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對不起。”


    深夜的時分,一條短信驚醒了陸歡。


    發件人是張寶強,他再打回去這個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


    一下子,陸歡說清醒過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沉睡過去,抓過就放在床邊的衣服直接套了上去,三分鍾後,已經著車直奔烽火酒吧。


    剛才他聯係了羅安,讓他替他聯係在渡城所有自己關注的人,甚至包括還在帝都的杜綺芳,所有知道這段是特殊時期的人都給羅安回了消息,這是陸歡和他們之前的約定,可以用這種排除法迅速判斷一個人的狀態。


    隻有兩個人羅安沒有收到回複,一個人就是張寶強,但是聯係到他發出的那條消息,陸歡並沒有任何意外,他太了解張寶強了,了解到他之前根本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和自己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在自己剛剛把他捧上了一個他隻靠自己的話,這輩子可能都到不了的位置上,就回饋給自己一份大禮。但是作為一個悲觀主義者,但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陸歡也沒有任何意外,他從來對任何人性抱有最根本的信任,隻能說是自己投資失敗。


    也許是到了渡城之後,第一次失敗的投資,就可能會造成他不能承受的損失。


    因為除了張寶強,另一個沒有回複羅安的人,是袁若文。


    陸歡一直覺得自己欠那個女孩的,她曾經為自己做了那麽多,卑微到隻不過是每天見上一麵的需求,陸歡也不能夠滿足,現在這個時間段她應該是在烽火酒吧,沒有回複,顯然是出事了。


    二十分鍾後,陸歡開車到了烽火酒吧,瑪莎拉蒂一個漂亮的甩尾聽到了酒吧門口,往常應該熱鬧無比的酒吧此時冷清的可怕,隻有漂亮閃爍的霓虹燈在標誌著這裏還是那個燦爛無比的烽火酒吧。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陸歡就知道了張寶強已經控製了烽火酒吧,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背叛自己,但是陸歡已經做了十二萬分小心。


    不等車子挺好,陸歡瞬間就從靠酒吧另一側的車門竄了出去,借著車子掩護就地一滾停了外麵樹木和雜物的陰影下,一路奔跑到了烽火酒吧後門。


    而就在陸歡離開他那輛瑪莎拉蒂的時候,一顆手榴彈已經落到了他的車子裏麵,隨後砰地一聲,這輛價值二百萬的豪車變成了碎片。


    回首看了一眼那一團巨大的火球,陸歡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早就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對方把自己引過來一定會有安排,所以陸歡提前就跳下了車,以防對方針對自己。


    但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也沒有想到,對方引蛇出洞的計劃之後竟然是直接下殺手…


    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完全無法控製自己對袁若文的擔心,因為如果對方引出自己就下殺手,那麽唯一的目的就是置自己於死地,那麽把自己引導這裏目的也就達到了,而這樣判斷,袁若文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


    畢竟她本人隻不過是漂亮一點聰明一點管理能力好一點的普通大學生而已,對於能收買張寶強的大佬來說,這樣的小丫頭不要太多,收拾起來也沒有任何可以顧慮的地方。


    陸歡下車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似乎是因為所有人都進了前麵,所以儲物區垃圾通道的小門鑽進來時,沒有一個人毛的出現,可以聽到前麵傳來歡呼和驚愕交雜的聲音,更多的是年輕女生的尖叫,看來剛剛的汽車爆炸,給了這些人很大的刺激。


    大部分都是酒吧的員工,這些都是良家好女孩的大學生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第一時間就抱住了頭,低著頭尖叫。


    爆炸那麽近,普通人不會對殺傷力判斷做一個判斷,而願意做的人,也不會去做,誰也不能在一瞬間反映出來那麽多的事情,又不是研究爆炸的專家,不可能寫出這麽奇怪的方程,而一般人來說,判斷這些東西都是憑感覺的,本能的覺得那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對於烽火酒吧的員工來說,還有另一種味道,所有人清楚那輛車的主人是誰,就是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不管新老員工,很多人都落下了眼淚。


    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很多人都對陸歡這個老板感恩戴德,這裏的突然變故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甚至烽火酒吧員工都有身不由己之感,可是那些敢於說不字的,已經被張寶強全都請去暫時“休息”一下,然後說不出一個字來。


    “白眼狼。”


    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的袁若文淚流滿麵,狠狠的罵了張寶強一句。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陸歡,就是張寶強假扮少爺,而陸歡當做他的跟班小弟,那個時候他以為這兩個人會是一輩子的搭檔,但是誰能知道轉瞬之間,陸歡給了張寶強最重要的信任,甚至親手把地下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他,他卻給了陸歡最致命的一擊。


    “看住她,別讓她自殺。”


    張寶強平淡的命令道,情緒沒有袁若文的辱罵多出一點點的波動。


    他麵前放了一杯紅酒,是他之前以為自己就是再有錢,看了價牌也不會選擇的昂貴品牌和年份。當然現在這瓶也不是他開的,他的臉藏在開酒那人的陰影裏麵,看不出表情是否也像他的聲音那樣無情。


    開酒那人……實在是高大。


    而他的身份,也是酒吧裏麵所有人都認識的,是酒吧最早的老板,所以無數忠誠的老人都選擇了沉默不語,這是一種沒有辦法去做出更多抉擇的事情,這是一種對過去時光對強大的敬畏。


    畢竟,那是薛凡凡。


    “就這麽簡單結束了嗎?”薛凡凡晃著酒杯,啜了一個口,雖然個子高大,但是他品酒的動作卻是優雅無比,一點也不必那些上流社會出身的世家公子哥差了。


    而他則是出身草莽,這是整個渡城都清楚的故事,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隻能說他實在是很拚很在乎形象,不惜請專業的時尚顧問糾正自己的行走作臥,而他也確實會耐著性子研讀上流社會在做什麽玩什麽享受著什麽,然後去針對性的提供一個最基本的服務。


    這就是薛凡凡最開始的生財之道,也替他積累下了極光的人脈,一般情況他要是有事,這些生意場上的朋友甚至比政府裏麵的更說得上話,這或許就是一種無奈吧,因為所處環境一個人的性格也會走向不同,公門裏的人說話謹小慎微不想擔當責任,而那些老板們說一不二,確實也是兩種差異很極端的性格。


    張寶強沉默著,緩緩搖搖頭。


    “你說你老板還有機會翻盤?”薛凡凡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老板兩個字,聽在張寶強耳朵裏麵卻是如此刺耳,他苦笑一聲,解釋道:“老板的實力深不可測,在見到屍體前,我什麽也不敢肯定。”


    薛凡凡盯著他,似乎想從那張英俊的年輕臉龐上看出一朵花來。這個年輕人雖然家庭不好,從小就被母親拋棄,但那些艱苦也給了他很多很多別人沒有的優勢,比如顏值高,比如聰明,比如毅力,比如決斷,等等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麵性,一帆風順的人並不一定可以爬得更高,但是屢敗屢戰的人一般來說會走的更遠。


    “你確實不應該肯定。”


    陸歡的聲音突然想起在大廳,所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袁若文身邊就多了一個人,他手裏提著一柄長近兩米的武士刀,現在這把刀在他手裏好像毒蛇活了過來,蛇信幾個吞吐,就把袁若文身上的繩子全都隔斷,而竟然連她一點點皮膚都沒有傷到。


    “陸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眼淚還沒有幹掉的袁若文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也顧不得旁邊有多少人,直接撲到了陸歡的懷裏,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裏麵,隻想更多的感覺到他溫度,他是活的,他還健全的在這裏。


    剛才那一團火,實在是嚇到了她,以為這輩子就永遠失去了他。


    張寶強看著陸歡來的方向,皺了一下眉,從前門到後門的距離,以陸歡的速度早就可以到達了,可是陸歡似乎比他計算的慢了至少三十秒,這期間以陸歡的聰明一定是心急如焚往這邊趕,因為他擔心袁若文的情況,而此時少了三十秒,他一定是完成什麽必須要完成的事情了。


    以張寶強對陸歡的了解,因為他是悲觀主義者,所以他的所有絕對都有備案,就是現在被困在車裏出不去,他也可以變出餅幹還有牛奶供肚子餓的時候享用。


    陸歡的出現讓整個現場一陣安靜,現在在場的所有人看著劇情裏麵應該已經被推演得亂七八糟的後半部,已經沒有什麽**再看下去,現在陸歡的出現,讓所有人感覺到了感冒的可能性,也確實是寒意十足。


    這安靜讓興奮十足的袁若文也鎮定了下來,他又想起了陸歡現在的角色,實在是安排一個很沒有能力又不需要才華就可以做出來的,太簡單了,但是現在他是孤身闖入虎穴,根本不知道薛凡凡打地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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