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仇跳了半個時辰才被胖子解放出來,明兒哥三兄妹聽的昏昏欲睡。晨曦已經靠在她大哥的懷裏睡著,啟兒哥和明兒哥比手勢示意背晨曦回屋。


    現在他們身邊都沒有帶小廝婢女,隻有在暗處的暗衛。自然什麽都自己動手了。


    白衣在晨曦露出困意的時候就時常裝作不經意的看過去,生怕晨曦就這麽睡著摔下來,幸好她的兩個哥哥都很注意她,看著靠在哥哥懷裏的晨曦,白衣扭頭看著外麵冷清的街道出神。


    東方仇是徹底沒力氣動了,他癱坐在之前白衣坐的那把椅子上,閉上眼睛臉上全身冷汗,雙腳忍不住的抖啊抖,看起來被折磨的十分可憐。


    晨曦回屋睡著,有暗衛守著,明兒哥啟兒哥倒是放心了一些。輕輕的敲了敲苗大師的房門。


    這幾天苗大師一直守著璞屈,沒有出過房門,都是為了套出璞屈的解蠱方法。如今方法已經套出來,苗大師會遵守承諾把璞屈給放了嗎?


    這個時候是璞屈的昏睡時間,璞屈這幾天沒吃的隻有幾口水吊著,瘦的更加可怕,幾乎快皮包骨了。苗大師親自起身開門。


    明兒哥喊了聲師父,啟兒哥喊了聲大師。


    苗大師點頭,看著啟兒哥道:“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謝大師關心,這一路上來的都很順利,隻是還請大師責罰,您借給晚輩看的那本藥籍邊上被損壞了一角。”啟兒哥一看到苗大師就條件反射的想起那本書籍,很是內疚道。


    明兒哥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道:“師父,那本藥籍是被徒弟的皇蠱給啃的,我大哥當時可生氣了,你要罰就罰我吧。”


    苗大師失笑,這兩個身高麵貌都相同的兩兄弟,一說話就容易認出來了。“那本藥籍不是什麽大事,之前就說了贈與你,那就是你的東西。”


    明兒哥一聽,就說了他這個大哥太過認真了。趕緊轉移話題道:“師父,他說的三錢花確實有用,煮成水喝進去之後,災民會把蠱蟲吐出來。”


    “有用就好,隻是生死有命,明兒莫要強求,就這樣盡力吧,能救多少就救多少。”苗大師表現的很平靜。


    明兒哥除了接受也不能怎麽辦,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外麵的事你就不用去操心了,等處理完這城中的事情之後,你有什麽打算?”苗大師是打算回苗疆的。


    明兒哥卻不會再去,神情低落道:“我父親娘親至今下落不明,等處理完這裏的事後,我們三兄妹應該會一起去找爹娘吧。”


    “嗯,也好。”苗大師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在明兒哥開口之前又開口道:“剛才那唱曲的人是你師伯弄來的吧,讓他別胡來。”


    提起這茬,明兒哥忍不住笑道:“師父,剛才唱曲的是那東方仇,就是和璞屈混在一起的那個。”


    苗大師:“……”


    明兒哥放聲大笑起來,苗大師也露出微笑,讓他們去玩不用管他。


    他們不在打擾,沿著廊道走到樓梯口下樓,跟白衣打了聲招呼,啟兒哥舒了一口氣道:“明兒,若是爹娘回來了,你也不會長居苗疆對吧。”


    明兒哥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嗯,你想到哪裏去了,那時我應該會一年半載的探望師父吧。不會長居苗疆,我……不對,你怎麽突然想到問題?”


    “隨口一問,中蠱的災民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麽?東方仇你打算怎麽辦?”


    “東方仇會送到官府,至於那個璞屈就交給師父處理吧。聽說他要帶苗疆接受懲罰。”明兒哥低聲說著。


    這天很晴朗,日光縷縷,當然也驅不散這寒風。


    如此,他們休閑的度過了幾日。中蠱的災民也已經逐漸的處理妥當,不幸離世的集中在一起焚燒。幸存的災民竟然隻有一千多人。


    然而這才剛有穩定下來的趨勢,洛陽城卻突然被包圍了起來。一個身穿盔的將士騎著大馬帶著麵巾蒙住臉,衝進這城中,手拿明黃聖旨召見洛陽城主。


    洛陽城主這短時間可是消瘦了不少,人看起來卻很精神。聽見小廝來報,匆匆的趕去迎接。


    那將士未下馬,站在大街上看著呻-吟-聲不斷,沒有什麽精神的災民,他們麵上還殘留著烏黑之色。看起來像似中毒已深的模樣。


    南家威趕到他麵前,單單看見那將士手上的聖旨就給跪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大片的跪拜聲。


    那將士昂起頭不打開聖旨隻大聲宣布道:“奉吾皇之命!洛陽一帶出現罕見病症,特派宮廷太醫前來醫治,在疾症未痊愈之前,洛陽城人一律不準離開,有什麽需要可以向上稟報。”


    南家威心裏一突,仔細回味過來,大驚,上頭不會以為這是瘟疫吧?


    他急忙解釋道:“大人,現在城中的情況已經控製下來,幸存下來的百姓都在好轉。這封城就……”


    “大膽!竟然質疑皇上的決定!聽說這是中蠱的跡象,若非皇上仁慈,碰過蠱的人都該通通拉去燒了!”馬上的將士大聲嗬斥,他本是左相身邊的人,說話行事都囂張慣了,在這個洛陽城裏就是他最大,誰又本事敢忤逆他。


    南家威貴為一城之主,確實也沒有騎在馬上手持聖旨的將士高。聽到他說要把中蠱的災民拉去通通燒了,就更加的不敢開口說話了。


    他雖然一開始對上頭把周圍災民集中流放在洛陽城中的事,十分的不爽,但這種不爽也沒有牽連到這些災民,沒有把他們不管不顧。


    如今這半個月他可是把大部分精力府都放在了這些災民身上,好不容易好轉了,懷著複雜的心情把沒有挺過來的子民焚燒下葬,朝廷卻來這一遭,若真的如此,他這個洛陽城隻怕也就毀了。


    當下不用老何勸慰,他就自動放下身段道:“大人言之有理,我們一定不出去,不知太醫在哪呢?正好讓太醫診斷一二,這裏的災民確實是已經沒有大問題的。”


    將士一勒韁繩,高大的馬匹呼出一口氣打了個響鼻,洛陽城主背脊一僵,這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那將士不屑道:“太醫身子骨不好,長途跋涉的剛到城外,要先休息一天調整到最好的狀態才能進城看診,等著吧。”


    南家威心想,什麽玩意,都來了都不進城調整,要知道以往這些官員不是最好的場所才不來!不行,他們的意思很明確的是想封城,而且寧願在城外露宿也不願進城。


    這樣下去情況很不妙啊。不過,病情控製住又不是假事。這些大官喜歡在城外挨凍就挨凍。正好也省了他的一筆開銷。


    “那就勞煩大人替小的跟各位太醫問好了。”南家威垂著頭,一直都不敢抬頭,一抬頭那就是藐視天威的罪名!太憋屈了這個!


    沒有得到回應,隻有那大馬轉身踢踏踢踏離開的馬蹄聲。


    直到聽不見了,南家威身後的老何才小心的抬起頭來,看到那消失不見的背影,趕緊起來扶起城主道:“城主,大人走了。”


    “大人!什麽大人他就是個狗屁!”南家威很生氣。“沒聽他的意思嗎?貪生怕死的不敢進城就算了,還要封城,我們是得了瘟疫還是什麽了?明明皇上在時候還對災民關愛有加,怎麽一轉眼回去皇宮就變了一個樣了?”


    他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嚇的老何想脫下鞋子塞到城主嘴裏不讓他說話,這若是讓方才那位大人發現可不得了。掉腦袋的事!


    “城主,事到如今我們生氣也沒有用,還是好好想想辦法怎麽在太醫麵前說話,讓他們確信這個病情是不會傳染,並且已經快好了。”


    南家威無話可說,歎了一口氣轉身和老何一起離開想對策去了,“還得好好的安慰城中百姓一番,不然會引起恐慌。”


    “城主說的極是。先好好的安慰城中百姓。您說,告訴小王爺有用否?”老何也是想不出什麽好方法,把主意打到明兒哥的身上。


    南家威思忖片刻搖頭道:“小王爺不是王爺,告訴小王爺也沒用,那大人手裏還拿著聖旨,小王爺見了還是一樣要下跪,還是別給小王爺惹麻煩了。”


    老何受教的點頭,左想右想除了送銀子給他們,也想不出個第二條路了。


    那將士說的話聽見的百姓可不少,很快就傳的紛紛揚揚,不少人為了驗證,確實出不去城門,每個城門都把有凶神惡煞的士兵把守。


    這事也傳到了酒館裏的眾人耳中。


    由於事情已經接近告一段落,不少商鋪小攤也開始開門做生意。摧毀的房屋也都在重建。街上開始熱鬧起來。


    千山門這個江湖門派受百姓肯定不是沒有道理,他們的弟子一直在幫助這些災民,直到現在穩定下來才派遣了一部分弟子回山,剩下的一半依舊還留在城中觀察。


    明兒哥等人會知道這件事,也是這千山門的門派弟子回來酒館告訴他們。他們知道了朝廷派兵封城還不許城中的人出入時,那是一個氣勢洶洶。


    酒館沒有開門做生意,就住著明兒哥一夥人和千山門的弟子。


    這天,千山門弟子一回來就盯著明兒哥,一臉深仇大恨,“聽說你是朝廷中山王爺的兒子!”


    明兒哥也沒有含糊的應下,他以為身份被千山門識破了,卻不想他們接著就道:“既然你是王爺就跟讓外麵來的那些士兵退下,他們好端端的竟然要封城,不準我們出去!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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