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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國南方,武夷山。


    這裏,是著名的風景名勝之地,但是,鮮為人知的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這名山的深處,有一個以古武著稱的阮家氏族。


    山穀之中,阮家的山莊畔山而居,風景優美,鳥語花香。


    可是,在山莊內部,卻陰雲密布,似乎有一場暴風雨正在襲來。


    原本人丁旺盛的阮家,此刻在山莊裏卻遍尋不到一個人影,好似這偌大的山莊在一夜之間都被搬空了一般。


    可是,實際上呢?


    若是有對氣息敏感之人到此,就會發現,山莊裏依舊氣息縱橫,是人氣充足的表現。但是,這些氣息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屏蔽了一般,就好像是在另一個空間裏。


    離阮籍等人回來,已經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裏,阮家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


    隻是可惜,阮家四周並無鄰裏,無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唯一可循的蹤跡,便是在阮籍等人回到家中的第三日,阮家山莊所在的山穀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好似天空中落下閃電要將這裏擊毀一般。


    但,在半個小時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山莊裏就不再見到一個人影走動,全部的人好像突然間消失在山莊之內。


    “你不是我的兒子,你到底是誰?”


    阮家一間密室之中,重傷累累的阮青天,盤膝坐在蒲團上,手捂著起伏不定的胸口,眼睛直直的瞪著站在他麵前,麵容秀美陰柔,身材頎長清瘦的男子。


    在他身邊,還倒著兩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從他們的服飾上可以判斷,他們都是阮家的長老,生前身份尊貴。


    “你真是老糊塗了,連自己兒子長什麽樣,都不認得了嗎?”阮籍站在他麵前,整個人卻好像被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渾身散發出陣陣妖氣。


    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修長手指垂在身側,指尖上染了一些殷紅,淡淡的血腥氣從上麵傳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滴血珠從他指尖上滴落,落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血色小花。


    阮青天冷笑,咬得緊緊的牙發出摩擦的聲音。仿佛,此刻失去戰力的他,恨不得撲上去,從眼前之人身上撕下一塊血肉一般。


    目中的陰冷,與垂死掙紮的困獸一般無二。


    “就是因為我還未老眼昏花,才發覺你不是我的兒子。你說,我的兒子在哪?你又是誰?”阮青天用力吼了一句,又扯開了胸前的傷口,頓時鮮血從衣衫上溢出,劇烈的疼痛也弄得他呼吸急促。


    “咳咳咳……”阮青天一手捂緊胸口上撕裂的傷口,一隻手撐在床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


    他恨啊!


    恨不能早先發現阮籍的不對,恨他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恨眼前之人害了他兒子不夠,還要毀掉整個阮家,恨他自己沒用,逃入了密室之中,還是被發現,害死了忠心於他的兩個長老。


    阮青天的眸光,從地麵上兩具屍體上緩緩掃過。陰冷的眸光深處,閃過一絲愧疚。


    阮籍的眸光從阮青天身上移開。此刻,後者在他眼中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絲毫不會引起任何後果。他虛彈了一下自己袖口,指尖上殘留的血跡,也隨之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是這個動作甩掉了指尖的血跡,還是因為他使用了什麽法術。


    阮青天對他身份的懷疑,他似乎也並不是很在意。


    他同樣勾起嘲諷般的笑容,對阮青天道:“你何必垂死掙紮呢?乖乖的,像旁人那般聽我的話,你依舊還是阮家的家主,依然受人尊敬。”


    “哼。”阮青天諷刺的一笑,眼中滿是戲弄的看向阮籍:“你這樣做,隻會把阮家帶向滅亡,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麽做。”


    “我這樣做,會將阮家帶上一個新的高度,這不是你一直想的嗎?別告訴我你沒有野心。”阮籍細長的眸中滿是戲謔。


    阮青天有些後悔的道:“我的確有野心。但我的野心,僅限於把阮家變成四大家族之首。可是,你卻是要滅掉其他三家。你以為四大家族存在至今,其中的底蘊會少嗎?以阮家一家之力,如何能夠對抗三家?即便被你僥幸成功,阮家也必定會元氣大傷。”


    阮籍卻滿不在乎的道:“你的擔心,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強大。”


    他展開雙臂,仿佛,天地都在他的腳下。


    “狂妄!”阮青天譏諷的道。


    他根本不相信阮籍說的話,但是他卻想不通,為什麽家族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對阮籍惟命是從。


    阮籍收回手,低頭看向阮青天:“你放心,我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你。我會留下你,讓你看看我所想要做的一切是不是空談。而且,我也告訴你,統一四大家族不過是我的第一步罷了。”


    “你——!”阮青天憤恨的指向阮籍,可是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阮籍轉身準備離去,似乎不打算繼續和阮青天繼續聊下去。


    就在這時,阮青天卻開口,再次道:“阮籍到底在哪?你把他怎麽樣了?”


    阮籍停住腳步,緩緩轉頭,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對阮青天道:“父親大人,我就是阮籍啊。”


    “不!你絕對不是!”阮青天雙手抓緊蒲團的邊緣,傾身向前,不顧身上的傷勢,雙眼瞪圓的


    上的傷勢,雙眼瞪圓的盯著阮籍。


    似乎,若是眼前之人不說出答案,他便要以死相逼。


    阮籍嘴角噙著的笑容漸漸變冷,聲音也多了幾分冷漠:“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阮籍,就在你的眼前。”


    說罷,不再給阮青天開口的機會,他轉身離去。


    阮青天愣在原地,眼中漸漸被呆滯所感染。


    他聽出來了,聽出了那人話中的意思。世上隻有一個阮籍,而卻不是他的兒子,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兒子,真正的阮家少主,阮籍已經死了。


    而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卻取代了他兒子的身份。


    除了他這個父親之外,沒有人會懷疑。


    阮籍死了?


    阮青天頓時好像精氣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好像突然間老了十幾歲。


    ……


    四大家族中的風家,駐守的是h國的東方。


    家族所在的位子,自然也和其他三家一樣,都在名山之中。


    不似白家的農莊,也不似阮家的山莊。風家的位置,宛如一個屯堡一般,亦像一個隱世而居的國度。


    風家表明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部族般的村落,都是同一個姓氏。


    即便有人誤入其中,隻要沒有仔細查探也不會看出端倪。


    與其他三家相比,風家是離世俗最近的存在。因為,離風家堡二十多公裏的地方,就是一個熱鬧的市集。


    為了生活所需,很多風家的族人,都會在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到城市裏去換取一些物資,又或是放鬆一下。


    但同時,因為風家離城市近。附近的一些普通居民也知道在這裏住著一個大家族,家族中人人都會神奇的氣功,有些病痛,醫院沒有法子的,人家能用氣功治好。


    當然,真正知道風家底細的人,即便是在風家堡附近的居民,也並不多。


    因為這一層關係,風家堡變成了當地一個特殊而神秘的存在,以至於風家的弟子在他們麵前,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自傲。


    這一天,風家堡風平浪靜。


    似乎並無什麽不同,這種平靜從白天一直到黃昏時分。


    “爺爺,您在看什麽呀?”一個風家的孩童,看到坐在自家院子裏捋著花白胡須,仰頭看天的老人,便從屋裏衝出來,撲在老人的雙腿上,搖晃著。


    孩子充滿童真的臉,還有純淨的雙眼好奇的盯著老人,老人突然心中一鬆,摸著孫兒的頭頂笑道:“沒什麽,爺爺在看日落。”


    “哦!”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拉著爺爺的手,將他從椅子上拖起來:“爺爺,咱們快去吃飯吧,浩兒很餓很餓了。”


    “好,咱們回屋吃飯去。”老人任由著孫兒拉著進屋,將現在的隱隱不安壓了回去。


    剛才,他正在看著天色,心中卻沒有來由的一慌,好似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


    可是,仔細想想,又會發生什麽事呢?


    ‘我不過是個旁係的外人,天賦也比不上那些精英子弟,若真的有什麽事發生,也會有家主和長老們操心。’這般想著,老人也就好笑的搖搖頭,將心中不安的念頭甩了出去。


    夜,如期而至。


    在平靜得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的風家堡外,一片空地之上,突然好似多出了一個透明的門,眨眼間,一群黑衣人出現在空地上。


    這些黑衣人身上,個個充滿煞氣,顯然不是什麽好人。


    在他們身前,還站著一個清瘦而頎長的身影。他負手而立,細長的眼眸盯緊了黑暗中閃爍著點點燈光的風家堡。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漆黑夜。


    今夜,星辰不顯,朗月未見。漆黑一片,正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日子。


    隻是,現在時間尚早,他在看了看天際後,收回眼眸說了一句:“一個小時後行動,無論男女,無論老少,一個不留。”


    他的命令冷血無情,可是,身後卻傳來整齊劃一的肯定回答,沒有人有一絲猶豫。


    身後的回答,讓他冷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沒有人能聽到他心裏的聲音,之所以選擇風家,不過是因為風家讓他看得最不爽,而第一次出手,若是不狠辣無情,又怎麽能讓後麵的人吸取教訓?


    恐怕,無論是風臣汝還是風展都想不到,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風家引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巨變。


    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


    時間一到,不用阮籍吩咐,他身後的阮家弟子都紛紛衝入前方,融入夜色之中,朝著風家堡而去。


    風家堡,夜色很靜。


    整個堡中,隻聞到狗吠的聲音。


    那小院中,老人哄著不願睡覺,貪玩的孫兒入睡。


    小家夥卻在床上跑來跑去,纏著要爺爺再講一個故事。


    老人無奈,隻好將孫子抱在懷中,再用小被裹著他,以防冷著。將孩子抱在盤膝的懷裏,老人回憶了一下,搜索出還未講過的新故事,準備說給孫兒聽。


    祖孫二人,沉浸在這其樂融融的氣氛之中,而此時,卻不知有人已經潛入了小院,朝著他們這間屋子而來。


    而另外兩人,卻朝著他兒子兒媳的房間而去。


    他們摸得極準,腳下沒有半點猶豫,仿佛能感受到哪間屋子裏有人的呼吸一般。


    正在說著故事的老人,並未察覺到異樣,一心隻想哄著懷裏的孫兒入睡。


    小孩童仿佛也陷入了老人的故事之中,聽著聽著,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重,眼看就要沉沉睡去。


    突然,‘哐嘡’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撞開,驚醒了差點入睡的孩童。


    小孩受到驚嚇,撲入爺爺懷中大哭。


    而此時,外麵也傳來了打鬥之聲。


    “你們是什麽人?”老人厲聲問道。身子卻沒有半點猶豫,抱著孫兒就從床上跳起來,與闖入者對戰在一起。


    與此同時,不少家庭都遭受了與老人一家一樣的劫難。


    雖然,風家人,人人習武。


    但是,他們畢竟不是核心弟子,所學有限。又怎會事這些黑衣人的對手?


    不過一會,老人就腹部中劍,鮮血噴湧而出,他懷中的小孫子更是被人奪走,直接用長劍穿透,還未來得及哼一聲,就氣絕當場。


    院中彌漫而來的血氣,還有不斷增加的黑衣人,讓老人意識到了什麽。


    他絕望的長嘯一聲,最終倒地而亡。


    風家祖宅,風臣汝突然驚醒,還未回過神來,就聽見房門被撞開的聲音,抬眼一瞧,看到的就是渾身是血的兒子風展。


    “父親,有敵襲,出手狠辣,我們已經死傷無數!”風展的話音一落,身後已經傳來了砍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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