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柯洛繼續歪著腦袋,“你不想來一起洗嗎?”


    “……”


    拿根看得見吃不著的肉骨頭逗得我團團轉,很有意思嗎?我突然有點惱火:“洗個屁。”


    柯洛卻“嗤”地笑出聲來,走到我身前蹲下。


    “你啊,”他雙手捧著我的臉,“這麽大的人了,還鬧別扭。”


    我想我的臉一定是漲成豬肝色,“一邊去,小孩子胡說八道。”


    我不是鬧別扭,他根本不明白。


    我快翻臉了,柯洛反而覺得很有趣似的,用力親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又要再親第二下。我一把推開他。


    我怎麽也該堅定一回,不要每次見了他就跟餓犬見了肉骨頭一樣眼巴巴地,沒皮沒臉,隻有丟人的分。


    “趕緊洗幹淨就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柯洛不依不饒地抓著我兩邊胳膊,“我今晚不回去了。”


    “那你睡地板去吧。”


    柯洛一笑,“啊,你舍得嗎?”


    我對著他小獸一般白晃晃的牙齒,腦子又是一熱。


    他也知道我舍不得。


    無論我怎麽忽略、掩飾,他依舊看得很清楚,覺得有趣。


    但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不是什麽好笑的東西。


    胸腔裏像有把火在燒,我憋足力氣惡狠狠推了他一把,柯洛隻是微微一晃,而後順勢抓住我胳膊,笑著把我壓在沙發上,親了一下,嘴唇又退後一些,想看我意亂情迷的反應似的。


    “幹什麽?”我凶相畢露地,“老子不想做,滾下去。”


    柯洛還是笑,一點也不惱,隻用力壓住我四肢,抿了抿嘴唇,而後低下頭,親著我脖子。濕潤熱烈的親吻之後,濕熱的氣息吹在我耳邊,“這可由不得你了,lee叔。”


    被他含著耳朵親吻,背上不由得一麻。


    從來隻有我強迫別人上床,還沒試過被強迫的。真稀奇。


    他會這麽主動實在意外,我還以為我對他來說,隻是根硬塞進嘴裏才能勉強啃啃的雞肋呢。


    身下寬大的沙發柔軟,上方緊壓著的**胸脯卻結實有力,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種生動的熱度。要說我不動心,那是假的,但嘴裏還在叫罵:“媽的給我滾開,老子對你沒興趣。”


    柯洛聽而不聞地硬壓過來吻住,自上而下,半強迫半挑逗地舔舐著,還有閑暇抬頭看我的表情,他真是自信滿滿。


    而被他親到肚臍的時候,我沒兩下就沒骨氣地發出聲音,腿間的器官早就抬頭了。


    他的確有自信的資本,我對他沒辦法產生抗體。對於他必然的勝利,我跟他心裏都相當清楚。


    下身被他那靈巧的手指撩撥得又癢又熱,視野都變得朦朧。被壓製著,在敞開的腿間套弄,我呼吸粗重得不堪起來,腰也跟著繃緊了,本能地貼近他,尋求那一點更激烈些的摩擦。


    等終於亢奮到最頂點,發泄在他手心裏,我一下子就腿軟了。出了一背汗,癱下來,隻能躺在那裏等他上。身上發燙,臉也漲紅了,全都是丟盔棄甲的羞恥。


    柯洛的笑臉在眼前放大,而後變得模糊。腰被他抱住,抬高,後麵有堅硬的東西抵著入口,硬要擠進去。


    我有些吃不消,忍不住開口:“你、你他的媽輕一點。”


    柯洛略略停止,等我喘過一口氣,而後猛地往前挺入。我的慘叫噎在喉嚨裏:“媽的……”


    來不及調整呼吸,律動已然熱切起來,汗濕的身體疊合在一起撞擊搖晃,一切聲響都變得曖昧,喘息呻吟逐漸濃烈,交合的地方異樣地發燙。


    兩人失控地動作著,粗重喘息,內部反複抽送著的性器有些過於狠了。柯洛似乎**高漲,箍緊我的腰,用力頂著我。肆意了一番,還不滿足,“腿張開點。”


    說什麽呢!我死瞪著他,固執地不動,要維護身為長輩的尊嚴。


    柯洛幹脆撐開我雙腿,邊用力挺得更深,我忍不住開口叫罵:“你他媽的想弄死我……”


    嘴唇又被堵住了,深入的親吻把我剩下的話都吞吃進去。感覺到他還真的手上使勁,我生怕自己筋被拉斷,急得要慘叫,腿卻順利地被壓到他滿意的那個角度,幾乎貼到頭側。


    柯洛也意外似地歎了一聲:“你好軟……”而後把全部重量壓上來,極度深入。


    媽的,你當我身體是橡皮做的,想怎麽折就怎麽折?我都快四十歲了!


    但我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在他動作之下有種被操縱的無力感,還有就是無法遏製的,洶湧的快感。


    柯洛跟我在這種方麵合得來,也相當放得開,難得身體契合度如此之高,這可能是他維持跟我的**關係的唯一動力。


    我們**的花樣確實多得很,有些姿勢連我這種厚臉皮都臉紅了。


    我想他跟舒念在一起,就絕對不會有這麽多羞恥的姿勢。


    他舍不得讓他羞恥吧,更不用說身體折成三十度角,拉傷了怎麽辦。


    不過也沒什麽不好,男人是由性而愛的。對我們這種一夜情的族群而言,床上的感覺好,進一步交往的可能就大很多。


    他總有一天會遵循生理本能的選擇,也說不定。


    在客廳裏翻來覆去數次以後,又回到臥室的床上去。


    我終究是體力不足,就著被進入的姿勢趴在他身上,隻顧喘息,一身的汗。


    但是沒有叫停。


    雖然我不說,他也已經知道我有多麽迷戀他。


    激烈的律動中感官敏銳,意識卻朦朧,模糊聽見他叫:“lee叔。”


    “嗯?”我勉強回應他。


    “lee叔……”聲音從他喉嚨深處出來,帶著潮濕熾熱的氣息。低頭看得見他火熱的黑色眼睛,半眯著,獸類般的熱烈眼神。他沒有想說什麽,隻是叫我而已。


    內部被猛烈撞擊,一陣陣痙攣還在持續,我突然覺得無法自製,緊緊抱住他,把嘴唇貼上去。


    瘋狂到極限之後,兩人都脫力地躺著,各自調整呼吸,平穩心跳。我等身上有了點力氣,就掙紮著爬起來,選個姿勢靠在床頭坐好。


    雖然是被上了,我仍然要風度翩翩,掏出根煙來愜意地抽。營造那種x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的意境。正抽了一半,兩根手指淩空而來,將我的煙夾走。


    “抽太多對身體不好。”


    他頭發濕漉漉散落在額頭的模樣真是性感,彎起來的嘴角也很可口。


    “可是不抽煙,嘴巴閑著啊。”


    柯洛笑著,嘴唇湊過來,堵住我那“太閑”的嘴,輾轉著溫柔親吻。整個口腔裏都是溫熱的,他的氣息。我竟然被親得老臉通紅。


    該死,今晚這小鬼有點過分迷人了。


    柯洛移開嘴唇,抱住我,“一起洗澡嗎?我給你搓背。”


    “嗯。”


    他今天對我實在是太熱烈了點,令人忍不住要想入非非。


    兩人在浴缸裏泡著,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身上澆水,做許多與洗澡完全無關的事情,以至於水變得太涼了,不得不重新放滿一次。


    終於開始正經八百地洗了,柯洛抓著我一條腿,幫我按摩剛才差點抽筋的腿腹,我舒服得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圍著就容易發暈的關係,我漸漸有些飄飄然。


    雖然有些話不必問出口會比較好。但想聽到的答案,不開口去問,又有誰會說給你聽呢?


    就當是賭我今天的運勢吧,橫豎總是要有問清楚的一天。


    我拿另一隻腳戳戳他,“柯洛。”


    “嗯?”柯洛微笑,用腳趾夾住我。


    “跟我做,比起跟舒念做,哪個更舒服一點?”


    他的表情若算不上愀然變色,也相去不遠了。難熬的沉默裏他低頭不吭聲地擦洗著,過了一會兒說:“舒念永遠是最好的。”


    我把雙手往腦後一枕。他媽的,這下好了吧,我為什麽總是愛自取其辱呢,不挨兩個耳光就全身難受嗎?


    “lee叔……”


    我假裝沒聽見,還在哼歌,起身拿了沐浴乳把自己塗了個仔細。


    “lee叔。”


    “什麽?”


    “對不起。”他道歉,有點猶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會介意。”


    喉嚨有點癢癢地,我“哈”了一聲,把胸口的泡泡衝掉,“介意什麽?”


    “lee叔,雖然很失禮,但我覺得曖昧不清更不應該,我也不想讓你困擾。坦白說清楚,我永遠都愛著舒念,雖然他不會回應我。”


    “……”我從鼻腔裏含糊哼了一聲,“我知道啊。”


    “我陪著你,但對舒念的心情是不會改變的。我跟你也不是在戀愛,我們就隻是朋友跟床伴的關係,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說吧,我們換一種相處方式。”


    他說話的時候眼裏坦蕩蕩的,並沒有映出我的臉。


    我把胸口洗幹淨,哈哈笑了,“你想太多。”


    他年輕正直的臉,那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浴缸裏坐著,溫水漫過胸口,水壓太高了,心髒有些作痛。我笑著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沒再邀請柯洛來我家。


    我跟他隻在公司裏見,公事公辦,點頭打招呼的交情。


    “lee叔。”


    遞過來的茶杯熱氣騰騰。柯洛幫我泡了茶,旁邊還放一小碟榛子。


    我笑著,“謝謝。”我喜歡慢慢吃堅果磨牙,對腦子對胃對牙齒都有好處。不想變老,就得哪裏都多動。


    柯洛對我挺友好,三天兩頭帶東西給我,有時是幾顆糖,有時是小盒的蝦餃,或者裝在保溫杯裏的咖啡。有時我桌上還會擺著一顆擦得幹淨的蘋果,小孩子的玩意兒。


    其實我們關係還是不錯,隻不過已退到曖昧線以外。


    “漂亮吧?”一枝淺色的梅花送到我麵前。


    “呃?”


    “樓下花園裏的,今天居然開了,帶一枝給你。”柯洛笑著晃了晃,而後俐落地插到我那萬年隻有兩片綠葉的花瓶裏。


    “……”我不由得摸摸下巴。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還真風雅。


    他送的這些瑣碎小東西,若要說收買人心或者彌補,也未免太寒酸了點。這些於他都是順手。吃到意外美味的巧克力,順便給我拿兩顆,新上的手剝核桃很鮮美,順便帶一把放我桌子上,如此而已。


    隻是不知道這種“順手”究竟是什麽心思。


    柯洛還沒什麽事情做,便靠在我桌子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找我說話:“不知道過兩天天氣會不會暖和點。”


    “怎麽?有關係嗎?”


    “我請舒念過來玩,如果太冷的話怕他受不了。”


    我“哦”了一聲,繼續慢慢在牙齒之間磨我的榛子。


    “lee叔,你周末有空嗎?”


    “什麽事?”


    “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賽,我有票。”


    “我約了人打高爾夫。”


    柯洛看著我,“你想打高爾夫的話,也可以叫我的。”


    我笑了,“不敢勞你大駕。”


    萬一打到一半,舒念一個電話又把他叫走的話,我還怎麽混啊。


    跟柯洛在一起,就像在吃裹了糖衣的藥片。甜蜜的感覺化得正濃,冷不丁就冒出來的苦味打個措手不及。


    老這麽吃,我的嘴巴受不了。


    柯洛看了我一會兒,“lee叔,你生我的氣。”


    他用的是陳述事實的口氣,我也不想裝大頭蒜了,抬眼道:“我生不生氣,對你來講很重要嗎?”


    柯洛突然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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