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煜愣了一下,沒有出聲,他想他還需要時間,就算心裏想著要接受,可是突然之間要把這麽個從小當妹妹一般存在的女孩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確實需要時間。


    “好了,你該回去了。”喬澤煜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本來還想和林清月好好的說一說,給他時間讓他接納她的角色變化,可看到不遠處自家二弟時,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的喬澤昊很不對勁,他還是先看看喬澤昊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安撫好林清月,喬澤煜走向不遠處的大樹下,喬澤昊正坐在大樹下的涼椅上。


    “老二,你是有什麽心事嗎?還是說這次出任務遇到了什麽事?”喬澤煜說著從弟弟兜裏拿了根煙點上。


    喬澤昊其實不喜歡抽煙的,可是心煩的時候也會抽上幾根,大哥果然是了解他的:“哥,你說人為什麽活著?為什麽這個世界對有些人就那麽的不公平?就像我們,我們是兄弟,可你就比我早出生幾分鍾,可是我就要叫你哥哥,我們走的就不是相同的路,遇上的也不是相同的人。”


    喬澤煜聽了他的話皺著眉:“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喬澤煜知道喬澤昊並不是多話之人,如果不是遇到很困惑的事情,不會這麽奇怪的。


    喬澤昊一聽自家大哥一副關心他的樣子就心裏冒火,他想到那個島上為了被綁架的囡囡而流著淚怒罵並把那個綁架的人弄到警察局,然後還一句擦著淚一邊罵著要弄死人家的女人,那個出了島不知為何就那麽眼神空洞而後整整睡了快一周的可憐女人。


    “哥,憑什麽,你說憑什麽我要叫你一聲哥。你說憑什麽你永遠都這麽一副平靜的樣,難道這世上真就沒有什麽能讓你掀起一番風浪的人和事存在嗎?”喬澤昊爆發了,他被心中藏著的那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快憋瘋了,他好像抓住哥哥問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好像指著哥哥罵道,你知不知你在花前月下時,有個被你傷害的女人獨在為你生子養女。


    可是他什麽都不能說,他是一個軍人,正真善良是他的本性,對祖國對家人朋友忠誠是他的信念,對敵人狠心是他的本性,可是對自己的這個哥哥,某種時候,他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小到大,雖說隻大他幾分鍾出生,可是他在哥哥麵前就像個孩子一般,什麽事情也都是哥哥擋在前麵,後來軍校畢業後,進了部隊,他有種熱血之感,在那裏,沒有人知道有個大他幾分鍾的哥哥那麽好,所以他是最優秀的。他一直慶幸他當初選擇了部隊,而不是哥哥選的仕途。


    喬澤煜冷著臉看著自家弟弟,都三十多的人,今晚上這話簡真就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老二,你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情?感情嗎?”歎了口氣繼續道:“你是一個軍人,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為兒女私情影響工作就好。還有囡囡的事情,你該好好的和母親說明一下,感情上的事,大哥也是一個失敗著,所以沒有辦法給你答案,但是我隻想給你說,如果你喜歡,如果你心裏放不下,那就去追,聽聽自己的心是怎麽想的,以免將來會後悔。”


    喬澤煜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喬澤昊霍然開朗,抬起頭認真的問道:“大哥,你呢,你就真的決定和林家的丫頭了嗎?不後悔嗎?”


    喬澤昊的問題讓喬澤煜腦海中有兩個打架的小人般在撕扯著,一個小人說這是正確的,二人門當戶對,而且又是父母之命。一個小人說你不愛她同,你們不會幸福的。


    喬澤昊看著大哥皺眉深思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苦澀,生在這種家庭裏,人人都羨慕的貴公子,可是這後麵的心酸誰又知道呢,他回來前已聽說爺爺的身體大當如前,大哥從小就和爺爺親,所以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爺爺,大哥也會娶了林清月的吧,這裏麵不管愛又不愛,也隻是為了圓爺爺的一個願望而已吧。


    “好了,哥,走吧,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喬澤昊起身拍了拍雙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喬澤煜看著弟弟走遠的背影,抬起頭對著天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關於弟弟的問題,後悔嗎?他不知道。聽從自己的心嗎,他試過,可是結果是慘敗,這個世界教會了他殘酷,他曾保留著那麽一絲絲的天真,也被人毀掉了,那麽他又何來機會去後悔呢。人生在世,又豈能事事如意,隻要我們努力向前走,總能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坎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喬澤煜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十多年前,那個一邊抺淚一邊倔強的不接受賠償協議決然的要讓肇事者為父母的車禍付出代價的那個小姑娘。


    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他正好在b市出差學習,接到一個電話,於是趕緊趕往出事地點,向警察了解了事情的來籠去脈,然後第一時間安排了人去協商賠償的事宜,好幾次他在隔壁的房間裏,都看到一個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模樣,梳著馬尾,一雙眼晴早已哭紅了,可惜那雙紅腫的眼晴就那麽直盯盯的看著講話商議的人,倔強而執著的要求法律的公正。


    此後兩天,他都有悄悄的在醫院觀察過,終於作出了那個決定,誘了那個倔強的女孩走向了他,最終事情如他預測的那般順利進行。


    起初他並沒有真的那麽惡毒的想要假恩假義的得到那個女孩,可是女孩十八歲生日後,借著酒意,借著報恩,把她交給了他,那個時候他就想也好,反正他也需要一個女人,而這樣他還可以照顧她,就這樣他們走到了一起,可是沒有想到,女孩越來越近逼的那些情呀愛呀,讓他怕了,從小到大,他什麽事情都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對於計劃之外的事情,他是煩感和不安的,所以他退卻了,敏感的女孩也察覺出他的變化,所以默默的接受了這一切,一直到最後,當他打算拿出一顆真心時,卻發生了那件徹底顛覆他的事情來。


    就算過去這麽多年,他不想承認,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被擊敗了,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個女人決然的眼神和恨他的目光,他想這一生他可能不會再愛上誰了吧,畢竟愛是一件痛苦又麻煩的事情。


    蘇琉帶著一雙寶貝和費少森回到了龍城,這幾年雖說和費少森接觸的不是很多,但是寶貝女兒蘇西桐可是很喜歡費少森的,所以一直嚷嚷著要住在費少森的別墅裏。


    費少森的別墅在龍城的市郊那一塊,環境非常的好,陽光明媚,蘇琉來到這裏就沒有出去過,兩個小寶貝經過這一次也像是長大了很多一般,緊緊的守著自己的媽咪,就連晚上,兩個小寶貝也都陪著蘇琉,這讓她很窩心,那種心底深深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房間的電話響起,蘇琉輕輕的拍了下被電話鈴吵的動了一下的蘇西桐才起身去接房間裏的電話。


    拿起電話,電話裏放著的是每次她都會做噩夢般的那些曖昧的聲音,蘇琉的心咚的一聲緊緊的揪著,雙手使勁的抓住了電話線,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再平靜。


    聽著聽著,腦子裏像是被什麽轟了一般的疼,腦海裏湧現的是很多不堪的畫麵,受不了的低吼道:“你是誰,到底要做什麽?”


    一分鍾的時間卻像是一年那麽難熬,電話那邊被掛掉了,蘇琉瘋了一般的撕扯著電話線,要拔掉一定要拔掉。


    床上的蘇西辰在蘇琉吼出來時就被驚醒了,薄被下,他緊緊的握住快被驚醒的妹妹,昏暗中他偷偷的看到媽咪那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媽咪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剛是誰的電話,媽咪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蘇琉又像是沒事人一般躺回床上,給兩個孩子掖好被子,躺下睡覺了。蘇西辰往媽咪的懷裏靠了點,黑暗中感覺到媽咪那明顯加快的心跳,很確定剛剛不是自己眼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能感覺到媽咪那緊繃的身體。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失眠了,緊緊的靠著媽咪的懷裏,一動也不敢動的,數著黑暗裏鍾表裏滴滴嗒嗒的走表音。


    天亮之後,他就給龍天打電話,讓幫忙查查昨晚有什麽電話打到這個房間裏,可是得到的結果就是通話記錄上這部電話已經停機好久了,因為沒有交費所以根本不可能打得進來電話,龍天問蘇西辰出了什麽事情,蘇西辰說沒事,他很確定他明明看到母親接起電話後,那瘋狂的表情,是那般的痛苦,可是電話卻是停機的。


    後來又間接的問了費少森,得到的結果是因為這裏很少住,所以電話也一直沒有啟用,停了好久了,這讓蘇西辰鬱悶了,難道是他夢遊或是作夢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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