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硯來我們戲班子的時間不長,四五個月吧。彩虹,一路有你!”老爺子說道:“實話說,我們一點也不喜歡他,可是一個上過大戲院的花旦對草台班子來說是個人物,但那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好鳥。靈媒輕咳一聲:“我養父混過幫派,說話就是這個勁兒。”


    “我喜歡。”喬宇樂嗬嗬地說道:“聽著不費勁,要是慢條斯理咬文嚼字地,急死人。”


    “那家夥早就不是什麽名角兒,他也沒正式成為業界認可的名角。”老爺子一臉不屑:“不過人家仗著有個好嗓子,成天耀武揚威,對我們這些小工隨便喝罵是家常便飯,我還讓他踹過好幾腳,對了,我當時偷著學唱戲,讓他撞上了,上來給我一個大耳光子。”


    白穎珊一愣,秋硯那幅小受的模樣,居然這麽彪悍?


    喬宇低聲說道:“看吧,現在是個看臉的時代,但不能隻看臉,你們女人就是視覺動物,該擦亮眼睛,看看本質了。”


    “如果我是外貌協會成員,一定不會選你。”白穎珊淡淡地說道。


    喬宇初開始沒有回過神,等回過味來了,“咦”了一聲,這丫頭在吐槽自己長得不帥!


    他搖搖手指,沉聲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老爺子已然不耐煩起來:“那家夥就是個小白臉,靠一個舞女養活他,那姑娘本來出身清白,可是家道中落,才淪落到夜場當了個賣藝不賣身的舞女,我見過幾次,叫她一聲姐姐,她就開心得不得了,總給我帶吃的,長得一個水靈啊,名字和花一樣,叫木槿。”


    “好端端的女孩隨便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從良就算了,鬼迷心竊地迷上了秋硯,唉,給不了錢秋硯就不理會她,她就瘋了一樣到處找錢,終於跟著個男人**。”老爺子說道:“結果呢,每次給秋硯送錢,秋硯就羞辱她,還動過手,我都看到好幾回,我年紀小不懂,戲班子裏有些年紀大的姐姐勸她別再理會秋硯,她不說話,過了一陣子,出事了。”


    “我們知道是她和人私奔,結果讓人抓個現行,她被人活活打死。”白穎珊說道:“既然木槿這麽在乎秋硯,怎麽會和人私奔?”


    “哼。”老爺子說道:“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私奔的人是秋硯派去的。”


    這回輪到喬宇吃驚了:“他這麽做,難道想擺脫木槿?”


    “哼,有一次我替班主上街買煙,猜我看到什麽?”老爺子嘴角一扯,說道:“他和一個富家小姐打扮的女人坐在西餐廳裏喝咖啡,有新歡更值得依托,嫌木槿礙事。”


    白穎珊頭皮一陣發麻,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憐木槿一番深情,結果對方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對她半點情誼也沒有,她為了他委身不愛的男人,這邊倒好,已經為了前途謀下家。


    白穎珊的氣不打一處來:“那家夥真可惡!”


    “當年木槿姐姐的死我是不明就裏的,直到戲班子解散了,我為了生活混了幫派。”老爺子說道:“在裏頭混熟了之後我才知道裏麵有人曾經參與過那事,真相大白,我心裏替木槿難受得很啊,她見人就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心地善良,見我挨打會給我送藥,唉……”


    老爺子長歎一口氣:“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聽著木槿的故事,白穎珊已經紅了眼眶,老爺子說道:“她死了三年,我才知道是秋硯為了擺脫他,故意請了幫派長得周正的男人接近她,追求她,所謂的私奔不是真的,約木槿出來的人是秋硯,見到他的筆跡木槿才到了碼頭。”


    “哪裏曉得衝出一夥人說她**別人的相好,矛頭對準她,上來就打,最後壓著她的頭按在水裏,活活溺斃,可憐第二天別人發現她的屍體時,已經泡得發白。”老爺子說道。


    白穎珊的眉頭皺起來,老爺子說道:“我知道真相真是又氣又傷心,傷心木槿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害死的,氣是氣沒人為她伸張正義,就這麽活活冤死了!”


    “她是風月場上的人,又是和人姘居,姘主怕妨礙自己的名聲,壓著巡捕房不讓查,再加上有流言出來,說她前著姘主和人私奔,被人說成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老爺子說道:“時間久了,這事兒就過去了,我年紀小,心裏替她抱不平,也不信她是那種女人,但又有什麽辦法?生在亂世,活著就是福份。”


    “秋硯死的時候,您在現場嗎?”喬宇問道。


    “不在。”老爺子說道:“我當時在後台負責打下手,琴師衝進來大喊出事了,大家都湧到戲台上,秋硯已經雙腿跪在地上,雙眼流血,頭垂下去,斷氣了。”


    “老爺子,您既然記得這麽清楚,再幫忙好好想想,當時現場有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或是奇怪的人?”白穎珊說道:“我知道事情對您的衝擊太大,畢竟木槿對您好過,人在微時,對那些給予自己關心的人,是永遠不會忘記的,所以哪怕過了六十年,您對木槿才念念不忘,您在留言裏透露的好像是記著秋硯,其實是在掛念木槿,對不對?”


    老爺子的眼神倏地變了,一臉興味地看著白穎珊:“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白穎珊如實說道:“開年就二十了。”


    “小小年紀,不像現在的小孩子,成天隻知道玩手機電腦。”老爺子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掛念的是曾經對我好過的木槿,不是秋硯,但當時事發突然,過去了這麽多年,容我再想想。”


    老爺子轉身,他回憶的時候有些特別,一邊打著太極,一邊哼著曲兒,靈媒此時湊到喬宇身邊:“有件事,你說那個模仿你的家夥,已經好久沒有聯係我了。”


    “這有什麽。”喬宇故作輕鬆:“人家當你是座橋,現在找到更適合的,你不中用了。”


    “要不,咱倆合作吧。”靈媒說道:“我經手給你的買賣,我抽成20%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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