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還真沒法推脫,他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於創造新法之人,而且他對天演術的熟悉,也僅次於太平三聖。


    原虛法之中,有很多地方,都吸收了天演術的精粹。


    甚至他晉升戰士族係的職業時,還晉升過序列戰士,盡管他的序列戰士跟普通的序列戰士不同,是自己給自己安裝係統,不會受控與人。


    胡歡很有些頭疼的說道:“天演術是十二新法之中,最為複雜的一門,你為什麽選擇它?”


    鹿雲雲低聲說道:“因為它最完善,也最能適應各種環境。你總想要飛升,也許有一天,我要跟著你去靈空天域呢?”


    “也隻有天演術,才能讓我幫得到你。”


    胡歡有三分感動,三分不敢動,一分的恐慌,一分的後怕,一分的莫名,還有一分混雜了甜膩和冷汗。


    如果他上輩子,有今生的這點節操,絕對不會去招惹惡魔女王。


    但……


    現在是絕對沒得辦法了。


    胡歡低聲說道:“我這一世,也沒有把天演術修煉到二階,而且上一世,我選擇了另外的職業,對序列學者不是很熟悉。”


    鹿雲雲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上輩子創造的天演術職業,是虛擬劍客。以天演術模擬古典法的劍修,倒也是很有創意了,隻是那條路,並不是很能走得通。”


    胡歡歎了口氣,他得了主人的傳承,古典法的修為當世無雙,所以創立新法的初期,仍舊以古典法為模本。


    太平三聖創出的天演術,在他的手裏的表現形式,無限趨近於古典法。


    這不是胡歡的問題,而是當時所有人的問題,大家也對新法的道路茫然,並不清楚前方有什麽,隻能摸著古典法的脈絡,一點一滴的探索。


    當時胡歡還推演出了天演術的一個三階職業——虛擬劍俠,甚至四階他都有過揣想,大概會是虛擬劍仙!


    這條道路幾乎沒什麽創意,就是簡單的力量疊加,能夠模擬更強大的劍道修為。


    胡歡傳承自老主人的九天變化術,講究淬煉肉身,修煉到巔峰,肉身就是法寶,千變萬化,無所不能。


    但是他卻非常羨慕,明清兩朝流行的劍仙流派,還曾試著跟人學了一些不入流的劍術,後來加入天平天兵,更交換了數十種劍術,所以才會在天演術上,創出這麽一路職業。


    隻是後來,胡歡還是選擇了更契合自己的原虛法。


    胡歡並沒有繼續跟鹿雲雲一起,兩人隻是商談了一些事兒,就各自離開,他始終對鹿雲雲有一種恐懼,就算恢複了記憶,知道黛安·克蘇魯曾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仍舊壓不住這股恐懼。


    鹿雲雲也沒有為難他,甚至沒有問起白霓裳和淩霄的事兒。


    胡歡剛剛重新回到了量子矩陣旁邊,就覺察了一組數據異常。


    他調用了數據查看,很快就鎖定了一處區域。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在屠殺異妖,他也沒什麽特別手段,就是一拳一腳,但凡被他盯上的異妖,都抵擋不住一招一式。


    胡歡眼神微微緊縮,心頭驚駭莫名。


    他雖然開放了量子矩陣,讓普通人進入,獲得力量,但絕對不會有人,這麽快就晉升到如此地步。


    而且這個人身上,量子矩陣給出的標簽,是異妖,而非是人類。


    “從彼方世界過來的東西?”


    “怎麽這麽像人類?”


    少年屠殺了數十頭異妖,背後猛然抖開一麵漆黑的大旗,死去的異妖就好像被什麽詭異的力量牽引,紛紛漂浮起來,匯入了這麵大旗。


    這麵古怪的大旗,不知吞噬了多少頭異妖,散發極其詭異,又暴烈無比的氣息。


    胡歡這會兒,終於認出來這位“老熟人”了。


    “他怎麽又回來了?”


    胡歡毫不猶豫,啟動了太陽破法者的異能,不過片刻就出現在這個少年的麵前。


    少年一雙眼前漆黑如墨,看到胡歡的一刹那,生出極度的恐懼,妒忌,驚慌,仇恨,但還有些奇特的眷戀……


    總之,情緒一時間複雜的,都難以用語言形容。


    胡歡也沒想過嚐試溝通,既然是敵人,就幹脆的幹掉才好,他也沒使用物神卡,直接來了一發靈光炮。


    少年麵對胡歡這一擊,沒有絲毫退縮,雙手合十,背後浮現那麵黑色的大旗,一道靈光罩浮現,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五階?”


    “不對,是在地球上,隻能發揮力量到五階,這個玩意兒,在彼方世界應該是吃了不少好東西啊”


    這就是老巫師手裏,走失的那頭巫靈,至於它怎麽有如此詭異的變化,胡歡一直都不怎麽清楚。


    但對方背後的黑色大氣,明顯是阿育陀城的梵天術的變種,如今胡歡也是梵天術的行家裏手了,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各種梵天術的源流。


    盡管西摩,並沒有拿到七大聖城的梵天術,但從各種地下組織,荒野人流行的梵天術,反推過去,是太平天兵這群人的拿手好戲。


    如今胡歡也能把阿育陀城的梵天術,模擬的八九不離十,畢竟梵天術的內核太單一了,但他並沒有這麽做的動力。


    “這家夥的梵天術,味道有些怪怪的。”


    胡歡心裏這麽想,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一發接一發的靈光炮轟開,他倒不是沒有其他招數,而是想要試一試,這家夥究竟有多少底牌。


    少年的靈光罩固若磐石,他盯著胡歡,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梵天!”


    “你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的人。”


    胡歡罵道:“你是個什麽鬼梵天?”


    “梵天神尊……”


    胡歡正要爭辯,心頭忽然亮起一片,暗叫道:“他怎麽會以為自己是梵天?”


    “這其中必然有些古怪。”


    胡歡也懶得去探究,其中有多少奧妙,對他來說,能夠幹掉對方,解決問題,何必浪費腦力?


    人類的思考能力,是有極限的,大多數人的思考能力差不多,但聰明人都會把思考能力用在有用地方,放棄大多數無效思考。


    隻有庸碌的人,才會把最寶貴的思考,堅定的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小事兒上,導致自己的人生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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