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很快被逍遙王楚俊堯派的‘侍’衛給接進宮中的上書房。


    逍遙王楚俊堯在大臣進宮後,起身離開了先前自己坐著的龍椅,在還沒有登基前,他可不想讓人看出他的野心。


    上書房裏一片議論之聲,說什麽的都有,議論紛紛,最後戶部尚書阮尚書飛快的開口:“逍遙王爺,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皇上好好的怎麽不見了,怎麽換成了錦親王府的世子,皇上呢,難道皇上被錦親王世子給殺了不成?”


    逍遙王滿臉的悲痛,深深的蹙起了眉,掃視了上書房裏的一眾朝臣。


    “皇上隻怕凶多吉少了。”


    逍遙王的話一落,上書房‘門’外響起了冷喝之聲,燕王府的燕康和雲王府的雲紫嘯二人趕進宮來,兩個人正好聽到逍遙王楚俊堯的話,兩個人忍不住冷喝:“住口。”


    兩人走進來,臉‘色’‘陰’沉的望著逍遙王:“王爺,切莫胡言‘亂’語,皇上出宮有事去了,他臨離開宮中的時候,曾囑咐臣他出宮去了,所以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軒並沒有罪。”


    燕康和雲紫嘯的話一落,逍遙王楚俊堯的臉‘色’不善了,望向燕康和雲紫嘯,滿臉的心痛。


    “燕王爺,雲王爺,你們二人瘋了不成,既然知道皇上離京,為什麽要放皇上離開啊。”


    燕康和雲紫嘯二人心中一窒,一時說不話,上書房裏的朝臣個個眸‘露’責怪之意,是啊,既然知道皇上離京,為什麽不攔著皇上啊。


    逍遙王楚俊堯眸光冷冷,忽地開口:“燕王爺,雲王爺,先前本王無意得到一個消息,說皇上在南璃國遇到了危險,被人給殺掉了,那人不會真的是皇上吧。”


    逍遙王話一落,上書房裏多少人臉‘色’變了,連燕康和雲紫嘯二人臉‘色’也變了,因為皇上確實是去南璃的,這事逍遙王楚俊堯怎麽會知道的,還是?楚俊堯知道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下落,所以特別的派人去殺的皇後和娘娘。


    燕康和雲紫嘯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不過依舊冷沉著臉維護著燕祁和雲染二人。


    “逍遙王切莫胡言‘亂’語,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有事的。”


    戶部尚書阮尚書卻不理會,沉穩的開口:“逍遙王爺,你聽誰說的,皇上遇到了危險。”


    逍遙王楚俊堯說道:“本王的一個朋友,經常在南璃國走動,他做絲綢布匹生意,經常把我大宣的布匹運往南璃國去販賣,先前他來本王的府邸做客,說到一件怪事,聽說有人‘私’闖了南璃的聖‘女’宮。”


    “各位應該知道,南璃國對於聖‘女’宮分外的重視,聖‘女’宮內高手如雲,後來有人闖進了聖‘女’宮,好像說是救人,被聖‘女’宮的手下以金煞陣給殺掉了,有人說那闖進聖‘女’宮的人和我們大宣的皇帝很像,但本王一直不相信,我皇兄好好的在宮中呢,怎麽會前往南璃國的聖‘女’宮呢,分明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詭計,可是沒想到宮中的人竟然不我皇兄。”


    逍遙王滿臉的心痛。


    燕王爺燕康和雲紫嘯二人臉‘色’黑沉,身子忍不住發冷。


    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的,不會的。


    雲紫嘯恐慌,不過為了不讓人發現端睨,他力求鎮定,他相信‘女’兒不會有事的。


    上書房裏一下子議論紛起,戶部的阮尚書立刻開口:“逍遙王爺,能否請你那個朋友前來宮中一見。”


    “好,”逍遙王楚俊堯立刻喚了外麵的‘侍’衛進來,吩咐人出宮去逍遙王府,把人叫進宮裏來,‘侍’衛應聲而去。


    這裏上書房裏的人已經‘亂’了套了,說什麽的都有,七嘴八舌的,個個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有些人更甚至於十分惱火皇上的行為,明明是皇上為什麽要‘私’自出宮,前往南璃呢,他去南璃做什麽。


    以阮尚書為首的幾個朝官,湊到一起說道:“我們還是想想,如若皇上真的出事了,這大宣的朝堂可怎麽辦?”


    “是啊,皇上若是出事,怎麽辦?”


    阮尚書立刻說道:“那我們隻能另立新君了,眼下皇室隻有逍遙王一人,看來隻能奉逍遙王爺為皇上了。”


    阮尚書的話引起了別人的反對,有人開口直接的否決:“眼下皇上究竟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險還不知道呢,要先查清楚皇上現在的情況再定奪。”


    燕康和雲紫嘯二人沒有吭聲,注意著上書房內的情況。


    逍遙王楚俊堯眸光幽暗的注意著上書房內的情況,‘唇’角勾出似笑非笑,以為他隻有這麽一著嗎?等到後麵一著戲出來,相信再沒有人堅持等皇上了。


    他心情極好,臉‘色’愉悅的眯眼望著上書房內的所有人,直到逍遙王的朋友被請進宮中來,上書房裏的‘混’‘亂’才停止了下來。


    逍遙王楚俊堯的朋友生得高瘦俊雅,雖然隻是區區商人,不過舉手投足卻顯得十分的不凡,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環境優越的人,所以才會麵對一眾朝官沒有絲毫的自卑不安,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向逍遙王楚俊堯行了一個禮:“見過王爺,不知道王爺派人宣草民進宮來所為何事?”


    “趙和,你把先前聽到的消息說一遍。”


    “是,”名叫趙和的男子抱拳,掃視了上書房內的所有人一遍,最後徐徐開口:“在下世代經商,生意遍布五湖四海,經常來往於天下各國,大概兩個月前,在下運了一批絲綢前往南璃國,各位應該知道,南璃國對於絲綢之類的東西很短缺,他們的絲綢多是從我大宣運進去的,所以小人便做了這生意,進了南璃國後,在下忙完了生意,便與南璃國的一個朋友吃飯,以謝他對在下在南璃生意的照拂,不想吃飯的時候正好聽到別人說起一件事。”


    “他們說的乃是聖‘女’宮的事情,聽說這聖‘女’十分的厲害,南璃缺雨,聖‘女’登台祈雨,竟然真的為南璃國祈來了一場雨水,然後皇上病重,聖‘女’又替皇上祈福,皇上竟然病愈了。”


    對於趙和的話,上書房裏的朝臣有些不耐煩,他們要聽的是皇上的下落,這人恕恕叨叨的隻管說南璃國的事情關什麽,那聖‘女’再厲害關他們什麽事啊。


    雖然不喜歡聽,不過沒人打斷這人。


    趙和又接著往下說道:“後來聖‘女’查出皇上之所以病重,乃是因為煞靈的原因,同時還因為南璃剛回京的一位的皇子,聽說就是那皇子為南璃帶來的災禍和禍事,後來聖‘女’請了皇上的旨意,把這皇子帶進聖‘女’宮,她要替此人祈福,化除他身上的災禍,皇上同意了,事情便出在這個地方,聽說有人進聖‘女’宮救這個皇子,你們想啊,聖‘女’宮乃是南璃的禁地,裏麵皇上派了大批的高手防守著,什麽人能從聖‘女’宮全身而退啊,所以那進聖‘女’宮救人的四十多人全都死在了聖‘女’宮裏,聽說是死在金煞陣裏的。”


    趙和說完停了一下,又瞄了一眼上書房裏的所有人。


    “在下聽那說事的人嘀咕,說那死在聖‘女’宮裏人分外的像大宣的皇帝,所以在下一回到大宣便和逍遙王爺說了這事。”


    上書房裏所有人都呆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不少人臉上失了血‘色’,一時‘亂’成一團。


    燕康和雲紫嘯二人的臉‘色’比別人的臉‘色’蒼白,因為皇上和皇後娘娘離京時曾經說過,他們前往南璃國救染兒的師兄,現在聽此人一說,竟然分外的契合,雖然皇上和皇後厲害,可是那傳說中的金煞陣也是十分厲害的。


    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真的出什麽事吧。


    一時間燕康和雲紫嘯二人隻覺得透心的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朝中皇上新立的丞相蕭致遠,沉聲開口:“這件事看來要派人前往南璃查探,確認皇上是否真的出事,或許那個人不是皇上也說不定。”


    丞相蕭致遠的話一完,不少人附和。


    逍遙王楚俊堯沒想到最後的走向竟然是這樣的,皇上都死了,朝中的人竟然不想著立新帝,還想著去查皇上的死汛,他都說了皇上死了,他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查,難道眼下不是該立新帝為主嗎?


    阮尚書等人是逍遙王楚俊堯的人,但丞相蕭致遠等人發了話,他總不能搶著開口要立逍遙王爺為新帝吧。


    上書房裏,丞相和幾位朝中的重臣商量過後,立刻派人快馬加鞭的一路奔赴南璃國,查探皇上的下落,一定要盡快查清楚,先前進聖‘女’宮的人究竟是不是皇上,另外,他們派人聯絡皇上,希望皇上盡快班師回朝。


    最後,有幾位朝臣開口:“我們現在應該做兩手準備,皇上沒事,我們皆大歡喜,可如果皇上有事呢,大宣怎麽辦?”


    這幾位朝臣的話一起,上書房裏的人麵麵相覷,眸光終於落到逍遙王的頭上了,個個盯著逍遙王,丞相以及武安候府夏瑞剛還有不少的大臣個個不想立逍遙王為皇上,看看逍遙王生得體胖麵醜的,往日還懦弱無能,雖然今兒個看上去不錯,但是他的名聲在外,若是讓他登基的話,大宣的聲名實在不怎麽好。


    他無論如何是比不上皇上的,皇上鳳翥龍翔的絕‘色’之姿天下揚名,而且皇上還有能力有手段,他做他們皇上,他們隻覺得人生全是光輝,可是逍遙王?


    丞相等人直接的搖頭:“這件事等查完了再做定奪。”


    逍遙王楚俊堯看著丞相等人的神‘色’,不由得怒火衝天,他分明看到丞相等人眼裏的嫌棄,似乎他當皇帝很丟他們的臉似的。


    楚俊堯冷笑,哼,他們再不樂意,他也是皇上,等到他當上皇上,第一件事便是收拾這些不順從自己的老家夥。


    逍遙王心裏想著,丞相等人已經開口解散了朝臣,並沒有再議皇上出事之後的事情,更沒有多少人提讓逍遙王當皇帝。


    ……


    大宣的皇城,皇上不在宮中的事情泄‘露’了出去,整個梁城都布滿了恐慌。


    甚至於還有消息傳出來,皇上在南璃國的聖‘女’宮被人殺掉的事情。


    一時間整個梁城都惶惶不安。


    逍遙王府的書房裏,逍遙王楚俊堯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大罵朝中的丞相蕭致遠,武安候夏瑞剛等人。


    明明皇帝已經死了,可是他們竟然要找皇上的下落,而且根本不提議讓他登基。


    書房裏,除了楚俊堯外,還有老太妃範芸娘,另外還有宋家的老二宋程,老三宋義,老四宋和,宋和便是先前進宮的趙和。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朝中的不少大臣,這些都是宋家拉攏到的朝臣,其中有戶部尚書,禦吏大夫,兵部尚書等人。


    戶部的阮尚書忍不住開口:“現在怎麽辦?”


    逍遙王楚俊堯冷冷一笑,他們以為查皇上的下落,便可以阻住我登基的腳步嗎?那真是多想了。


    楚俊堯望向宋家的三個人,這三人都是他的叔叔。


    他冰冷‘陰’驁的開口:“立刻啟動第二套計劃。”


    “是,王爺,”宋程等人起身,恭敬的點頭,朝中的一些大臣並不知道第二套計劃是什麽,而且也沒有問,但他相信,逍遙王爺最後一定會登上皇位的。


    楚俊堯下完了命令後,又望向戶部尚書等人,命令道:“你們立刻替本王去拉攏朝中的大員,能說動一個是一個。”


    “是,臣等立刻去做這件事。”


    現在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要不然等到逍遙王登上帝位,憑什麽相信他們,憑什麽重用他們啊。


    一幹朝臣立刻起身,紛紛投入到說客的行列,奔走於各大朝臣府邸。


    整個京城都忙碌了起來,各家府邸都活躍了起來。


    隻有燕王府和雲王府兩大王府是禁止之區,沒有任何的動靜。


    燕康和雲紫嘯二人一起聚集在雲王府裏,兩個人商量著如何確認這件事,兩個人雖然心驚,但不相信皇上和皇後娘娘出什麽事,以他們的能力不應該出事才是真的,現在他們首先要做的便是派人立刻前去南璃查找皇上的下落。


    人派出去後,燕康便領著人走了。


    雲王府的‘花’園裏,雲紫嘯滿心滿臉的焦慮,在雲王府的涼亭裏來回的踱步,不時的搓著手。


    身後的小徑上響起了腳步聲,雲紫嘯掉頭,看到小徑盡頭的垂‘花’‘門’前,出現了一道娉婷的身影,正是唐家的唐詩,唐詩一看到雲紫嘯,心急的詢問:“王爺,這件事是真的嗎?皇上和皇後娘娘出事了?”


    唐詩的哥哥唐子騫是朝中尚書,今兒個上書房裏的事情,他自然告訴了妹妹。


    唐詩怕雲紫嘯焦慮,所以心急的趕了過來,看到雲紫嘯又心痛又焦慮的樣子,不由得心疼。


    雲紫嘯重重的歎口氣,轉身坐到身後的石桌邊,倒了一杯茶來喝,把心頭的焦慮給壓抑了下去。


    “本王總覺得這事不單純,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出事的。”


    唐詩伸了手接過桌上的小茶壺,替雲紫嘯續了一杯茶水,溫聲的勸道:“既然你相信皇上和皇後沒事,又何必焦慮,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一定沒事,不但沒事,而且他們這樣做肯定是有什麽目的,所以你隻要把心放好就行。”


    “可是?”


    雲紫嘯想說,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擔心,同時心裏很害怕染兒真的出什麽事。


    唐詩伸出手輕拍雲紫嘯的手,安撫他:“稍安勿燥,相信我,他們不會有事的。”


    唐詩的話沉穩暗磁,自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雲紫嘯因著她的話,奇異的平複了心神,想了想燕祁和染兒的能力,他們應該真的沒事才對。


    雲紫嘯深呼吸,吐出心頭的濁氣,感覺舒服了不少。


    他抬眸望向對麵的唐詩,這一陣子以來,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傳出‘女’兒在宮中感染了天‘花’,又是三‘女’兒出嫁,現在‘女’兒又出了事,每次發生事情都是唐詩幫助他,照顧雲王府,又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安扶他,照顧他,他覺得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他每次回來,似乎都想在雲王府裏看到她的身影。


    雲紫嘯忽地伸手反握著唐詩的手,唐詩一驚,想鬆開,不過迎上雲紫嘯幽暗熾熱的眼神,她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雲紫嘯沉沉的說道:“唐詩,皇後她曾經問過我,是否願意娶你,現在本王想親自問你,你願意嫁給本王嗎?若是你願意,等到皇上和皇後一回到京城,我們兩個就成親,若是你對本王無意,本王不會怪你的,心裏隻會感‘激’你對我雲王府做出種種。”


    唐詩愣愣的望著雲紫嘯,眼淚忽地溢在了眼眶裏,她以為一生都不會等到這句話的,沒想到在她經曆了這麽多後,竟然等到了這句話,真是恍然若一夢,這一刻就算讓她去死,她也覺得此生再無半點遺憾,她終於等來了心上人的話,是否願意嫁給他。


    雲紫嘯看她眸中含淚,忍不住心疼,飛快的放開握著她的手:“唐詩,你別哭,如果你不願意我以後不提了。”


    她這麽年輕,他已經這麽老了,雖然想到她不想嫁給他,讓他難受,但他還能刻製。


    唐詩抬起淚眸望著他:“可是我配不上你。”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唐茵了,她曾經想用最美的姿態,最美好的她嫁給他,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不潔了,她曾是先皇楚逸祺的皇後,這樣的她如何嫁給他,怎麽配嫁給他呢,他可以配得上最好的。


    雲紫嘯本來心中‘抽’疼,以為唐詩不肯嫁給他,現在聽了唐詩的話,不由得明媚一笑,伸手依舊握著唐詩的手。


    “你說什麽傻話,你這麽年輕,這麽美好,怎麽會配不上本王,本王倒認為配不上的該是本王,本王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了,你還這麽年輕。”


    她比他的‘女’兒還小一歲呢,她該配得上最好的男人才是。


    唐詩聽了雲紫嘯的話,忍不住笑起來,為他,為她,經水流年,她終於心想事成了。


    “你怎麽會是糟老頭子呢,你是風華正茂的雲王爺,在我眼裏,你永遠不會老。”


    雲紫嘯心頭一熱,眸光明朗,好似三月的驕陽,他伸手握緊唐詩的手,緊緊的不放開,他沉穩的說道:“唐詩,雖然我的前半生沒有遇上你,但是我的後半生遇到了你,以後我會好好的待你,永不負你。”


    “好,”唐詩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好似盛了桂‘花’醇一般的清香:“等皇上和皇後回京,我們兩個人就完婚。”


    兩個人的手緊握在一起,他們一起等待皇上和皇後回京,他們堅信,皇上和皇後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他們可是帝王星和鳳星。


    ……


    京兆府宋家,此時氣氛一片凝重,正廳裏端坐了幾個人,上首坐著的正是京兆府的知府宋大人,旁邊是他的夫人,下首一側的位置上端坐著宋家的長子宋大公子,然後是皇後的親妹妹雲挽霜,正廳的地上跪著一個人,正是宋家的‘女’兒宋晴兒,也就是雲湘。


    宋家的人個個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雲湘,宋夫人的眼眶先紅了,指著‘女’兒:“晴兒,你竟然沒死。”


    當日宋家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的,雲湘離開京城後,一直沒有給宋家的人來信,大家全都以為她死了。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好端端的回來了,宋家人自然驚訝,雲湘給宋大人和宋夫人磕頭,抬起頭望著父母,看到父母華發早生,不禁心酸,她之所以不給父母寄信,是怕‘露’出她的形蹤,先前她可是定王楚逸霖的王妃。


    若是讓人知道她還活著,終歸是不太好的,這一次之所以回來,乃是因為雲姐姐讓她查禿鷹盟的事情,她想幫幫她,所以便回京了,沒想到一回京竟聽說了皇上和皇後離宮的消息,還說皇上和皇後在南璃國出事了,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晴兒見過父親,母親,大哥,大嫂。”


    雲湘對著宋家人一拜,高堂之上的母親最先忍不住的衝過來,抱住她左看右看,確認她真是她的‘女’兒宋晴兒,一把抱住她,就大哭了起來。


    雲湘陪著自個母親痛哭,上首的父親眼眶也紅紅的。


    宋大公子則是滿臉的欣慰之‘色’,妹妹沒事,真好。


    宋夫人哭了一會兒,又眼含淚的伸手拍打‘女’兒的背:“晴兒,你氣死娘了,既然你沒事,為什麽不送信給娘。”


    她用的力氣又輕又小,‘女’兒回來了,她怎麽舍得打她呢。


    雲湘輕語:“我是怕給宋家帶來麻煩,所以才忍住沒有給你們寄信。”


    上首的京兆府宋大人緩緩的開口:“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別跪著了,沒事就好。”


    雲湘起身,抬首看到宋大公子和雲挽霜,她走到自個哥哥的麵前一拜:“哥哥,妹妹不成器,讓你受累了,你可千萬別生妹妹的氣。”


    宋大長公子伸手扶起雲湘:“說什麽傻話,你是我妹妹,什麽受累不受累的,你沒事就好。”


    晴兒以前嫁給定王並不好過,他們心裏不好受,現在定王死了,她沒事,這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宋夫人望向‘女’兒,滿臉欣慰的笑,忍不住歡喜的開口:“晴兒,和娘說說,你是怎麽沒事的。”


    一說到這個,雲湘飛快的望向自個的父母:“爹,娘,有一件事‘女’兒一直沒有和你們說,當日‘女’兒的臉毀掉了,後來之所以好了,是有一個人救了‘女’兒。”


    “誰?”


    宋夫人立刻叫了起來,以前她問自個的‘女’兒,‘女’兒一直不肯說,她想好好的感謝人家都不行。


    “皇後娘娘,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替我治好了這張臉,先前我嫁進定王府受了苦,本來想一死了之的,又是皇後娘娘派人救了我,所以‘女’兒的這條命,等於是她救了兩次,‘女’兒離京後,認了她做義姐,我的名字還是她改的,現在我叫雲湘。”


    宋家人齊齊一愣,皇後,竟然是皇後救的晴兒。


    對於這一點,一家人倒是沒有懷疑,坊間早就流傳了一件事,皇後乃是攬醫穀的鬼醫,她若想救晴兒,自然是可以救的。


    宋夫人的眼眶再次的紅了。


    “晴兒,聽說皇後娘娘她?”


    雲湘立刻沉穩的開口:“娘,皇後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晴兒,皇上和皇後娘娘睿智非凡,計謀莫測,他們是不會有事的,所以你們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要犯糊塗。”


    雲湘想到一件事,望向自個的父親:“爹,逍遙王妃宋敏,雖然和我們是本家,但是我們宋家乃是大宣的臣子,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有事的,所以爹一定要站穩自己的腳跟,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拖皇後的‘腿’,我們這時候絕對要態度堅決的站在皇上這一邊。”


    宋夫人和宋大人麵麵相覷,最後望向下首的雲挽霜。


    雲挽霜緩緩的起身開口:“我認同妹妹的話,皇上和皇後不會有事的,所以請爹娘認同妹妹的話。”


    雲挽霜的話,使得雲湘很滿意,兩個人眸光‘交’接,神容堅定。


    她們就是相信,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有事的,因為這兩個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她們兩個與他們最接近,心裏十分的清楚,以他們的聰明,根本不會出事的。


    宋大人望向宋大公子:“兒子,你看這事。”


    宋大公子起身恭敬的說道:“父親,兒子覺得我們宋家應該站在皇上的角度,我們雖是大宣的臣子,同樣的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若是真的出事,我們也要看到皇上的屍身,若是看不到皇上的屍身,兒子寧願相信,皇上他沒有事,所以我們等皇上回京。”


    宋大人望著兒子說道:“兒子,如若我們不站在逍遙王一側,皇上真的出事的話,以後我們家是不會太好過的,這一點你考慮清楚了嗎?”


    宋大公子飛快的開口:“寧做君子不做小人,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宋大人望了正廳裏的所有人一眼,最後沉聲說道:“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麽為父也就堅定自己的步伐,等皇上回京,哪怕最後皇上真的出了事,我們受到了逍遙王的懲罰,這也是我們眾人一致的意見,生死聽天由命了。”


    正廳裏,個個恭敬的點頭:“是的,父親。”


    這裏眾人話剛落,外麵宋府的管家走了進來,飛快的開口:“大人,吳大人,趙大人,阮大人過來了拜訪大人。”


    京兆府的宋大人眼神一暗,正廳裏,雲湘率先叫了起來:“爹。”


    宋大人沉聲開口:“爹知道怎麽做,你別擔心。”


    正廳裏,宋夫人起身望向宋大長公子:“你陪你爹去招待客人,晴兒和霜兒隨我進後堂。”


    這一次對於宋家來說也是一場豪賭,一個不慎,很可能全家覆沒,不過這是眾人一致的決定,若是最後落得什麽不好的下場,大家都沒有怨言就行,宋大公子應了一聲,隨了父親走出去,宋夫人則領著‘女’兒和兒媳進後麵的後堂去了。


    ……


    梁城的夜晚,到處充斥著沉悶,這一次的沉悶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沉悶,顯得分外的壓抑而窒息,大街上行人個個臉‘色’無光,酒樓茶肆裏一片安靜,吃飯的人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青樓楚館裏,生意從來沒有過的冷清,整個梁城好像融在一抹窒息的寂靜之中,整座城池似乎都是冷寂無聲的。


    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事情,使得梁城的百姓個個惶恐不安,雖說除了皇上,皇室還有一人逍遙王,但是對於逍遙王當帝的事情,梁城內的百姓基本不看好,這天下還有什麽人比得上皇上啊。


    皇上風華絕代,英明神武,能坐朝堂,能打仗,關心百姓,懲治貪官,有他在,東炎西雪南璃各國,誰也不敢欺負大宣,若是換了一個人上位隻怕不行,逍遙王嗎?對不起,別說東炎西雪南璃,連他們都不看好這樣的皇帝,這樣的皇帝,大宣的百姓早晚要被人欺負。


    相較於梁城內的安靜,逍遙王府倒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雖然沒有歡聲笑語,便是人倒是‘挺’多的。


    先前逍遙王拉攏的一部分朝官,在梁城內走動了一番,雖然沒有說動全部的朝臣,但已經說動了一大部分的朝臣,這些人願意支持逍遙王上位。


    夜越來越深,逍遙王府的客人也陸續的回府了,天地一片寂靜。


    萬簌俱寂,夜空漆黑,忽地暗夜之中馬蹄聲響起,‘激’越的從街道上疾駛而過,直奔燕雲兩大王府而去,很快有兵將包圍了燕王府和雲王府兩座府邸。


    燕王府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燕康被外麵的敲‘門’聲驚動了,趕緊的領著人起身。


    管事已經領著手下打開了‘門’,隻見從燕王府的‘門’外峰湧而進數道身影,為首的竟然是刑部尚書葉卓,葉卓領著人撥開了燕王府管家的身子,一路直闖進燕王府,他身後率領的無數手下,手中全都齊舉著火把,一路直闖燕王府。


    燕康正好領著人過來,一眼看到葉卓領人衝了進來,不由得臉‘色’難看的瞪著葉卓:“葉大人,你是什麽意思,竟然帶兵闖進我燕王府。”


    葉卓眸中有些無奈,沉聲開口:“燕王爺,對不起,不是本官要闖燕王府,實在是本官沒有辦法才行的這事,有人把燕王爺給告了。”


    燕康立刻蹙緊了眉,心裏突突的,皇上不在京中,現在正是敏感時期,不過他自認自己沒有做什麽事,什麽人把他給告了啊。


    “什麽人把本王給告了。”


    葉卓飛快的退讓了開來,身後走出一個身形發福,著一襲華貴撒‘花’絳紫錦衣的男子,正是逍遙王楚俊堯,楚俊堯雙手負在身後,周身罩著冷霜,麵容冰冷‘陰’沉,瞳眸冷颼颼的光芒,緊盯著燕康,燕康臉‘色’難看的冷喝:“逍遙王,你太狂妄了,你憑什麽告本王,本王是做了何事,讓你把本王給告了。”


    楚俊堯冷沉一笑,冰冷的開口:“不是本王把你給告了,而是另有其人把你給告了。”


    葉卓退後一步,隻見他身側一人走了出來,這人生得清俊貌美,不過神容卻閃著一些狠厲,‘唇’角是似笑非笑,盯著燕康,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父王,是我把你給告了。”


    燕康的臉‘色’別提多黑了,因為這把他給告了的人竟然是燕王府的燕二公子燕臻,他的兒子。


    燕康氣得手發抖,指著燕臻:“小畜生,你告本王什麽?”


    燕臻冷笑一聲:“父王,皇上明明是我親生的大哥,你何苦和雲王爺還有大長公主搞出這麽一出瞞天過海的把戲,把自己親生的兒子給推上了皇位,這是不對的,燕祁明明是我親生的大哥,他怎麽會成了先帝的兒子呢。”


    燕康‘胸’中一口血氣往上湧,頭腦旋暈,差點栽到地上去,這個畜生,真是氣死他了,竟然受了逍遙王的蠱‘惑’,說燕祁不是大宣皇室的孩子。


    燕康指著燕臻大罵:“小畜生,你胡言‘亂’語什麽,皇上明明是大宣的皇室血脈,你休在這裏胡言‘亂’語的,當心老子打死你,你以為你的話有人會相信,相信你話的人是個傻子。”


    燕康罵完望向逍遙王楚俊堯,若是有人相信燕臻的話就是傻子,這話把楚俊堯給罵了。


    楚俊堯的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去,然後再抬首時‘唇’角是似笑非笑,望向燕臻。


    燕臻哈哈大笑一聲:“父王啊,父王,我知道單憑我是告不動父王的,但有一個人卻是告得動你的。”


    燕臻說完,眼睛的餘光望向了身後暗影的地方,一個身材嫋娜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眸光冰冷,‘唇’角擒著幽幽的冷笑,雙瞳深邃的望著燕康,緩緩的開口說道:“王爺,臻兒告不動你,我卻是告得了的,燕祁是我親生的兒子,難道我會不知道嗎?當日你想把祁兒捧上皇位,不惜對我動手腳,毒瘋了我,現在我好了,你以為你還欺瞞得了天下人嗎?不但是我,當年替我接生的穩婆我也找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燕康盯著那‘婦’人,燕王府的燕王妃,之前被雲染用計給‘逼’瘋了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好了,竟然不瘋了。


    沒想到這母子二人竟然和逍遙王楚俊堯搞到了一起,哈哈哈,


    燕康笑了起來,指著燕王妃和燕康二人:“本王是瞎了眼,被鷹給啄了,你以為祁兒和雲染為什麽留你們兩個人‘性’命,他們是因為本王,他們雖然不說,但本王知道,他們是不想傷了本王的心,因為你們是本王的親人,本王不想你們死,可是現在本王後悔啊,早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一對禍害,不用他們動手,本王親自把你們殺了,就沒有今日的這出戲了。”


    燕康先前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是不想燕王妃和燕臻死的,一個是他二十多年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兒子,正因為他不想他們死,所以燕祁和雲染,留了他們一條命,雖然他不說,但他們那麽聰明,如何會不知道呢。


    可是到頭來怎麽樣?這兩個人狠狠的打他的臉子啊。


    燕康大笑,他是該死的人,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啊,他無話可說。


    逍遙王楚俊堯懶得理會燕康,一揮手命令刑部的人:“把燕王爺拿下。”


    刑部尚書一揮手,身後的數名手下飛奔而上,一下子把燕康給拿下來,。


    燕康並沒有反抗,他抬頭望著漆黑的暗夜,如若祁兒和雲染沒有死,他們會回來救他們的,如若他們真的出事了,那就讓他們大家一起在地下見麵吧。


    燕康被刑部的手下兵將往外帶,逍遙王一揮手下命令:“來人,把燕王府所有人都下入刑部的大牢,封了整個燕王府。”


    刑部尚書一聲令下,身後的人如狼似虎的衝進了逍遙王府。


    燕臻燕二公子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逍遙王爺,你答應我的。”


    他之所以幫助逍遙王,是因為逍遙王答應他,等到他登基,逍遙王府就歸他,並賜封他為逍遙王府的王爺。


    可是現在逍遙王爺卻抓了整個燕王府的人,還封了燕王府,這怎麽行。


    逍遙王掉首望向燕臻,瞳眸一片淩厲嗜殺,燕臻不由得心驚,逍遙王楚俊堯已經笑了起來,徐徐的說道:“二公子何必心急,等本王辦完了事,該是你的自然還是你的。”


    燕臻終於笑了,逍遙王不再理會他,指揮著身後的手下一路進燕王府抓人。


    身後的燕王妃眸光緊盯著出王府的燕康,忽地回頭望向燕臻:“燕臻,你父王會死的。”


    她後悔了,看著他最後傷痛的神情,她覺得心疼,他是她喜歡的男人,多少年的夫妻情份不是假的,看到他被刑部的人抓走,她忽然的後怕了,她不想他死的。


    燕臻瞪了自個的母妃一眼:“母妃,你忘了他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燕祁的母親,他還害死了你大兒子,你何苦再為他心疼。”


    燕王妃哭起來:“我早就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我的姐姐,而且我想過了,他之所以不把那‘藥’材給宸兒,是因為那個東西很可能是先帝給的,先帝為了救燕祁所以找到的,那個東西根本不是王爺的。”


    燕王妃緊拽著自個兒子的手臂:“臻兒,我們不要做了,收手吧,不要做了,燕王府這麽多人都會死的。”


    她之前是恨燕康,恨燕祁,可是如今細想,很多事情都是有隱情的,而且她從來不想燕康死,更不想害死燕王府這麽多人。


    “臻兒,求求你別做了,別做了好嗎?”


    燕王妃求饒,看燕臻一臉鐵了心的樣子,她盯著他,最後咬牙:“臻兒,你一定執意要這樣幹嗎?不,我不會容許你這樣幹的,我去找葉大人,我去找。”


    她相信隻要她和刑部的葉大人說清楚,皇上依舊是先帝的兒子,那麽燕家就不會有事的。


    燕王妃轉身往外走去,身後的燕臻難以置信的望著離開的母親,忽地憤怒的衝了出去,一把拽住燕王妃,往沒人的地方拖拽,然後雙手狠狠的掐上了燕王妃的脖子:“我讓你去,我讓你去,那個男人不喜歡你,他喜歡別人,他還害死了我哥,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竟然還想著他,不想他死,你敢壞我的事,叫你壞我的事,燕王府是我的,我才是王爺。”


    燕臻瘋狂似的緊掐著燕王妃,燕王妃被按在地上,脖子被死死的掐著,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自個的兒子,這就是她養的兒子嗎?這就是她的兒子嗎?她捧在手掌心嬌慣著的兒子嗎?燕王妃的腦海裏,忽地想起了燕祁小時候的樣子,那麽可愛,那麽的漂亮,她是喜歡他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從小生下來便有孱弱之症,她抱著他整夜不睡覺,一抱一整晚,他吃的用的都是她親手親腳的準備著,生怕下人有做不到的地方。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受涼很可能會導致他的大病,後來她懷孕了,絲毫沒有減少對燕祁的愛,她總是拉著燕祁的手‘摸’她的肚子,告訴他,她肚子裏有一個小弟弟,是祁兒的小弟弟,不知道是因為她給他的感受還是怎麽的。


    後來宸兒生下來,小哥倆特別的要好,她看了很高興,對燕祁比從前更喜歡了,家裏什麽的都緊著燕祁,燕宸反而靠後了,包括皇上下旨賜封了燕祁世子之位,她都覺得那是應該給祁兒的,祁兒那麽聰明,那麽漂亮,若是他做了世子,一定會好好的疼自已弟弟的,他會把燕宸照顧得很好的,所以要不要世子之位都是一樣的。


    她隻要他們兄弟開開心心的。


    一切都是從宸兒的病開始,她親眼看到了宸兒的死,所以她變了。


    其實那時候若是祁兒和宸兒調換了一個位置,她所做的也會和之前一樣。


    她愛祁兒不比愛宸兒少,隻是差別在於,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


    燕王妃的神思慢慢的陷入昏暗,呼吸微弱,她微微的閉上眼睛,最後的一絲光明裏,她‘唇’角勾出笑意,祁兒,對不起,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可是我控製不了。


    我和宸兒去地下見麵了,我會去地下照顧他的。


    她終於閉上了眼睛,垂下了手,生命再無半點的跡像,而掐著她脖子的燕臻還在瘋狂的掐著她的脖子,大叫著:“讓你壞我的好事,讓你去找葉大人,燕王府的位置是我的,那是我的位置。”


    一會兒的功夫,他看燕王妃動也不動一下,不由得驚嚇的鬆開手,然後看到自個的母妃睡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燕臻受驚的推了推睡在地上的燕王妃:“母妃,你怎麽了,你起來。”


    可惜地上的人沒反應,燕祁伸手探到燕王妃的鼻子下麵,發現她一點氣息都沒有,燕臻嚇得癱坐在地上,惶恐的搖頭:“不,母妃,你別嚇我,你別嚇臻兒,臻兒不是故意的,臻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題外話------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燕王妃便是,她從前其實很愛燕祁,隻是因為自個兒子的死,才會變成這樣的。來點票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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