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安靜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著他:“明天的論道,論題是什麽?”


    查比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論天下大勢的分與合。”


    “……”


    我頓時就不說話了,查比興也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說道:“論天下大勢的分與合?這就是明天的論題?誰提出的?”


    查比興說道:“前兩場比試,大師兄都是任對方出題,隻有這一場論道的題目,是他自己定的。”


    我凝神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指派的誰?”


    查比興搖了搖頭:“還不知道,不過之前的比試我們是贏一場輸一場,剛剛打平,這一場論道的輸贏就比較重要了。現在所有的學生都非常重視這一場論道,今天他們都在準備,我覺得大師兄不會輕易的指派人出麵。”


    “會是你嗎?或者,蕭玉聲?”


    “這個,我們都不知道。”


    “……”


    我皺著眉頭沉默了下來。


    論天下大勢的分與合?這個論題,可以說在任何時代都是一個最費人思索的論題,縱觀曆史長河,幾千年來的分與合都沒有過定局,更沒有定論,而現在,外麵的仗打得如火如荼,裴元灝的心思也動到了西川,在這個節骨眼上,南振衣居然會在西山書院開一個論題為“天下大勢分與合”的論道。


    這和當年,天下初定,傅八岱匯集天下讀書人在西山書院召開博學大會,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甚至,意義不下當年。


    畢竟當年,天下已定,等待的是大治;而現在,天下大亂,戰火連綿,等待的是有人來平定,解蒼生倒懸之苦。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太子的事情,他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


    “那太子到底是什麽情況,書院裏一個人都不知道嗎?”


    他搖搖頭:“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大師哥一個人在處理,連二師哥都不知道他的打算到底是什麽。”


    說到這裏,他也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大師哥雖然行事曆來都很有主張,但他從來不會像這次這樣專斷的做一件事,他至少會跟我們解釋清楚,不像這次這樣,完全不讓人知道。”


    “……”


    “大小姐,我很擔心他。”


    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在皇城裏滾釘板的時候也不見一絲懼怕,但現在,南振衣的一點反常,就讓他憂心不已。


    可見,南振衣的這一點反常對他們而言,有多嚴重。


    我想了想,說道:“你大師哥不是個普通人,他一定有自己要想的,要做的事。既然也就這一兩天,我能等,隻希望他給出的答案不要讓我們失望。”


    查比興沉默了一下,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今天大師哥不會出來,大小姐,你和劉師哥今天打算怎麽辦?在書院走走?還是想見其他的什麽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輕寒還沒醒,他很累,等他醒過來,我再跟他商量吧。”


    查比興點點頭,越過我的肩膀看了屋子裏一眼,又歎了口氣:“劉師哥也真的是,太不爭氣了,你們兩這個樣子,比天上一年見一麵的牛郎織女還寡淡無味,怎麽能這樣呢?是不是個男人啊!”


    我原本因為南振衣的論題的事而心事重重,被他這麽一念叨,又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推了他一把:“行了,別嘮叨了,你讓人準備一點熱水給我們送過來,再過一會兒我叫醒他。他起來之後你不準再說這個,聽到了嗎?”


    查比興癟癟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身走了。


    我忍著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回了房間。


    關上門,屋子裏又是一片安靜,剛剛跟查比興在門口說了那麽久,輕寒居然都沒有被吵醒,仍舊沉沉的睡著。


    我是不忍心讓他太累,不過真的不早了。


    而且南振衣的事情,我也需要跟他商量。


    於是我走過去輕輕的坐在褥子上,聽著他綿長的呼吸又響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輕寒。”


    沒反應。


    我俯下身去,按在他的肩膀上又晃了一下:“輕寒,該起來了,已經很晚了。”


    他眉頭皺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動,我便又大力的晃了他幾下,說道:“輕寒,輕寒快起來了,很晚了。”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懵懂的看著我,我微笑著:“又睡得這麽晚,你那麽累啊?”


    他呆了一會兒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自己身在何處一般,急忙坐起身來揉了揉額頭,立刻就看到這一室通明,抬頭看著我:“已經很晚了?”


    我笑道:“也不算太晚,可是你真的太能睡了。”


    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急忙起身穿好衣裳把被褥也收拾了,正好有人給我們送了一點熱水來洗漱。他等我都弄完了,才用青鹽漱了口,然後去洗臉,一邊擰著帕子一邊說道:“你倒是起得很早。”


    “有人一大早來就把我吵醒了。”


    “誰?查比興?”


    “除了他還有誰。”回想起查比興說的那些話,我禁不住臉紅了一下,輕寒聽著我說話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我:“怎麽了?你,你臉好紅。”


    “沒,沒事,”我急忙掩飾了過去,又說道:“他一大早來,是來跟我說南振衣的事。”


    “南振衣的事?怎麽了?”


    “他說,南振衣讓蕭玉聲傳了話過來,他已經知道我們兩來了,但不急於相見,他要等到最後一場論道完了之後,再跟我們見麵。”


    “最後一場論道?”輕寒原本拿著帕子擦了臉,正在擦脖子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我:“什麽時候開始?”


    “明天開始。”


    “論題是什麽?”


    我看著他:“論天下大勢的分與合。”


    ……


    這一下,他也安靜了下來。


    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站在木架前好久,才慢慢的將手中的帕子放回到水盆裏,然後轉身走到我麵前來:“他在這個時候,論這樣一個論題?”


    我說道:“之前你說,這一場比試論道的結果一定會很重要,南振衣要得到一個很重要的‘彩頭’,現在看來,你的話沒錯。他提出了這樣一個論題,而且是在眼下這個時候,用意很深。”


    輕寒微微蹙眉:“就不知道,明天到底會如...[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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