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蕉葉法廟出來時,雲笙身上已經多了五枚嶄新的銀幣和一套采藥童子的藥袍。


    丁蕾的燒傷情況很嚴重,火岩村的人得知是蕉葉法廟的人動得手後,也不敢發作,隻得將丁蕾接走了。


    法廟裏發生的事,在村長的可以隱瞞下,並沒有外傳,可村民們都知道,蕉葉村的小廢物雲笙打敗了火岩村的丁蕾,村民們看雲笙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在眾人的矚目下,雲笙鎮定的離開了法廟,她的腦海中,還閃動著方才那一頭魔法火狼出現的情形。


    和村長爺爺溫和的水係魔法和飄渺的風係魔法不同,火係魔法不愧是四係魔法中,最炫目攻擊力最強的一種,盡管雲笙有傳家絕學在身,但魔法依舊是讓她防不勝防。


    隻是,為何她服用了月光草,依舊無法凝聚魔法元素,這一點,讓雲笙很是無奈。


    前方,一陣孩童的吵鬧聲。


    “這是什麽怪物,丟石頭砸死它,”幾名三四歲大的孩童圍在了一起。


    被孩童圍住的是一頭不知名的小獸,它渾身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麽品種。


    孩童們之所以叫它怪物,是因為小獸有兩個腦袋。


    其中以個腦袋已經被孩童用石頭砸得變了形,另一個腦袋上,也是皮開肉綻,依稀能看到頭骨。


    一隻畸形的幼獸,在孩童們的眼中看來,的確是怪物。


    蕉葉村旁有好幾座荒山,上麵生活著一些不知名的野獸,也許這頭幼獸就是從山上逃下來的。


    雲笙從醫生的角度看,心知那小獸又畸形又先天發育不良,加上饑寒交迫,活不了多久了。


    若是在現代,這頭小獸或許還有辦法借助先進的醫療設備進行分離手術,隻可惜,眼下的環境太過簡陋。


    就在雲笙打算走開時,她的身子猛地一震,就像是迎麵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她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情緒波動,就像是有人在耳邊無聲地說著什麽。


    雲笙再度看了過去,她的視線和那頭小獸碰撞在一起。


    小獸淡褐色的獸瞳裏,滿是痛苦。


    那抹痛苦之色,全然不像是一頭野獸應該有的,倒像是一個稚童?


    “住手,不許欺負它,”雲笙沒有再遲疑,她走上前去,將幾名孩童轟走了。


    靠近幼獸時,雲笙發現,即便是受了如此的重傷,她才剛走近,它還是搖晃著支起了身子,全身的髒毛都豎了起來,衝著雲笙發出了防備的吼叫聲。


    大部分的野獸,都是對人類抱有敵意,更何況一頭剛受人欺淩過的幼獸。.tw[棉花糖小說網]


    “我不會傷害你,不要緊張,”雲笙知道,垂死的困獸是最危險的。


    她邊說著,慢慢地靠近那頭雙頭獸,後者像是在思索雲笙的話,獸瞳中有一絲茫然。


    就在雙頭獸思考之際,雲笙手中一楊,一枚粹了麻醉劑的針,無聲地劃破了空氣,刺入了幼獸的背部。


    幼獸晃了晃,摔倒在地。


    雲笙將雙頭獸抱了起來,飛一般往家中跑去。


    蕉葉村外的一條山路上,幾名火岩村的村民推著獨輪車,車上放著全身裹滿了紗布的丁蕾。


    夜北溟的火係魔法很是霸道,好在村長出手的及時,加上楊大魔導不想讓火岩村的人上門尋釁,就簡單地做了下治療。


    丁蕾的命是保住了,隻是一張臉和身上的皮膚全都被燒爛了,這輩子都沒辦法恢複原貌了。


    “蕾蕾,你不要難過,等到我們回到了村裏,就讓村長出麵,聯合城裏的藥鋪,拒收蕉葉村的止血花,看他們還怎麽生存,”一名村民恨恨地說道。


    “還有那個雲笙。她勾結法廟的那個少年一起害我,我一定要報仇,我要殺了她,”丁蕾醜陋的臉扭曲在一起。


    她恨,好恨,若不是她,采藥童子非她莫屬。


    “蕾蕾,你放心,村長會幫你報仇的,”幾名村民附和著。


    “你們報不了仇,”前方的路口,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形高大,身上散著一股劣酒的氣味。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說我報不了仇?”丁蕾忍疼坐了起來,怒目瞪著前方攔路的酒鬼。


    “欺了小的,老的看不過眼,來出頭的,”男人口中噴吐著一股酒味,在他說話之時,一根閃耀著五顆魂石的拐杖滑出了男人的衣袖。


    沒有人,可以欺負笙兒。


    刹那間,天空風起雲湧,地麵詭異地燃燒了起來,無數的火舌,就如地獄來的惡鬼,攢動著,無孔不入。


    連靈魂都可以吞滅的幻幽鬼火,大陸上最神秘的的禁忌火係魔法。


    “天空魔法……,”魔法學徒丁蕾話音未落,人已經化成了焦炭。


    這火,竟比早前夜北溟放出的火係中級魔法還要霸道的多。


    火熄滅了,地上隻留下了幾灘人形灰燼。


    風一吹,灰燼洋洋灑灑得飄開了。


    咳咳。


    將魔法骨杖收入了衣袖中,酒鬼雲滄海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苦笑著,自嘲道:“我的魔法,竟然隻剩了這麽些威力。再過不久,恐怕連酒也壓製不了的我體內的血咒了。我的一身魔法力隻怕……這裏也不再安全了,難道隻能能是將笙兒送回那裏去了?隻是,我還有何臉麵回到那裏呢。”


    他佝下了背,猶如一個暮年老者,往蕉葉村的方向走去,鄰近傍晚,暮色將他高瘦的背影拉成了一個長長的斜影,顯得分外蕭瑟。


    此時,雲笙已經將雙頭獸安置在家中。


    懷裏的雙頭獸在麻醉劑的作用下,已經昏睡了過去。


    在雙頭獸昏睡的那會兒裏,雲笙已經購置了一些實施手術需要用到的東西。


    好在她剛發了一筆小財,用來購置雜貨恰好。


    受條件所限,她隻能將自己簡陋的小床,暫時改造成了一個簡易手術台。


    村中雜貨鋪買來的新油燈、雲滄海喝剩下下來的劣質酒、幹淨的麻紗布、新棉花、幾根大小合適的獸筋,那把剛買來不久的“手術刀”、幾枚口徑不一的骨針。


    將薄床褥掛在窗戶上,遮擋屋內的情形,一切都準備好後,手術需要的東西算是準備好了。


    雲笙換上了那身幹淨的采藥童子服,充當白大褂,用劣酒洗手時,順手想要將那枚獸語戒脫了下來。


    哪知道試了幾次,她都無法脫下戒指,無奈之下,雲笙隻好戴著戒指直接進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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