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外麵站著做什麽?”苗大師神色不變,心平氣和的問道。


    瘦子第一個進去,胖子第二個,明兒哥自然是走在最後。東方仇則在下麵被白衣看守。


    瘦子上前盯著臉頰緋紅的意識模糊的淼羅道:“你剛才在跟他說話,他怎麽了?”


    苗大師笑看胖子:“還不多謝二師兄迷藥多,不要錢似的給他撒。”


    胖子有些臉紅,咳嗽一聲又恢複原狀道:“這個手誤,師弟神通廣大定然有辦法將這廝喚醒,不怕不怕。”


    “嗯,確實已經清楚了藥勁,隻不過有些副作用,現在他發高熱燒的人事不醒,也許醒來之後傻了?”


    “那可千萬別!師弟你說吧,要師兄做什麽!”胖子有些痛心的說著,馬上又換上一臉你說什麽我定馬首為瞻的神態。


    瘦子完全不想理胖子,而是靠近聽著淼羅一下又一下的喊著阿蘿阿蘿的名字。


    “他到底是誰,真是苗蘿教出來的徒弟?”瘦子的臉很陰鬱,跟平時他不苟言笑的時候不同。


    他生氣了,如果這個賊子真的是苗蘿的徒弟,他……唉,他除了生氣還能怎麽辦?


    苗蘿都已經死了。


    胖子尋思著:“有極大的可能,你們看他簡直是那個黑衣一模一樣,雙生子?若不是我們關著黑衣,我鐵定認為他們是一夥的。”


    瘦子道:“現在你也不能確定他們不是一夥的。”


    苗大師搖頭說:“他們兩個的資質差太多了,黑衣是半桶水,你我都知道他的幾斤幾兩。”


    “如此說來,還真是搞不清楚。”胖子嘀咕說。“如果把外麵那些中原的百姓搞定,我們是不是就算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了?”


    “廢話。”瘦子抽空白了他一眼。


    明兒哥被他們三個的身軀擋了個結實,完全看不到淼羅的身影,但是他們都已經看到過淼羅的臉,他見他師父一臉淡定,也就沒有覺得吃驚了。


    現在聽他們說才知道,他們也都沒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他跟著淡定什麽!不管是這張臉還是這身材都跟黑衣一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比黑衣的膚色白,還有瘦了點。


    明兒哥已經傳了書信回去問一問他父親,如果黑衣還沒有離開將軍府的話,再問問黑衣有沒有哥哥弟弟!


    可憐的淼羅被三道目光齊刷刷的盯著,做的定然是噩夢。


    明兒哥找了個縫隙,站在他師父旁邊緊鄰著牆,問道:“師父,要不我們再問問他,看能不能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苗大師知道方才他問淼羅話的時候,定是被他們三個看到了,見自己愛徒躍躍欲試的神情,他往旁邊挪了挪,給明兒哥站的寬敞些,含笑道:“嗯,明兒來試試,注意聲音輕一些也不準靠的太近,就這樣問他行了。我和你師伯商量一點事。”


    明兒哥點頭,見苗大師帶著兩個師伯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所謂的商量一些事也沒有躲避著明兒哥,隻是不想吵到燒糊塗的淼羅影響明兒哥套話。


    “師弟,你又有什麽發現?”胖子摸著自己裏臉上的拳傷道,看樣子是完全沒有記仇。


    苗大師怎麽想也想不出來,記憶力有沒有璞屈這個人,“二位師兄認不認識一個叫璞屈的人?”


    “不認識。”瘦子和胖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他們過去數年在苗疆個,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都在一起。胖子認識的人瘦子也都認識,反之亦是。


    但是他們想也不想就回答的行為讓苗大師很是不滿,他繼續要求道:“你們兩個再想想!也許跟苗蘿有關的人。”


    “這個名字聞所未聞,苗疆的姓氏裏倒是有,但離這裏這麽遠,總不可能回去查族譜吧。”胖子望著明兒哥的方向道。“這個璞屈是那賊子告訴你的名字?”


    苗大師點頭。“當年苗蘿跟著那個男子離開,師父說過那個男子姓戴。”


    “不用想了,那姓戴的應該早已去地府那邊報道。”瘦子提醒說。


    這倒也是,苗蘿的性子他們都了解的七七八八,是個烈的有仇必報的,那姓戴的不是好人,苗蘿知道後下場能好到哪裏去。


    那麽這璞屈……


    苗大師決定:“解決這裏中蠱的百姓後,帶他回去,也許師父知道。”


    瘦子胖子都沒有異議。


    他們在這個角落裏商量完回到明兒哥身邊的時,隻見明兒哥朝他們做了噓聲的手勢,雙眼亮晶晶的,一臉高興極了。


    淼羅還在說著什麽,他們靜下來之後聽的真切。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淼羅可算是徹底昏迷了,臉上的緋紅漸漸褪去變成了慘白。


    明兒哥沒急著說,等苗大師給那淼羅把了脈確定不會死不了,才朝他們點點頭。


    明兒哥這才道:“師父,這個人叫璞屈,苗疆人,當初苗蘿離開的時候偷偷跟著她離開,這蠱術是他偷學的,苗蘿也送給他一些書籍。然後……他說苗蘿離開家鄉發現被騙了之後,收了個中原徒弟。苗蘿對那中原徒弟很好,應該就是黑衣。他很吃味。苗蘿一直讓他回家不許他跟著,所以他把自己的臉弄成黑衣那樣,打算回去殺了黑衣替代,但是……苗蘿死了。”


    這個信息量略大,大的苗大師等人都不敢相信了。


    “明兒,他真的說了這麽多?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吧。”苗大師不想去懷疑自己的愛徒,隻好稍微的再確認一遍。


    明兒哥一臉堅定,保證道:“師父,如果這個璞屈沒有說謊的話,明兒就沒有騙您。”


    胖子指著昏睡過去的璞屈道:“你怎麽問他的,不可能他自個全部說出來吧。”


    “我就是順著他的話問了一下而已,他不是一直叫阿蘿阿蘿麽,我跟他說,你還記得阿蘿嗎?他說記得一直都記得。我就繼續問,那你說說我們之間發生過那些事,你做了什麽~然後他就斷斷續續的說了。”


    瘦子嘴角抽搐,“他剛才最後是說,為了一直記住苗蘿還把自己的名字喊成了諧音?”


    “原來他是個癡情種啊!愛而不得,心理扭曲。這樣的愛情並沒有感動!”胖子很嚴肅的批判,仿佛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明兒哥“……”


    “師父,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怎麽解決外麵中蠱的百姓吧。”明兒哥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竟然忘記問他怎麽解蠱了,該死!”


    苗大師:“……”


    胖子和瘦子也是一臉無言,他們都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明兒哥最是懊悔,苗大師安慰他道:“不急,等他身體裏的副作用過去之後就清醒了,到時就可以問他。”


    “若他醒了不肯說怎麽辦?”明兒哥有些無奈道。


    胖子幽幽瞟了他一眼,“用蠱逼唄。”


    “我們都說的他好像不會蠱蟲。”明兒哥盯著璞屈,很有再搖醒他問問的衝動。


    苗大師也不能保證能解救到那些中蠱的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明兒哥卻是知道強求不來的強迫也沒用,他調整了心態問道:“師父,您說這人方才說的話是真實的?會不會在耍詐騙我們?”


    “不會,除非你胖師伯的藥有問題,或者小狼死了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苗大師說。


    胖子立刻豎起兩道濃眉保證道:“我的藥真的能把猛豹長蟲迷暈一個禮拜都不成問題!何況我用在他身上的分量可不少……”


    一提到這個,胖子就討好的看向苗大師,他有點想把責任推倒瘦子的身上,拉著他一起下水,但是他師弟又不是他師父,沒有師弟沒做好,師兄也要罰的規矩。


    再者,來中原之前他師弟和師兄的關係可是非常的微妙,多半是靠他在中間調節。他們兩個人的氣場就沒有對盤過,這次來中原不是一無所獲,收獲的真是太多了!


    他們四個人就這麽的盯著璞屈的睡臉沉默,一盞茶的時間後,瘦子覺得無趣轉身嚷著要下樓喝酒。


    胖子立馬跟上,心裏可惜這洛陽城現在亂的沒有賣吃食的。


    明兒哥想了想也退下去,該去看看那些災民的情況怎麽樣了。


    樓下的東方仇可是已經恢複意識,麵對把自己當空氣的白衣,他試圖打親情牌。


    擺出慈父的嘴臉道:“白衣啊,你是我的兒子,難道真的要跟外人來害爹嗎?這些年我保你平安長大讓人傳授你武藝,你就一點都不肯原諒爹恨著爹?”


    一樓這裏就剩下他們父子在,白衣也有了開口的心情,氣極反笑道:“你讓人傳授我武藝,所以當年你毀的也順手。”


    想起他娘親,白衣的神情更冷漠了。他為了讓東方仇去看看他病重的娘親,完成一件又一件他交代的事情。結果呢,在他成功的時候,跟他說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


    他趕回院子的時候,隻見到了他娘的最後一麵,臨死前還一直問他,他爹在哪!


    他怒極不管不顧持劍衝上他的教宮,交手時他不曾留情,打斷他的腿關入水牢。如果不是王爺,他隻怕是廢了。


    東方仇顯然也想起了這些事,但是他認為他還有一個底牌。白衣的娘親,雖然他已不記得她的麵容,但他知道這個女子可是癡迷他的很。


    他收起慈父的嘴臉,威脅道:“難道你忘了你娘?如果被你娘知道你這樣對我,你娘在九泉之下如何看你?她該是多麽的失望?”


    “你不配提我娘!”白衣抬手一揚,鞭子狠準的落在東方仇的臉頰上,一條血痕馬上出現。


    東方仇因為躲閃不開閉上了眼睛,等感覺火辣辣的痛感,才睜開眼睛怒視白衣,那張臉怕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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