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記憶中的明月郡主南宮詩語,她靈動清澈,巧笑倩兮,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少女,與這個站在她麵前裹著粗布麻衣抱著孩子的女子格格不入。13579246810ggaax


    可是,她又怎會認錯呢?


    猶記得郡主大婚那日,她消失不見,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竟是獨自一人跑到這深山之中隱姓埋名?還帶了個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南宮詩語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子會認識她,她在溪水邊將她救回時,她特意看了她的容貌,她並非京城貴女,當是不認識自己的。


    而今居然脫口而出,她到底是誰?


    “你是誰?”


    白綺羅自幼不若白芷菱一般,喜歡往宣王府跑,後來又被了靈魂,所以她跟南宮詩語一點也不熟,再加之後來的自己劣跡斑斑,她也不願在此刻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隻說道:“曾經有幸在先皇的宮宴上見過郡主舞過一曲。”


    那舞蹈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卻是時常聽白家的小姐提起的。


    南宮詩語眼眸轉了轉,想著那年自己的傾城之舞卻有許多人見到,便也沒有再追問她的身份,隻問道:“你為何會傷得這樣深?”


    那日她本是帶著孩子去溪水邊洗衣服,洗完之後準備回來時,卻瞧見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石灘上。


    “我不幸從崖上墜下來了。”白綺羅沒有解釋太多,隻感謝道:“多謝郡主的救命之恩。”


    南宮詩語見她不願多解釋,自然也不會追問,她說道:“我這裏條件簡單,姑娘你的腿還需要好好處理一下,不然會留下隱患的。”


    “謝謝郡主,我這就給您寫個手書,麻煩您替我送至西郊王員外家,不知此舉會不會為難郡主?”西郊王員外家是賀軍隱身之處,這個地點不似師兄那個地方那麽隱蔽,也比較容易尋到。


    隻是瞧郡主這模樣,似是躲在此處,而今讓她代為轉達書信,不知她是否願意,畢竟這會暴露她住的地方。


    南宮詩語抱著孩子,聽她如此問,便覺此女心思縝密,遂回道:“這個地方安靜隱秘,我在這裏住了多時,姑娘不必擔心安全,一會兒我為你準備好飯食便帶著孩子去替你送手書,然後我便不再回來了。”


    “這……這怎好如此?”由於她的出現,郡主便沒了居住之地,這如何使得?


    “無妨的,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再說了,我本就不會在一個地方久住,這裏住的時間也已經夠了。”


    “如此,便多謝郡主了。”白綺羅心底有些酸澀,想她金枝玉,卻要如此奔波遷徙,也不知她究竟躲得是何許人。


    這是她的,白綺羅自然不會多嘴過問,隻是心裏到底是過意不去。


    南宮詩語隨後給她將飯食呈上,又等她寫好手書之後,便抱著孩子啟程了。


    看著南宮詩語漸漸遠去的背影,白綺羅長歎出聲。


    果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處。


    白綺羅方才在南宮詩語的協助下靠坐在了邊,她轉身拿過碗筷,吃了起來。


    也許是昏睡了太多天的故,她十分饑餓,南宮詩語給她準備了很多飯菜,她竟是全部都掃進了腹中。


    用完飯後,她又有些困,便靠在頭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綺羅感覺昏昏沉沉的,她慢慢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看清周遭的一切,一陣踢門之聲隨之響起。


    她轉過頭去,就見一抹玄色的身影直接衝了過來。


    南宮煊從賀軍那裏得了信之後便騎馬衝出了宮門直奔而來,當他踢開房門見到白綺羅的那一刹那,他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個靠坐在榻上的女子,是他的羅兒麽?


    南宮煊直接將白綺羅攬入懷中,大掌扣住她的螓首,將她抵在自己的懷裏一刻都不想再分開。


    “羅兒……”他閉上眼睛,已經長了胡渣的下巴在她的頭頂上慢慢摩挲,心疼得無以複加。


    白綺羅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抱住她的這個人,是皇上麽?


    他叫她羅兒?


    什麽時候開始,他竟是這般稱呼她了?


    “皇上?”由於有些不確定,她在他懷裏悶悶出聲。


    南宮煊點了點頭:“是我,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他以為他把她弄丟了,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還好,還好上蒼憐憫她,沒有將她從他身邊強行奪走。


    白綺羅有些吃驚,他怎麽跟她說對不起?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怎會有錯?


    “皇上,臣妾沒事的。”


    南宮煊雙手捧住她的臉,將她慢慢推離,她的臉上還戴著**,他的拇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揉搓,眸中滿是悔意:“我全部都知道了,鹽務的事,你父親的事,封後的事,你為我做的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羅兒,我對不起你。”


    “皇上,您沒有做錯。”因為您是皇上啊……


    “羅兒,我若現在求你原諒我,那是在逼迫你,”南宮煊握住她的手,垂首輕輕地啄吻她的手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懲罰我,你可願意?”


    “皇上,您是君,臣妾是臣,哪有做臣子的懲罰君上的道理?”


    “我說你有你便有,因為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羅兒啊……”他此生最愛的羅兒,也是他唯一的愛。


    南宮煊緊緊地擁住白綺羅,久久不肯鬆手,以至於隨後趕來的鄒豫晨與賀軍二人在衝入房間之中,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旖旎的畫麵。


    鄒豫晨在瞧見皇上緊緊擁住扶桑時,頓住了腳步,眼眸睜大,賀軍也是停住了腳步,完全無法思考自己看見的一切。


    這……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跟淩副統領?


    他們……他們……


    白綺羅感覺到了有人前來,她伸手戳了戳南宮煊的胸口,示意他將自己鬆開,南宮煊哪裏肯,他不僅沒有鬆開,還直接連人帶被子的將她抱了起來。


    這樣一個動作讓白綺羅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出得房間之後,龍輦剛剛到達,容桂趕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覺自己這身子骨再折騰幾下就會碎了。


    他喘著粗氣跑到南宮煊跟前兒回話:“請……請皇上登輦。”


    南宮煊將白綺羅緊緊抱在懷中,將她的臉扣在自己的胸前,容桂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鄒豫晨與賀軍在房中愣了一會兒之後方才轉身出了房間。


    出去之後,就見南宮煊直接將淩扶桑抱進了龍輦之中。他們都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會驅了龍輦過來接扶桑,這陣仗是不是有些略大?


    賀軍轉頭看了鄒豫晨一眼:“這……這是要抱進宮去?”


    淩扶桑是暗衛,如此大張旗鼓地抱進宮去,這是要昭告天下,他要新納一名女子入後宮?


    鄒豫晨神色黯淡,垂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對扶桑有這層意思,隻是那厚厚的宮牆冰冷刺骨,扶桑若是進了那個地方,還有幸福可言麽?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後,他怕是不能再見扶桑了吧?


    難怪那日扶桑說他們不能再相見了,她竟是一早便知皇上有納她之心了麽?


    “你師妹與你最親近,她沒有說過什麽嗎?”賀軍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人,直到這個時候,他終於搞清楚皇上為什麽會撤了副統領的職了,原來是另外給她準備了新的職位。


    “我不知道。”鄒豫晨抬步朝前,有些失魂落魄。


    賀軍見他訕訕而走,也跟著他離去了。


    南宮煊抱著白綺羅登上龍輦之後,便伸手慢慢為她揭開了覆在臉上的**。


    “羅兒,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般驚懼過,這一次,他是被嚇怕了。


    “讓皇上擔憂,是臣妾的不是。”


    南宮煊伸手抬起她秀美的下顎,輕聲道:“從此以後,隻有你我時,你便不要自稱臣妾,我們就像尋常夫妻那般稱呼,好麽?”


    白綺羅點頭道:“好。”


    “或者你叫我敬棠?”


    白綺羅抬眸看他,臉兒瞬時紅了,她能夠猜到,敬棠是他的表字。


    “你不願意?你看,我都叫你羅兒了,你總不能整天皇上皇上的叫我吧,我的美人兒,叫一聲敬棠來聽聽?”


    他真是太想從她的柔唇中聽到敬棠這兩個字。


    她的聲音柔美動聽,敬棠二字該是被她叫得特別好聽吧。


    “敬棠……”


    南宮煊身體微微一顫,他知道她的聲音動聽,卻不知叫出來,竟是讓人酥麻。


    他再度將她擁住,笑著道:“我的羅兒,真乖。”


    龍輦一路回到了皇宮,龍嘯殿殿外時,南宮煊將白綺羅抱了下去。


    這一次出去,他沒有再遮掩她的容顏,而是將她整個露了出來。


    是以,當容桂瞧見皇上竟是從龍輦中將皇後娘娘抱出來時,驚得腿兒都軟了,直接跪了下去:“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白綺羅知道南宮煊這是故意招搖的,她說道:“起吧。”


    容桂起了身,南宮煊對他說道:“速速去請宣王入宮。”


    剛才他在輦車上查探了一下她的傷勢,她的傷主要在左腿上,那傷口若是不好好處理,定然會留下後遺症的,他可不想他的羅兒有半點缺陷。


    容桂得令之後立時命人去請宣王。


    宣王很快入了宮,為白綺羅查探好傷勢之後便留了藥給南宮煊。


    南宮煊拿到藥後就跟白綺羅你儂我儂,看得南宮澈都微微搖頭,這孩子,終是找到自己所愛了。


    等到南宮澈離開龍嘯殿後,南宮煊對白綺羅說道:“羅兒,我已經命人將寢殿裏的換掉了。”


    前段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直接命人將之前那張龍給扔了。


    以前那張,太多女人睡過了,他不想羅兒去睡,而今這張嘛,從今往後,就屬於他的羅兒。


    白綺羅有些不解他的意思:“皇上為何把好好的扔了?”


    南宮煊握著她的手,拿至他胸口,讓她感覺他有力的心跳。


    “從此,你我之間,再無旁人。”


    白綺羅猶自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語,他說什麽?他們之間再無旁人?他要為了她廢棄整個後宮?


    那些妃嬪要如何安置?


    她從來沒有妄想過有一天,南宮煊會隻要她一人,而今聽他鄭重承諾,卻仍舊如石驚天。


    南宮煊靜靜地看著她眼神的變換,從震驚到期許再到惶惶不安。


    白綺羅菱唇微動,正欲說話時,南宮煊的手指伸出,在她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不要告訴我你會大度到要與其他女子一起來分享我,即便你要,我也不允。你知道麽?自從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後,我便再也碰不得其他女子了。”


    他倒是想啊,但是身體卻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你……”白綺羅再一次震驚,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他該是有大半年沒有進過後宮了吧?


    原來竟是因為她麽?


    白綺羅的心中升起一絲甜蜜,縱然她知道,一國之母不該妒忌,但是這個世間,又有哪個女子真心願意與他人共侍一夫?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神話一般的存在,沒想到會在她的身上實現,她卻是從來沒有奢望過這等榮的。


    “是的,不怕你笑話,看見那些個女子,我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如此,又何必再委屈她們於宮中?”他終於能夠體會為何西玥皇帝水無痕終其一生都隻有一個皇後,那樣炙烈的愛意哪裏容得第三個人?


    “你要放她們出宮?”


    南宮煊點頭道:“是的,我已經為她們想好了後路,隻是需要一些時間,還請你不要介意。”


    這樣的南宮煊還真是讓白綺羅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既然他願意做,她自然要做他堅強的後盾。


    白綺羅被南宮煊抱回龍嘯殿一事,之間傳遍了整個後宮。


    後宮諸人議論紛紛,女子之間大多說的都是拈酸吃醋的話,但是於前朝來講,帝後琴瑟和鳴,此乃天下之福。


    白綺羅在龍嘯殿裏靜養,南宮煊不讓任何人來看她,除了太後白染霜。


    白染霜是在第二日晨間過來龍嘯殿的,當她瞧見坐在龍榻上的侄女時,眼眶中盈滿了淚:“羅兒,姑母真是太高興了,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姑母……”白綺羅也哽咽出聲,這段愛情來得太不容易,那是十年的相知相守啊。


    白染霜收了淚,坐在榻上,臉上慢慢浮現笑容:“這下姑母算是放心了。”


    “讓姑母擔憂,是羅兒的不是。”


    白染霜拍了拍她的手:“是姑母對不起你才是,隻是姑母沒有想到,你竟是在煊兒身旁守護了十年,看來那道士真是仙人下凡啊。”


    白綺羅抿唇微微笑著。


    白染霜又說了一些體己話後,便起身離開了。


    半月之後,白綺羅的腿傷徹底痊愈,下地行走已經沒有大礙了。


    這日晚間,沐浴完畢之後,白綺羅側躺在貴妃榻上由夏穎為她擦幹頭發。


    這些日子,由於將養得太好,以至於躺在榻上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沐浴過後的南宮煊一入寢殿,瞧見的便是這幅美人半臥圖,他輕輕地走到旁邊,夏穎瞧見他時,準備起身問安,卻被他製止了。


    他從夏穎手中拿過布巾,揮手讓夏穎離開。


    他半蹲在榻旁,輕輕為她擦拭頭發,差不多快幹時,他扔開了布巾,直接將榻上的美人兒橫抱了起來。


    被他這麽一抱,白綺羅醒了:“敬棠你來了。”


    “嗯。”


    南宮煊抱著她倒在了寬大的龍榻之上,以一種強者之姿將她壓在身下,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的,等到身體都發痛了。


    白綺羅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臉頰緋紅,龍鳳紅燭映襯著紅紅的美人臉,南宮煊更加的血脈噴張。


    “羅兒……”他壓下頭,含住了她的唇瓣,品嚐著獨屬於他的芬芳。


    這,鸞鳳和鳴。


    翌日起身時,白綺羅隻覺腰膝酸軟,竟是比往日練功都要乏累許多,她初嚐人事,他卻不知節製似那魘獸一般,竟是生生折騰了她。


    而他倒好,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精神抖擻的起來上朝去了。


    白綺羅剛剛梳洗完畢之後,南宮煊又下朝回來了,初嚐情愛的他真是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南宮煊除了朝服之後,便對白綺羅說道:“你父親今日臉色鐵青。”


    這些日子,他們之間談論了很多事情,其實於他們來講,後宮妃嬪都不是太大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她的父親。


    她父親的權力在慢慢削減,現如今,她父親還不知,她是幕後幫手,但是終有一日,她父親定會知道,在他權力的封殺道路上,她這個親生女兒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到那時,父親該會如何對她?


    南宮煊見她沒有回話,轉過身來,發現她在沉思,他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羅兒,你放心,隻要你父親不危及我的性命,這一生,我都不會為難他的。”


    作為一個帝王,這已經是最極致的承諾了,她還能求什麽?


    “敬棠,謝謝你。”


    南宮煊笑著道:“夫妻之間,何須言謝?”


    白綺羅笑著點了點頭。


    南宮煊握住她的手,抵在她的耳畔輕聲低喃:“朝堂的事,自有我處理,你現在該想的是,怎麽給我生個兒子?”


    白綺羅睇了他一眼,昨晚才第一次,今日就嚷嚷著要孩子,神仙也沒那麽快。


    南宮煊看著她的眼神,卻是解釋成了另外一種含義,他攬住她的腰身細細道:“卿卿這是覺得為夫還不夠努力麽?要不我們現在開始努力造娃吧……”


    努力造娃,努力造娃……


    這一句話,一直回蕩在皇後娘娘的頭頂之上,久久揮之不去。


    隨後的日子,南宮煊除了朝堂之事外,便是將造娃一事放在了首要的位置。


    他雷厲風行的結果就是,兩個月後的一天,白綺羅捂著肚子對他說道:“敬棠,我有了。”


    南宮煊激動得將白綺羅豎抱了起來,白綺羅垂眸看著下方的男子,笑得甜蜜。


    未來也許還有很多荊棘在等待著他們,但是她已無所畏懼,因為她的身旁永遠有一個他。


    ——完——


    ------題外話------


    此篇番外就寫到這裏了,第三篇番外姻將於年後連載,講述水墨逸與楚璿璣的愛恨情仇,其中也包括雲思辰與南宮詩語的結局,最後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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