隻是水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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